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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意味
春雨绵绵,空气中弥漫着花的香气,谢了的十七盆水仙被倒进窗外苗圃与土壤同化,落后于时代的茶室,桌顶一盏小灯由报纸遮挡,光呈圆弧状投射在面前,感觉犹如内战时期的囚房。
“为什么挑这么个地方碰头?没好的地方了?”林群峰不满的说。
“有感觉,不觉得在这里人都心惊肉跳的?”
“妈的难得休息半天,何必到这来自讨没趣。”
“什么叫自讨没趣,你就是平时上班太没趣脑子都僵化了。”
身穿狱服的小姐送上壶铁观音,左脸上刚被缝了五针。
“乖乖,真惊悚。那疤痕画的真像。”
“是真的,前两天地上滑那小姑娘摔了一跤脸磕在碎茶杯上,缝了几针后老板加了工作让她坚持上班。”
“劳动局电话多少?”
“15333,可一直打不通。”
“好了不开玩笑了。”林群峰为郭昱倒上茶,“我是真累,从过年一直到现在一天没停过。”
“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老婆孩子的。”
“哪像你,收房租做地主,怎么没人打倒呢?”
“没你讲的那么好,收的钱也都给你妹了,我只能勉强度日。”
“薇薇现在还住你那?”
“偶尔,闲的实在没事了才来,你也知道她姐妹ANNI在恋爱嘛。”
“如果那男的肯和薇薇在一起就好了。”
“嗳?”
“这样不但她解脱了,你也解脱了。我真不想看你们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是嘛。”
“可我看你最近满好。”
“哪看出来的?”
“精神状态,人啊,好与不好几眼就能瞧出来,像我就是个劳碌命。”
“哦。”
“那个和陈歆于长得很像的女孩子怎么样了?你和她走的挺近的吧。”
“比以前好,可最近她爷爷住院了。”
“什么病?”
“肝硬化。”
“严重吗?”
“时好时坏的,医生说要治好只有做肝切除手术,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知道手术撑不撑得住。”
“你怎么那么高兴?”
“什么?”
“人家爷爷住院你怎么那么高兴?讲的眉飞色舞的,你害的?”
“怎么可能高兴。”
“少来了,你那表情不是高兴是什么?郭昱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家怪可怜的,如果能帮就帮咯。”
“没目的吗?你。”
“我……”
他欲言又止,因为无需撒谎,认识十几年的好兄弟自然能猜到心中想法。
“照你上次和我说的那女孩家里的情况,如果她爷爷不在了那她就一个亲人都没了,这样你就更有借口照顾她了不是吗?”
“群峰,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你反问我?我不知道你对那女孩子有意思到什么程度啊,况且你们也差了足足十二岁。”
“我只想她过的别这么辛苦。”
“少来了,真想的这么简单的话刚刚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就不会有了,你是想人家在最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住她,这样她也会感激你对吗?”
“我不知道,也没想这么多。”
“好,那我就直接问你,你也不用回避这问题,除非你不把我当兄弟。”
“问什么?”
“你有多喜欢那女孩子,会为了她和我妹离婚吗?”
郭昱默然,茶在暖气房内凉的很慢,耳边回响着内战时期忧怨的歌曲。
“根本没到那种程度。”
“今天是没到,可你希望有一天会到。”
“被你讲的我好像很无耻,利用人家家里不幸来骗取感情,而且还小十二岁,自己又是结了婚的。”
“唔…这很正常,别说差十二,差二十的世上也大有人在,只要你情我愿的,我能理解。我只想知道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顺其自然。现在我只想在有能力的地方尽量帮她。”
“她长得真和陈歆于很像?”
“像,可性格差不少,那女孩虽然才大一可讲的话很成熟,想问题的方法也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是苦出来的?”
“可能。”
“我想看看她。”
“你要干什么?”
“好奇咯,什么时候一块吃顿饭。”
“现在她爷爷状况不太好,等过段时间吧。”
林群峰别有意味的笑笑,手上的烟被垂直吸入排风口,面颊缝针的女子主动送来烟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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