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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夜宴,通明灯火,妖娆歌舞。
忠臣们盛赞吴子骏,道封疆大吏名至实归,道将军凯旋保我国祚。
佞臣们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刘墨璃却一如既往的高冷。
许看官会以为,半傀儡的皇帝赵削应与刘墨璃水火不容,然而事实上,过去也好现在也好,她都喜欢盯着他发花痴。此货痴病入骨,哪怕对方要架空自己,甚至加害自己,都无法阻拦她对他容貌的喜爱。
她虽然是来论赏吴子骏的,但还是一下子就被刘墨璃的颜吸引了过去,连老朋友都顾不上了。
朋友固然重要,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对他没兴趣!
秋瞳咬了咬唇,想不到陛下心心念念的吴子骏,也没能打败刘首辅。
吴子骏的容貌也甚是高级,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自透着一股霸气,身量极高,身板挺阔,一袭紫狼毛领的银袍,依稀还携着雪漠的肃杀与寂寥。
可还是刘墨璃的容颜最让她痴醉,那是凡事难以诞生的美,只能来自九幽。睫毛又密又长,敛着无尽的湛湛流光,幽微,幽微,难测其心底思量。
再座者的身高几乎都比不上吴子骏,唯有刘墨璃堪可与其相较。虽然是去势的宦官,但他入宫晚,已发育完全,其身如玉堆之山,岿然自透霸气,却还蕴涵万玉之润光。
正史中,麟元帝大器晚成,早期为奸臣所迷惑,对其千依百顺,造成了一长段时间的超纲混乱。
野史则认为,麟元帝前半生好男色,对佞臣刘墨璃用情至深,步步迁就退让,以至于酿成大祸,直至刘墨璃动用大兵,方导致二人彻底恩断义绝。
见赵削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墨璃,吴子骏暗道:坊间盛传皇帝恋慕内阁首辅,莫非是真的?
刘墨璃则淡定开口:“陛下一直盯着微臣看,莫非微臣仪容有不得体之处?”语毕微微一笑,百官皆颤栗了,因为他气质宛如地狱君主,笑容宛如漆黑夜色,令人压抑不安,赵削却醉了,紧拉着身后秋瞳的袖子摇晃,嗓子眼颤颤,她在心里吼:他笑了!他笑了!笑得好好看哟~~好喜欢刘爱卿呐!啊啊啊~男神~~~
见皇帝发春,秋瞳赶紧附耳提醒:“陛下,刘首辅问您话呢。”
哪知赵削其实听见了,只是忙着发花痴,“没有不得体之处!爱卿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迷倒万千啊!”
“那么陛下,您可是也被微臣迷倒了?”刘墨璃直接说出来,丝毫不给赵削面子。
赵削傻笑着,好像丝毫不知道其中机锋,欣然坦言:“这是自然!必须的!”
哪里必须了?我们怎么看不出来?群臣皆死鱼眼。
难改野史总该赵削和刘墨璃组CP,非空穴来风啊,皇帝她自己都承认拜倒在其朝服下了!
作为主角的吴子骏,因为这一出,沦为了配角,默默吃酒不发话。
吴子骏和皇帝已经多年未见,恍然间,觉得座上并非他认识之人。
他认识赵削时,她还是太子。
太上皇病而昏庸,听信刘墨璃,将太子发派到边疆锻炼,好归来治理大麟。可那时边疆恶乱,西嘎叫嚣,太子随时可能死在那里。
刚来边疆的赵削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眼里有孤狼之色。无论是杀狼还是杀人都不会害怕,甚至有时会浮现残忍笑意。
曾经,赵削是个阴郁、轻微变态的少年。
而现在,高座上,赵削却一脸“朕感觉自己萌萌哒”的蠢笑。
赵削的确是颜痴,但若不辨是非,连要自己命的人都痴,未免愚昧可笑。
这蠢货谁啊?吴子骏真想说自己不认识。
赵削的确眷恋刘墨璃的颜,但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吴子骏。她看够了,就开始论功行赏,且绝不小气。那黄金白银名刀宝剑,以及功名,被随口拨送。
忠臣们终于对赵削这个混天子展露了笑颜,有胡子的抚了抚胡子。
军心安,才天下安。
然,突变骤至。
守城门的卫兵赶来,报曰:“启禀陛下,宫门外聚集了一种兵马,自称、自称……”他觑着座左首的吴子骏,不敢说下去。
“别口吃!”赵削拍桌,“莫不是自称是吴爱将的军队?”
守城兵一惊,头变得更低了,“陛下未卜先知!对方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为首者持有虎符,也就是说……”
群臣都站起来了,一年过七旬的老臣子指着吴子骏大骂:“枉费我等将你视为国之栋梁,你居然敢造、造反!”说到造反,他年迈的身躯摇晃了,若非身后随侍即使扶住,恐怕要摔得脑溢血,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已气运了。
大家不管派系,纷纷指责吴子骏。
吴子骏英武的面容也微变,赶紧跪下来,银袍染了尘埃,“微臣一片衷心,望陛下明察!”
赵削蹙眉,他心底自是相信吴子骏,可不能当众包庇,装出肃然怫色,指着他的额头道:“那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若非有人假冒吴家军,就是军中混入了乱臣贼子。”
赵削眯眼,“那你还不去处理!”
“臣这就去!请陛下稍安勿躁!”吴子骏匆匆离去。
奸佞立即高声:“陛下,吴子骏他自己就是乱臣贼子!千万别放虎归山啊!!”“就是,万一他回去之后就亲举反旗怎么破?”
“住口!梦君与我乃同袍之交,他的中心朕怎会不知?莫在我面前玷污他!”赵削这么说,可眉宇笼着一片阴雨。
她为人多疑如魏武,对长大成人的吴子骏也不是全然放心,只是尽量选择相信罢了。
最终,她还是对小秋说:“你去组织全体禁卫军,以防不测!”
赵削看向宴桌右首的刘墨璃,这次,终于没了欣赏之意,她眯起眼。
莫非,他这么快就动手了?
朕死了,他拥立谁?
还是说,不想有子骏保王护驾?
“吴家军妄图逼宫,陛下怎么还有心思看微臣?”刘墨璃故意忽略那眼神深意,他看过去,琉璃般的眸子映着熠熠灯火,“莫非陛下念及昔日情分,不忍割除大麟毒草?”
“首辅言重了,此时尚未明了,怎可盖棺定论?梦君乃朕之肱骨,何来毒草一说?”赵削站了起来,方显得自己居高临下,语气凛然。
可刘墨璃淡淡一笑,举盏喝茶,毫不为其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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