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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与否,灵魂或无
【肆】
今晚的夜却是少有的平静,风雪不再,微风习习,浩瀚云汉缀辰如皓,圆月如玉盘悬在半空中,除了没有草丛里的小虫低吟与窸窸窣窣,这里的夜晚跟其他的地方并无太大差别。
“是你想起来了,还是你彻底放下了?”墨曜独自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手取一玉杯,低声喃喃道。他看着杯里玉液在微风的吹拂下漾起涟漪,原本映出的银白圆月碎成一片一片,银白的碎光在波纹间闪烁,而他的眸子里仿佛洒满漫天被碾碎的星光,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发呆的空当,一阵含丝丝凛冽的清透香气在他背后弥漫开来,随即一个白色身影慢慢踱步而来,手持一把折扇抵住了他的后脑——“你是谁?”
他却浑然不觉,而文鸢在得不到回答之后声音更厉了一分:“你到底是谁?”
依然没有声音。
她起了疑心,走过去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却发觉对方竟是似醉酒般闭眼不醒。再往石桌上一看,半杯酒已下肚。而再轻嗅酒香,她明白过来,这是从前自己见过的一种名为飞盈雪的酒。不过她记得好像这酒斟半杯一般不会致使人醉,怎么这人就这么不胜酒力呢?
她愣了半响,最后把折扇一收,走了回去。
待到她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倒下的身体慢慢正了过来,手一挥,一个身影便在他前面旁侧恭恭敬敬地出现:“您有什么吩咐?”
他不言,只是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看不清的人影——这种谄媚的口吻,实在是不适合他。
人影依然弓着背弯着腰,朝着地的脸上看不清表情,这让他微皱了下眉。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许久,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他只得开口问道。
“如您所见。”对方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动作恭敬语气平稳,但他能想象出来对方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我知道你埋怨我。”他起身,背着手站在月前,平淡如是道。
月亮在这里并不是挂在人头顶的,由于身居天界位于西山,这座庭院的高度实际上是跟月亮持平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他转过身,看着背冲着他的身影,言语之间尽是浓浓的悲哀。
“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看着自己的子民遭受天界屠杀而视而不见,我也不能做到对着日益缩小的领土坐视不管,我更无法在看到我的子民遭受多少本不应遭受的灾难之后独自享乐!”闻言,身影随即僵了一下。而末了,他最后对着身影哀声道:“轩彧,我做不到!”
良久,他听到了空气中仅剩的轩彧一声长长的叹息:“陛下……”
他知道,面对他的恳求,轩彧彻底放弃了固执。
这是一界君主的请求,这个请求的重量,想必轩彧也是清楚的。
而先前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想让他亲自上战场吧。
但最后轩彧不还是没有扭过他,而他在最后成了这副模样的时候不也是轩彧照顾的他?
口是心非罢了。他轻笑着,摇着扇子,看着面前的一轮明月,对着这具身躯的主人说了声抱歉——“事成之后,我会还给你的。”
但当下一秒文鸢抱着一件外袍走进来的时候,却只见一个朗朗身影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意识消失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色和一声惊呼——“墨曜!”
醒来的时候,他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使个清心诀让自己清醒了下,转头就看到床榻边上文鸢趴着睡着了,许是在做梦,从嘴里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来——但是他却鬼使神差般听懂了——她唤的,是“墨君”。
自己醒来之前的那段记忆,似乎丢失了。他勉勉强强回想起昨晚他去了后院,之后的事情就只剩下一片混沌——不过他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倒是你,你是想起来了,还是彻底放下了?”他独自喃喃道,盯着熟睡的她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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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就像是放在这里玩一样,也不会去做宣传什么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