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覆

作者:北拟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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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丈岳母不喜此姻撂下狠话大打出手 上


      “只是一个故事。”对,只是一个故事,安虞锦这般说却是说服自己的成分更多了些,有好几个夜晚,他都在混混沌沌的梦中以为所经历的不过是浮生一梦,梦醒时分,才知世事弄人,“他爱着他们——他的哥哥,他的弟弟,他的父亲母亲及家中上下人口,但是他们都死在了他的二哥手上——一个平日温柔无害,眸子仅含笑意的男子。二哥以为他的计划是百密无一疏的,真是自负啊。他便是意外的,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赐给他们整个家族的机会,他向自己允诺,向在天之灵承诺——他将满手溅上弑亲者的鲜血。”

      “啊?他谁他?”君祈笙觉得这不是她的智商问题,而是安虞锦故作地将自己改成了他,让表达变得繁杂。

      “对,他,他说即使背叛者的血液不干净他也不在乎。”安虞锦抬起了伏在君祈笙身上的身子,顿时让君祈笙好好呼吸了一口。他望着君祈笙,似乎是希望她能有所表示。君祈笙不禁在心中翻了一下白目,但是要知道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的戏码了,于是只好与安虞锦大眼对小眼。然而被安虞锦看得无所奈何了,由于自己的笨嘴拙舌,便只好以实际行动来代替了。

      于是,不久一位婢女习惯性直接进来服侍的时候,便看见君祈笙躺在床上,颇为费劲地伸出白嫩嫩地双手别扭地环着安虞锦的腰腹,婢女微愣片刻,红色上脸,在二人窘迫的目光中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安虞锦此时心道:先成家后复仇,也是为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眸子精光一晃而逝。

      这时间跑呀跑跟小马驹撒欢儿下坡一样,又是洋洋洒洒过了几月。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甚把黄伯也看得艳羡:“我一个老奴与你们夫妻二人合居一院,不甚恰当。”说着还装模作样真似要离了这地。安虞锦知道黄伯性格,便和君祈笙二人冷眼瞧了这戏,倒是花子钦不饶,硬说:“别在大庭广众如胶似漆……”颇有一番迂腐老夫之气。

      某日夜

      “……虞锦,再过半月就是我父亲母亲回九都郡的日子了,本来说好我要迎接他们的,但是我现在不想怎么办!”正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君祁笙突然转身望着宽衣的安虞锦,一脸严肃地问道。

      “必须归。”正好我也去拜访岳丈岳母。

      “本姑娘不想归。”说罢,还特别扭了一下脑袋,大概意思是:我就不归了你奈我何?安虞锦见状颇有些无奈,自己……不谙哄骗之道啊。

      “君祁笙。”安虞锦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聚精会神地望着君祁笙,眸中情意深沉,音调低沉,醇厚的嗓音泄出,“我喜欢你。”安虞锦忍着浑身不适,踌躇了半天,眸中深情亦被准备了半天。

      “……回去!”

      旦日清。

      “君祈笙。”早早就起身了的安虞锦,差人备了一匹好马——能日行千里而不累不喘。

      “……”君祈笙却是发了孩子气,在心中恼悔自己昨日一时冲动便轻率应了他。此时,君祁笙听到安虞锦换她起床,便故作熟睡,双手在被窝里扯着。

      “说好了的。”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转身装作要出门,君祁笙眯着眼透过睫毛的缝隙见状,心急急地道:

      “你一个人去?”

      闻言,迈了几步的安虞锦停下了步伐,转身勾唇一笑道:“知道你要心急,快点收拾吧。”

      接着又嘱咐了君祈笙几句,无非是多带些衣服,多带点吃食,转出房门,绕过走廊,刚好碰上黄伯,“黄伯,此行我和夫人单独去往,你便留在这里,顺便将情人做工为仆的事情解决了吧。”

      “好。”黄伯爽快应了,低眸又寻思了一番,倏地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安虞锦的早已绕过去了的背影,欲语还休。

      亥时。

      “黄伯,家里面的事情就烦劳你了。”嘴上虽是轻描淡写,然眸中深沉,颇有一番另黄伯多加注意的意味,也是无奈。自己已是早死之身,然仍活于世,流亡在外,不知何时,他的好哥哥,便会知晓他在滁州的所作所为,现下,万事小心也是好的。

      “安老爷,您就放心走吧。”黄伯眸子也是一沉,心道:三皇子嘴上不说,此番放权予我,便也是令我替他筹划下这大业。

      “好。”眸子一转,看向了房梁下的“安家宅院”,目中精光一转,微微眯了咪眼,隐匿了下去。转身浅笑安然,伸手从君祈笙肩上拿过背囊,翻身上马,又示意君祈笙上马。

      “我会骑马,不必和你共骑。”君祈笙挑了挑眉,独自又去后院马房取了黄伯的马来,遥遥对黄伯喊道:“黄伯,我借下你马。”又遥遥地听到黄伯应了,勾唇一笑,妩媚万千,“我可是先走了!”翻身上马,一扯缰绳,四蹄齐起,尘土大扬。

      安虞锦不甘示弱,一夹马臀,胯下骏马四蹄飞扬。

      半月后。苗疆。

      已至苗疆之境。二人停马而望,苗疆风情,好不秀丽:却见蓝天绿野碧水,浑然一体。如此美景,却不敢在此有片刻停留,又驱马而随官道行,行不过半个时辰,又至小道分路处,转而择小道行。小道初始两旁为野草丛生,后随着渐行渐远,始终择右转而行,两道景象渐变,变至灌木,变至藤蔓,后又掺杂着隐隐树桩,因安虞锦上次并未记路,加之小道树丛错综复杂易迷失方向,于是安虞锦缓缓停下□□马,转眸看向君祈笙,以眼神示意君祈笙前行。君祈笙见状,挑了挑柳眉,便夹了下马臀,□□马后蹄蹬地,向前而行,安虞锦驱马而随其行,双眸不时向周围看去:却见君祈笙不愧是从小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左拐右拐,哪管周围景色不曾变,皆是树桩隐匿,杂草丛生。又行走半个时辰,至一山脚。

      “祈笙?”安虞锦心下生疑:上次却不是走的山路吧?

      “恩。”君祈笙唇角含笑,眼波流转,望向行右旁的安虞锦,“我九都郡向来隐于苗疆之境,所处别院大大小小总计无数,而这……却才是九都郡正居。”抬头望向山顶,那烟云环绕,飞鸟腾转之境,是她君祈笙十几年来所梦想的地方——只有九都郡少主及其夫君才有权居于此。君祈笙脸颊倏地一红,心中荡漾:现在自己,也是有夫之妇,这下也该是有权居于此了。不过……转眸神情变:这次归来,实不是自己所言什么父亲母亲游玩归来,自己必须迎接,而是——

      “祈笙,郡中急,速携家眷归。”这是半个月前君祈笙从市集卖白菜的老奶奶手中的得到的来自苗疆之地的信。信中家眷二字咄咄逼人,当时君祈笙见信,大惊失色——自己所作所为竟是被其一览无余。

      “苗疆之地,虬龙卧虎,九都郡势力一统方圆,素来不与外界交流,若欲,则需拿信件予‘信妇’。”这是君祈笙小时从下人处旁听来的,而那卖白菜的老奶奶,必定是九都郡钦定信妇。

      安虞锦闻言,翻身下马,将马系在一树旁,欲徒步爬山,然走了几步,不见君祈笙跟上,转身却见那人还怔怔地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眸中一沉,声音醇厚发于喉,“祈笙,走了。”

      “来了!”

      山虽险峻,然路却甚平坦,斜度不大,啰啰嗦嗦地向上,走了好几个时辰,才抬头看到了山顶,甚好安虞锦和君祈笙都略有习武,体质尚佳,若是常人来走,遥遥走一番,也得花上一天有余。

      山脚望山顶时烟云环绕,飞鸟腾转;山顶看山顶,却得一金碧辉煌殿堂,外设有一对抹金漆镶白玉雄狮,颈上戴有绿色玛瑙饰,雄狮嘶哑咧嘴,尖齿外露,双目为黑色珍珠,炯炯有神;微抬眸,得一排大理石长梯——

      “恭迎少主少君。”见大门一开,两排戴素纱女子单膝下跪,抱拳于胸,低眸俯身,音润如珠。

      此等做派,饶是安虞锦,也是失了一色,但见君祈笙,却是仿若不闻,直鼓鼓地便甩手,柳眉一横,“怎不见你们在山下恭迎本少主?也不待众人谈话,便急躁躁地来拉了安虞锦的手,“郡主郡君呢?”

      安虞锦努了努嘴角,双眸快速地看向君祈笙:祈笙咬着唇角,眸中竟含点点泪花。安虞锦一惊,伸手欲擦掉祈笙眼角流波,却被君祈笙一把打掉,君祈笙转过头来,扔了一记眼神给安虞锦,那眼神分明:别动别闹!安虞锦也心道:别人的地盘,且看看是何形势。如此想道,便不再多做。

      “少主,郡主郡君在正堂。”一旁又一女俯身轻道,样子唯唯诺诺真仿似大魔王驾到。安虞锦惊:饶是皇上驾到派头也及不上现在这般。眯了眯眼,转眸望向君祈笙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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