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ause there's you

　　CHAPTER 2.
　　——早上九点之前，还是阳光明媚。当Job决定要出门时，却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Job赶紧把晒在外面的被子抱进来，放在Bild的床上。窗户被豆大的雨滴打得噼里啪啦响，看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Job干脆窝在床上看书。明天有法语考试，Job虽然一直都有上法语课，但法语老师是出名的严格，所以还是要认真对待。手机铃声响起，Job打开一看，是Bildad：“我在楼下。”Job打开窗户，青草的味道扑鼻而来，雨后的天空格外干净。Job把书放在书桌上，下楼。
　　——他们停在一家书店门口，Job走进去，Bildad则去对面的药店里。Job买好书走出来，却亲眼目睹了那场车祸。Bildad刚从药店出来，开车向书店这边驶来，却被另一辆速度极快的车撞上。Job的眼前一花，手里的书在地上，而路人们纷纷挤上来，回过神来的Job怎么都挤不进人群里。他憋着眼泪，哆哆嗦嗦地拨通紧急呼救电话。
　　——表兄的新地址离市区比较远，Jarmila买好早餐，准备打电话给他，想起这个时候才七点，于是她又把手机放回口袋。她来到公寓楼下，看到楼梯口的墙壁上不知涂了什么，黑红黑红的，上次来的时候墙壁还是白色的。她准备走近去仔细看，却不小心撞上从楼梯上下来的人，Jarmila连忙道歉：“噢，对不起，对不起。”她闪开来，又碰到对方的手，“砰！”对方拎的大袋子掉了，一把刷子跑出来。“噢，真是太对不起了！”Jarmila蹲下去捡起刷子，对方也把袋子拿起来。“没事。”温和的男声表示并无大碍。
　　——走上楼梯的时候，Jarmila还在想着刚才那人的笑容，又不小心磕上了台阶，差点摔倒。她扶着墙，揉揉脚。“Jarmila，你怎么了？”Job走出来，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Job过去，扶她起来。“我今天给你送早餐真是历尽千辛万苦。”Jarmila很郁闷。“你不用这么麻烦给我送吃的。”Job接过早餐，顺便去给她找药。“就算我不来，你妈妈也很担心啊。而且你有‘前科’，我更不放心。”Jarmila说的是Job在Bildad出车祸之后不久的那段时间里不思三餐的事情。“我一定会把这些早餐吃光的。”Job拿着药，“现在我要给你擦药了。”Jarmila的脚磕得红肿，药一擦上去就叫疼。
　　——Jarmila回去时，邻居Ezekiel也刚好回来。“嗨。”Jarmila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打招呼。“嗨。”Ezekiel也对她笑了笑。“你好，这是我表妹Jarmila。”Job发现表妹居然露出罕见的羞涩神情。Ezekiel却只是点点头，就回到房间去了。Jarmila有点泄气地撇撇嘴，Job拍拍她的肩膀：“他叫Ezekiel，呃，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吧。”
　　——花店老板非常热心，看到Job进来，就拉着他唠唠叨叨：“你好，请问你要买什么花？送给谁呢？你看，这些玫瑰是我们今天进的货，非常漂亮。”Job摇摇手：“呃，我不需要这个。”老板还是很热情：“那你要买什么呢？说给我，我给你拿。”Job转来转去，然后指着拿着花：“我要这个，谢谢。”Job捧着包装好的百日草，手里还另外拿了一朵红玫瑰，“今天情人节啊，我们搞优惠活动哦。”老板热情地塞给他这朵娇艳的玫瑰，他只好尴尬地收下。
　　——又一年情人节，也是Bildad的生日，Job还总是用这个特殊的日期来跟Bildad开玩笑，“明明是这个情侣们一起秀恩爱的日子，怎么让你碰上了就老是形单影只，还害得我得陪你。”去年这个时候，Bildad也没有开什么party，也没有买生日蛋糕，而是去了郊区的一所孤儿院。Job也和他一起去了。那里的孩子很热情，也很可爱，和孩子们一起玩，仿佛又回到童年，Job也很开心。Bildad带了许多糖果和书，他看到孩子们都爱不释手，自己也非常高兴。“哥哥，你们以后还回来么？”他们离开的时候，一个孩子有些害羞地问道。“会来的。”Bildad蹲下去，拿出自己口袋里剩下的两个糖果，放在小孩子的手里。今年孩子们会不会在等他呢。
　　——墓地里一如既往，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只乌鸦从树丛里飞过，掠过天空，留下嘶哑的叫声。Job走在被凌晨的露水打得湿漉漉的石子路上，当他快走到目的地时，却又停下来，脑海里又闪现出血腥的车祸场景。他蹲下来，轻轻地把百日草放下，红玫瑰则丢在一边，头痛欲裂，青筋暴起，他使劲按着脑袋，但脑海里那个Bild死去的画面却不断放大，他甚至都能看到Bildad痛苦到五官扭曲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终于慢慢减轻，Job用手支撑着地面，才吃力地站起来。他拿起那束百日草，小心翼翼地擦掉包裹着百日草的纸上的水滴。Job来到目的地，把花束轻轻放一个墓碑前，然后他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喃喃念着墓碑上的墓志铭：“青年人在互相拥抱；那垂死的世代，树上的鸟，正从事它们的歌唱；鱼的瀑布，青花鱼充塞的大海，鱼、兽或鸟，一整个夏天都在颂扬凡是诞生或死亡的一切存在。（注）我不知道你希望在你的墓碑上写什么样的墓志铭，就选了这首你喜欢的诗。”这时，Job才注意到，墓碑旁边也放了一小束花，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是今天刚放的。Job发现花束下还有一本诗集《塔楼》，他把花束从诗集上拿起来，一张纸条掉出来，他俯身捡起，打开到一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折好放回去。
　　——“我希望你能接受这笔生意，我了解你的习惯，我可以先付你定金，事情办好之后就付你全款。另外，我还可以帮你解决那件事，想必你因为这件事而困扰了许久吧……”
　　——看起来很客气且充满诚意的委托信，Ezekiel还没看完却把它揉做一团，用打火机把它烧掉，烟雾袅袅升起，他把烟雾拍走，蓝色的眼睛里毫无感情。Ezekiel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退出了，既然委托信里说他已经了解了Ezekiel的习惯，那委托人也查了不少关于Ezekiel的资料，怎么可能不知道Ezekiel已经退出。只是一个骄傲自负，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军火商而已，对于这种人，Ezekiel嗤之以鼻。
　　——站在窗前的Ezekiel看到邻居回来了，看起来他很疲惫的样子。Ezekiel也准备出门了，他一开门，就发现邻居摔在楼梯，差点滚下去。他赶紧过去扶起对方，Job迷迷糊糊地说了声“谢谢”，接着闭上眼睛，看起来情况有点严重。Ezekiel眉头微皱，他很少遭遇这种境况啊，以往他可都不会管这种“闲事”，以免惹祸。Ezekiel继续走下楼，Job也起来了。Job敲着自己的脑袋，还是痛得要死：“咝……好痛……”Ezekiel听到他的声音，又回过头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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