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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邵司铭在沙发床上躺着,正要入梦,昏昏沉沉,却觉得周身沙发一陷。没等他回神,已经被人先一步擒住了唇。绵软的舌头四处戳戳舔舔,邵司铭渐渐昏沉得甚。
压着他的人很轻,舔他下唇的动作急切,他想开口阻止,柔软的舌头就挤了进来。舌头蹭着他的上颚,带着索求和掠夺。邵司铭迷迷糊糊,只是拿手抵着身上人的肩膀。身上的人见他没反抗,接着要扯开他的睡衣。
胸口一凉,邵司铭忽然回神,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坐起来开了灯。
房间被亮光充满,邵司铭不适应地眯了会儿眼。视线清晰的时候,他看见在床尾,施因沅狼狈地跪着,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邵司铭默默看着他,一时语塞。他却忽然扑过来,吻住邵司铭的喉结,撕扯着他的衣服。邵司铭皱着眉用力把他按在床上。施因沅不动了,像死了一样。
“你做什么?因沅你看着我,看清楚。我是邵司铭不是你女朋友!”
“邵……司铭……”施因沅没看他,目光失神地跟着念了一遍。
邵司铭叹了口气,松开他坐到一边:“因沅,我给你倒杯水吧?”
“你松开我,我就会扑过去。”
“因沅你……”
“我……他妈的喜欢你……”
邵司铭愣住了。
施因沅疯了似的扑过去,一把就扯掉了他的衣服,扣子被扯落在地上。邵司铭来不及反应,施因沅的手就带着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底下。炽热的温度,让邵司铭脑内空白一片。
“因沅……你醉了。”
趴在胸口的人忽然顿住,好一会儿开始微微颤抖。邵司铭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说。
忽而身上一轻。施因沅捂着眼睛坐起来,用力抑制着什么,然后吃吃地干笑着。他费力地从沙发床上下来,踉跄地扶着墙走回房间。
“我醉了……”
施因沅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邵司铭三两步上前扶着他,护着他到床上躺下。
“因沅,你好好睡一觉,今晚的事我忘了,你也忘了吧。我一个男人……喜欢的话,那种感觉,只是你的错觉而已。”
床上的人忽然一颤,目光涣散露出绝望的姿态。他没有回答。
邵司铭沉默了很久,忽然想起刚才手心的炽热,犹豫地补上一句:“你……要不要去浴室?”
施因沅冷冷地看着他,扯掉了身上的被子:“不用了……”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在邵司铭的眼里,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司铭……只是你碰着我……我就泄了。”
邵司铭看见他裤子上粘腻的一片,有些怔忡。
“被我这种变态吓到了?哈哈哈……邵司铭……你要不要绑着我……免得我……”
“不早了,你睡吧。”邵司铭打断他,抓起被子扔在他身上,径直出了房间。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施因沅用力握着被子,握到手都麻痹了失去感觉。把被子按在胸口,蜷缩在床边。
邵司铭这三天都被施因沅的笑声禁锢着。他隐隐觉得害怕。他并不歧视homo,甚至能做到反歧视,共处的半年里,他也曾察觉过施因沅的性向。
他不反对,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亲身尝试,毕竟这世界不是有爱就足够的。
施因沅喜欢粘着他,但只是粘着。施因沅从来不勾他的肩,不搭他的背,对着他的笑容恰如其分,就连对他女朋友的态度也和气客套。就是这样一个“客气”的室友,像最后挣扎一样疯狂地想要告诉他,他喜欢他。
邵司铭也许知道为什么害怕。
最初是被同性告白而来的震撼,遑论那个人还是施因沅。
之后,身为一个异性恋者,因为占有了同性恋者的爱,却无法给予任何回报,而产生的愧疚与恐惧。
要怎么正视这种感情?要怎么面对施因沅?要怎么回应因沅的呐喊?用什么心态继续两个人的生活?在这之后,两个人用什么身份相处?
邵司铭最后选择离开。他想不清楚。
但对于一份无法回应感情,他不想做过多延长。
与其让对方陷入绵长的压抑,不如自己先离开。这种做法或许有些自私,他专断地为别人的感情做了决定,但他能想到的,最后能为施因沅做的,只有这件事。
邵司铭觉得施因沅他其实很清楚那一晚所有的事,所以在他回去拿行李准备搬出去的时候,施因沅只是笑着把缝好扣子的睡衣还给他。
他惧怕因为与Vic合作,两人不远的见面。因为施因沅痛苦又绝望的笑,让他不敢怀疑施因沅说的所有。混杂着期盼和无力感地,倒在他面前,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他。
“我……他妈的喜欢你。”
邵司铭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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