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传(小修中)

作者:浮生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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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9



      18
      韵竹轩
      熏炉中淡烟袅袅,荣华端坐于案前。案上,放着三份奏折,分别是夏侯日月、夏侯子文、顾长生所上。
      眼光扫过这三份摊开的奏折,荣华的眉头微皱。人说字如其人,若真是如此,那这三人的性格也经由其字迹显露无遗。
      顾长生的字,刚劲有力,凌厉大气,锋芒逼人,一看其字,就可以知道此子绝非池中物。
      荣华垂下眼帘,思索着自己对他的处置是否得当。
      此人除了对战争极有天赋外,战场之外的他依然敏睿,这样一个人,手握重权,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难令君王安心。
      不过现在对于顾长生,他基本已经放心:过刚易折。对于自己坚持的,顾长生无论如何也不肯妥协。这样的一个人,纵有惊世之才,也注定了他无法掌控全局。日月在审度时势后,已经和他分开,搬入太子府邸,并任老臣们张罗着给他说亲娶妃。荣华清楚,儿子明白事理,不会再为私情所困。不管顾长生锋芒如何逼人,但他终归只能如一柄利剑一样,做为皇者的工具。以前他还会担心顾长生对日月的影响过大,但现在完全不必。只看顾长生至今仍未辞官,就可以知道定然是因为日月不允他离开,也就是说:日月能够操纵他。从而也就可以断定:日月今后定会对顾长生的存在做出最妥善的安排--他,一定会把顾长生利用得淋漓尽致,让利器充分发挥其应有功效。
      别开眼,荣华的目光落到夏侯子文的奏折上,夏侯子文的字看上去极丑,毫无章法可言。这样的字似乎可以说明书写人胸无丘壑,碌碌无为。但,这个儿子真的是这样吗?
      荣华看了半晌,突然他一笑,提笔把字的笔划转折处稍稍一改,字体立即大变。荣华连改数字,改过的字与其他字形成鲜明的对比,完全不似出自同一人之手。
      荣华淡淡一笑,很明显,此子深谙韬晦之道。
      子文深谙韬晦之术。此子夺嫡失败,自是不甘。荣华清楚,他现在只是在静侯时机,等待东山再起之日。一旦复起,绝对会在日月最防不胜防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那时候,日月能否化解?纵然能够应付,但,会是游刃有余?还是力不从心?若是后者,必然会给皇朝带来动荡。虽然□□皇位有能力者方可居之,但大位既定,就绝不容许乱起。
      盯着夏侯子文的奏折,荣华的瞳孔在骤然间缩小:子文,是杀?还是不杀?
      杀,是为皇朝除去不稳定的因子。不杀,只为将才难得。子文能征善讨,他日定能助日月开疆拓土,成就不世功业……
      杀?
      不杀?
      荣华沉思良久,仍是没有下定决心。无意间他的目光转到夏侯日月的奏折上,看到夏侯日月的字,他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字体娟秀玲珑,转换圆润,秀丽飘逸得像出自深闺之女,毫无锋芒。
      日月身材高大,再观其言行,能写出这样与之完全相反的字,要么是毫无争权之心,要么就是隐藏得极深的不世枭雄。很明显,日月并不是毫无争权之心的淡泊之人,相反,他对权势看得极重。但若说这孩子会是不世枭雄,荣华还真不敢相信。在他看来,这个孩子虽然优点极多,但同样的,缺点也多:感情太过执着,爱恶太过分明,专信一人,不懂弄权制衡之术……
      自古枭雄皆有面具,都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很好,任谁也不会留下这么多可供攻击的纰漏,但日月身上的破绽与矛盾,实在太多了……
      字如其人,很明显,子文和顾长生的性格都通过他们的字表现得清楚无疑,但日月……
      日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荣华揉揉发胀的头,叫来一直侍候在身旁的内侍监刘冬给自己捶捏着。
      一边任由刘冬的巧手施为,荣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刘冬,”荣华半闭着眼睛道问道:“你跟朕这么多年了,据你看,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奴不敢妄言朝政……”
      荣华不以为然:“你跟朕这么多年,你的忠心朕是深知的。有什么不好说的?”对于刘冬,他一直信任。从他还是皇子时,刘冬就跟着他,作为距离天子最近的天下第一近侍,多年来他战战兢兢忠心尽职,恪守本分,从不弄权,更不涉政。所以这种旁观者的看法,荣华难免会想得知。
      刘冬小心翼翼的道:“……老奴认为,太子是个非常务实的人。”
      “哦?”荣华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太子深知下情,精明能干,从不为虚名所缚。太子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即使为众人所不解,招来怒骂惊惧,太子仍然不畏,当真是刚坚不可夺志啊……”那一瞬间,半闭着眼的荣华没有发现,刘冬眼中一闪而逝的狂热……
      见刘冬停顿下来,荣华表情平静的道:“说下去,不要有任何忌讳,言者无罪嘛。”
      “是。”刘冬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继续道:“太子不为俗理所拘,所以老奴以为,当圣上百年以后,太子必将临驭宇内,为我□□开创一代盛世……”
      ……

      19
      看着数月不见的顾长生,高欢评价道:“你的气色看上去不错。”在夏侯日月搬出将军府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顾长生的笑话,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完全跟没事人似的,埋头公务,该做什么做什么,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顾长生一笑,自嘲道:“是,现在的我的确活得挺不错,没有痛不欲生,没有颓唐萎靡,大家一定很失望。”
      高欢问得直接:“真的完全没事?”
      顾长生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淡淡的哀伤,却仍是一笑,并不作答。介怀,又能改变什么?所以他早早的把破碎的心藏好,不让任何人知不让任何人见,即使,那心,一直在黑暗的角落里哀鸣。
      话刚出口,高欢就知道问错了。谁又会把心中的疥癣疤痕一一展示人前?伤得再重再深,谁又不是自舐创伤自怜悲痛?
      默然片刻后,她轻叹:“何必一定要走到这一步……长生,你总是太看不开太过执着,永远学不会妥协。”
      “没有办法啊,改不了……”顾长生苦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之所以会这样,只为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结果,赌输了。所以,也死了心。”十三答应分手,诚然是因自己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为他的皇位考虑。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让手握重兵的大臣影响自己深重。做为帝君这样考虑完全没错,只是他有时候难免也会想:若他爱自己真的够深,也许根本不会答应分手。
      “真的完全死心……”高欢有些不解,当年在惊闻上官的婚事时,他不惜闯入礼堂,闹个鱼死网破,为什么如今甘愿退让?她踯躅了良久,转过头来凝视着顾长生,“不再争取了?”
      “我想,”顾长生笑得怅然:“……我已经习惯失去,习惯得不到了。”
      高欢执着的对视着顾长生的双眸:“……习惯?真的已经习惯?”
      “是的,已经完全习惯。”顾长生轻轻笑,现在的他除了有些睡不好,其他什么都好。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对上官你做不到这一步?”犹豫再三,高欢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与上官间的一切,在江湖上已经成为传奇故事。做为看客,她不得不承认,上官与顾长生之间的爱情让她震撼,所以有时候她难免会想:如果,那个时候顾长生学会退让,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可惜命运从来没有假设,一切皆是定局,无从更改。所以这样的疑问只能深存于心。但是现在的顾长生却选择了退让,这,让她忍不住想问:为什么,对上官他却无法做到?是因为那时少不更事?还是只为如今爱得不够深不够纯粹?
      顾长生沉默。很久很久过后,他才轻轻说道:“也许,只因为我对他要求太苛……”太爱他了,所以根本不愿与人分享;太爱他了,所以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欺骗;太爱他了,所以完全无法接受被割舍。
      “长生……”高欢发现自己实在找不到任何语言,可以安慰这个陷入苦痛回忆中的男人。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顾长生的唇角微微扬起弧度,那笑容中有着温柔,但更多的,却是惨痛:“上天把他直接推到我面前,让我不得不爱,无法不爱。然后,又快速的收回他,让我永远记住被我亲手杀掉的他。”
      “……”想了很久,高欢终于轻叹:“所以,日月无法和他比较……”因为上官为他亲手所杀,所以他在顾长生心中永远无人能够取代。也让活着的人,永远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不,”明白高欢的意思,顾长生却微笑着摇摇头:“那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根本无从比较。”
      日月对他而言,是情人是亲人是友人。但他对上官所付出的,却是最纯粹的爱情。
      和上官在一起,就像是天雷勾动地火,让自己象被卷入漩涡中的小船一般深深陷了进去,完全不能自拔。那个时候,狂热的恋爱着,深信着一定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长生的脸色渐渐变得伤楚,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他经历九死一生逃过绝杀令回到栖霞山上,看到身着红袍迎娶新娘子的上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似在刹那间被硬生生的撕裂,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生不如死……
      当他背弃了一切后换来自己最珍惜的幸福时,那幸福却被自己最深爱最信任的人致命一击击碎,那种痛苦真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在他亲手杀掉上官后,他知道,一部分的自己已经跟着上官清明死去了,那个任性恣意只重视情爱的顾长生,已经死去了……
      也所以,如今的顾长生,再不会如此了……

      失落的眼光无意间落到了不远处的梨树上,时值深秋,树上没有梨花,只有梨子。
      他却突然想到,那一年,上官踏月而来。那个时候,梨花盛开,情正浓,意正深,以为会是花好月圆人长久。可是,都没有料到,他们的结局,会是一死一伤……
      怔怔的看着梨树,顾长生突然笑了,他曼声吟道:“岂有深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任由之。”
      “……岂有深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任由之……”
      高欢怔怔的重复着,然后再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有如斯心境。
      很久以后,她才轻轻道:“我想,其实一切只因为,十三对于你而言,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重要。如果,现在的日月换成上官……”
      话,没有说完。只说到一半时,高欢就深觉失言,对友人的隐私探究过多,只会让彼此难堪,何必呢?况且,上官已逝,日月也无法换成上官--这个假设永远不可能成立,所以也就没有说出的必要。
      顾长生不语,因为找不出反驳的话。高欢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说得没错。他对十三的感情很复杂,亦亲情亦友情亦爱情,正因为掺杂了这么多种感情,所以他可以留下来以旁观者和辅助者的身份看着他、帮着他。但,也正因为掺杂了这么多种情感,让里面爱情的成分并不纯粹,所以,他不可能为了十三癫狂……
      高欢问:“如果现在的日月换成了上官……”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假设不能成立。同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是现在的自己,遇上处于十三那个角色的上官会怎么样……
      他只知道:
      十八岁时遇到的那个人,此生永远无人能够取代。
      十八岁时所燃烧的热情,此生永远不会再有。
      十八岁时所发生的爱情,此生永远不再……
      ……永远不再……
      永远不再!
      回不去了,不管是曾经的岁月,还是曾经的情爱,永远都已回不去了……
      他更清楚:除了自己,这世上没有谁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明媚、清明、十三,都是这样。他们都不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永远不会。
      突然间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与悲哀:有没有一双手,能够紧紧握住直至最终?有没有一个人,能够携手相伴白头到死?

      对上高欢若有所思的眼睛,他突然一笑,不动声色的掩住所有悲苦,若无其事的道:“不,其实只是因为我已经老了,老得没有力气再激烈。”
      即使明白这是顾长生的搪塞之语,但高欢仍善解人意的并不点穿,她也一笑转开话题:“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顾长生老实回答:“当十三的江山稳定后,我不知道,我是该做他最忠实的臣子?还是应该远走?”那四个月的逍遥,此生难忘。他很想扔下一切,任性快活,但重振华夏天威也是他心中的梦。他记得征战沙场的豪迈快意,也记得铁马金戈的酣畅淋漓,所以现在的他矛盾了。
      “难以决定?”
      “是啊。走一步是一步吧……”
      ……

      辞别高欢后,刚一到家,孙鹏就上前禀道:“爷,今天下午瑞王爷给您送来了贺礼。”
      “贺礼?”顾长生疑惑道:“贺什么?”
      孙鹏提醒道:“爷,十天后是您三十三岁寿辰啊。您忘了?”
      一句话提醒了顾长生,九月初九可不正是自己的生日?这数月来的刻意忙碌,竟忘得干干净净。怔了一下他方道:“瑞王送了什么来?”
      “美女一双,美男一双,玉圭一只,还有……白画一卷。”
      “美男?不是娈童?”
      “是。瑞王送来的不是童子,而是已经成年的男子,一英武一俊美,实在无法归结到娈童中……”
      听着孙鹏的解释,顾长生不由苦笑,看来自己好男色的名声真是天下尽知啊,又因为自己曾与明媚订亲,摸不准自己喜好,为了拉拢自己,瑞王索性男女皆赠,还真是慷慨啊!他随即问道:“你是说瑞王还送了一副白画给我?”
      “是。”
      “把玉和画拿来我瞧瞧。”

      那是一张裱得极精致的画,顾长生将它展开,才发现那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顾长生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思考中。他深信瑞王这样的人所做的每件事,都必有深意。他既要笼络自己,就绝不会做无用功--那么,送一副白画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光无意间扫到那玉圭时,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夏侯子文是在告诉自己:现在的形势还只是一副待成的图,到底要怎么画,全在你一念之间。
      顾长生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是啊,现在的情势的确很微妙,在这场夺嫡战争中,自己反成了关键。明眼人都看得到驻扎在京师里的定北军的战斗力,每个人也都在揣测着那些从自己门下出去的将官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即使日月已是太子,但若自己跟京中其他势力联手,顷刻就可以掀起滔天巨浪……
      --而玉圭,是古时宰相记事禀事时专用的。夏侯子文送自己这东西,是在向自己承诺:事成后,会给予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沉思中的顾长生突然觉得面上一凉,原来秋风吹了进屋。
      “现在想我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放得下心?”
      数月前,夏侯日月曾说过的话蓦地浮现在他耳畔,即使储位已定,但各路人马仍是心存希翼,企图搞乱朝局,混水摸鱼。
      看着随风摇摆的树枝,顾长生不由轻声叹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瑞王府 知客居
      “侍剑请坐。”
      顾长生应邀来到瑞王府时,夏侯子文亲自到门口迎接,然后两人直入王府知客居,这个夏侯子文最常与心腹幕僚商议事务的地方。
      没有歌姬,没有侍儿,这屋子里只有夏侯子文和顾长生,门外,守卫森严。
      落座后,夏侯子文举杯笑道:“很久以前就想和侍剑好好谈一谈了,可惜一直苦无机会啊。如今夙愿得偿,来,干一杯。”
      顾长生淡然一笑:“下官谢王爷厚爱。”
      “小王喜欢直截了当,”对饮一杯后,看着顾长生,夏侯子文目光炯炯:“侍剑的回答是什么?”
      顾长生道:“承王爷厚爱,但皇上他老人家早已经把画作好,而长生才疏志浅,官微位卑,无能为力。”
      “侍剑太谦了!天子以你表字为号大加封赏,又特赐铁炭以修盔甲。此等荣耀,当真是闻所未闻!如今侍剑一手掌兵,一手却管着户部,同时还是军事学堂山长--圣眷之隆,本朝最甚啊!”
      顾长生忙道:“那是皇上错爱。”
      “皇上眼光独到啊!”看着顾长生,夏侯子文认真道:“昔年同在宗学求学,我虽知侍剑不凡,但却认为侍剑桀骜不驯,不能为我所用,所以错失了侍剑!所幸如今为时未晚,你我若联手,何愁大事不成!?”
      站起身,在屋中随意走动着,指着屋中高悬的山川形势图,夏侯子文的眼中绽放出热切的光芒:“江山如此多娇!侍剑难道愿意只做一个区区从二品终老?”
      顾长生一笑:“王爷醉了。”
      夏侯子文的语气中充满了逼人的霸气:“□□江山,有能力者居之!本王为何不能问鼎天下?”
      顾长生只是笑笑:“王爷,储位已定。”
      “老九他成为太子算得了什么?就算他当了皇帝,只要你我联手,难道还不能把他扯下来?”盯着顾长生,夏侯子文认真的说道:“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侍剑你又何必对他尽忠?”
      顾长生淡淡道:“太子对微臣仁至义尽,小臣实不敢起他心。”
      “仁至义尽?”夏侯子文冷哼一声:“利用你握住了军权后,就毫不犹豫的甩开了你!侍剑惊才绝艳,但他为了那些虚名,不但不将你体察重用,还跟你划清界限,更由得老臣们给他说亲--这样就叫做仁至义尽?”
      握住顾长生的肩,夏侯子文一字一字道:“侍剑,我们应该合作!我得大位,事成之后,你即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可以报复那个背叛者,何不为之?”
      “如今你手中握着定北军,我虽调离镇西军,但仍是能指挥动军队的。况且侍剑门生无数,军中影响力无人能及--你我二人合作,放眼天下,谁能与之抗衡?”
      夏侯子文期待的目光望着顾长生,却只见到一张波澜不兴的脸,
      “……侍剑意下如何?”夏侯子文试探着问。
      顾长生慢慢道:“顾长生曾答应太子殿下,余生做他最忠实的臣子。顾长生缺点虽多,但却是言出必行。”
      夏侯子文沉默良久,方道:“也就是说,侍剑并不接受小王的建议了?”
      顾长生的回答极其干脆:“不错。”
      夏侯子文一笑,放开了手,回到位上,举杯向顾长生道:“那好,请侍剑再饮一杯,之后大家各凭实力,一决胜负,如何?”
      “很好!王爷请!”
      两只酒杯猛然相碰,发出一声脆响,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后,酒杯皆被掷往地上摔成碎片……

      写在后面的闲聊:

      俺知道这么久了才出这么一点点,真的是非常不道德,先给看官们鞠躬赔不是啦^^(尤其是狡童、豌豆、静子,汗汗,真的对不起啊==)
      但真的没有办法,某欢最近处于激烈斗争中,写了又改,改了又写,几易其稿,反正就是不满意==
      原因非常简单:某人在犹豫,是棒打鸳鸯,让长生和十三各结新欢,从此只是柏拉图式关系?还是按照最初的设想,排除万难、不畏险阻的奋勇前进?
      好几次,白纸黑字上,都已经让十三同学纳妃鸟~~俺告诉自己:正因为超越鸟□□的束缚,所以他们才能平和的走到最后。
      这套说法说服了某欢,无奈阿花拒绝接受。阿花在叫嚣,“俺要看爱情俺要写爱情!俺是俗人俺要肢体交缠□□横流,谁要纯上半身交往啊?!!”
      ==
      某欢骂阿花是俗货,啥都不懂。
      这厮却理直气壮的说,“俺连你的诸多BT构想与BT结局都接受鸟,难道连过程中的美好灿烂也不能小小的感受一下吗?――告诉你,老娘代表了你所剩无几的美好良知!你可不能天良丧尽!!!”
      然后这厮打滚使泼,纠缠到底,决不让可怜的某欢安宁。每回某欢按着设想写好了,这厮就跳出来挑三拣四,批判+唾弃+BS……
      最后,无奈的某欢只好接受现实,向阿花妥协:继续按着最开始的构想写,不改变,不横生枝节==
      再加上可怜的某欢最近生病中,精力不济,只想睡觉……
      所以更新得迟了,请列位看官见谅^^
      以俺的纯洁度保证,一周内,俺绝对会再出新章^^
      所以等得久了想咬人的看官们且留留情,让某欢将功赎罪吧~~~~~~

      PS
      看官tian5说:
      每次看过都心情沉重啊......长生还是和十三分的好,我个人人为长生最爱的还是上官,所以我对与上官的喜爱超过了十三,毕竟,是十三造就了长生与上官生死之战.其实,早在上官被长生所杀之时,我最希望的就是长生和上官一起死去,这对与长生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吧.当十三娶妻的时候,恐怕长生要比当年更受伤吧 .
      最后,大人多写写明进吧. 看来看去,还是最喜欢他.

      %%%%%%%%%%%%%%%%%%%%%%%%%%%%%%%%%%%%%%%%%%%%%%%%%%%%%%%%%%%%%%%%%%%%%%%%%%

      嘿嘿嘿,某欢发出邪恶的笑~俺也觉得长生和十三还是分开的好~
      但阿花那贼女人不肯,所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顾同学爱得最纯粹、最深、最真的,是上官同学,而不是其他人~~
      十三同学不会娶妻啦,55
      经过某欢和阿花的斗争后,某欢继续按照原计划写,所以不会有妻有子= =
      至于明进,以后会有他的专门故事,现在他只是跑龙套,客串一下啦~
      所以,大人请再等一段时间吧(汗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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