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魇

作者:唐笑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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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宇琛赶紧把我拽到他身后,愣愣地盯在那个门好久,突然很大声的说“宇琛,我是宇琛,快点儿开门。”
      他的话犹如石沉大海,涟漪散去之后没有任何回应,周围又恢复了死寂。
      “小翼,我们回去吧,明天白天再来好不好?”
      “可能里面有人呢,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再敲敲。”
      虽然这么说,我已经打了退堂鼓了。
      “能不能开一下门,我们是这里的学生。”我边说边敲着门,我的话在楼里荡尽最后一丝回音,也没有一点儿回应从里面传出来。
      周围死寂一般的安静包围着我和宇琛,恐惧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们。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几乎要窒息了,终于,我转身和宇琛说 ,我们回去吧。
      宇琛如获重释,拉着我的手快步向窗口走去,宇琛看着我顺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向下,虽然周围很黑,我还是感受到宇琛频频想回过头去,对这,我很是理解,如果换了我,一定会觉得背后会有什么东西突然扑到自己的背上,我下的越发地快,心里突然想起来这次怎么没有晕倒呢。
      宇琛把绳子收了上去,他头缩进窗户里不见了,我仿佛觉得他好像缩进了一个无尽地深渊,我的担心一阵一阵的荡过,终于,宇琛从旁边的窗户探出头来,没想到他不仅力气大,爬上爬下地居然像个猴子一样灵活,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宇琛一溜烟儿就来到我站的地方,我发现他出来来之后,恐惧就无影无踪了。
      “走吧,明天再来探个究竟。”
      我走前,宇琛走在我后面。没有了来时的恐惧,往回走的路虽一路无语,却有些轻松愉悦。
      宇琛送我到公寓楼下,微笑着向我招手告别。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里,整个屋子都是显得如此荒凉,我望着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是小三儿的影子,他到底去了哪里,他真的不回来了吗?我一遍遍地问自己,第一次觉得望眼欲穿是一种多么令人煎熬的情绪。他的纯白的身影在这无尽的黑夜中给予我的安全感,让我在失去他的时候是多么孤独无助。
      他既然让我习惯了有他陪伴的存在于这个空间中,为何还要让我习惯独自在这个空间中踟躇呢。我又何尝不懂,他有他的无奈和无助,恐怕他要承受的是我无法想象的。有时,我真想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有没有一个人,真的一生都没有经历过这世间的痛,一直轻松愉快,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睁着眼看着黑暗中洁白的屋顶,没有丝毫睡意,隐隐的为今天发生的事感到很不安,有时真觉得自己的大脑不是有生物上所学的所谓神经元集结而成,特别是一到晚上,我的头简直就是一台放映机,无数的画面,或悲或喜,在脑海中放映着,反反复复,想到悲伤处,泪水会潸然从眼角滑落;想到欢喜处,我的笑声几乎在这沉寂的黑夜中激起层层涟漪;想到动情处,我便情不自禁甚至面红耳热。仿佛有一个不甘受羁绊的魂灵在我的躯壳没躁动难耐,对这夜晚的死寂无法忍受,渴望着摆脱孤独,渴望自由。
      我断定今晚是睡不香甜了,我的大脑由于长时间的快速运转来胡思乱想,到现在已经僵硬不堪,头好沉,仍是难以入睡,于是拿了耳机,拿了手机。
      打开手机,晚上的时候我一般都只开两个软件,音乐和阅读器,听着音乐,我畅游在小说角色里的悲欢离合里,无关乎己,即使再悲伤凄楚的情节,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心就不会有那么痛,却可以在她们的故事里度过自己无聊的时光,而且所谓旁观者清,读别人的故事,在自己置身这样的事中时,即使不能识得庐山真面目,也不至于太糊涂。
      我的眼睛再次离开书页时,看到外面已经有了曦微的晨光,耳朵因为长时间音乐的噪扰有点儿酸痛难耐。终于困倦了,扔下手机,摘了耳机,闭上眼睛便能呼呼大睡了。
      今天是周日,虽然几乎是熬了通宵,但是可以毫不顾忌的大睡一觉,有些疲累但很满足。
      睡得正憨,那首熟悉的幸福摩天轮一遍一遍的在耳边翻唱着,今天好像没设闹钟,这是谁呀,即使不是大清早也是大周日呀,打扰本小姐睡觉。
      这已经是第四个未接了,我赶忙接起电话,是团支书。
      “小翼,你干什么呢,还不来做实验,再不来实验老师恐怕就不让你做了。”
      “啊!好的!我马上到,你先帮我和实验老师说说情。”
      不是晴天霹雳,我却如遭雷劈一般,居然忘了这周日要做实验了,从床上弹跳起来,洗漱穿衣,25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实验室门口,带着看了一晚上小说和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倦容。
      实验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谁知这老师黑着脸看我打报告进教室,刷卡,一言不发,我走到他面前时,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停住了。我很是忐忑的站在距老师不到一尺的地方,回避着同学门同情和怜悯。等待着老师的发落。
      “都什么时候了,你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说说原因吧,要不然实验这部分成绩就不要要了。”
      “老师,我忘了今天要做实验了,对不起,以后保证不迟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又想了那么多事,情绪本来就很不稳,刚才一顿狂奔更是激发了我的烦躁情绪,鼻子酸酸的,眼泪居然就哗哗地在老师面前掉起来了。
      老师看我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苛责了。
      “下课后来我这一趟,先去做实验吧。”找到自己的座号坐下,又掉了一会儿眼泪就赶紧投入实验了,刚刚落下的那半个小时只能靠邻座来帮忙。
      这学期的第一个实验,我就这样给实验老师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实验一做就是4个小时,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回头和同学聊天,宇琛坐在和我隔一排的后面,他脸上上的疲倦绝不亚于我,做实验也是力不从心,不至于吧,昨天晚上那生龙活虎的劲呢,俺可是一夜几乎未眠才搞成这个样子,看你平时也不是爱失眠的那种类型啊,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不过宇琛还是微微笑着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还在问我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不过他疲累的时候笑的样子倒有了很多成熟气和吸引力。
      早上那种势头连吞口饭都来不及,饿着肚子撑到12点,终于可以去吃饭了。宇琛从后面跑上来。
      “不就没吃早饭吗,你的肚子至于叫成那样吗?哈哈!”
      真的饿的糊涂了我自己居然没发现肚子一直在叫,还叫的那么大声,怪不得老师只让我以后不许迟到,就放我走了,要么就是看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可怜,要么就是实在受不了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了。
      我打了饭刚吃了一口,就见宇琛一脸堆笑地坐在对面坐下来。一副神秘嘻嘻兮兮的样子。
      “小翼,晚上我再陪你去实验室吧!”我余惊未去,听到那个实验室差点儿把饭喷出来。宇琛料到我这个样子,坏笑不止。
      好奇心很快战胜了我的恐惧。
      “好啊好啊,不探个究竟我会睡不着觉的。”
      宇琛只是无奈地摇着头,“那晚上我有课,要上完才能过去,你要没事去那儿等我也行,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宇琛一脸的认真,仿佛她们要去干一件惊天动地救黎民于水火的大事似的。
      我忍住想要喷饭的冲动,配合着一本正经地如临危受命似地点着头。
      一下午我都在思索着那个实验室究竟是怎么回事,课也没怎么听进去。昨天晚上虽然受惊不小,可是那个时间和那种情势再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惧。不过冷静下来,昨晚发出的奇怪声音很容易就能用科学手段做到的,只是当时被恐惧吓到了,没向深处想。
      不到8点,我已经装备好自己,向实验室进发,所谓装备就是穿上轻便又不是很宽松的衣服带好智能机和相机以便把有用的信息资料记录下来。
      此时路灯都还亮着,走在路上有微微地风拂过,很是舒适。我又来到了昨天那个地方,那座实验楼的门前,与那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实验楼灯火通明。
      可是即使这样,我怎么看这座实验楼都透着难以言说的诡异,特别是中间那个只有一扇窗户,还用钢丝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那座实验室好像很少有人出入,即使这座实验楼,也不和她们白天做实验的那些实验楼一个样,别的实验楼门前来来回回的人络绎不绝,而这里据我所知却是门可罗雀,可是这座实验楼可谓是学校里最宏伟豪华的建筑了。想不通。
      忽觉身后有身影闪过,回头却没人,以为又是自己吓自己,一只手却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我刚想回头,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只能用鼻音发出嗯唔的声音,拼尽全力挣扎却是白费力气。
      这人的手劲之大让我想到宇琛,可是他现在上课,远水救不了我这近火,我感觉那个人的头在向自己耳边靠近,这下我可真害怕了,同班的女同学给我讲的色狼的种种行迹一下全涌现在大脑里,情急之下,突然想起高中学的防狼术,我估计着那人脚的位置,用后脚跟狠狠地踩下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我立刻趁机挣脱,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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