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古代]断章 当时明月在

　　“玉堂。”展昭坐在屋顶上，有些好笑地看着醉在自己膝上胡言乱语不省人事的白老鼠，旁边杂七杂八摞着一堆空酒坛子。其实以往都是展昭先醉，然后白玉堂负责把他抱回床上给他擦脸盖被子，这次白玉堂也不知是怎么了，也没多喝多少，就醉成了这样。

　　展昭摇摇头，眼底眉梢里满满的温柔笑意。终日打雁，终于叫雁啄了眼！白玉堂整天泡在酒缸子里无酒不欢，今日终于也实实在在地醉了一回。罢了……其实醉了也是好的，闹了一会儿，这厢倒是安静下来，意料之外地没有撒酒疯，而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靠着展昭，两只鼠爪紧紧拽着展昭的袖子。展昭仔细瞧着他，就见他脸上微红，鼻尖覆着层薄薄的汗珠，眼睛闭着，鸦睫密长，嘴里模模糊糊呢喃着些什么。

　　……这耗子醉了倒叫人省了心了！展昭半转了身，将白玉堂的身体揽进怀里，左手环住他的肩，右手从膝弯下穿过，轻轻将他抱起来，小心翼翼地下了屋顶。

　　房门开着，展昭将白玉堂放到床上，把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帮他脱了外衫，又将枕头垫得稍微高了些，这才将他身体放平。

　　展昭出去打了水，将架子上的帕子洗净了，拧了几下挤掉大半的水，然后叠了几叠，坐在床边给白玉堂擦脸。展昭把白玉堂贴在脸上的长发都捋到耳后，一点点擦起来。嗯……这死耗子，皮肤倒是好，眉眼也精致，下巴有些尖，但并不是那种常见的瓜子脸。他下意识地捏了一把，脸上也有些肉，看着倒是瘦瘦的只有骨头。展昭又想起江湖上对白玉堂的评价，少年华美，貌若处子，性格乖张，行事阴狠毒辣不留情面。可他认识白玉堂多年，却是觉得这人做事但凭心意，是难得的潇洒肆意，至于性情方面……这只白耗子也就只是个不太懂得跟人交流直来直去又执拗且别扭的死小孩罢了。

　　展昭扒拉了半天柜子，找出醒酒药，捏住白玉堂的下巴使他张开嘴，然后把药丸塞了进去让他含着。托着下巴看着白玉堂发了一会儿呆，展昭从床脚把被子抱出来，弯着腰给他盖被子的时候，白玉堂忽然睁了眼，一把搂住他的腰。

　　展昭以为白玉堂是醉死了，自然毫无防备，是以被偷袭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压在了白玉堂身上。

　　“猫儿……”白玉堂眼里还有些混沌迷茫，搂住他蹭蹭，又轻声唤道，“猫儿……”

　　展昭趴在白玉堂胸前看着他，一双猫儿眼里头亮亮的，不知是烛火照得还是怎么样。

　　“清醒点儿了？”展昭伸手给他揉揉额头，白玉堂抓住他手指，放到一侧的穴位处，道：“揉这里，脑仁儿疼。”
　　“谁叫你喝那么多。”展昭把另一手也伸出来，往前靠靠，下巴抵在白玉堂身上，两只手各揉一侧，力道不大不小，白玉堂舒服地轻哼了一声，笑道：“若不是白爷爷喝了这么多，现在醉的就是你这只傻猫！”

　　展昭揉了一会儿，问道：“可好些了？”

　　“嗯……”白玉堂翻个身把展昭放在床内侧，道，“不疼了，猫儿忒好的本事。”

　　“不疼了就睡吧。”展昭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

　　白玉堂两只手从被子底下伸过来，环住展昭，将他搂进怀里，道：“晚安猫儿。”

　　展昭点点头，头靠着白玉堂，闭上眼，“玉堂，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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