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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名负
我时常会独自一人发呆,嘴里一遍又一遍默念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里有“雪”字。如果单看名字,会错误的认为他如同雪一般轻盈,美妙,纯洁。其实不然,雪能在天气极为寒冷时出现,它也是坚毅,顽强,不屈的……
人生本就是一个丧失的过程。小到某样事物的丢失,大到自己生命的陨落。一种丧失让人先麻木,再逃避,最后悲痛欲绝。身边人的离世便是了。他的家庭状况,很少听他讲过,每当我询问之时,他总是避开这个话题。
面临毕业,人人都在忙着筹备毕业后的琐事,我亦是。反观他,与以往大不相同,变得更加流连于花丛中,愿因我不知道。但我很担心他,我想去开导他,让他认清这个社会,让他明白是时候该高飞了……我希望他能幸福……
他的躲避,让我疑惑。我从小道消息才得知,他自小父母离异,与父亲一起生活,在前几周,母亲去世了。其母离异后未再嫁,孤苦伶仃在老家过着清贫的日子,他从未去看过母亲,个中缘由旁人也不知晓。
我四处寻找,去过我们曾经去过的酒吧,海滩……却毫无踪迹。我有些失落,回到校园,只剩最后的一线希望---竹林。
我匆匆赶去,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点点落在脸庞上,竟有些生疼。我踏上那条通往竹林的石子路,已是秋日,繁花已无。我去寻找,四处张望。蓦然回首,他竟在我身后。
吃惊的我,连忙退后了几步。定睛一看,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全身被雨水打湿,脸上的水痕,不知是雨水流过,还是泪水滑过。我心中心酸至极。我刚想抬手抚摸他沧桑的脸,猝不及防,被他拥入怀中,也便抬手拥上了他的背。
哽咽的哭声,我感觉到我肩膀湿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谁也想不到,今天与明天会有什么不同?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哭过后的声音更加沙哑。
“还有我,你至少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在,我一直都在……”我尽量降低音量,柔声安慰。他痛我亦痛。
心中本来是对他有些怨恨,怨恨他的逃避,怨恨他连我都不告诉缘由。可如今,那些事情已然不重要。生本就太寂寞,纵情何须问缘由。
一见其面,我就知道,我怨恨不起来。在他拥我入怀的那一刹那,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我要让他知道,他还有我可以依靠。我可以陪他走过他人生中的每一次挫折与坎坷,心中还曾希望着,能与他分享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至少,那时的我是这么期盼着的……
秋风拂过脸庞,雨水被吹干,还有他脸上的泪水。他停止了哭泣,从我怀中起来,我追寻他的视线,四目对望之时,我看到他受尽离别折磨的憔悴的脸,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少了几分天真。眼中滚烫的不知名液体在打转。
他侧过身去,看着那片幽静的树林。雨过了就有路,如同我们那年看日出,看到的是希望与光明。这条路一定会走过,走的些许有些艰辛,但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条路,它的名字叫成长。
“太累了,走不动了,等我们处理好琐事,就一起去游遍大江南北,抛却红尘中的所有繁华与烦恼,好不好?”他的语气显得格外低沉。我拼命的点头。
明知道这还是逃避,可我看不清,只是觉得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后来发现原来连这个愿望都是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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