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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犹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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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四人坐着休息,只惠贤与李克研两人引为知己,天南海北说个不停,瑶华一心扑在食物上,把外物都抛之脑后了,余下李经世一人干坐着,他笨口拙舌,插不上话,又不爱茶点吃食,只好品着茶听他二人说话。
      惠贤道,“表哥现如今都管些什么事?”
      李克研道,“我并没有专门的职务,现在满朝廷行事,三省九寺何处有事何处有我。”
      惠贤默然,李克研这话分量很重,熟悉朝中所有,看来这太子位皇上是属意于他的。惠贤又道,“京畿秩序井然,方才发生一件怪事。”
      李克研问道,“何事?”
      惠贤道,“我见这大道之上少有女子,先前在来时路上,却有女子痛呼,引得众人围观,又招训斥,好不凄惨!”
      李克研道,“这事倒少有。”
      自来时一直未开口的李经世道,“有富贾当街鞭打姬妾,我已命人送往盛京府处了。”
      李克研奇道,“盛京府?这其中有何隐情吗?”
      李经世摇了摇头,面有不忍,“现下尚不清楚,那女子直呼有大冤情,我见她饱受折磨,竟然体无完肤,那富贾倒有恃无恐,便欲送他到章府尹那惩治一番。”
      李克研道,“凌虐妇儒,应当严加办理,以儆效尤。”
      李经世点头,“所以我送到章府尹处。”
      李克研看看惠贤再看看瑶华,道,“世道如此啊!”
      惠贤明了,也道,“表哥表弟如此有心,不出二十年,必有改善。”
      李克研、李经世均未言语。
      瑶华见他们突然沉默,以为他们谈完了,忙拿出手绢摸摸嘴道,“谈完了我们再去玩耍吧!”
      三人见她那副猴急样,都笑了。便遂了她的意出了浩然楼,恣意游览。

      天色式微,惠贤恐天晚公主先行回府,早早便带了瑶华回到七皇子府,换过服饰回了公主府。
      这一日走了不少路,瑶华年纪小当时不觉得,回来便眼都睁不开,先去睡了。惠贤惯于行动,倒不觉累。今日一游,颇有感触,便去息心斋读书。
      今日游览盛京,多得李克研相助,李克研地位超然,观其人,行事不拘泥,不满于礼教传统,体恤妇儒,爱护姊妹,很是不错。李经世年纪虽轻,心地诚善,于人情世故或有不通,但对百姓黎民有大义。这两人共同之处是心善,爱护妇儒。
      想到这,惠贤笑,研墨铺纸。这里写了不到一刻钟,周晓来报,和顺公主请惠贤过去。
      惠贤收了纸笔,往庭尽园去。到了正屋,只见公主端坐正位,面色肃然,看不出端倪。
      惠贤躬身行礼坐于下方,问道,“不知母亲有何事?”
      和顺公主看了一眼惠贤,道,“太后今日告知于我,你的夫婿已选定了。”
      惠贤未想到是这件事,倒吃了一惊,问道,“不知是何人?”
      和顺公主道,“乃是宗室子弟。”
      惠贤想到今日李克研种种表现,李经世诸多忸怩,反问道,“可是十一表弟?”
      和顺未想到她已猜到了,道,“既然你已知晓,意下如何?”
      惠贤笑道,“怪道今日七表哥种种表现,多次在我面前提及十一表弟,原来是为此。“
      和顺见她笑,说道,“十一是个好的,心善又老实,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倒是不错!”
      惠贤念及今日李经世的言行举止,确实如此,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他为人不错,便道,“母亲,您觉得如何?”
      和顺公主道,“现在皇帝属意老七,将来十一就是亲王,不若上位者权重多事,但又地位超乎,很好!”
      惠贤犹豫道,“只一点,我比十一还大两岁……”
      和顺公主笑了,“这时你倒傻了,亲事是太后属意的,哪管你比他大几岁?况且今日听母后讲,这是十一的亲母刘妃为他求的。”
      惠贤道,“如此,我也没有好说的了。”
      和顺公主知道她的女儿,虽然李经世不是她喜欢的,但也是一桩好亲事,她不会不知好歹推却的。于是道,“现在你可放下心来,十一是最知底细的了。”
      惠贤淡笑不语。
      和顺公主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颇为舒畅,语气和善道,“母后确实好打算。”
      惠贤道,“不知外祖母今日如何?”
      和顺道,“和以前一样罢了,这几日有你我陪伴,心情略好一些。你外祖母已近古稀,这身体是调理不好了。”说着又叹一声,“明日带着瑶华去瞧你外祖母,你也帮着推拿,哄她开心。”
      惠贤答应着,又道,“母亲不要伤神,莫愁坏了身体,免得父亲在西城心中也不安。”
      和顺公主摆摆手,道,“我晓得,你今日也累了,去歇息吧!”
      惠贤诺诺称是。
      惠贤回了自己屋中,一面为着外祖母担心,怕她不能长久享到母亲的侍奉,又想到自己的婚事,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李经世虽为良人,但她并不爱慕他。一时又思及自己前几日的念头,便怪自己贪图的太多,李经世真是再好不过了,想要夫妻相敬如宾,庭院和睦,可不就得他这种的。当下放宽心思,洗漱安寝。

      接连几日,惠贤连着和母亲、瑶华进宫侍候外祖母,也不知是太后怕她尴尬还是如何,倒是没有遇见十一,日子很是平顺惬意。
      过得几日便是今年的吉日,宫中这一日设宴为和顺公主洗尘,皇族中亲近的族人都接帖出席,好不繁华热闹。
      这一日,公主府三人都盛装出席,和顺公主随皇帝宗亲渔蓟堂落座,小一辈年纪小的在昔年大公主所侧殿随意设席吃酒,玩乐。
      因惠贤、瑶华先去拜见宗族长辈,待得到了席宴之上,只听一片欢声笑语,众人兴致高昂,投壶射箭,斗酒弄弦,纷乱不堪,公主没有公主淑仪,皇子没有皇子气度,很是热闹。
      众人见惠贤姊妹二人来到,纷纷起身,待相互见过礼后又重落座嬉戏。惠贤吩咐瑶华与几个十来岁左右的姊妹玩耍,自己被黎云拉去坐在她旁边席上。
      惠贤未见过黎云醉态,现时见到不由看呆了。这黎云本就是好相貌,乌发明眸,红颜素手,略醉了双颊仿若桃花,一双眼睛也是星辰再现,甚是风情,惹人怜惜。
      黎云见她呆看着自己,奇道,“姊姊这样看我作甚?”
      惠贤笑道,“表妹如此好的容貌不知要便宜了哪位儿郎?”
      黎云醉中胆大,说道,“管他是谁,总是要让着我的。”
      惠贤不由一笑,黎云醉后倒是把矜持羞躁忘了,说道,“如今这样才好,你是皇女,本不该妄自菲薄,自轻自悲的。”
      黎云看着惠贤,也笑道,“不知表姊可找到自己欢喜的人了?”
      惠贤那日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番心思才编了一些话语,黎云倒做了真,又见她并不知太后、皇后的属意,便说道,“缘分天定,就看皇后、七表哥的识人眼光了。”
      黎云也笑了,道,“母后与七哥都是人中翘楚,慧眼如炬,定能寻得一个景星凤麟,让表姊一见倾心的。”
      惠贤倒不担心这事,但是抚慰黎云要紧,说道,“表妹你这般的容貌身段,岂是等闲的莽夫愚儒配的上的?必得一个人中龙凤才行。“
      黎云笑道,“表姊又来说道我了。”说罢举起酒盏,道,“今日难得不讲究规矩,表姊请。”
      惠贤也拿起酒盏,说道,“那我祝表妹心愿得成。”
      黎云笑着饮下。
      惠贤边疆长大,饮惯烈酒,这酒一入口倒是十分奇特,便细细品味,问道,“这是什么酒?”
      黎云道,“这是桃花笑,绵柔香甜,最适合女子。”
      惠贤笑道,“桃花笑配你这朵桃花可不是正好。”
      黎云给惠贤斟满,道,“表姊取笑我,罚你一杯。”
      惠贤不推辞,慢慢饮下了。
      这边两人正讨论着,席宴上哄闹声渐渐大了。
      黎云往人群处望了一望,与惠贤携手前去。原来是十一领着族中兄弟投壶取乐。黎云向惠贤道,“十一哥投壶最是厉害,宫中除了六哥、七哥并十五弟能与他平手,其余人皆不能敌他。“又问,“惠贤表姊可善投壶?”惠贤微微一笑,道,“只平日宴席玩过。”
      黎云走入人群中,笑向十一道,“十一哥,我有一个玩乐的好主意,你快快投完,也好让我们上场。”
      十一道,“妹妹有甚主意?”说罢忙忙将手中箭矢投入壶中,虽然急促,那五支箭也进了四支。
      黎云道,“十一哥,今日客人甚多,不若我们分为两组,你们男儿汉一队,我们女儿家一组,看看谁厉害?”
      李经世道,“男儿向来习武弄剑,如此算来岂不是不公平?”
      黎云道,“这也好办,你们一队五人,每人四支箭,我们一组五人,每人五支箭,如何?”
      李经世道,“好。”
      于是各自点兵点将,招买兵马。
      李经世点了皇十四子李康安,泰安王爷家的兄弟俩李宏文、李百泽并贞曦公主次子温不磷,黎云则点了惠贤、扶婉、泰安王爷的小女儿庄静郡主和洪欹王爷的长女敏苒郡主。侍人又搬来卓几,其余人皆饮酒品茶,围坐观瞻。
      十一与黎云见礼,黎云先行投壶。她屈身拿箭,眼望壶口,飞矢而出,虽然阵仗不小,却未投入,众人皆发出叹息。黎云又调整一番,投出第二箭,中了耳壶。众人鼓掌,黎云又连连发力,投中耳壶两次,正壶两次。黎云退后,李经世上前一步,取出四支箭,他果真是个中好手,只是看了一会儿方位,连投四箭,一气呵成,竟都中了正壶。众人都鼓掌称赞,李经世袖手下场。惠贤对阵李康安第二上场,两人各自见礼,惠贤先行。惠贤继王子杨大将军天赋,少时又得大将军教导,在御骑射几事上颇有心得,这投壶之术于她而言倒不难。因此投了五矢,倒都进了正壶。
      众人一见惠贤如此厉害,都夸赞不已。黎云打趣十四皇子道,“十四弟运气不好,竟然对上惠贤表姊,还不快快投降。”
      十四皇子体弱,不善武功,但他颇为自明,并不以此为辱,因此笑说,“黎云姊姊,我若是因为表姊厉害就自退了,岂不辜负十一哥座下第一投壶手的名号?”
      众人都笑,罚黎云自酌一杯。
      黎云饮尽,又笑道,“你们帮他欺负我,待得我们赢了,叫你们都喝一壶。”
      众人笑得愈发厉害,有人说道,“我们都是观众,未曾听闻责罚观众的习俗。”
      十四皇子笑道,“快别取笑了,让我安安静静投完,不辜负十一哥是正经。”
      众人于是屏气凝神,观看十四皇子投壶。
      惠贤见十四皇子身形瘦弱,衣着又颇俱文士风范,猜测他不善且不喜投壶此类游戏。果不其然,十四投中了两支耳壶,算是极差的了。
      众人哀叹,十四皇子笑道,“到底是辜负了十一哥,不过没有临阵脱逃,也算忠肝义胆了。”
      李经世笑道,“多谢十四弟。”两人相顾而笑又行一礼。
      接下来扶婉上场,惠贤原以为她温婉性子不善于此道,没想到真人不露相,竟然投中两次耳壶,三次正壶,技艺远甚黎云。黎云笑牵扶婉手,向李宏文道,“表哥小心着,可不要输给我们弱质女流纤纤细手!”
      李宏文不理她,也是连投四箭,尽皆中了。
      十一道,“二人平局。”
      黎云接道,“二位哥哥要小心了。”
      不过,她这话却多余了,李百泽并温不磷虽没有十一、李宏文那般全中,也足以胜过庄静、敏苒二位郡主。
      李宏文见比赛了了,向黎云道,“妹妹你可是输了,当浮三大白以做惩罚。”
      黎云唬了一大跳,道,“我已饮了许多,再罚我三大白岂不是要横着回去了?”又向惠贤道,“表姊救我。”
      惠贤便欲向李宏文求情。哪里想到黎云道,“我们虽输了,却只是输了一点,我不服。若是表姊与十一哥赛一场,十一哥能赢惠贤表姊,我才心服口服。”
      李宏文道,“好,依你,让他们赛一场,若是再输了可不准推脱。”
      黎云答应了。
      李经世没有想到会与惠贤单独对上,想起皇后、太后属意,不由躁红了整张脸,颇为扭捏。
      惠贤生性不是拘束之人,又比十一年长,这些事情她倒不觉得羞躁。于是,执五箭上前,心中未有影响,五箭全中正壶。众人连声叫好。
      李宏文向十一道,“堂兄可要使出全力,莫要包庇黎云。”
      李经世取了四支箭上场,众人都望着他,想看他使出回掷的本领。这回掷颇为考验投掷人的手力与技巧,是要投掷之人将箭投入壶中,又借壶壁之力将箭弹出壶中回到投箭人手中,如此往复只算一支箭。
      惠贤笑看李经世,道,“十一表弟可要顾念你与黎云表妹的情谊,免得她受罚。”
      不知是惠贤让李经世羞赧还是他存心放过黎云,倒没有使出回掷之术,连四支箭也只中了三支。众人都哄笑,指责李经世偏袒黎云,丢了男儿汉的脸面,要叫他赔罪喝酒。
      黎云亲自斟一盏递与十一,笑盈盈道,“谢十一哥,请。”又斟酒给十四皇子、李宏文、李百泽、温不磷,请他们一一喝了。
      黎云又斟了一杯与惠贤,道,“多谢表姊。”
      惠贤摆摆手,微笑饮尽。
      如此又重新开局,尽投壶之乐。
      惠贤多饮了几杯酒,略微有点发热,便吩咐宫人好生照顾瑶华,自去乘风观景。
      这大公主所是皇帝长女的寝宫,大公主出嫁后,因这里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又靠近御花园来往方便,便把这里作为众人集会邀约的场地。
      惠贤出了宴厅,立在廊下,盛京夜间凉爽,乘凉倒是快活。
      院中摆放了几盆桂花,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那花开的正茂密,一股子香气甚是迷人。
      惠贤正痴望着桂花,前头灯光闪烁,人声响动,又来了人。
      “惠贤表妹不入殿中,在这里作甚?”原来是七皇子李克研。
      两人相互见礼,惠贤道,“略饮了几杯酒,出来透透气儿。七表哥不是在渔蓟堂,怎么来了这儿?”
      李克研道,“陪着众位叔伯长辈饮了几杯 ,想着你们在这儿玩的开心,心痒难耐便过来了。”
      惠贤道,“表哥来的正好,里头正投壶取乐,不妨去凑个热闹。”
      李克研道,“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又想说什么,从殿中跑出一个三四岁童子,扑住李克研叫道,“父亲。”
      李克研一把抱住他,笑道,“霁儿,向你阿姑问好。”
      那童子便挣脱李克研恭恭敬敬向惠贤行礼,道,“表姑万安。”
      惠贤忙道,“不必多礼。”
      那童子便起身站在李克研身边,他小脸肥嘟嘟的,穿一身红色锦衣,很是可爱。
      李克研抱起他,向惠贤道,“这里景致不错,不如四处走走?”
      惠贤应了。
      三人走了一会儿,李霁便要求下来自己走,李克研放下他,他也不怕一个人沿着石子路跑起来了。李克研连忙命宫人跟上,与惠贤在后面慢慢走着。
      惠贤道,“不知前几日十一表弟收的那桩官司如何?”
      李克研道,“这我倒不是很清楚,但京中事多,这事又不紧急,约摸要缓一阵子的。”
      惠贤点点头。
      李克研道, “听闻你说边疆未开化,但不知具体是何情况?”
      惠贤道,“我甚少出门,城中之事也只是听闻,并不十分清楚。”
      李克研道,“无妨,你说吧。”
      惠贤道,“那我只讲几件实例,虽然简短也可见一般了。”
      李克研点头答应。
      惠贤道,“西城为边疆十五城之首,往来商旅甚多。近年来因为商旅纠纷不知引起多少事端。譬如说,有一种远商,专门贩货去西域各国,大概奇货可居因此总能谋取巨利。去往西域需借道强虏,强虏游牧民族,虽然颉力可汗统领强虏已十余年,但民众散居,时常迁徙,不能治理。远商若是遇上强悍无天理的部落,常常丢失货物甚至丧失性命。”
      李克研道,“这事倒难办,不知与颉力可汗商议可能解决一些?”
      惠贤摇头,“强虏人民凶悍难当,往往整个部落同进退,颉力忙于整顿内里,并不愿为此引起动乱。归根到底,这是强虏国力贫乏的原因,不过他国内事不便干预。”
      李克研点头。
      惠贤又道,“这是外,内里也是众多事端。边疆与强虏接壤,民众都强悍非常,恃强凌弱据霸一方者甚多。西城在父亲治下,已算很好,但城中斗殴死伤仍不可避免。今年初,就有人集市群斗,死伤百十余人。”
      李克研道,“民众未开化,这些不可避免,若是如盛京一样,开设书堂,多多教化,定能有所改善。”
      惠贤道,“我听父亲说以前也开设过学堂,但是效果甚微,边疆人不屑识书学堂常常少有学生。后来本也欲实行奖励之策的,只是恰逢东南大旱,朝廷挪不出银钱,此事便作罢了。后来,节度使返京,现在的按察使慕容大人意不在此,未有大进展。”
      李克研皱眉道,“慕容有道乃是京中名士,腹中颇有丘壑,怎会治理不好边疆。”
      惠贤道,“慕容大人讲究无为而治,并不干预城中行事,因此城中来往贸易较之之前不知繁荣多少。况且边疆十五城,地广人众,官府人员众多,下达指令往往不能尽心执行,大失力度。”
      李克研道,“你虽然这样说,我却觉得慕容有道颇有私心,他必是不愿久居边疆,因此做出些易成的功绩,待得任期满,他便可调入京中,名利俱得。”
      惠贤虽然觉得慕容有道治理不效,却不想揣度他的人品,因此道,“慕容大人不过在平安与繁荣中,选择了繁荣,不见得有什么私心。”
      李克研道,“你有所不知,慕容有道年年上表哪一次不是夸赞边疆繁荣,这一类大的治理问题都未有提及,只说偶有民众斗殴,规模不大,不足为惧。巡府上书也连年一样,如今看来,都是一样的报喜不报忧。”
      惠贤不好言语。
      李克研道,“姑父上书偶有提及,但所说含糊,我只当真的边疆甚好。因此上次你说边疆治安问题,我竟不敢相信。”
      惠贤道,“父亲统领兵马,城中本不归他管,因此也不好多言。”
      两人都感深沉,一时不言语。
      此时正好走到一处凉亭,李霁早已跑入亭中,急急喊到,“父亲,表姑,快点,快点。”
      两人听闻李霁这童声,心中沉闷一时抛开,相视一笑,步入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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