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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她继续宽慰着年轻妇女和艾富里:“你们放心,在这里我不用魔法,小刺猬尼尔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开口讲话,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萨莎轻松地说。
“不,请别说‘魔法’二字。”年轻妇女像惊弓之鸟,连忙阻止萨莎,并再次提醒他的儿子艾富里,道,“你也是,如果不想失去你的动物朋友(说着,她看了一眼小刺猬尼尔和萨莎)的话,也不要提这两个字。”
土生土长的年轻妇女非常清楚魔法在这个国家会带来的灾难,不管是通晓魔法、使用魔法抑或是对魔法人士的包庇。但出于对萨莎和小刺猬尼尔遭遇的同情以及他们乐于施救的感激,年轻妇女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
“明白,母亲。”
说着,艾富里重又把小刺猬尼尔捧在手心,看他高昂的兴致,恐怕接下来的时间是要在与这位新朋友聊天里度过了。
萨莎被年轻妇女分配到一间单人小卧室,算是一个客房。一打开房门,一股灰尘的气味扑鼻而来,刚走进去就打了一个喷嚏。
房间空空如也,除了四面泥墙以外只有一张小小的床,连烛台上的蜡烛都是灭的。可见年轻妇女的赌棍丈夫把这个家败得家徒四壁了。
走近一看,那还不能算是一张床,而是靠在窗户旁的狭长而矮小的竹榻。
“睡飘窗?”
萨莎无法相信这里可以住人,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见没有其他陈设可供休憩,只好坐在布满灰尘的竹榻上,习惯性地伸出双手挽头发打卷,可当前的柱子头发型无法给她这样的机会。
“阿瑟菲,你是死是活啊,”萨莎躺在竹榻上,望着窗外不明也不暗的月亮,喃喃自语,“在这个通讯靠喊的世界真要命,要是能打个电话就好了。”
尽管抱怨着,但不得不承认萨莎担心着阿瑟菲的安危。
萨莎从化妆箱里翻出手机解闷,还没拨弄几下就没电了。她才想起来那帮白痴七人盗贼团把自己的手机当作乐器把玩了好长时间。
“呵呵。”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
伴随着笑声,萨莎消失了。
回到书房后,她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使劲地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感到无比惬意。
“要是那个世界的人们也能感受到这样的阳光该多好!”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又是忙碌的一天。
几个小时过去了,萨莎从社团会议室走出来,看着社员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从身边步履轻盈地走过,他们的思绪已经全都飞到了三天以后的校庆化妆舞会,轻松而兴奋地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
作为副社长的萨莎果不其然又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接受了一系列任务的轰炸,有关这次校庆化妆舞会的各项杂七杂八的事情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这是校长的要求,也是社长杰森的命令,是他俩狼狈为奸的结果。
总之,她又无言地接受了:舞会策划、制作化妆面具、制作舞会现场布置道具、制作游戏道具……
“噢,我的宝贝儿!别一副心思凝重的样子,我可不想看见你这样。”
萨莎一走出社团会议室,杰森就叫住她。他夹着大腿和手臂,一手抱着腰,一手拖着下巴焦急地踩着小碎步向她跑来。那身紫色衬衣搭配蓝黑色领带加上水绿色的紧身裤尤为显眼。
“哪有。”萨莎像换面具一样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从呆滞而惆怅变得喜悦而灿烂,如同天大的喜事突然从天而降。
其实萨莎并没有在意舞会的事情,可以说,整个社团会议过程中,她都在开小差。不管别人在说什么,她都点头默许,因此,也揽下了不少活。
她一直在想的是,阿瑟菲那家伙到底死没死。
杰森继续用戏谑的口吻轻声细语地说:“宝贝儿,全靠你了。”
“我们的经费还有多少?”萨莎直入主题。
“够买一份炸鱼配薯条。”杰森眨巴眨巴眼睛,右手翘起了兰花指。
“我知道了。”
萨莎利索地结束了这场谈话,天知道杰森他爸给学校的赞助费漂去了什么地方。
萨莎直奔社团道具室,把所有的道具材料都搬到了车上,往家载去。
穿过一条条街道后,车子停了下来,却不是自家门口,而是隔壁。
萨莎费力地把一大堆材料抱下车,推开花园的栅栏,踉踉跄跄地抱到了邻居家门口,腾出一只手来按响了门铃。
“萨莎,你还好吧!”
一个男孩打开门,一见萨莎就用一种十分关切的语气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萨莎是久赴沙场负伤归来。
一开门,房屋内一股股像发酵了许久的气味终于抓住开门的当儿,一股脑地往外冲。空气里混合了刺鼻的塑胶味、灰尘味、飘香的热咖啡味和不明的霉馊味。
男孩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三四岁,身穿一件宽松的运动装,皮肤微黑,方方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显得俏皮可爱,黑色的头发像蓬松的棉絮,又像黑棉花糖一样顶在头上,太阳一烤就要整个融化掉。
估计是球被踢到了门口,他的脚下还踩着一个足球。房屋里传来他父亲的责骂声:“波文,你个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屋子里踢球。”
对于这样一天可以循环无数次的责备声,他充耳不闻,男孩继续对萨莎说:“太酷了,你必须教教我。”
萨莎知道这是在说自己的新奇而时尚装扮,波文因此一直很崇拜自己。所以这也变成了他多年来的口头禅。
“莫里斯大叔,你好。”萨莎大声叫道,虽然朝房屋里一眼望去捕捉不到除了男孩以外的人影。
莫里斯一家是萨莎·史密斯家十几年的老邻居,莫里斯先生的妻生下波文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家里就只住着他和波文两人。而这位莫里斯先生就是那位从小教萨莎跆拳道的街道垃圾站主管大叔,让阿瑟菲闻风丧胆的旋风踢也是拜他所赐。
屋内一如继往的一片狼籍,客房、饭厅和楼道零散地堆放着各种杂货。茶几上摆放着许许多多各色的空饮料瓶,餐桌上堆叠着厚厚的杂志,阳光下可清晰地看见灰尘满屋子飞。也许是因为家里没有女主人的缘故,自萨莎记事以来,这家人的屋子就没有干净和整洁过。
莫里斯先生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暴殄天物啊,这是。”于是,他就会默默地把许多别人不要的“好”东西从垃圾站里捡回来,再废物利用。
尽管如此,萨莎童年的许多美好时光却是在这个房子里过的,这里有她的铁杆粉丝,小波文。
“你好,萨莎,什么时候切磋一下跆拳道啊?”莫里斯先生的声音从房屋里不知哪个方位传过来,十分响亮。
“下次吧。”萨莎回答道。
“波文,嗨,好久不见。”
萨莎突然像是中暑或缺氧一样来回晕晃着,脚也站不稳,缓缓地靠在墙边,怀里的纸啊胶带啊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舞会道具材料一泻而下,从口里虚弱地流出男孩的名字。
波文赶紧去扶住萨莎,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为她又不好了。
“你好像病得更严重了。”波文紧张地说。
“我的头痛病又犯了。”萨莎正好因为之前搬了大量的道具,又晒了太阳,出汗过多,此时脸色正苍白得恰到好处,一双悲凉的眼睛无神地看了看波文,道,“老规矩,我不想让别人为我而担忧。”
波文像以前一样十分默契,直晃脑袋表示绝对遵守,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生病的事,他那蓬松的黑色棉絮头发再摇得厉害一点仿佛都要散落下来。
“所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萨莎摸着自己的头,好像痛得不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好好养病就是。”波文拍着胸脯说。
“嗯,具体要做哪些道具等我简讯,等我病好一些再教你画狗狗面妆。”
“酷!”
说着,波文把萨莎带来的道具材料横七竖八地拖曳进家门,本来乱作一团的房屋显得更乱了。
“你是我的小天使,波文。”萨莎摸了摸波文的黑棉絮头,虔诚地说道。
萨莎和波文的协议就这么达成了,以前也是。
从小就爱跟着萨莎玩耍的波文总是倾心于她那另类的化妆和打扮,也总期待她能把他也打扮得奇特一点,这能满足他童年全部的趣味。因此,对于萨莎,他总是有求必应。小小年纪的他在制作化妆道具的技能上也被萨莎一手培养和磨练出来了。
然而对于莫里斯先生来说,比起波文整天踢足球歇停不下来,要么在外面玩得忘了时间归家,要么就在家里踢坏了他心爱的花瓶,或是踢翻了灶台上的正在煎蛋的锅,他更愿看到了他的儿子能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做手工。对此,他十分感激萨莎。
从莫里斯家里出来,萨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地跑回到了车上,开回了家里的车库。
夜色来临,萨莎往化妆箱内塞了更多的食物。
她依然保持着前一天的妆容,她知道这样的妆容,仙杜王国的小朋友艾富里非常喜欢,还亲切地把她命名为“独角美女狗”。她来到书房准备去往魔法世界,而白魔法书也走到了第三页。
书上写道:
光明之子(Son Of The Light)
阿瑟菲·米勒(Arthurfy·Miller)
将为魔法大陆带来光明(Will Bring The The Light To The Magic Land )
用收摄恶魔灵魂的白幸运星(Using the Demon’s Soul Draining White Lucky Star)
协助他(To Help Him)
拯救世界(Save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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