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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風が窓を揺らした
夜は揺り起こして
どんな悲しいことも
僕は笑顔へと変えてあげる
——雪の花
我和赵灼坤两人一起在电玩店里消耗了将近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今晚的夜塾我选择翘掉。
刚才已经打了近一个半小时的枪战,我们的手臂早已经吃不消了,各自买了一瓶饮料坐在铁拳的街机前慢悠悠地喝着。
“你还有多少币子?”他拨弄着摇杆。
“二十几枚吧。”我草草看了眼手边的篮子。
“来一局?”他轻敲着红色的按钮,眼角挂着挑衅的光,嘴角泛出自大的弧线。
我刻意表现出一张冷酷的脸,用手在脖前一划,从篮子中取出两枚币子塞入投币口。
他坏笑着跟着我投了币子:“何必那么冲动呢?”
三局两胜的比赛瞬间结束,我被打得连妈都认不出来。
“靠,你下手不能轻点?”我嘟囔着。这输得太没面子了,三局下来对方都几乎满血。
“嘛,嘛。你来用我的继续吧,算我赔偿你。里面烟味儿太浓了,我到外面散散气。”他从座位上站了出来,嘻嘻地笑道。
“那你快点回来。”我移动到他的座位上,“一会儿我们去开车吧,湾岸还是头文字D?”
“说什么自大的话呀?你会漂移吗?”他揶揄道,“老老实实开OUTRUN吧。”
屏幕上新的战局已经开始,我没有心情处理他的嘲讽,专心在嘈杂的歌声,人声,游戏声的漩涡中盯着屏幕厮杀着。
回家以后大概会感到后悔吧,今天的时间全部浪费掉了……
但眼下可没心情管这些,我勉强过了两局后,又被电脑狂虐一顿。
我用脚狠狠踹了一下机器,随即捂住变得钻心的痛的脚。屏幕上打出无情的GAME OVER,宣告着我是一个LOSER。
天,怎么那么无脑啊?!良久我才凭借另一只脚勉强站了起来,这样还怎么踩油门啊?赵灼坤那家伙现在又不在,我一路用手扶着墙壁,尽量避免与满店的黄毛接触以免产生矛盾,单脚吃力地跳到店外。店里虽然开着冷气,但我还是大汗淋漓,衬衣湿哒哒地黏在在身上。
赵灼坤独自靠在店外画满涂鸦的墙壁上,一只手拿着饮料瓶轻轻地晃着。他似乎在仰望着天际,口中小声念叨着什么。我撑着墙壁抬起头,今夜月朗星稀,可能由于风大的关系,暗红色的云层风卷云涌,从皓月旁边一轮又一轮迅速的飘过。
待我再靠近一些,他才发现瘸了一只脚的我,睁大了惊奇的眼睛,询问我的情况。我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作的,就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现在这状况想来虚拟飙车是不行了,今夜也无法骑车回家了。他考虑了一会儿,说今天父母不在家,要是我答应的话今夜就先到他家过一宿,等明早根据情况再决定怎么做。
从这里到我家就算城市轨道交通也要近半个小时,又没去过他家,综上考虑后我给家中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就坐在我自己自行车的后座,他推着车子往他家带路。路上我们找了家百货店买了洗漱用品和内衣,还有一双袜子。
他家住在一套档次一般的矮层公寓里,楼下松散的安检管理与电梯前墙壁上黑色的污渍令人不悦。并不宽敞的电梯里油漆早已掉的差不多,还贴了不少广告的海报,只是每一份都被撕去了不少,视觉上更加扭曲。
他按亮了六楼的按钮,这是这幢建筑物的最高层。出了电梯后,楼层的照明灯发出忽明忽暗的橘色灯光。他转向右边,一手从裤子口袋中掏出钥匙。伴随着几声沉重的金属摩擦声,这道藏青色的防盗门被打开了。他先走了进去,用手在墙上摸索着什么,然后伴随着开关声玄关梨色的照明灯被打开。他递给我一双拖鞋:“这是我爸的,你先用吧。”
“谢了。”这时我的脚好了一些,但还是很痛。
他帮我把鞋换好,扶着我进入了房间,大概让我坐在一面沙发上。我看见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像水银一般倾洒在地面上。
他打开了客厅灯,此刻我才可以将他家环视一周。这个面积仅为100平米左右的家里只是简简单单的装修了一遍,而且可以看出是装修了许多年了。客厅和餐厅被合并在一起,一个黄色的方木桌靠着墙,另外三面各放了一张椅子。而餐桌不远处就是我现在所坐的这张长而宽又略显陈旧的红皮沙发。沙发左右各有一个矮小的木柜子,上面放了一对加了灯罩的台灯。墙角放着一个柜式空调。至于主灯也就是一条长条白炽灯管。地板感觉倒是不错,我弯下身子摸了摸,果然是很早装修的,现在的装修还是以复合地板居多,这样的纯实木着实少见。
他去厨房洗了手,走出来后递过来一个装满雪碧的纸杯,我道了声谢。
“我家老房子,破破烂烂的,不要太介意哦。”他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道。
我小声道:“哪里,哪里。”接过杯子喝了起来。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拿上你刚买的内衣。我俩体型差不多,这干净的衬衣裤子你也先拿过去吧。”
我又道了谢,在他的帮助下跳到了卫生间。卫生间除了墙壁上贴了蓝色的瓷砖,连地面都是水泥地的,更别指望浴缸了。我向他借了个小板凳,坐着洗了个淋浴。
换了他的衣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法国队的球衣,出来后,他把吹风机拿给我,随机检查了一下我脚上的伤势,只见肿了一大块儿。
“看来明早该会更痛吧。”他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我其实也忧心忡忡,“大不了明天让我爸开车来接我。”
“要不你到我的房间里去打PS2吧,”他提议道,“等我洗好澡以后我们再一起玩儿,这上面的赛车也很爽的。”
我看时间还早,点头答应。他带我进入他的房间,打开了灯,墙壁上贴了几张齐达内和高达的海报,充满了不协调感。一张小床倒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铺着青色的竹席,叠着一席薄薄的橙色毛巾被。房间的一边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的满满的课本,还有小说书。无论是中外名著还是快餐文学都有涉略。至于PS2和电视机则放着床头柜的一边。
他打开机子,见我知道如何操作便前去盥洗。
我坐在地板上靠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受伤的脚,眼睛一扫,忽然看见床头柜上好像树
置着一个相框。我伸手去拿了过来,随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上面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站在学校B区的花园里,靠在那颗低矮的槐树边。阳光被枝叶割成了一片一片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如大理石般洁白的脸庞上带着少许红晕,却依然笑靥如花。
这是冬玫妙啊。
门外赵灼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手拿相框的我,瞬间他俊朗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面颊也烧得通红。
时间仿佛在一霎那凝固了。这又算是个秘密吗?……
1
(花潇然的网络日志)
我最烦和智商低但心眼坏的人打交道了,更烦这种人找上门来和我打交道。
黄雨雅晚上给我来了六个字的短信:“冬樱娜回来了。”
我当即把短信删了,她回来管我什么事呀?更管你黄雨雅什么事呀?
更晚一些时候,她又给我打来电话,根本没有考虑到我正在准备校学生检察院院长就职仪式的演讲。难得笨蛋弟弟今晚不在家,想要安心背稿子的。
“喂,花潇然吗?我是黄雨雅。”
“嗯,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
“嗯,删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我不耐烦道:“就这事吗?那我挂了。”
“哎,别。”她急促地叫道,“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我用眼睛快速的扫着稿子,“我能有什么看法?顶多感到奇怪罢了,而且我对她又不了解。”
黄雨雅很快又在那边支支吾吾,我因为心思都放在稿子上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不断地“嗯”着以应付。
这丫头我原先并不认识,只是上次通过灼坤才初次见面。后来在德语考试中她帮我找回了弄丢的准考证才真正算成相识。不过在后来,这个智商与情商都不高的女人每件事情都让我不是很满意,而且自私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便不再想搭理她。但毕竟曾经有过帮助自己,也不方便彻底断绝来往。
“潇然啊,她回来后应该还是和你在一个班吧,全年级最好的牡丹班。”
“我哪知道啊?”我的烦躁情绪越加严重。
“那么她一定会威胁到你的班长地位的,对吧?”她的声音体现出她有所期待。
“嗯?你想说什么?”我没有被她说话的内容激怒,但被她的语气弄烦了。
“所以啦,像你这样子好强的人的话,一定不会让她……”
“所以说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电话那边又是短暂的沉寂。
“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好了,”我抢先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个电话的意图是什么,你最好也不要让我知道。冬樱娜回来还是不回来,她对班长的位置感不感兴趣,我统统都没有兴趣。如果你和她有什么私人矛盾,请自己解决,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现在很快就是校学生检察院院长了,不可以也不可能和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牵扯上关系。”
“你,你这样……”我真心不知道这丫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想说,她继续语无伦次。
“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这样吧。”我撂下最后一句话。
“帮帮……”她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按下挂断键,说了那是最后一句话。
冬樱娜,这个刚才还有些陌生的名字现在再想起来,让我不得不分分神。我将稿子放到一边,在脑海中搜索所有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
她是我们班一到六年级的班长。
她好像长得很漂亮,常年占据我们班班花的位置。
她的成绩那个时候好像一直数一数二。
她好像一直在班上很受欢迎。
她好像……
想得越多这个存在就越让我有些不安,虽然先对我而言,除了成绩其他的那些一点都不重要……应该是吧。
她离开这那么久,回来以后成绩还会很好嘛?毕竟那么久的时间人都会变的。
但倘若她没怎么变化,她回来以后,该不会至少在成绩上继续压着我吧?
班长的位置,我是在她离开后才得到的,虽然现在我一点都不看重,但倘若她一回来又让她取回去的话,那我岂非太无颜面。
无意间回忆竟然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冬樱娜,是的,对那些年小时候的我而言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呀。她一个人从班上夺走几乎所有的注目,根本没有人会去关注我。
黄雨雅这个家伙,干嘛要现在告诉我。今晚这样的话演讲词根本背不下去了。
但我也在变化呀,这三年我也不断变得更加强大,我在各个方面提高我的素质与能力。我也不是曾经那个在各个方面都优秀但总是被忽视的没用的小丫头。我这样子自我安慰道。
她回来就回来吧,与我无关。我断不会去有什么害人之心,只要井水不犯河水。
但她若敢犯于我,那么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我稍稍平复了心境,喝了几口盐汽水,又拿起稿子,那个笨蛋弟弟回到家了。
“宇鸣,给我动静小点!”我朝他提醒道。
“好好好,”他从客厅桌上的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姐,最近我两眼老跳,怎么回事呀?”
“你糊涂新思想多了呗。”我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姐,我有预感,最近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当然不是奥巴马被暗杀什么的,是在我们身边。”他的语气向来油腔滑调,但今天却令我不觉有些紧张。
“切,还能有什么?你姐我即将是检察院院长。”每次说这件事我都有些骄傲。
“嗯?不是这种事情。像我姐姐那么能干的人当上院长很令人吃惊吗?”他的话很讨我的欢心,“应该是一场,灵魂斗争的派对,对,这么说比较有感觉。”
“什么形容呀?”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是冬樱娜好像回来的样子。”
他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变得欣喜若狂,满脸期许:“真的吗?姐,你别骗我。”
“应该是真的吧。”望着弟弟兴奋的有些变形的脸,我有些恍惚,喃喃道。
我很烦和智商低的人打交道,但刹那间我意识到,潜在的强大的敌人,更令我深恶痛绝。
2
那天晚上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赵灼坤从我手中抢走相片后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我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好久以后房间外才传来淋浴的声音。
后来我们关于这件事什么也没有说,草草开了两局之后,我借口累了想要休息。他让我睡在他的床上,自己前去父母的房间休息。他出门的瞬间我突然很想坏坏地问一句:“你还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话当然没能说出口,我可不想这个时间点被人家赶出去,前去洗漱室刷了牙以后上床睡觉。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困,只是受不了那个氛围。今夜的月光实在太亮,那一层纱窗根本遮不住。我在月光下的一片静寂中眨巴着眼睛,希望搞清头绪。
花宇鸣喜欢冬莲爱,赵灼坤喜欢冬玫妙,喜欢冬樱娜的人一大把只可惜她死了。冬家的三位互为表堂姐妹;花宇鸣和赵灼坤,没什么关系……
天,什么乱七八糟的……
唉,看来我们到了十四五岁的年龄,一个个的都深陷情网呀。
不过现在想到赵灼坤刚才的表情,实在想笑出来。在自己床头柜上放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相片,他还真是深情啊,就不怕被父母发现吗?还有那照片看起来不像是偷拍的,是人家送给他的吗?那两人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了?
一堆问题,让我兴奋的根本睡不着。我知道我内心是很八卦的一个人,除了自己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外,别人的事情都想知道。只是平时隐藏的还算比较好,别人不说我不会盯着去问,还有就是许多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喜欢再告诉别人传播出去。或许花宇鸣就是因为对我的判断有偏差才找我去做彩排的吧。
看今晚这个样子,想来赵灼坤什么也不会说的吧。唉,我摇摇头,不管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大概八点左右我醒了过来,右脚果然相较昨天更痛了,也肿的更厉害,我痛得都有点想哭。但考虑到赵灼坤可能还没起床,我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外面传来了微波炉启动的声音。我叫了他的名字,他走了进来。我给他看了看我的伤势。
“看这样子你得去医院一趟了。”他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把我扶到洗手间洗漱,又扶我到餐桌边,从桌上的不锈钢烤面包机中取出刚出炉的面包,放入白色的盘中递给我,又前去厨房从冰箱中拿过来两小盒牛奶,说道:“你凑活吃吧。”
“谢哦。”我不好意思的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他摆摆手,“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在这里嚼着面包,他自己则泡了一桶面。我们俩安静地吃着,一言不发。
我真的不太习惯这种寂静,虽然说一能静享一个恬静的早晨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但此刻显然不是这样,我试图打破这种氛围。
“那个,昨晚不是有意乱动你东西的,我只是无意发现……”
“你昨晚有发现什么东西吗?”他没有看我,一边吸着面条一边说道。
“就是那个相片,不好意思……”
“你!昨晚!有发现!什么东西吗!”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的眼睛,又一字一顿地问了,或许说,吼了一遍。
“没有……”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那不就行了。”他又把注意力转会到他的面条上,大口吸了起来。
我很不满意这种对话的结局,调整语气连珠炮一样说道:“除了冬玫妙的相片,放置在你的床头柜上,还用了个那么温馨的玫瑰色相框。我在想有多少个晚上你是看着她的笑容入眠的。”
他立刻被面条呛到,由于是麻辣牛肉面,他眼泪水都被呛了出来。
“不是……才……才不是这样……”他一边咳嗽一边摇手辩解,“说什么傻……那不过是我碰巧放到床头柜上忘记收拾罢了……我对她才没有……咳咳咳……该死的面……这是个误会……”
“哦,是吗?”我用小刀给面包抹上黄油,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是碰巧放在那里,要是这种理由你觉得能说的通的话,那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问题。”
他满面通红,分不清是被呛得还是其他原因。
“甄旋捷,我看你受伤好心收留你一个晚上,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吗?”他有些愤慨。
“少来,”我抗议道,“我刚刚是准备道歉的,我以诚相待,你却遮遮掩掩。这样是好朋友做的事吗?我没打算刨根问底,是你自己考虑过多。”
“不是的,我对她什么也没有。是你想多了!”
“哦,呵呵,是吗?那你可以解释一下那张相片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会有一张冬家三小姐的个人照呢?”
“和你没关系!”他有些粗暴地回答。
我也对今天的自己感到有些奇怪,平日自己是不会这样子咄咄逼人的,尤其是关乎他人隐私的事,但今天或许是因为好朋友吧,我表现的确实有些过于激动。
“我知道了,你是单相思吧,也都没有表白过?”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要不是因为脚伤我都可以跳起来。
“你给我出去,从我家里出去。”他终于彻底生气了,站起来撵我。
“喂,你看我脚都这样了。好了,开玩笑的,别生气了。”我陪上笑脸,双手合十求饶道。
“没良心的东西,你就是双脚尽断我也不想再理你。”
“我错了,我错了,不说了。还有,我现在真没办法自己一个人走。”我用手轻轻碰一下受伤处,脸立刻痛的变形,都不用加上表演。
“混账东西!”他大概动了恻隐之心不再赶我,回到座位上坐下,“不识相。”
我继续吃我的面包喝着我的牛奶,也不再去管他人的闲事,自己的脚伤现在成了心头的一件大事,但愿不要骨折呀,不然回去要先吃脑残片了。
他打开客厅的小电视,调到体育频道。由于是暑假,实际可以看的比赛少之又少。再加上南非世界杯刚结束,整个世界都陷于一阵疲惫之中,除了跳水体操再无别的东西了。
“真是,整天有什么好跳的,从十米板跳下来怎么没摔死他们?看谁还敢跳?!”
我默不作声,但凡他开始对整个世界发动猛烈的言语攻击时,都说明他心情不是很好。今天从部分方面而言属于我没事找事。
他又调到市新闻台。
这个时段的新闻无非是市领导接见外国商会代表团,接受中央检查,然后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这些新闻用来消磨时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一条郊区建筑物发生火灾的火灾的新闻之后,女主播面对着摄像机不紧不慢地说道:“7月10号晚上7点50分左右发生在晨湖区十字路口上的交通逃逸案的嫌犯陈某已于昨日晚上21时左右被警告缉拿归案。据了解,陈某当晚驾驶着装货卡车经过晨湖区十字路口时遇到红灯(镜头切换到事发地点),因未看见行人而闯继续加速闯红灯,将一名十五岁的少女撞至重伤,撞到人后陈某并没有立刻拨打120抢救被害人及报警,反而逃离了现场,导致这名花季少女因重伤不治身亡。我市警方于案发后专门为次成立了破案小组,经过多日调查终于锁定嫌犯身份,于昨晚在一家出租屋内将陈某抓捕归案,目前本案还处于进一步审理当中……”
“这是冬樱娜的案子吧。”赵灼坤摸着下巴,“不过说起来冬樱娜这一辈子还真是风光呀,活着的时候在学校里就是万人迷,现在死了都能上新闻。一般的交通逃逸案哪来的专门破案小组?”
“不要这么说人家,这样子死掉不觉得很可怜吗?”
“你觉得这家伙会被怎么判?”
“不死也是残废吧。”我靠在椅子上,“招惹到冬家的话,还是死了比较轻松吧。至少在我们市里,冬家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
他不再说什么,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3
(花宇鸣的日记)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内心实在兴奋不已。
我迅速地穿戴整理好,下楼吃早餐。帮佣虽然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但看见我起那么早还是吃了一惊,看起来卫生还没有全部打扫完毕。
一般来说我确实起得很晚,这样子起得比那个工作学习狂的姐姐还早的时候从小到大屈指可数。
我迅速解决掉早饭,时间距离我平时起床还有三刻钟。不一会儿姐姐也穿戴好来到餐厅,看到已经吃完早饭的我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今天可以和姐姐一起坐着司机的车到校,而不需要自己骑着摩托车一路超速。
“你起那么早干什么呀?因为听说冬樱娜回来了兴奋?”姐姐一边拿着银制的小勺优雅的搅拌着父亲从南美带回来的咖啡,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很喜欢她?”
姐姐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答道:“我确实对她的回来很兴奋。不过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种人见人爱的货色,对我而言实在太贱了。”
“嗯?”姐姐瞟了我一眼,这一瞟力道却很足,似乎想看清我在想什么,“嘛,随你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就行了。”
早餐后我和姐姐各自拿着包走出了家,司机立侍在黑色的奥迪A6旁边,见我们来了为我们打开了车门,然后送我们到学校。今天老天爷似乎也特别关照我,为我们准备了一路绿灯。
似乎很久都没有和姐姐一起到过学校了,今天才知道姐姐每天那么早到校时学校是多么的空寂。我们在学校正门前半径长达十米的喷泉前下车,经过校门口站立的如军人一样的二十名保安,穿过学校里的白桦树林向教学楼走去。这个时间点树林间晨香四溢,晨曦的光斑倾洒在整片树林中,鸟鸣啾啾。我心情一片大好,走起路来步子也欢快很多,姐姐则面无表情,似乎对这美丽的清晨司空见惯,不一会儿便被大步流星的我甩在后面。
我们坐着建设在教学楼外侧的外悬式电梯前往教室,姐姐的教室比我高一层,我就率先下了电梯,兴冲冲地跑到教室,空无一人。
我把书包放到位于教室后排的座位上,一直兴奋又有些焦躁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我走到了前排冬莲爱的座位上,确定四周围没人,用手轻轻抚摸着桌面……
(冬莲爱的日记)
今天真是恶心透了。
周一早上回到班上,脑海中一直在盘算着接下来所要做的事和事情处理的步骤。因为昨晚也一直在考虑,睡眠不是很好,今早竟然破天荒的比原定计划多睡了一刻钟。上学的路上又一路红灯,到了学校后离晨间集会开始只有不到十分钟。
本来还想早上去“安抚”一下黄雨雅的,这样的话得往后推延了。
我靠在沙发上心情正不是很好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人拨弄了一下,刚开始觉得是自己错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可很快我就感觉到了确实有人正站在我的身后,离我靠得很近。
我迅速站了起来,尽量在不失掉淑女风范的情况下想对这个人施以警告,但我只看到花宇鸣正歪着头对着我一脸贼笑。
“你今早忘了吃药啊?”我压低着声音尽量不让别人听到,潜意识里与这种家伙有所交集而且被别人看见是件很丢人的事。“竟然连我的头发都敢碰?”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他轻浮地笑道,“我又没有临,幸,你。”
他冒犯的话语瞬间令我面颊变得滚烫。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和这家伙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说过话,今天怎么回事,这样子来骚扰我?
我决定不再搭理他,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这种无聊的家伙得不到回应的话,应该会走开吧。
他竟然继续站在我的身边,若无其事的哼着不知为何名的曲子。
我看了眼四周,周一的清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幸好没人关注到这里 ,我松了口气,背对着他问道:“你到底想干嘛?今天!”
“我们做盟友吧,怎么样。”他绕到我面前,双手撑在我的桌子上,弯下腰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今天是真忘记吃药了吧,在说什么东西呀?还有把你的脏手从我的桌子上拿开。”
“我这双手才不脏咧,”他将双手举到自己眼睛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实他的双手十指纤长,皮肤也很白皙。但配上这个糟糕透顶的主人就是肮脏不堪。
“至少,”他猛地将腰弯的很低,脸也几乎要碰到我的脸,我吓得紧紧靠在椅背上。他看到我惊慌的样子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低声道,“我没有用我的手指使别人去玷污自己的姐姐,更没有在事后将事情推脱的一干二净。”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我一脸愠怒,同时有些有些许心虚。我慌张地观察着附近,一些人已经注意到我这里情况的不太对劲,伸手往我这指指点点,我的脸烫的更厉害了。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突然用他的右手来抚摸我左脸的脸颊,然后沿着我的脸颊滑到我的下巴。班上传来了阵阵惊呼,我整个人瞬间都似乎失了魂。
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已经站了起来打了他一个耳光,他的脸上有着鲜红的五指印,我的手也感到火辣辣的疼。他也一脸发蒙的表情,随即往后退了两步,勉强挤了个笑容,举起双手好像是投降的姿势,眼角似乎泛出了泪光。然后掉脸走向自己的座位。
我感觉此刻我全身上下都在忍受着全班人如火一般的注视,耳朵里传来了少许口哨声与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一种巨大的屈辱感让我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抓紧时间趁着眼泪落下来之前大步甩开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离开教室,前往化妆间去处理……
(花宇鸣的日记)
妈的,冬莲爱这个贱人竟然敢打老子,竟然敢当着全班人的面打老子?!
那一个上午我他妈都闷闷不乐,老师在课上讲的东西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望着窗外的白云缓缓的飘过,然后再瞟一眼那个贱人。她如往常一样,永远背对着我。
啊~真见鬼,明明不想把事情办成这样的,结果一不留神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冬樱娜要回来了,冬莲爱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们慢慢来。
中午的午餐我前往C区的食堂买了一份鲣鱼便当,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吃着。后来看见同样一脸郁闷的甄旋捷过来买零食,便与他分享了他的薯片。离午休入班还有一段时间,我用手摸摸了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上的伤痛早已消失不见,但心里面始终隐隐作痛。
我回到教学楼,想去找冬莲爱,不巧她不在班上。我便四处去找寻,终于在楼下杏班门口的走廊上找到了正在和黄雨雅说话的冬莲爱。我没有立刻打扰她,而是靠在楼梯口静静地听着。
冬莲爱那个贱人此时摆出一脸娇媚的公主态,丝毫不见早些时候的狼狈状。
(黄雨雅的回忆)
午饭过后我和天翔一起在冬日温暖的阳光的映照下在湖边静静地散着步,他牵着我的手,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如雕塑一般俊美的面孔始终是冷漠的表情,但这丝毫都没有减少我此刻浓浓的幸福感。我依偎在他身边,任时光缓缓的流逝。
手机的铃声此时非常不识抬举的响了起来,我一脸不悦的拿了起来,是冬莲爱打过来的。我挂断了电话,现在不想让这个女人来打扰我们,还有她给我带来的潜在的糟糕透顶的消息。
不一会儿她的简讯又传了过来,上面只有四个字:立刻回电。
我想到昨晚花潇然对我爱理不理的语气心里就觉得一阵绝望。眼下我在冬莲爱面前没有一点平起平坐的资本,只能对她惟命是从。我依依不舍的与我家天翔道别,赶紧给她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她说在我们班前面等我,我只能一路小跑往教室赶。
当我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她正靠在石砌的欧风阳台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北风轻轻的刮着,将她一头柔丝般的头发轻轻吹起。
“辛苦了,气喘吁吁的。”她笑道,“昨天回去以后可曾有什么想法?”
我当然不能把自己偷偷联系花潇然的事告诉她,不然她应该会冷笑着抽身而去。我点点头道:“只是有一些小规划,在这里说吗?”
她看了看四周,此时教室周围空空落落的,她点点头。
昨晚回去自己确实有一些计划,当时还觉得肯定完美无缺从而很兴奋。现在便一口气全部讲了出来。她微笑着点着头听完我全部的计划,然后又微笑着摇着头全盘否定。
看到我全部的思维结晶被否认,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打击。我交叉着双臂气呼呼地问道:“既然你认为我的想法一无是处,那你说怎么做?”
“我的朋友,别那么一腔怒火。此刻的愤怒只会迷失你自己的眼睛,令你上火从而加速你美貌容颜的逝去,却无法伤害冬樱娜一根毫毛。”
“想来你的计划会令我的心情迅速平复下来。”
“我现在不能全部告诉你哦,亲爱的雨雅。”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在我的身边晃荡着,“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出发点有些,不按常规。如果现在完整的告诉你,万一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想要调整反而有些困难。不如就让我先卖个关子吧。当然喽,”她停了下来,向后倾斜着身子,面带神秘的说道,“还是可以把主题透露给你一些。”
“我洗耳恭听。”
“想一想吧,你对冬樱娜最大的不满。和许多人一样却又和另外很多人不一样,你是纯粹因为她的存在可能会毁灭你甜蜜但又似乎不是那么稳固的爱情而对她不满。姐姐身上不知道像是施了什么魔法,似乎总可以将身边的男孩子吸引得团团转。这可以说是她的魅力,”她顿了顿,看到了我脸上充满抗议的表情,又继续微笑着说道,“又可以说是她的罪,一种与生俱来的罪,无法被他人救赎。因此,我希望姐姐可以自己为自己赎罪,既然她可以轻松取得他人的爱慕,那么这些浓重的爱意就不应该被浪费,否则一颗颗心灵将要受到怎样的创伤?”
“你觉得我能听懂你这段不是地球人能说出的语言吗?”
“OK,那我把话说得再简单一点。我希望她亲身承受这些围绕在她身上的欲望。现在我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那些男孩子想来一个个不会只是渴望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吧。这些爱意是她自己引诱创造出来的,我要我美丽的樱娜姐姐,尽可能的去回应那一颗颗颤抖的心灵。哪怕她开始不愿意,我们也要助她一臂之力,把她送入这绯红色的海洋。”
我并没有彻底理解她的意思,但冥冥之中仿佛看见冬莲爱双手在轻轻擦拭着冬樱娜的鲜血。
“接下来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挑选人选啦,”她默认为我听明白了,“不过姐姐还没回校,等到她回来以后再看看各位内心变得波涛翻滚的男孩子的表现再做决定吧,现在暂且不急。”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哦起小嘴对我说道,“雨雅呀,这段时间请努力看好你家天翔哦,好歹坚持一段时间。不要我们这边什么还没开始你家天翔就沦陷了,那就有点……”她轻轻耸耸肩,摆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这你不用担心。”我挺起胸膛,“我就不信这狐狸精一样的东西能够那么快就把所有男人的魂钩没了。关心好你自己吧,不要丢了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
“哼?很有意思的提醒呢。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自保?和她搞好关系?不错的选择呢。我应该告诉她黄雨雅对她的回来有多么不满意,再把刚才的计划说成是你想的让她有所防范。这样想来她对我的好感会直线上升。至于你,你自便。”她漂亮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却早已冷若冰霜,她是一定要在我面前保持百分之两百的领导权。
“不要这样子,开个玩笑嘛。”我不得不低三下四地求饶,“只是提醒一下子,却忘了莲爱你那么优秀,她自然奈何不了你。”
“我讨厌这样。”她突然变成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宁可伤害亲情去换取可贵的友情,你却这样对我。”
看着她这张随时潸然泪下的脸,我只能再低声道歉。其实她要是愿意的话,自己稍微在这些男孩子面前撒撒娇而不是现在这样高高在上,想来她的追求者也是可以将整座操场挤满的吧。
她又像乖乖女一样轻声地“嗯”了一下,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了,我回去了,拜拜。”然后轻轻向我挥挥手,优雅地转身离去。
我还是好不开心,对这样的自己太不满意了。
4
(冬玫妙的日记)
今天早上班级晨会班导竟然提前将近四个月来讨论学园祭的事情,然后又是学园祭委员选举,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大家都在相互推脱。最后班导无奈采取提名制。赵灼坤脑子有毛病把我给提名上去了,然后全班一起毫无怜悯心的全票通过。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提前那么久当上了委员长。然后是副委员长的选举,全班又只有赵灼坤这一个神经病来争取。我的天,上天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么个生命来折磨我呀?
好像好久以前他来我家打破我的相框,说要重配一个给我。但拿走我那张相片之后就再也没有还给我了。真是的,什么人呀?
升旗仪式散会之后,我怒气冲冲地找到他,质问他为什么要给我添麻烦。
“你,管,我。”他傻笑着回答道,那笑容无异于做个鬼脸给我看。
“毛病。”我没有办法,只能丢下这句话。
当上了这个委员长,没有太大权力,也获得不了太大荣誉,忙的事情负的责任却要比谁都多。更何况我想来就想做个平民小百姓平常班级里的班委选举都不愿参加,要不是迫于父亲的要求现在这个副班长都想辞掉。真是头疼啊……
更不要说本来应该全力支持委员长工作的副委员长是这个家伙,天,这让我怎么活呀?
(赵灼坤的心路)
啊,太棒了,一切都如愿以偿。
果然今年还是如往年一样没人愿意接这个活,要是突然出现哪个家伙头脑短路要求担当委员长那我就得再等一年了。
玫妙被选为委员长之后,我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我能不能顺利当上副的。今天真是感谢大家啦,谢谢大家的配合。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她相处了。特别是实际设计那几天,可以和她单独相处的很晚吧……
升旗仪式后她一脸气鼓鼓的来找我,但她真的很生气吗?不一定吧,说不定她只是傲娇一点对吧,内心里其实也是挺高兴的对吧,能在我的帮助下当上委员长。
被她问话的时候我脑海中一片短路,只能草草的回答。她骂了我一句后离开,我有些小受打击。不过一想到那些被创造的那些潜在机会,心里还是像喝了蜜一样甜。
见鬼,太激动了,激动的流鼻血了,得先去下厕所。
(花潇然的心事)
刚才仪式结束后我到八年级所在的地方去找灼坤,见到灼坤又和冬家那个小丫头在一起。那个女孩子整日似乎黏在灼坤身边,每次我想去找他的时候她总在他的不远处。
我比灼坤大一岁,这是个我永远回避不掉的问题。那次在街上差点被他骑车撞到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想待在这个比我弟弟还小的男孩子的身边。他的一言一行似乎总是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总希望可以去关心他。但因为比他大一级,又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我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以学姐的身份找一些机会去靠近他。他总是是那么单纯,一直没有看出我的心思,对我总是很友好,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有心意的。
我并不担心他会感觉到我的心意,这样的话可能对我而言也好一点。我也不担心家境的问题,已经做过了调查,他的家境与我相比实在不足为虑。但我总是害怕他的心里装下别人,一旦他的心装下别人,那么我再想进入这个可以做我弟弟的男孩子的世界恐怕要难于上青天了。
所以,我特别烦冬家那个小妮子总是黏在灼坤的身边。她一个人享用了他的全部。
冬家的三个女子似乎都不是省油的灯,快要回到学校的冬樱娜暂且不提,冬莲爱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丫头也令我非常反感,上次的学生会竞选几乎一个人拿走了所有的选票,最后装模作样的让出会长的位置自己做了个副的。还有就是这个小丫头,我看得出来灼坤看她的眼神与看别人是不一样的。虽然很多时候夹杂了各种掩饰,但是遮掩不住那一汪柔情。我不确定他的心里是不是已经装下了她,这令我心神不宁。
那个女孩子纵使有一副可爱的面庞,但倘若真的对灼坤出手,那就是一个万恶不赦的恶魔。无论如何都要以我学生检察院院长将其抹去。
今天,我看到灼坤在和那个女孩子对话结束以后脸上有一瞬间落寞的神情,但很快似乎又变得快乐无比,然后流出了鼻血。这令我揪心,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脸快乐地跑向洗手间……
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冬玫妙的日记)
听说今天一大早莲爱姐姐在班上被男生调戏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摸了脸颊。现在我们这座教学楼这条不知真假的消息穿得很凶了。
是什么样的家伙吃了雄心豹子胆?连莲爱都敢碰?莲爱姐姐回去和爷爷说一下,这家伙全家都可以永远的从这座城市消失了。
我挺想上去确认一下真假,顺便安慰一下她,再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货长什么样。可真去问的话肯定会被莲爱赶回来的。一想到她那样子就不舒服,算了,不管她了。
对了,赵灼坤这样欺负我,我要和家里人说一下,让他们向学校反映一下,不什么都可以解决了吗?这烦人的家伙向来再也不敢来招惹我了。嗯,就这么办。
但想到那讨厌的家伙的样子,觉得似乎问题也没那么严重。虽然大多数时候对我而言是个麻烦的家伙,但偶然还是能让我开心一下的。如果那么做的话,想来他和他的家庭以后都会变得很困难吧。
就先放过他这一次吧。下次若再招惹我的话,就不和他客气了。
5
(花宇鸣的日记)
听完了冬莲爱和黄雨雅的谈话,姐姐带给我的消息可以确定为真的了。我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杏班那个垃圾集聚区。回到班上后我在脑海中不断组织着语言,模拟着预想的情境。我要把这如死水的学校按照我的心意给搅动起来,我要冬莲爱这个自以为是的贱人辅导在我的脚下。贱人敢打我脸?我要把这番耻辱百倍的奉还给你。
致爱丽丝的钢琴曲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响起,这是午休开始的铃声。倘若没有老师的特别指示,所有的学生必须回到教室参加午休。这与所有普通的学校都是一样的,没人会管你是睡觉还是看书,只要你能保持安静不打扰到别人。午休长达一个半小时,通常情况下我都会自己看看书,补一补下午课上要上交的作业,或者将座位调整成可供我睡觉的躺椅形态慵懒地睡上一段时间。但今天我实在没心情去做这些事,我一个人安静地在草稿纸上描绘出一片应由我创造出的美好未来。我知道我此时内心波涛汹涌,但既然这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天皇老子都没资格来束缚我。我向冬莲爱那个矫情的家伙那望去,她耳朵上戴着一副立派的耳机,眼睛上戴着一个红粉色的眼罩,靠在自己买来的酒红色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我和她的物理距离此时只有不超过五米,今天之前我们的实际距离可能是以光年来计算的,但今日起这些距离将统统灰飞烟灭。老天青睐于我,我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莲爱刚才和黄雨雅说的话背后深层有什么故事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嗅到她想把三年前的故事翻拍一遍。我知道她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价值,但现在不一样了。冬樱娜回来了,这场游戏被激活了。我手里握着冬莲爱的生命线。她现在看起来是一位如此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但我只需要和她谈一番话,就可以让她不甘心地做我的奴仆,甚至让她来满足我的各种欲望。我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她一边努力抗拒着一边无力的接受我的指示的画面,她那不甘心的眼神,她那漂亮的脸蛋因为无计可施浮现出有些生气而又有些悲伤的表情,这些想象无一不令我浑身发热。无论她多么心高气傲只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再铁面无情地将其丢弃,我是多么的幸福呀,上苍是多么的垂怜我。
我在无意识中高兴地笑出了声音来,一些半梦半醒的人不满地从各自的寝具上爬起回头瞪了瞪我,我用更加不满的眼神回敬了过去。冬莲爱这种极致高档的货色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敢想吗?我可是即将让她成为我情人的男人,轮得到你们对我不满?!
(冬莲爱的日记)
秋日私语的钢琴曲响起,宣布着午休的结束。我摘下耳机和眼罩从自己的沙发上起身,前往化妆室去梳容,回来后看见桌上放着的金融学教科书被别人动过了。我生气地翻起书来检查,之间书中落下一张黄色的便利签,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些字。我将那张纸拿起默读着:
今天晚上八点学生会会议楼你的办公室见。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和选择,我知道冬樱娜回来了,并且很快就要回到学校。我还知道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的全部,包括所有前因后果和小细节。我更知道你想让冬樱娜再遭受一次那时候的劫难。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矢口否认就能抵耐的掉的,我这里有足够的证据还有一些相关的音频。不要指望用你的家庭的淫威来压住我的口,我会直接寄到你家里长辈那里。如果你敢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脸色是不是青一阵白一阵,我只知道自己心乱如麻,拿着便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连双腿都似乎失去了力气。我鼓起勇气继续往下看,那分明清楚地写明了署名:花宇鸣。
我的身上惊起一阵恶寒,难怪这个人渣上午才敢对我如此。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还有怎么知道我现在所布置的……我竟然如此疏忽大意,刚刚在楼下只是因为感觉人少就和黄雨雅将计划说了出来,根本没有确认隔墙是否有耳。更可怕的是让这个家伙知道了。怎么办?
我慌了神,但立刻回头瞪了正在那观察我的他一眼,他那恶魔般的脸庞上露出撒旦般的笑容,又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血红色的嘴唇。
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慢慢走近他,冷冰冰的说道:“你做梦,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要我那么晚和你见面。有什么话就现在和我到教室外面找个人少的地方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晚上八点,你的办公室里,人就很少呀,就纯粹是你和我的世界了。我们可以畅所欲言,还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许多事,不是很好嘛?”他继续保持着他魔鬼般的笑容。
我青青夹起那张纸片在他的眼前摇动着“我不知道你在这张纸头上面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请你相信我,如果你在外面胡说的话,我敢保证我能让所有人相信你是疯子。”
“不,你知道你不能。我可以等冬樱娜回来后和她联系,我可以让她知道许多事,然后我站在她那边,她也同时为我撑腰来保护我,在众人面前来证实我从来不是个说谎家,真正的说谎家另有其人并且身居高位。而且我写的很清楚,我手上有许多东西可以证明你做了些什么。那样的话,你冬莲爱不仅是学校的副学生会长的政治生涯结束了,你在这所学校的学生生涯也结束了。你的那个家庭,我虽不了解但也有所耳闻,可能直接把你送出国外以保存家族荣誉,就像以前冬樱娜所遭遇的那样。”
“你个疯子。”听了他的话我的呼吸节奏都被彻底打乱,已经无法去争夺谈话的主动权,“你从头到尾的疯言疯语。你要再胡说一下我就向老师汇报。”我不知道现在说什么才好,精神防线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现在就和我出去,走!”我几乎伸手去拉他的膀子。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死了的心都萌生出来,他借助我伸出的双臂,一下子把我向他身边用力拉了过去,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用他那细长的双臂一下子把我抱住。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异性抱住,还是,被这个像恶魔一样的混蛋……
像上午一样我的脑海又在瞬间变成一片白色的光晕,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前的一片好像是在看电影一般,四周围的尖叫和起哄声,记忆里仿佛还有窗户外面路过的别的班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奔走相告,我的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似乎就这样形成了,再也擦不去了……
我只记得我试图用力挣开,但我越努力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开,他抱我的力气就变得越紧。我感觉到了他不断变热的身体像只爪子一样缠绕住我的全身,我耳边也传来他变得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以前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竟让我根本无力挣脱。
“你松手!快点,你个疯子,你不要命了吗?!”我挣扎道,甚至不在乎刚护过的美甲去掐他膀子,但无济于事。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的沐浴中,我全身上下像被巨大的屈辱洗刷了一遍,滚烫的眼泪沿着我此刻同样滚烫的脸颊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以让我变得更加难堪,六神无主的我竟然将脸埋进了他单薄的胸膛里。他也突然一怔,停止了对我身体蛮横的用力,稍稍的柔和一些。而此刻的我只希望我周围的这个世界快点灭亡,带着我的耻辱一起永远的消失。
又突然,他把我的脸从他的胸膛里赶了出来,埋下头盯着我此刻可能已经哭红的眼睛。我感觉自己是摆出了一副希望求得他怜悯的表情。他的表情则在那一霎变得很复杂,好像也是很犹豫。但很快他就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把他的头向我的脸靠近。我害怕得将脸向后靠,身子也直缩,但被他的双手紧紧地控制住了,从而我的脸被他卡住,无法逃脱。他的舌头从他的口中稍稍露出,不断向我嘴边靠近。
我对自己发誓他要敢吻我的话我一定要将他的舌头咬断。
这个恶魔竟然像条狗一样来舔我的脸,更确切地说,他伸着舌头来舔掉我刚刚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的舌苔沿着我的脸颊一直抹到我的眼睑,并且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同时压制着我的一切挣扎。
我的耳边传来几乎要引爆全校的尖叫声,如果这声音可以杀死我的话,那么请便,此刻我的人生已经被他玷污的没有任何价值了,我只想死。
不知舔了几下他停了下来,用着虚伪的声腔问道:“我很温柔吧,你爱上我了不?”
“你混蛋!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你和你的家里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内心的悲伤愤怒还有无尽的耻辱感此刻竟然统统幻化不为力量,以至于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并且带着大量的哭腔,整番对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你刚才明明是很享受不是吗?本少爷的特殊照顾。”他又露出那恶心的笑容,“你的身体感到兴奋吗?对我?。”
现在手边若有把刀,一定把他的脸划成浆糊。
嘴巴里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我自己咬嘴唇咬出来的。
“你现在要是敢像上午一样再打我一巴掌,或者晚上我见不到你人的话,冬莲爱,哼哼,”会话依然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你应该已经体会到本少爷认真起来的可怕了。”
他又猛地抓住我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摇晃着给众人看,丝毫不理会我的疼痛,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大声地叫嚷道:“你们都看见了吗?冬莲爱是我的,都他妈给老子我看见了吗?冬家的千金,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而此时万念俱灰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心力去否认以维护自己最后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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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蛋,这次写的时候将页数记错了,从而一不小心多写了三千多字,布局也因此有些搅乱了。不过还好,接下来再想办法纠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