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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今天凌晨赵水星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找个爱你的人不容易。
她以为钟雯雯是间歇性感伤，看了一眼没在意。当时林沛川就睡在她旁边，侧着身子，呼吸轻得看不出背的起伏。
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她想了一会儿觉得心里烦闷。这个世界上不求爱情的婚姻生活不是也很多吗，虽然她对未来连结在林沛川身上的期待一无所知。
有失必有得，她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赵水星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书店。林沛川看起来并没有不舍，早饭也并没有加餐吃的更好。赵水星不敢奢求太多，看了他一眼说“再见。”
他目送她离开，突然说：“你等等。”
林沛川撑着拐杖回到书店拿了一叠钱递给她。赵水星接过钱抽了其中的几张塞进牛仔裤口袋。
“那我走了。”她朝他挥了挥手，还在纠结要不要学外国人那样给个飞吻什么的。林沛川已经背过身去。
实习的医院是市级三甲级别。赵水星把行李箱放到宿舍立马去报道。
所有实习生都已经换上白大褂听导师讲注意事项，赵水星一心认为自己迟到，所以在医院大厅跑起来。
“哎，你小心！”是一个讲话很大声的同寝室女生李岑。赵水星反应过来为了不让病人摔倒自己摔扑到地上，医院的地别提多脏。
“你没事吧。”李岑好心扶她，赵水星屁股快痛死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说：“没事。”
她看见从一群实习生中出来一个人，穿着黑皮鞋，西裤，白衬衫和白大褂，面目熟悉又好看。
赵水星诧异地瞪大眼睛，是会所看见的那个男人。他似乎不认得赵水星，弯腰问：“可以站起来吗。”
她急忙点头，站起来拍自己的裤子，“对不起，老师，路上太堵了。”
“好了，最后一个人到了。你是....”他低头看了眼表格，“赵水星对吧。其它人先跟着许医生去查房，了解病房情况。”
赵水星窘迫地低着头，他又说：“你跟我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递给她一件白大褂和一个实习生的牌子，领她一路穿过医院的走廊。
越往里头人越少，赵水星以为自己也许要被惩罚扫地之类的。他突然停下来，转身笑着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以前在会所卖酒的时候看到你一次。”她低着头说，“没想到你是医生。不对，现在是我的老师。”她抬头干笑。
“我叫徐承礼。”他介绍自己。
她不确定地问，“徐老师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临时有个阑尾手术，给你开个小门准许你在旁边看。”他声音很好听，和他的外表一样干净。
赵水星吃惊地看着他，“我们只见过...”
“因为你专业成绩甩了第二名很多，今年医院会对你们这批实习生重点培养，你之后可能有留院机会。”他说得很诚恳。
好事也有多米诺效应啊。赵水星站在手术室专注地看着徐承礼做阑尾炎手术，整个人兴奋地在抖。自从嫁给林沛川，她好像突然从茫然无边的大海里游上岸来。
她只要考了医生资格证竟然也可以到三甲医院来上班了吗。徐承礼做完手术看她有点呆，边洗手边问：“你为什么要做医生？”
这个问题，赵水星有一个标准答案和真实答案，她说出标准答案：“我认为社会上好医生太少了。”徐承礼勾了勾嘴角，没什么意见。
至于真实答案，是因为她当初需要钱需要工作，一厢情愿以为医生好就业。
等赵水星走远，一个护士走出手术室洗手，她好奇地问：“徐医生，医院没有收专科生的先例啊。徐院长会不会...”
“我们徐院长欠一个人很大的人情，她和那个人有关系。”徐承礼笑着说，“而且今年招收医生名额多了，如果她实习期表现出色我会建议院长录取她。”
“那她真是得了好运。”护士有点羡慕看着离开的人。
李岑讲话向来大声，这次实习两人分在一个寝室。她在传小流言：钟雯雯被有钱人包养了，据说要出国。
“哎，水星你不是和她最好吗？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看她平时那个样子就感觉她不是好女孩。”李岑转向赵水星自顾自说着，几个女生围在她的宿舍里听得津津有味。
赵水星在看书，手里的水笔转了几圈，想站起来说几句还是忍住了。
最近一段时间，毕成沉迷在那只名叫□□的胖企鹅怀中。
一次偶然，林珊回家发现人不在喊了声“大成”没人应。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毕成坐马桶上嘿嘿地对着手机笑，见她来了马上收了手机，一脸惶恐。
“我一客户，老爱发笑话。”他一副拉不出的表情看着林珊。
可惜林珊最近没什么精力骂人，她只看了一眼就关上了门。
手机里边，“小秋”问：怎么了？是林珊姐回来了吗？
毕成重新拿出手机对着手机想了一会，回：“小秋，你以后不要给我发信息了，有事我们介绍所说。”
小秋：是林珊姐不高兴了吗？
毕成已经推门出去老婆老婆地叫，手机揣袋子里不再看一眼。
徐承礼对赵水星的优待，有眼珠子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这天赵水星端着餐盘打饭，李岑神经兮兮地跑来问：“水星，徐老师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赵水星夸张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虽然这样说，她能感觉李岑身上的气压一下子低下来，端着餐盘走远。
流言的魅力来自无中生有，人人都可以发挥想像掺和一脚，很快这件事情传得所有实习生都知道了。
有人背着她说原来赵水星是心机女想被特殊照顾，专门去勾引院长的弟弟，然后她就被一帮实习生孤立了。
赵水星被冷落得一头雾水，她决心找徐承礼问个清楚。
徐承礼的病人很多，他是外科医生，经常手术一结束就离开医院。赵水星得知他下午有一台缝合手术特地请假坐在手术室门口等。
等人的时间无事可做，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拨给林沛川以示关心。
“林沛川，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咳嗽了一声，他似乎感冒了。
“你怎么了？”她想到林沛川的风湿病不确定地问：“我先请假回来带你去医院吧。”
那边又是咳嗽，“不用。”声音极其嘶哑。
“好像感冒很严重，你等我回去。”她匆忙挂了电话离开，就着医院门口的药店，她只敢买中成药。难保风湿病不会对一些西药过敏。
直到徐承礼的车子停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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