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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金叹不是第一次来美国,但这一次的旅程却是比任何一次更意义重大。
他是来挽留他的爱情吗?
不是。
金叹是一个爱逃避的问题的人。
就像被流放美国的那一次。
但这一次,他是想坦然面对。
很多事实大家心里都看得明白。
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世界轮不到你做主。
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因为不是来挽留车恩尚,所以感到一种无地自容。
因为想要给爱情一个交代,所以又鼓足勇气。
这样的勇气又让他感到懦弱。
他始终是退缩了啊。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他明白世界是属于强者的。
他还是弱者。
他在努力变强。
他想过守护他和车恩尚的爱情。
但是,
爱情不是他一个人守护就可以的。
车恩尚现在放弃他了。
她这样的举动像一盆冷水一样把他的勇气扑灭了。
“金叹!”
他转过头去,看向来接他的刘Rachel。
她的表情依旧冷冰冰的,但眼底的光彩却是和当年来美国时不同。
金叹牵唇笑道:“没想到这次换你来接我。”
刘Rachel冷冷瞪他一眼,语气冷冰冰地刺他:“我哪像你那么没良心。”
金叹耸肩,抱歉地一笑。
刘Rachel也不接着说话刺他,那些往事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计较了。
她说:“走吧,车恩尚今天会去那家咖啡馆打工。”
他们坐车来到咖啡馆。
车在路边停下,刘Rachel说:“你去吧,我走了。”
“谢谢你,刘Rachel。”
刘Rachel没搭理他。
金叹也不在意,打开车门出去。
有一瞬间,当他走在大树底下,阳光照到脸上时,他感到头晕目眩。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突然想到屠格涅夫在《阿霞》这篇文章里的一句话:幸福没有明天它甚至也没有昨天;它既不怀念过去,也不向往将来,它只有现在而且这并不是一天——只是短短的一刻。
而他已经错过。
无数短短的一刻,因为对爱情的犹豫、迟疑,因为不珍视现在而一味幻想未来,他们终于错过了。
在他需要她的拥抱时,她吝啬地赐予他一个背影。
反之亦然。
“车恩尚……”
金叹看着她,喃喃道。
这个声音很小,车恩尚并没有听见。
他看着她的身影穿梭着一张一张的桌前,她的脸上挂着恬适的笑容。
“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让金叹打起退堂鼓。
他转身,抬脚就走。
他觉得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他没有必要撕心裂肺地当面要答案。
“不要这么懦弱,金叹!”
他站住脚。
他一直是一个懦弱的人。
直到现在,他都不肯直面事实。
他的脑子里一下子闪现出过去的无数画面。
和他哥哥金元的。
和他爸爸金会长的。
和他妈妈韩琦爱的。
每一个画面里的他,好像总是垂下头在逃避。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逃避吗?金叹?”
他扪心自问。
终于,他的勇气战胜了他的怯弱。
他转回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咖啡馆,直直地朝车恩尚走去。
车恩尚看见他了。
她吓得手一抖,差点儿将咖啡壶里的咖啡洒出去。
她木木地站在原地,好像脚被锁链缚住了。
她没有想到金叹会找来这里,她没有想到刘Rachel会好心地告诉金叹她的消息。
有太多的没想到。
在看见金叹的一瞬间,她很想抛开一切,冲上去抱住他。
然而,那一瞬间后,她所有的勇气都被现实的枷锁锁住了。
她没有力量冲破这枷锁。
“车恩尚!”
他叫住她。
她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走向他。
好像每走向他一步,和他的距离就越远。
如果在此之前两人的距离是韩国和美国的距离,那么在此刻,在他们相遇的此刻,他们的距离即是天涯。
她好像耗尽平生的气力才终于走到他面前。
她张了张嘴,好几次说不出话来。
心里太过酸涩,喉咙好像被堵住了。
他们无言地对望了好几分钟,她终于鼓足气说:“出去说吧。”
金叹点头,率先转身,抬脚往外走。
他们在外面的露天咖啡座坐下。
金叹先开口:“你过得还好吗?”
车恩尚笑了笑,说:“很好。你呢?”
金叹抿抿唇,回道:“嗯,我也还好。”
其实他想凭着一腔勇气说一句:没有你我能好吗?
但他不能。
“金叹!”
她喊他。语气镇重其事。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口因为急力吸气而上下起伏。
她说:“我们分手吧!一直没有机会说。”
说罢,她含着泪笑起来。
她一面憋泪一面坦然地笑。
说出这句话后,反而放松了。
金叹垂下眼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抬头,他说:“分手吧!”
明明只是三个字,他却说得艰难不已。
他停顿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在美国好好生活吧!车恩尚!”
说完,他站起身,没有看到,疾步离开。
他不能停,也不能再想。
他怕他回头。
他感觉脸上凉凉的。
用手一摸,湿的。
他苦笑,原来又流泪了。
他不知道他怎么找的酒店休息,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让他再软弱一次。
他实在无法在现在这样清醒的时刻不伤心。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中午。
他被刘Rachel的电话吵醒。
他疑惑地接起电话。
“本来不想打给你的,不过你今天应该要回去了吧,后天是崔英道的生日,虽然已经寄给他一件生日礼物了,但是现在又看见喜欢的了。”
金叹揉揉太阳穴,躺在床上,无力地说:“OK,我在XX酒店。”
刘Rachel到达金叹下榻的酒店,找到金叹的房间,她按下门铃。
门应声开了。
金叹已经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刘Rachel仔细觑了他几眼,见他没什么大事。
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说:“就劳烦你把东西带给崔英道了。”
金叹接过东西,说道:“你们感情真好。”
“嗯,我下午还有课,就先走了。”
说罢,刘Rachel转身就走。
金叹开玩笑地朝她背影说:“刘Rachel,是不是除了崔英道之外,你对任何男人都这么绝情啊!”
刘Rachel没有回头,一面走一面淡淡地稍带调侃的语气回答他:“是啊,你羡慕不来的。”
金叹没有再说话,目送她进电梯离开。
其实,曾经刘Rachel也对他这么好。
是他没有珍惜罢了。
金叹坦然一笑,喃喃道:“刘Rachel,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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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努力写啊写,12月份要刷英语6级,寒假又要开始准备考研。真的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