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夫子的那些日子

作者:四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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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遇得真相中


      萧暮身为旁观者清,之前又查探过有关丁溪一家的案子,一直放在心上,所以极容易地就联想到这事情上,望着醉醺醺抱着莫无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锦衣公子哥儿,觉得这事恐怕真不会完。
      苏骁骁眼中的莫无渔一直是个好脾气的,果不其然,面对醉汉熊抱清白被玷污的情况,他并未动怒,反而是好言好语安抚着,语调温和言辞委婉,待遇鲜明地直叫符暄牙痒痒。
      “哎!少爷!”穿着灰色小褂的少年急匆匆地从二楼厢房里冲下来,一把抓住这公子哥儿的衣角,“少爷你怎么跑出来了?”
      这少爷可不理他,一个劲儿地搂着莫无渔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紫了,像是要一口气喘不过来晕眩过去的样子,口中一会儿喊阿溪,一会儿喊丁兄的。
      灰色小褂少年心疼道:“哎少爷别哭了,伤了身体可怎么办啊!这不是丁公子啊!人死不能复生……少爷哎……小的求求您别哭了。” 可是眼看自家少爷越哭越伤心,他就觉得鼻子一酸,丁公子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想着想着,竟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死了的丁公子?
      苏骁骁就算再迟钝,这么一闹腾,也琢磨了出来,这人不知道是谁,但八成跟丁溪是认识的,莫无渔和符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萧暮——先生,这可怎么办?
      萧暮嘴角的笑容也敛了去。
      苏骁骁听这一主一仆哭得这么惨烈,心里很不是滋味,安慰道:”人既然死了,你哭成这样,又有什么用?搅得逝者在地下也不安息。“
      莫无渔和符暄一起诧异地看着她。
      连萧暮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本意是安慰,却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充满了挑衅的意思。
      这醉的搞不清楚,这小的就不答应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哀悼丁公子是情深意重,怎么无用了?”
      苏骁骁也懒得跟古人计较,眨眨眼道:“你家公子哭得这么惨,想必跟那丁溪关系好的很,有时间在这里借酒消愁,怎么不去查明真相,为枉死的冤魂图个公道。”
      灰色小褂的少年一愣,扭过脸去,撅嘴愁眉苦脸地道:“你知道什么!我家公子倒是想,但怎么查得了,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苏骁骁道:“难不成是怕遭报复?若是这样,那你家公子的情深厚谊也不过如此。”表情笑眯眯的。
      少年气结,“公子才不是怕这个!只不过……不过……”
      他一直吞吞吐吐的,苏骁骁眼看激将法没起到作用,感觉十分挫败,一转头坐回去,不再逗弄他。
      符暄有武艺有内力,耳聪目明的,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议论。
      “这不是州府大人家的公子么?”
      “就是他,死了的丁溪听说跟他是好友!”
      “这刘公子似乎不是个坏人,啧,可惜了,有这么个作孽的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刘公子当年也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不过进京赶考之后回来大病了一场,才不一样了。”
      原来如此,符暄悄声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萧暮和苏骁骁。
      苏骁骁托着下巴感慨,“怪不得,一边是好友,一边是亲爹,换成我我也想醉个不省人事了。”
      萧暮道:“喝醉逃避终归不是个办法。”
      莫无渔身上挂着刘公子,终于有些熬不住了,掰开他几次未果,于是向苏骁骁求救,后者摊手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这么大个人她一个小小女子哪里搬得动,然后顺手指指旁边站着的符暄,这小侯爷武功高强侠义心肠,想必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莫无渔内心挣扎,无论如何都不想求救于符暄,故而目光转向萧暮。
      萧暮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表情高深莫测,看得莫无渔一头雾水,最重要的是,他稳如泰山地坐着,一点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而符暄眼神一刻没有从莫无渔身上挪开。
      苏骁骁觉得,即使他此刻看似淡定地抱胸站着,但其实心里一定已经暗爽得要死,就等着莫无渔来向他求救了。
      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一张冷冰冰的脸孔凑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强硬拽开刘公子搂着莫无渔脖颈的胳膊,一点不怜香惜玉地丢到旁边去,刘公子一个踉跄,直接坐到了地上。
      苏骁骁把持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啧,这个……那个谁,简直有点帅。
      苏骁骁在宝昌钱庄见过他,认得他的脸,却不记得他的名了。
      莫无渔喘过气来,又看见尚逍,脸色更难看了,扭过头去倒了一杯茶,自顾自饮,一句道谢也没有。
      这夫子就在旁边,倒也不挑剔莫无渔的礼仪问题,看着这俊美冷面的少年,微微一笑。
      符暄对这突然坏了他好事冒出来的人显然是不满的,不过他也不屑于去计较,只是看着这人,觉得有些眼熟。
      尚逍见到莫无渔的举动,眸子里有些黯然,但随即向萧暮拱手一礼,“萧先生。”
      萧暮回礼,“尚小公子。”
      然后就开始不痛不痒地交谈,无非是近日可好,路途可顺利之类,然后就涉及词文书画,颇有些一见如故的味道。
      萧暮望着尚逍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后生可畏名不虚传的意思,欣慰又欣喜。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文人气息浓郁,举止斯文雅致,言辞文绉绉,站在一起堪称一副古画,苏骁骁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出戏,这画风……不对了吧?
      符暄突然凑过来问苏骁骁:“谁啊?”
      苏骁骁想了半天,道:“好像叫尚逍来着。”
      符暄一皱眉,果然,名字都有些熟悉,哪儿见过呢?他正奇怪,就见莫无渔用更奇怪的目光正望着自己,见他望过去,又是一撇嘴一扭头,继续喝茶。
      符小侯爷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不公正待遇,连个理由都没有。
      不过他继续看莫无渔,越看越觉得似乎也是有点眼熟,他昨夜在客栈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突然窜出来两个他都觉得眼熟的人,就有些问题了。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
      苏骁骁本来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喝茶,听到这喊声赶紧站了起来,原来方才刘公子被一推后倒也没事,刚被那小厮扶起来坐下没多久,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萧暮也闻声走了过去,翻了翻刘公子的眼皮,一掐脉搏,说道:“你家公子没事,似乎之前有病刚好,如今心劳再犯而已,不过哀痛伤心,长此以往郁结,总归不好。”
      小厮扁嘴,“这可怎么是好啊!我家公子根本不听劝呐!”
      苏骁骁问道:“你家公子跟那丁溪到底什么个关系?”
      小厮神情有些闪烁。
      萧暮道:“你若是说清楚,我们也许能帮你家公子解开心结。”
      这下这灰褂子小厮仿佛看见了救星,连连道:“多谢公子!”
      张了张口,正要说呢,却被苏骁骁制止住。
      苏骁骁喊小二:“小二来给我们上壶好茶,两大碟花生米和瓜子!”
      等小二端来,就往萧暮和尚逍那边放一碟,抬头问站着的符暄:“你要么?”
      符暄抱胸摇头。
      苏骁骁于是又自己抱了一碟瓜子,倒好茶,捧着脸,冲着说故事的那个人道:“好了,你说吧。”
      ……
      众人心声:人家痛陈往事你却当做看戏,这样真的好么?!
      小厮抹抹额头汗水,开始说故事。
      他自称阿宝,是刘公子的贴身仆从,而这刘公子则名叫刘贺文,是此地刘州府的公子,平日里就是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花钱如流水不说,以前还干过强抢民女的事,但这刘贺文虽然有个坏爹,但性子却不知道像谁,单纯天真,花起钱来的确是大手大脚,但抢民女却是图人家好看,抢回去啥也不干,要么当丫鬟带在身边几天,要么放城郊的宅子里养着,好些个穷苦人家的民女被抢了之后日子反而过得好了起来。
      他爹可不知道其中缘由,还等着抱孙子。
      这刘贺文还爱拿身份压人,谁要是看不起他就一定不依不饶,正好有一天,丁溪出来摆摊卖字画,又逢刘贺文强抢民女,于是出手英雄救美,却反而被揍了一顿,但这丁溪性子倔强,口上不饶人,把刘贺文贬到地底去了,围观的人都开始打抱不平,刘贺文自觉失掉了面子,灰溜溜走了,但自此就结了梁子。
      谁料后来,丁溪是地方举人,进京赶考,刘州府也正好让刘贺文去考个功名,两人在路上碰上,一开始还争锋相对,但相处一久,便也觉得没必要这么不对头。
      刘贺文一向是个草包,哪会考试,象征性地看看书,也是许多字都不识得,这个时候丁溪会放下自己看的书,帮刘贺文讲解,很是耐心,丝毫不计前嫌,刘贺文更加感激。
      渐渐地,丁溪觉得刘贺文不像一般的官二代纨绔子弟,刘贺文又觉得这书呆有原则有文化还会教训他,跟以前结识的狐朋狗友完全不同,感情就好了起来,称兄道弟抵足而眠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孰料后来放了榜,丁溪名落孙山,刘贺文却中了贡士。
      这其中,一看就有问题,刘贺文靠的是家庭背景官官相护,但丁溪并没有眼红,以为是自己才学不精,依旧跟刘贺文和颜悦色地好好相处。
      然而有一天丁溪从外面回来,面色惨白凝重,眉头郁结不散,神色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生气的,但为什么生气,谁也不知道。
      刘贺文草包一个,哪里会察言观色,非要上去缠着丁溪去遍尝京师美味,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丁溪冲着他发了火,嚷着什么官场黑暗个个猪狗不如,还说刘贺文他爹跟那些人也是一丘之貉不堪入目,要跟刘贺文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话说得忒狠了。
      刘贺文虽然知道自己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被丁溪这样完全不顾自己感受地骂出来,还是觉得很生气,当即撇下丁溪,自己跑去勾栏院里花天酒地去了,等半夜回来,才知道丁溪已经连夜打包离开回汶州了。
      刘贺文那个伤心又后悔啊,回到汶州以后也不好意思跟丁溪联络,总想着再等等,一等二等,却病倒了,等刘贺文病好了,就听下人说丁溪来找过他一回,却被老爷吩咐拦在了外头,再之后,听到的,就是丁溪死了的消息。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非要去见丁溪,却被他爹骂了个狗血淋头关在房里,他后来偷听到刘州府跟钱师爷的对话,才知道这事是他爹干的,理由不过是丁溪不肯卖掉葬着他家祖坟的那块地。
      这再然后,就是刘贺文醉酒消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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