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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李叶从小到在都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逆天的才能也没有惊为天人的长相,更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运气吧,也不怎样,买福利彩票五六年了,也没见中过,权当为福利彩票做贡献了。
李叶从小到大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不给父母添麻烦,也从没有所谓的叛逆期;当别家的破小孩在家嚷嚷着要自由,要独立,在家闹得乌烟瘴气时,李叶就在家安安静静地看书。这个良好优点一直延续到长大工作,让他爸李国立以及他妈杨婷月倍儿省心。
李叶工作以后就搬了出去,说是找个离工作地点近的方便上班,虽说二老也反对过,他们就李叶这么个独生子,突然要搬出去,虽说理解儿子长大了总是要独立,有自己的空间以及自己的想法,可总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可一向听话的李叶却异常地坚决,最后成功地搬了出去,只在周六周日有空的时候回家。
李叶工作几年后李国立和杨婷月也相继退休了,两人最初很是不适应,一是不用忙碌了,二是这房子少了一个人显得格外的空旷;思来想去,两人各自找了活动消磨时间;李国立就去小区里和一些同样退休在家的人下下象棋,聊聊天;杨婷月则是与一帮人跳广场舞,话话家常,聊聊八卦;随着时间的逝去,杨婷月则多了一项伟大任务,帮儿子留意一下有哪家姑娘合适的;谁叫自家儿子过于老实,都25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找着,那唯有他老妈亲自上阵了;李国立对此不置可否,25岁也不算多大,是个有志气的男人都会以事业为重,而且,自家儿子也不一定就会结婚。
这天下午,李国立在家看电视剧,杨婷月则在厨房收拾着准备做饭,电话突然响了。
“喂,阿叶。”李国立接的电话。“爸,我今天下午有点时间,要过去吃饭。”李叶清爽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李叶因为要赶一个项目,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能回家与父母见见面吃顿饭了。刚好,今天工作告一段落了,也就起了回家陪陪父母的念头。
“阿叶吗?给我听听。”杨婷月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李国立将电话递给她,“阿叶,工作还忙不?要自己照顾着自己一点,工作再要紧也别累垮自己……”
“妈,我这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项目也告一段落了,我今天能抽点时间回去一趟。”李叶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买点东西给你补补。”杨婷月听到李叶要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用忙活了,妈,我正要搭车呢,十几二十分钟也就到了,不用再去买什么了。”
“这怎么行呢?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现在就去买些东西回来,你可要全吃光了。”杨婷月不乐意了,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不煮顿好的说得过去吗?想着,边把话筒递给了李国立,“我出去买东西,你和儿子说。”
杨婷月急急忙忙地就出门了,没给父子俩反应的机会。
“她出门了,行了,儿子,就让她去买吧,你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妈这人,要是不让你补下,她非得追到你公司去不可。”李国立摇摇头,对着电话说了起来。
“那行,我先去搭车了,回家再说。”李叶想想也是,老妈那个脾气。
“那好,你路上小心。”
“嗯,我挂了。”李叶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大楼,已西下的太阳还散发着余温以及耀眼的光芒,反射在大楼玻璃上格外璀璨夺目。
李叶眯着眼看着那鲜红如血的夕阳,熟悉的风景,嘴角勾起。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几声之后就被接起,“喂,李叶?”
“我要过去我爸妈那边了,明天才会回来。你用不用我买点什么东西给你?”
和李叶正在通话的是他现在的男朋友柳原,也是第一个男朋友。他是个同性恋,在读大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性向,柳原却是在大学快结束的时候认识的,也是因为柳原,他才会那么坚决地从家里搬出来与他同居。
两人相处了近两年,生活也从一开始的激情甜蜜发展到现在的平淡温馨。
李叶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有父母有一个一起过日子的人,虽然偶有烦恼,可总归是快乐大过于痛苦。只是,却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开口去说。而且,李叶也不确定柳原是否也将他认定为一起过日子的人,也从没提过说要去见他的父母,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李叶没勇气迈出那一步,他怕自己,也怕父母因他受到伤害。
可是其实,他的隐瞒本质上就是一种伤害。
李叶勾勾唇角,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用了,你路上小心点,现在天冷,注意保暖。”柳原低沉悦耳的声音低低响在李叶耳侧。
“也没有多冷,现在太阳还很大。”李叶轻笑着反驳,一边走向附近的公交车站。
“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雪,你别看现在天还好好的,指不定待会就下雪了。”
“行行,不和你说那么多了,公交车来了,我挂了。”
“嗯。”
挂了电话,排队走上公交车,李叶拉着把手站定。公交车慢慢地开始行驶,车窗不断闪过熟悉的风景。
每到一站或是红绿灯,李叶总是随着惯性的力前后摇摆,不知过了几站,李叶突然从车窗里看到柳原以及挂在他身上吻着他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差不多1米72左右,挂在柳原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可本人却没什么自觉。柳原一脸无奈,却也没推开男人。
就这么一瞬间,李叶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脑袋里仿佛有什么爆炸了一般,轰的一声让他晕炫不已,手也没力气抓紧把手,司机的一个急刹车顿时让他撞上几个人一起摔倒。
“我靠,你干什么?”
“操,出门不带脑子啊?”
一时间,骂声四起。
李叶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有没听清,只是低声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靠,对不起有用吗?……”
“行了,抓不稳谁都会有,至于这样子吗?人家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打扮休闲的一个女孩子看不过去了,大声打断还要叫骂的男人。
多半是觉得女孩子不好惹,那男人才悻悻地骂了句,“晦气。“ 又低声嘀咕,“好男不跟女斗。”
“你没事吧?”女孩子伸手去扶还在地上没起来的李叶。
“没事,谢谢你了。”李叶勉强对她笑了笑。跌倒的时候磕到了头,估计起了一个大包,李叶却并不觉得很疼,至少没心里那么疼。
下一站又到了,李叶随着人群下了车,尽管这不是他的目的地,可在车里那密闭的空间与密集的人群让他觉得窒息。像逃离一般下了车,疼痛与窒息感却没有离去。
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天空下起了一点点雪花,掉落在地上,转瞬融化不见。可不久后,地上还是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洁净无垢,掩盖了原有的一切。
李叶一脚一脚地踩在雪上,鼻头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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