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生贺]千山万水

　　赴千山万水，为你而来。
　　——题记

　　“好。训练到此结束，大家都辛苦了。”
　　随着哨声的响起，赤司温和的说着，原本进行着训练的少年们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副累及了的样子纷纷坐在了地上。
　　桃井抱着笔记本走到了赤司身旁，本子上零零落落的写着一些名字。
　　赤司接过本子：“辛苦了，桃井。”
　　“不，这并没什么，赤司君才辛苦了呢。”桃井摆摆手连声说道，就向着赤司告别，“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赤司君。”
　　赤司低头翻了翻手中的本子，又抬起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桃井：“恩，注意安全。对了，你是和黑子他们一起回去吧？”
　　“是，怎么了？”桃井不解。
　　赤司微微一笑：“不，稍微有些事要拜托你……”

　　*

　　“bye，队长，我就先回去了。”褐发少年朝着赤司摆摆手，径直走出了体育馆。
　　此时的体育馆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赤司一个人。
　　赤司拿着桃井给他的本子，从桃井离开后，他就一直握着笔在上面不知写些什么，不知不觉的，就成了最后一个离开体育馆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关掉每一盏灯，提起背包，赤司走到体育馆的门前，准备关上门。

　　“哗呲。”
　　赤司放下手，向后看去，刚才的一瞬他感到有个极轻的东西砸中了他的头。
　　果然，地上出现了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团。
　　赤司弯腰捡起了纸团，展开后却发现纸团上什么也没有写。

　　是意外吗？
　　赤司不确定的想着，关上门后，随意的将纸团扔进了校道附近的垃圾桶里。
　　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回家才行。

　　只是赤司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短短的走出校园的距离里，他就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纸团团击中了五六次。
　　每一次他都会被打中，即使他自己意识到不对劲提高了警惕心也没用。
　　每一次纸团上都是空无一字的，简直莫名的让人搞不清头绪。
　　只是，这样的纸团攻击，在他走出了校园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真是奇怪。
　　赤司想着，觉得很奇怪，但也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

　　第二天。

　　“早上好啊，赤司。”同班的同学三原看见了赤司，礼貌的向着他打招呼。
　　赤司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后脑就突然被纸团给击中了。
　　赤司一愣，回过头只看见了空空的校道，以及那个掉在了地上的白纸团。
　　“赤司？你没事吧？”三原由于视线关系，并没有看见赤司被纸团击中。
　　“……没什么。”赤司看了看纸团，什么也说。
　　三原见他没什么事，也没放在心上，打完招呼后就先走了。
　　赤司捡起纸团，展开来看，上面仍然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没被写上去。
　　他皱了皱眉，有些奇怪于这件事，但也始终得不出个思绪，最后也只能将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向着教学楼走去。
　　他心里隐隐有着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的。

　　赤司这么想着，却没料到，自己平然的度过了整个上午。
　　他没料到的是，这件事也同时被其他的人得知了。
　　青峰被黄濑拉着，黑子被紫原拉着衣袖，旁边跟着桃井和绿间，六个人就这么声势浩大的来到了他的班级。
　　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赤司征十郎被神秘袭击事件。

　　虽然事情是昨晚发生的，没人看见。
　　但是今天早上的纸团攻击，却是被好几个人看见了的。
　　从与三原见面开始，一直等赤司走进教学楼，他接连被扔了好几个纸团。
　　不过等他走进教学楼后，这样的纸团攻击又突然消失了。
　　看见的几个人是女孩子，于是这件事很快就被扩散了开来，一直传进了篮球部众人的耳朵里。

　　“赤司君，没事吧？我听说啊……”桃井站在一旁，心忧的说着，脑子瞬间从科学跳转到了灵异频道，“看见的那几个女孩子都说没看见扔你的人，不会是……幽灵吧！！”
　　“别闹，桃井，幽灵是不存在的。”绿间一脉正经的说着，一边将视线转向了赤司，“什么时候的事了？”
　　赤司无奈地笑了笑：“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现在也没被砸了，你们也不用担心。”
　　黑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赤司君，今天我们一起走吧。”
　　赤司愣了愣，还没说什么，就被桃井抢了过去。
　　“诶，没错，哲君说得对，赤司君，今天我们一起走吧，这样就算是有幽灵也没关系啦。”桃井笑眯眯的说道，很是满意这样的决定。
　　“那么就这么好了，大家都回去上课吧。”随着绿间的支持，几人都纷纷散去。
　　赤司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嘛，随他们吧。

　　*
　　“赤司君，这边这边。”桃井从座位上站起，举起手欢快的挥舞着，呼唤着一边的赤司。
　　黑子、青峰、绿间和紫原几人依次坐在了临近的座位上，也抬起头来看向了赤司。
　　赤司笑了笑，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现在是午休时间。

　　在来这里的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走外面的校道的关系，赤司并没有再次遇见奇怪的白纸团袭击。
　　桃井含着汤匙，模模糊糊的发问：“赤司君，刚刚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纸团呀？”
　　赤司摇摇头：“并没有。我在想，那东西没准是只能出现在外面的。”
　　赤司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着。

　　桃井眨了眨眼，愣了愣，转而又提议道：“那么，吃完饭，要不要出去走走呢？”
　　“是呢是呢，刚好消食呢。”黄濑眉眼弯弯，笑得特别开心。
　　旁边坐着的女孩子似乎看到了这幕，一个个捧着心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
　　绿间点点头，看向赤司，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
　　赤司有些无奈。
　　“那就这样吧。”

　　*
　　短暂的午餐时间过去了。
　　众人在食堂里磨磨蹭蹭的，始终没一个人站起来。
　　桃井推了推身边的青峰，挑了挑眉。
　　-你先走？
　　青峰挠挠头，虽然没看懂桃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猜了个大概。
　　他用手肘碰了碰黑子。
　　-你先？
　　黑子摇摇头，转而又去碰了碰黄濑。
　　这几个人你碰碰我，我碰碰你，竟然也转了一圈下来。
　　最后，紫原侧了侧头，碰了碰赤司。
　　-你先？

　　赤司轻笑着摇摇头，这几个人的动作毫无遮掩，自然早被他收入眼底。
　　不过，这奇怪的事情，也的确应该好好调查调查。
　　这么想着，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跟了上去。
　　绿间默默的坐在原位，他刚刚是坐在赤司旁边的，所以这一圈的碰到最后也没有碰到他。
　　而现在嘛，那些人一心系着解开这个谜，走得倒也是痛快，却留下了这一桌的狼藉。
　　三好学生绿间真太郎，认命的收拾起了桌子。

　　*
　　几个人尾随着赤司，鬼鬼祟祟的蹲在了教学楼的拐角处，偷窥着正在走出教学楼的赤司。
　　赤司脸上一直挂着抹无奈的笑，身后火辣辣的视线从未离去。
　　这些人连跟踪都这么光明正大…嘛，也不算是跟踪了…
　　赤司抬起头，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微眯了眯眼，他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教学楼。

　　“啪。”

　　果然不出所料，纸团马上就扔了过来。
　　赤司弯腰捡起它，展开后是一如既往的空白。
　　他侧了侧头，看向感觉中纸团扔过来的地方——
　　是教学楼前的空地。
　　他皱了皱眉，之前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现在看来，到的确像是幽灵之类的了。
　　不过，没准是他的感觉错了。

　　身后跟着的那一堆人早就看到了纸团扔过来，马上一哄而出，乱哄哄的跑了出来。
　　“我看到了，是从那个角落扔过来的。”桃井高声喊道，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阴影下的角落。
　　赤司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挑了挑眉。
　　是在那个地方？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随着桃井的一声令下，众人接连朝着那个角落赶去。
　　赤司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按照这节奏，就是幽灵也会被吓得不敢继续了吧？
　　果然，纸团攻击没有再出现了。
　　桃井有些沮丧，一边不泄气的翻找着。
　　青峰也有些迷惑，刚刚纸团飞出的时候他看得很真切，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但是，怎么找不到人呢？
　　他的眼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然还怎么打篮球呢？
　　这么一想，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也卖力找了起来。

　　赤司看着他们上下奔走着，始终温和的笑着。
　　绿间收拾好了东西，也就走出了楼，刚好看到了赤司这笑着的样子。
　　他顿了顿脚步，推了推眼镜，光华从眼镜上一闪而过。
　　“找到了？”绿间走上前询问道。
　　赤司摇摇头，笑着道：“并没有。”

　　对面，桃井单手叉腰，气势凛凛的指挥着几个大男孩搜寻。
　　黄濑实在是找不着，有些够呛。
　　黑子被晒得出了汗，也是迷惑不已。
　　他抬起手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
　　人呢？

　　午休时间，就这么闹哄哄的度过了。

　　*
　　今天篮球部凑巧暂停了训练，几人本来想继续跟着赤司，但是却被教练无一例外的叫走了。
　　赤司笑着向他们挥挥手，没告诉他们教练会出现是因为他。
　　训练了这么久，也是该总结一下了，不是吗？
　　而且，人太多，有些东西也是不会出现的。

　　最后，赤司一个人走在了校道上。
　　纸团终于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出现的纸团，却没有打在他的身上了。
　　——纸团落在了他身前。

　　他轻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
　　随即，有一个纸团被扔到了之前那个纸团的前面。
　　赤司笑了笑，弯腰捡起纸团团，一边按着不断出现的纸团往前走去。
　　这是，终于聪明了吗？

　　跟着纸团，赤司走到了体育馆，正是篮球部进行训练的地方。
　　走到这里，纸团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原本应该昏暗一片的体育馆，此时却灯火明亮。

　　赤司站在门口顿了顿，没有推门进去。
　　似乎是着急了，或者担心赤司不进来，消失的纸团团再次出现，直直打在了体育馆的门上。
　　赤司弯起唇角，推门走进了体育馆。

　　一瞬间，体育馆瞬时暗了下来。
　　赤司不慌不忙，仍然在缓步前行着。
　　等到他走到体育馆的正中央时，体育馆又重新亮了起来。
　　此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面目清秀的黑发黑瞳的少女。

　　赤司不着痕迹的扫了扫她的发顶。
　　嗯，比自己矮。

　　少女有些紧张，见赤司一直盯着自己，脸刷地红了起来。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个，今天、今天哦不、不不，这两天，都打、打扰了。”
　　赤司笑了笑，见她有些紧张，轻微的向后退了一步。
　　少女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过却也慢慢的缓了过来。

　　“我的名字是佳。”
　　少女自我介绍道。
　　她缓缓诉说着来意：“也许你会觉得我的出现很奇怪啦，阿征。啊啊抱歉抱歉，自以为是了。赤司君，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
　　少女羞红了脸，鼓起勇气终于说了出来：“生日快乐，赤司君！”
　　赤司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奇奇怪怪的少女竟然是来向自己祝贺，礼貌的道谢之后，他也开始在脑子里思索了起来。
　　眼前这少女，看起来倒不像是居心不良的。

　　少女轻咳了咳，像是在缓和情绪。
　　她举起手在空中轻轻一抓，一个箱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赤司挑了挑眉，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了。
　　少女红着脸将箱子交给了他：“请一直坚定的走下去吧，赤司君，你的身后有我们在。”
　　赤司低下头，手里的东西是个快递箱子，踮起来沉甸甸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他抬起头来，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了眼前的黑发少女，如同繁星般随风而散，最终他的眼前空无一物。
　　只剩下，少女留下的声音——
　　“生日快乐，阿征。”

　　今年的生日，过得倒也奇特。
　　赤司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笑了笑。

　　他一向不喜欢提及自己的事，所以篮球部的几人除了绿间外，了解他的人并不多。
　　像是生日这种事，他也是不喜欢大办的，自从那个人离开后。
　　这个礼物，可以说是他说过的最奇特的一件了。
　　虽然东西来得奇怪，赤司却毫无异样的接受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
　　还会不会再相见呢？

　　*

　　“佳小姐，欢迎回来。这次的旅行，感觉如何？”穿着白大褂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轻笑着询问道，凤眼微挑。
　　少女从机器中坐起，身上满是粘粘糊糊的液体，她还有些迷糊，似乎仍然沉浸在刚才那一瞬。
　　这个少女，正是将礼物送给赤司的佳。
　　下一秒，佳抬起头来看向白大褂，颇有些嫌弃——
　　啧，衣冠禽兽。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
　　“谢谢，我很满意，尾款会在今天之内打给你的。正式版出来后，别忘了通知我一声。”佳从机器中走出，挥挥手走进了一旁的浴室，关上了门。
　　没多久，她又重新打开了门，恶狠狠的瞪向了男子：“你还不出去，想偷窥我洗澡吗？”
　　男子轻笑了笑，无比招摇，他摇摇头，毫不留念的走出了房间。

　　佳关上门，靠着浴室的门滑落了下来。
　　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久，最后傻傻的笑了起来。

　　今天，竟然真的和他见面了。
　　只是没想到，到底是两个空间的人，自己写的字，他完全都看不见。
　　队长真是不愧是队长呢，这么灵异的事情也能淡然接受。
　　佳想着想着，又痴汉样的笑了起来。

　　——生日快乐，阿征。
　　——你是我永远的队长。

　　不过，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怎止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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