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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酒桌衷肠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人人羡慕的职业,那就是纵师。
什么叫做纵师?简单来说,就是操纵植物的人。这又是这个世界的独特之处——存在着元力。
启蒙书上是这样写的:每种植物上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元力,纵师可以与植物的元力相互沟通并利用这种元力来操纵植物。
当然拥有这能力的人是世界上的少少数。所以纵师也受到了人们相当热烈的追捧。想象一下,在这个处处依靠植物的世界,能操纵植物是多么牛逼的存在。
如今这个能力差不多被贵族垄断,普通人家能够出一个言师就不错了。
这就又出来一个概念。什么叫做言师呢?
纵师是能与植物的元力沟通并操纵植物,言师就差了些,他们只能与植物的元力沟通,却不能操纵。但即使是这样,能与植物元力沟通也是了不起的事,他们能了解植物的生长态势和各种特性,是培育植物的专家。
没等齐良回答,胡爷乐得找不到北一样跑出去,“呵呵,接风宴接风宴,我去买点菜和酒咱们好好吃一顿。”
齐良低头看了看齐树,“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齐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没见识而已。”
“……”
突然齐良像是想起什么严重的事一样,大惊小怪,“对了!你吃的那什么舞春花!这么贵肯定有主人啊!这下完了!”
“没关系,他们应该没发现我。”齐树很是淡定地窝在齐良的怀里,“不过胡爷都没发现我变了。”
“嗯啊,像胡爷这种单纯的人不多了。”齐良感慨了一句,然后看着自己怀里的齐树,“自觉点行不行?这么大的人了我都说不抱你了!”
齐树屁股都没挪一下,“就在你说给‘小爷亲一口’的时候抱我的……别耍赖。”
“……”
晚上很快就到了。
酒桌文化看起来在任何地方都是通用的。
胡爷这个糙汉子买回来好酒好肉,灌了一顿后就开始和齐良称兄道弟。
“如今这个世道做生意不容易啊……”胡爷一碗接着一碗,话都有点说不清,“小兄弟,我告诉你,这税是一年更比一年高,去年还是十比五,今年就十比六啦……虽然当今政事堂定了律,说是贵族世家不得经商,但是谁也知道,明着不行暗着来呗,反正纵师和言师都是他们养着,土地也是他们的的,这条街上的店哪一家不跟贵族世家有点关系……”
胡爷打了个酒嗝。齐良也被胡爷灌地醺醺然,“看不出来,胡爷也是和那些什么贵族有点关系?”
胡爷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肚子,“我老婆是式家的厨娘啊……”说完这句话,胡爷又猛地灌了一碗,突然开始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顿时吓地齐良酒醒了一半,“妈呀!胡爷!不要突然耍酒疯啊!”
“杀千刀的东西!还我老婆!老婆!”
胡爷站起来朝着南边吼着,继而他的声音又放低,好像是在对谁道小声说话一样,“老婆,是我不对,我不该要这店铺的,你死的好冤啊……”胡爷又开始鼻涕眼泪痛哭起来。
齐良叹了一口气,拍着胡爷宽厚的肩膀。
胡爷那张壮汉脸上哭得一塌糊涂,他头趴在桌子上,正巧齐树走进来,胡爷又开始用那种悔不当初的语气带着哭腔,“小兄弟啊,你要好好对待小树啊!不要像我连个儿子都没有!咦……小树怎么变大了?”
齐良拍着胡爷的肩膀的手一顿,有些无奈,“胡爷你醉了。”
胡爷猛地站起来又摇摇晃晃站不稳差点摔倒,“我没喝醉!我没喝醉!老婆!”
醉了的人就喜欢吼自己没有罪,这就像无知的人喜欢摆弄一样。齐良和齐树两个人合力一起把胡爷给搬回自己的房间,胡爷的酒品很差,齐良给他收拾了一下,忙活了好一阵才地回到房间。
“为什么唉声叹气?”回去的路上,齐树牵着齐良的手,抬头问他。
“胡爷也是个可怜人。”齐良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这世道没有想象中的太平呢。”继而齐良想到,那日大树底下六人。
他的印象很深刻,他记得他清楚地听见其中一人说过政事堂这三个字。
原来这事还跟中央有关,齐良面无表情地使劲想,他齐良有一个缺点不好,就是爱记仇,而且记仇还记得很目中无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得想方设法放个屁恶心恶心他。
突然,他手指头一痛,低头一看,齐树正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头。
齐良急忙把手指头抽出来,“熊孩子怎么养成动不动就咬人的毛病啊?”
齐树一把拉住齐良的手也不让他抽走,“我只咬你。”
“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啊?”齐良有些无奈。
齐树瞅着他,“你在想什么?”
齐良笑了笑,“能有什么?乱世立足之道呗。”也不管傻儿子能不能听得懂,齐良笑眯眯话题一转,“晚上要不要听故事啊?”
齐树直直地看着齐良一会儿,然而垂下眼淡淡地说,“你想讲就讲吧。”
“你怎么这么不可爱啊……”
齐良站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顿了顿,不由地回望了胡爷的房间,脑中突然出现自己奶奶天天哼在嘴边的那句昆曲。
人生在世,不过浮萍而已。
回到房间,首先把小祖宗伺候好,看着齐树干干净净地上了床,齐良这才洗漱了一下。这里虽然没有自来水,但是家中用水全部都由一种叫做水龙树的植物供应。水龙树身上又大大小小青色储水的囊袋,轻轻一挤,水就从里面挤出来,过几天,只要树还活着,水还会慢慢回来,还是挺方便的。
齐良坐到齐树旁边,抽出他那本幼儿启蒙书,翻到国那页,仔细地读起来。
这个国家叫做弘昌国,文化上像是古代中国,但不是皇帝专制,而是类似于希腊有的贵族寡头政治。在京都有一个政事堂作为管理国家的最高机构,政事堂有九位长老,而且还有架空权力的名誉皇帝,称为天佑皇帝,是个一出生就继位的女皇。在地方上,则由各个城的审判司维护日常事宜。
齐良默默地记住了世代担任政事堂长老位子的三大世家——陈家,华家,齐家。
对国的介绍就仅此而已了,齐良往下翻,就发现是对纵师和言师的介绍。
齐良索性再看了一遍,看到一半他忍不住问旁边的齐树了,“这纵师虽然很厉害,但是怎么知道人有没有资格当纵师?”齐树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准他也能当纵师呢?
齐树想了一会儿说,“大概是看这个人体内有没有元力吧。”
齐良一下子惊讶了,“人体内还有元力呢?”
“不然怎么形成共鸣?”齐树看起来好像也有点疑惑,他转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又不是人,我怎么知道?”
“……”混蛋,长了个和人分毫不差的身体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齐良白了个眼,把灯给吹了,“睡睡睡。”
没过多久,黑暗中,齐树突然轻轻地叫了一声,“齐良?”
“叫爹。”齐良不忘装逼。
“爹你说过会陪着我的吧。”
“嗯。”
“你不会怕我吗?”
面对这齐树这么正经的语气,齐良忍不住笑出声,他趁着黑摸着自己便宜儿子嫩溜溜的小脸蛋,“我怕你干嘛?怕你不是人?我早干嘛去了?”
齐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自己说过要一生一世陪着我的,所以你以后也不要怕我。永远不要怕。”
“哪有爹怕儿子的道理,快睡吧啊。”齐良打了个哈欠,并不往心里去。
齐树近近地看着齐良,他一双眼睛不知为何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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