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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如果
似乎什么都记起来了。
白水的确是自己的外公。
女娇是白水最小的女儿，在一次外出修炼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大禹，两人也不知是谁先勾引了谁，从此珠胎暗结，生下了阿九。
为此，女娇离开了青丘山，来到了人间的涂山日日守候，只为等到她的爱人。可惜大禹毕竟是凡人，面对一只九尾妖狐和一个半人半妖的儿子，怎么也不敢带着他们下山。
女娇来找白水，说是自愿舍去那一身法力，只为换得一次做人的机会。
白水痛心疾首，却依然满足了她的愿望，只是当场立誓女娇此生不再是青丘山白氏的一员，从此不得踏入白家大门一步。
白水说起自己的女儿，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
阿九嘀咕：“您都满足了她的愿望，为什么不能包容她呢？”
白水道：“她那样对你，你居然不记恨？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阿九忙摆手：“我这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不过是觉得不想为了无法改变的事伤心难过。她自去追求她的幸福，我追求我的。我该谢她把我生到这世上，只是因她抛弃了我，从此各不相欠，互不相干。”
白水用古怪的眼光上下大量着自己面前这个孩子。
红色的发曲曲弯弯一路蔓延直至脚踝，只是似乎长久没有打理看上去有些蓬乱。上挑略弯的眉，暗褐色的眸，明明是柔情似水的眉眼，却配了一个挺直的鼻子和一张倔强的嘴，白白的破坏了其中的诗情画意。
白水叹口气：“你这样子，活脱脱一个你娘的翻版，只怕比她更倔！都是属驴的……”
阿九知道他还有话说，便泯着嘴不说话。
白水顿了顿，又道：“你这次来听说是为了救人？”
阿九点头：“一个朋友。”
“很重要？”
阿九想了想，道：“我就只有他一个朋友，如果他出事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个。”
“这么说来，还真是很重要呢！”白水若有所思，“可惜我年事已高，而我那些不肖子孙又都是些见利忘义之徒，为了那些个薄如浮云的名利你争我夺，哪有心思帮别人哪！”
阿九听他这么一说，心凉了半截，哗得站起来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打扰。虽然失礼，但时间紧迫，也顾不得着许多了。我日后若还在，定来拜访。”
说着转身就走。
白水苦笑道：“怎么是个急性子！你这孩子，听我把话说话再走也不迟啊……”
阿九冷冷道：“人命关天，我的确没时间和您叙旧了。我知道你因为我是您外孙，所以显得亲近些。可这么些年风风雨雨我一个人也都过来了，现在谈什么亲情是否有些显晚？我倒不是怨您，只是时间紧迫，容我日后再续，可好？”
白水摇头：“我只怕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阿九诧道：“您身体看着挺好，怎么会？”
白水啐道：“我老人家好得很，少咒我！我是说你今日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吧……”
阿九脖子一僵，一副上刑场的架势：“为朋友岂能贪生怕死……”
白水嘴角抽搐：“就怕你死了也不过是白赔条命！”
阿九冷着脸：“你不要劝我，易牙能为我忤逆天尊，我自然也能为他豁出去这次！”
白水一愣：“你说易牙？你的朋友就是他？”
“是。”
“明白了，你随我来。”
说完这话，也不管阿九是否乐意，便被白水拽了胳膊往墙壁那边冲。
话说这老人家腿脚还真是利索，力气也大得吓人，速度更是惊人。虽然阿九心里知道那墙壁上必有机关，可也在撞上的那一刻尖叫出声。
啊——
“你总算是醒了！”耳边的声音清澈明透，宛若清泉低吟。
阿九揉揉眼，伸个懒腰，“啊”的一声定格在那里。
“你看你，瞎动什么？这下扭到腰了吧……”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调笑中带着几分慵懒。
阿九尴尬的慢慢缩回两只爪子。
腰痛，拿手去摸，再次僵在半道。
“那，那个……我，我的衣服呢？”
“衣服啊？九儿不穿更好看，穿那种东西做什么？”
阿九终于奋力睁开眼睛，对视上一双绽放着紫罗兰光彩的明眸。
脸，又他妈红了。
阿九抓了枕头就要扔，想了想，又收回手抱着枕头档在胸前，屈着腿把自己往枕头后面缩。
胡不归笑眯眯啊笑眯眯。
阿九把脸也藏到了枕头里。
胡不归摇着扇，踱到床边，低语道：“你不怕憋死？”
阿九这才微抬一下头，喘口气，又埋了进去。
胡不归哭笑不得：“你躲什么躲？你昏迷的这三天都是我照顾你，该看得都看了，现在躲是不是晚了点……”
阿九脸红得厉害，头埋得更深了。
突然身体一空，枕头被胡不归抓了扔得老远。
阿九喃喃道：“哥……”
话没出口，身体就被紧紧圈住。
阿九不认命的左扭右扭：“那个，玉清呢？”
胡不归在他耳边厮磨：“你是不是还想问易牙在哪儿？可惜，可惜他们都不在……”
阿九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眼前不知怎的冒出些小星星，在一群星星中最亮最亮的是两颗紫色的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星星眨着色迷迷的眼睛，在对着他笑呢？
阿九拿手去摸那张笑着的嘴，手被捉住。
笑嘻嘻的嘴突然不笑了，一点点向自己凑近，然后眼前一恍，嘴上一软，阿九彻底晕了。
唇齿被温柔的掠夺，一点点被占领，不放过一丝一毫。阿九听到好听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哼：“九儿九儿九儿……”
阿九想挣扎来着，却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他的身体柔柔软软，摊成了软泥……
他的挣扎微弱得如同挑逗，他的呼声嘤弱得如同□□。
胡不归搂着阿九的身体，看着他微皱的眉，涨红的脸，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声笑，把阿九的也魂招回了身体，睁开眼就看到胡不归似笑非笑的脸。
胡不归伸出食指在阿九额头轻点：“九儿，如果我真想要你，你是躲不掉的……”
阿九愣愣的看着他，痴痴傻傻的。
一大片黑影飘落下来，笼罩在阿九头上，远远飘来胡不归的清泉般的声音：“穿上吧，一柱香之后我在议事厅等你。”
议事厅还是老样子，门窗上挂满了青色珠帘，昏昏暗暗的大殿里弥漫着焚香的味道。
胡不归半倚在卧榻上，少了平日的慵懒，眉目间竟有些心事重重的纠结。
阿九站在门口磨蹭，扭了半天挪了不到一公分。
胡不归像是没有看到他，自顾自想心事，头也不抬。
阿九擦擦汗，挪动了一公分。
胡不归缓缓闭上眼，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
阿九一鼓作气，再次向前挪动一公分。
“九儿，你被蜗牛附体了么？”
阿九抬头看，胡不归依旧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但阿九却不敢再磨叽了。
一路小跑，喘着气对胡不归说：“我，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休息么？”
胡不归不睁眼，抬手勾了勾手指头：“来。”
阿九扭啊扭，终于扭上了台阶。
胡不归猛地睁开眼，阿九“啊”的叫了一声，吓得摇摇晃晃差点没滚下去。
胡不归眯缝着紫色的眼眸，长长微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掩映出半月牙的影子，玫瑰色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笨——蛋——”
好似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劈在阿九浆糊般的脑瓜子上，将他的脑瓜仁劈开，灌进一股冷风，惊得他一个冷战，这才算真正找回了魂。
阿九拍拍脑袋，道：“哥，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做奇怪的事。你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会误会的。”
胡不归故作惊诧道：“你难道还没有误会？”
阿九干笑两声：“我知道你厉害，可不管如何，今生我怎么也算你半个弟弟。而且，我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够混乱了……”
“这个状况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至今没有个抉择，怪得了谁？”胡不归撇撇嘴，冷笑道。
阿九道：“有些事，你不知道……”
胡不归不耐烦的打断：“你什么都记起来了？”
阿九点点头：“嗯。”
“你喜欢谁？”
阿九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胡不归一掌拍在阿九头上：“装什么深沉！我说过，如果那两只你选不了，就别选了。从此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前半句凶巴巴，后半句情深深，阿九摸摸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胡不归看不得他那副忧郁样，叹口气道：“这次解印虽然成功，却只解开了你尘封的记忆，你的力量依旧被封印了大半。如果真跟胡八对起阵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行。你的木头和石头都出去想办法了，你就等着看他们谁顺利归来，再决定嫁给谁吧！”
阿九也叹口气，淡淡道：“哥，如果我一个都不要，你是否真会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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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点点阿一点点
偶困鸟，去睡午觉哈
今天就这么多，明天上班，如果有问题记得告诉我，没有修改就拿上来了
啊……啊……啊……上班好累啊！
睡觉去鸟~~~~~~~~~~~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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