[综]神奈川物语

　　真田弦右卫门浸淫将棋多年，水平堪比职业选手，真田平藏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大哥退场了，便换娑臣上场。娑臣小时候和弦一郎一起学的将棋，两人的水平都比平藏高不少，所以还能在和祖父对阵时战多几个来回。

　　真田奶奶和环奈捧着花瓶回来了，又带着佐助一起去洗了水果拿回来吃。一时间，宽敞的单人病房内显得十分热闹。

　　午饭在医院的食堂里吃，味道还算不错。吃完饭后真田弦右卫门要去花园散步，因为是阴天，于是几人陪伴他在室内花园里走了一阵。这之后，真田平藏和环奈要送佐助去课外班，娑臣便也告辞。

　　她还在下棋的时候就和不二联系过了，对方发了一个地址，并且附上了从医院到碰头地点的详细路线。于是，娑臣在医院门口便和真田平藏一家约定好了下午五点半后去接佐助，然后出发。

　　分别前，真田平藏随口问道：“娑臣，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娑臣默了默，决定坦诚相告：“我和一个朋友约了见面。”

　　真田平藏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玩的开心。”

　　“嗯。”娑臣应了一声，注意到佐助的视线转向了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阵，娑臣和小侄子挥手告别。

　　金井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地铁站的出入口，娑臣在等车的过程中给不二发了一条短信，表示自己出发了。

　　她很快就收到了回信，不二说他也出发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后两人就能见面了。

　　坐在地铁上，娑臣没由来觉得有些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总觉得这一次的意义不一样——不过，仔细想一想，好像和上次去咖啡厅也没什么不同吧？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一带娑臣从未来过，按照路径说明上的出口走出来后，一眼便看到了阴暗的天空。一阵风吹过，娑臣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有些凉意。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要给不二发短信，便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真田，这边。”

　　娑臣转过脸去，不二周助正在另一侧，所以她走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马甲背心，搭着一条浅咖色的裤子，显得很温柔。

　　娑臣下意识理了一下从毛衣裙领口翻出来的衬衫领子，同时也迈开了步子走到不二身边：“不二。”

　　不二微微垂下眼，轻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好。”娑臣抿住唇，走在他身侧，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一个……我觉得你会喜欢的地方。”不二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又侧脸看向身旁的女孩，“你带伞了吗？”

　　“带了。”娑臣拍了拍帆布袋，示意他放心。这是她出门前特地从真田环奈那里借来的。她顿了顿，问道，“你没带？”

　　“我带了。”不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出门前查了天气预报，今天只是多云，不过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带了一把伞。

　　娑臣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过了一个路口。娑臣想起先前真田弦右卫门提到过的手冢国一，好奇地问道：“不二，昨天见到的正选中，是不是有一位手冢同学啊？”

　　不二稍微愣了一下，才道：“是的，他是我们的部长。”

　　“这样啊。”娑臣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那首夜曲，你练过了吗？”

　　“嗯，断断续续练了一阵子。”不二摸了摸下巴，“比想象中稍微难一点，不过整体很有意思。你感觉呢？”

　　娑臣有些脸红：“我还没怎么练过。”

　　她从不二这里拿走乐谱的时候还在备战期中考。题目对娑臣自己来说是不难的，但当时要为知世和切原两人准备复习，之后又是真田弦一郎的生日，她没怎么留意练琴的事情。

　　更何况后来又因为毛利导致她在学校内成了莫名其妙的“风云人物”，本来还想去音乐室弹弹琴，这之后娑臣也没了这个雅兴和心思，毕竟她没有被人当成展览品来围观的兴趣。

　　想到不二为了将那份乐谱交给她而花费的心思，娑臣觉得脸更热了。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的校刊你读过了吗？”

　　不二微微侧过脸看她：“读了几篇文章，感觉神奈川是个好地方。”

　　“是嘛……”娑臣转脸和他对视，勾唇露出一个笑，“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我带你去看海。”

　　她的本意是应和自己写的那篇文章，话音落下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有些暧昧的邀请。娑臣飞快地抬手摸了摸脸颊，温度正常，应该没有脸红，只是错觉。

　　不二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带她在路口拐弯：“好啊。”

　　娑臣顺势摸了摸鼻子，垂下眼。连着换了两个话题，结果都感觉像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有些懊恼，没敢再开口。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不会说话。

　　不二唇边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我们快到了。”

　　娑臣嗯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说话比较好。

　　不二微微侧脸看她的反应，忍住了笑意。

　　两人走了一阵，从相对繁华的主街道上拐入了一条小巷，来到一片安静的商业街。

　　虽然是商业街，但每一家商户前都是门可罗雀。不二解释道：“这附近本来有一个学校，所以商业街的生意不错，不过前阵时间学校搬迁了，所以政府想要重新修葺一下这一片，打造成旅游景点。”

　　“这样啊。”娑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有几家已经关门的商店前还有学生留下的涂鸦痕迹，有的已经在装修的店铺已经初步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不二带着她又走了一段，停在一幢看起来十分古旧的建筑前。

　　“这里原先是一家茶店。”不二指了指门旁的牌子，“现在改成了咖啡店。”

　　娑臣了然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不同于外部看到的有些破旧的画面，店内打理得很整洁。原木制作的桌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和咖啡豆醇厚的味道氤氲在一起，显得有些奇妙。柜台旁摆了一台留声机，正放着黑胶碟片，播着舒伯特的曲子。墙边满是高高的书架，照片、书籍、乐谱、CD、各式各样的工艺品以杂乱无章的方式整齐放好，和微醺的灯光一起渲染岁月的氛围。

　　角落里一架上了年纪的三角架钢琴默默立着，似乎在等人去弹。

　　最妙的是，靠街道的一侧大多都是书架，靠内的位置却是大片大片的落地窗。此时正是午后阳光灿烂的时候，店内洒满了暖洋洋的阳光，温暖极了。

　　年轻的服务员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将不二和娑臣带到一张窗边的空桌旁，递来菜单的同时也为两人倒了水。

　　待他走开，娑臣才四处看了看。

　　店内既有日式的古朴，又有西式的繁复，两种风格糅杂在一起，奇异地搭调。

　　两人点了饮品，不二建议道：“要看看书么？”

　　“好啊。”娑臣脱口而出，随即有些疑惑。难道不二约她出来就是想要在这里看一下午的书吗？

　　她把疑惑藏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二注视着她，露出一个浅笑。

　　两人走到书架旁看着密密匝匝的书籍，娑臣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些都是杂乱无章摆放的。她一眼看去，看到了一本《源氏物语》和《银河帝国》紧紧挨在一起。

　　不二取出一本封面已经模糊了的老书，翻开扉页：“啊，是羊脂球。”

　　娑臣想起早上在大哥家没看进去的那本《茶花女》，试图在书架间找到。

　　不二问她：“真田有想看的书吗？”

　　娑臣把书名告诉他，看着不二将《羊脂球》放回架子上，有些好奇地问道：“不二平时喜欢看什么书啊？”

　　“我的话，”不二注视着书架，微微仰着脸，“古文之类的吧。”

　　娑臣站在他身边，凝视着他的侧脸，微微挑了挑眉。

　　不二转过脸来：“真田呢？我猜是法国文学。”

　　“差不多吧。”娑臣和他对视了一下，意料之外地并没有觉得窘迫，“我总在想，法国人是不是有与生俱来的浪漫。”

　　“浪漫吗？”不二重复了一遍，唇边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不是那个意思……”娑臣挣扎着辩解了一下，看着不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过来，“……谢谢。”

　　她看着不二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脊已经支离破碎的薄册子，没有问那是什么，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她在书店第一眼看见他的画面。

　　当时他和菊丸、大石、乾他们在一块儿，没有红发的菊丸那股张扬的气质，也没有大石和乾高挑的身形，白衬衫甚至显得有些单薄。

　　可她偏偏就看到了那栗色的短发。

　　娑臣想起自己和不二同时伸手去取乐谱的画面，微微勾起唇。

　　“什么事这么开心？”不二轻声问道。

　　娑臣唔了一声，觉得虽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但直接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妥。她决定转移话题：“这里的钢琴可以弹吗？”

　　她进来时就留意了一下，这是一架雅马哈的琴，型号已经是多年前的了，但是看着保养得不错。

　　“可以。”不二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娑臣搭在书上的手，眸光微闪，“真田想弹？”

　　娑臣摇了摇头，眼神闪烁了一下。

《[综]神奈川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