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开始

　　第三章

　　May 17, 2014
　　12:51 AM

　　渐渐地,四人组心照不宣变地变成了双人组。
　　林疏桐是一个十足的绅士,每次出去吃饭都会来接并且在十点之前送回家。不得不承认我很享受并且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排与此同时我不得不想起陆奇葩经典的恋爱钓鱼论。
　　今天我们去的是一家非常有情调的中餐馆,林疏桐正在和我讲他的高中往事,一个声音却闯了进来。
　　楠柯的声音。
　　\"好久不见,于筱璇。\"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先生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的约会。\"
　　林疏桐发现气氛不对，也说：“先生，请尊重于小姐的意愿，请你离开。”
　　楠柯不动：“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你也知道我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走的。”
　　我气极反笑：“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疏桐，我们走。”
　　楠柯的脸色白了，我推开他就走。

　　林疏桐开着车，收音机里是主持人好听的声音，正在播报这明天的天气。
　　我斜斜地依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看着窗外。
　　正在下雨，路过的车把林疏桐的黑色轿车溅得惨不忍睹。
　　“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找个地方把车洗了，不然明天真没法上班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已是夜深，只有自动洗车的地方还有这灯光，我们缓缓驶进了洗车带，车子自动地向前运动。
　　先是强力水压，然后是肥皂。
　　雪花般的肥皂打满了玻璃，把我们和外界隔绝。
　　林疏桐就在这时，轻轻地俯身过来，轻轻地吻了我。
　　我一愣。他察觉到我的闪神，便要放开我。
　　我轻轻地把手臂围到了他的脖子上。
　　灯光透过泡沫，斑驳洒在我们身上，但是我们看不见。
　　等到车子已经全部吹干之后，我才又一次听到广播里主持人好听的女声：“希望您喜欢刚刚那首歌，听众朋友们我们下次再见！”

　　第二天，我的好心情在公寓楼下见到楠柯的一瞬间消失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筱璇，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好几年没见了不是吗？”
　　“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是关于陆澄那么我告诉你楠柯，不可能。”
　　他拉住了我：“我相信你不希望我直接去找澄子吧。”
　　我顿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老朋友叙叙旧而已，走吧。”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楠柯接一个又一个电话，和一个又一个人寒暄，心里一半怒火一半感慨。怒的是他的纠缠，和他对陆澄的无情无义，感慨的是他的变化。当年大学校园里的风采已不在，他的脸上不再有陆澄曾经迷恋的那种才子的清高，取而代之的是练习过的圆滑笑容。
　　“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
　　“你就直说吧，到底想干嘛。”
　　楠柯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我也就直说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陆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你死了这条心吧，也别再去找陆澄，她现在过得很好，不要再去打搅她了。”
　　“筱璇你又有什么权利替她做主，你知道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这不就够了？我就是最合适她的人。”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冷冷地对她说：“这就够了？你现在跟我说，这就够了？当年是谁抛弃陆澄一声不响就走的？你不是要去找你的未来吗？你去啊，现在你找到了就想回来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再伤她一次。而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楠柯依然冷静地坐在他的位置上：“筱璇，就算你不帮我，我还是回去找她的。你知道我当年我为什么离开吗？”
　　“你应该把你编的故事告诉陆澄，而不是我。”
　　“筱璇你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啊，坐下吧。”
　　虽说我很气愤，但是我很想知道，所以我还是坐下了。
　　“你应该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从小，我受的教育就是好好读书。读好书，是我唯一的出路。”
　　“你确实做得很出色。”我冷冷地说。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大学的时候我还是太年轻了，以为只要我成绩够好，就能出头，可是我错得太离谱。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对，没错，确实很挣钱，可是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管理谁？谁愿意招一个大学生当管理？”
　　“可是我记得你很快地就找到工作了。你是我们当中最早找到工作的。”
　　“没错，我也以为我做得很好。可是你知道吗筱璇，有一次我和澄子出去买餐具，她买了一个一百块的盘子。”
　　“所以呢？”
　　楠柯苦笑，拿出烟，点上：“所以呢？我可以随手拿出一百块，我可以把这一百块送给路边的乞丐，我可以用这钱请一个陌生人吃饭，但是我绝对不会用一百块买一个盘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看，你也不懂。陆澄她也不懂。”他吸了一口烟：“我辞职之后的这几年一直在做销售，因为我拼命，不靠关系我也能干得很好，所以现在我才坐到了这个位子。”
　　“哟，那要恭喜你了。”
　　“所以现在我要找回陆澄。”
　　我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看来我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我理解不了您的高深逻辑，我想我该走了。”
　　“筱璇，你听过一句话没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现在我有能力了，自然也不需要相忘于江湖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你一点都不了解澄子。”

　　我去单位的时候迟到了十五分钟，幸好今天没什么人在，我悄悄地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拿起手机想给澄子打个电话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看样子楠柯还没有去找过她，但也是迟早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向陆澄开口。末了，我还是觉得应该打个电话给她，早晚都要发生的事，给她提个醒也比好。
　　“喂，澄子？”
　　“啊，筱璇啊，你等等啊，我现在很忙，晚上一起吃饭啊，老地方，拜拜思密达！”说着她便挂了电话。
　　我想也罢，当面说还能安慰她一下。

　　晚上我在我们常坐的位子等了她很久。陆澄来的时候静静地坐在我面前，然后她哭了：“楠柯回来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
　　“筱璇，楠柯他回来了。他今天来公司找我了，说他还爱我。筱璇我该怎么办？”
　　我心有一点凉：“你……你怎么想的？”
　　陆澄迷茫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会很生气，但是看到他，我……我还是很高兴。我是不是彻底没救了？”
　　“你对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陆澄低下头：“我不知道。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叹了口气：“那季逸风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不停地往陆澄公司跑，生怕出什么事情。陆澄一向坚强独立，唯独楠柯是她的软肋，这次更是拿了刀子直接往上捅。前几次的时候，我每次去时垃圾桶里总会有一束花，后来，变到了墙角，桌上，再后来，变到了一个新的花瓶里。现在，我更是和疏桐在餐厅里，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身影。
　　林疏桐看到澄子，下意识地想上前打招呼。刚刚靠近，背着我们的楠柯就把手放到了陆澄的肩膀上。林疏桐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刚好，陆澄回头看到了我们，她急忙把楠柯的手打掉。楠柯边笑边领着陆澄像我们走来，自来熟地像我们打招呼。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那我想我一定可以看到我铁青的脸色。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不知所措地坐在了一桌上。我的脸色铁青，陆澄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楠柯一脸笑容，林疏桐则是疑惑不已。
　　我们四个在极其尴尬的情况下吃完了一顿几近无声的晚餐。疏桐尝试过调节一下气氛，却都被我的沉默和陆澄的安静打败。
　　就在这尴尬无限延伸的时候，季逸风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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