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7 章
夏离没有理会他们的周年纪念,却无法阻止它的发生。当夏离刷到微博上苏煜辰单膝跪地的照片时,心碎的同时无法控制地想到了苏煜辰和莫歆的爱情开始之初,还是夏离间接促成的。
那是苏煜辰升高二、夏离升初三的那个暑假,夏离妈妈把夏离关在家里看书。他们只能靠电话联系。从天南地北聊到一个女孩子身上,后来,苏煜辰的所有话都围绕着这个女孩子——莫歆。
当苏煜辰告诉夏离他喜欢莫歆的时候夏离是有预感的,苏煜辰所有的话题里都带了莫歆这个名字。夏离一边忍着心酸一边鼓励他去表白。夏离想得很简单,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只要苏煜辰幸福就好了。
这大概是所有暗恋者的通病。以为自己可以豁达,却发现没有那么伟大。这是在后来他们在一起后夏离得到的结论。
只有当时的自己还会为如何表白出谋划策。甚至是夏离一句无心的话,“表白送棒棒糖吧。”促使莫歆答应了那年仓促的表白。
在很久之后,苏煜辰问莫歆,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表白,莫歆说:“因为当时用棒棒糖表白只有初中生才做得出来这种事,我想象不到年级第一的学霸会做出这样子单纯的事情。”语气中不乏调侃。苏煜辰听了不置一词,把这件事告诉了夏离,夏离只能笑笑,当初的戏言倒是成了他们爱情的起点,夏离不是不苦涩的。
自那之后夏离就认识了莫歆,或许是因为夏离真的不像女孩子吧,莫歆从来没有因为夏离吃醋过,而是和苏煜辰一起把夏离当做妹妹看,甚至连苏煜辰的专属称号生梨也衍生了小生梨。甚至后来,苏煜辰会带着莫歆特意给夏离补课,还约定了他们要上同一所大学。她要怎么不祝福她们呢?
夏离想起那天有人问她,高中和现在最大的相同是什么?回归初中的短发?依旧单身?没怎么变过的身高?绕来绕去,也离不开当时见他的那个模样。最大的不同,是不是7年了,当初的淡淡地眷恋转变成了现在的深恋,却开始抑制不住心动,无法控制在他面前的表情,越来越害怕自己的暗恋会暴露,苦苦隐瞒的心事将要公诸天下的恐慌让夏离不想面对苏煜辰。苏煜辰,这个名字注定成为一个信仰,而不是一个归宿,最起码不是她夏离的归宿。
直到桃子递过纸巾,夏离才发现自己哭了。看着桃子略带怜惜的眼神,夏离明白,原来,大家都知道了我喜欢着你啊,苏煜辰!你看,因为你我才变得这么可怜呢,你要怎么补偿我?不,你怎么会补偿我?不是说了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吗?为什么我越来越不甘心呢?看到你们在一起会心痛,看到你们的互动会难过,甚至你们的名字紧挨在一起也会让我喘不过气来,爱你这么多年,我要怎么抽身离去。
那天夏离哭到声音沙哑,第二天请假在宿舍休息,却接到了莫歆的电话。
“夏离,可以陪我聊聊吗?”莫歆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她小生梨,依旧温柔的声音中却带了些疲惫。
夏离肿着眼睛赶到约好的地点时,莫歆早早的到了。她们面对面坐着,却一时无话。
“小生梨,我要走了,去英国。”是莫歆的话打破了沉默。“学院里有一个交换生的项目,最后决定由我去。”
夏离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许是夏离的表情逗乐了莫歆,莫歆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没听错,小生梨~,我和辰,要分开了。我要走了。”
“可是,为什么?”夏离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依旧沙哑。
莫歆笑笑,说的却是另一番话:“他对我很好。真的,无微不至。你不知道吧,当初也是因为我,他才会填了这个学校。原本,他可以念更好的大学啊。”
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莫歆姐,你会不会太残忍。你知道当初我为了考上他的学校,念了多少书,熬了多少通宵嘛?现在你告诉我,他所做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看不到任何我做的努力。甚至,我拼命想念的大学也不是他喜欢的,这不是很讽刺吗?
“可是,他对我太好了。”莫歆继续说,“好到让我压抑。总觉得自己没有相同的爱可以回报他,我开始渐渐怀疑自己的感情。慢慢地,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我也会紧张。我们明明在一起,但我控制不住想逃离…….我…….”
莫歆没有说下去,夏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莫歆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哥那么喜欢你,你却说想离开。哥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
“也许是我对不起他吧。”莫歆声音里透露出些许疲惫,“他将我的一切纳入他的将来,他说我只需要好好待在他身边,他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他考虑了一切却忘了考虑我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夏离不明白,如果苏煜辰未来的生命中有她,那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呢?
“我没有办法,把爱情当做生活唯一重点。我也有理想。我想出国深造。这次的机会也是我争取来的。”
“那哥可以陪你一起去啊!他成绩那么好,他……”
“你是真不明白吗?我想避开他啊!我承受不起他的爱,与其将来相看两厌不如现在放手。”
“是不爱了,是嘛?”夏离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起伏。
莫歆愣了一下,“是啊,不爱了。最起码,感情在我渐渐怀疑中消失殆尽了。”
夏离不知道莫歆是什么时候开始质疑他们的感情的,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过了四周年的纪念日的。她无法面对这样的莫歆,道了声不舒服就提前离开了。
她一个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思索着是否将这件事告诉苏煜辰。直到一辆自行车将她拦下。她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你是?”
车的主人对她微微一笑,把车停到一边才正式自我介绍:“方景。我们一个社团的,还一起去过海边。”
“对哦~”夏离打起精神跟他打招呼:“怎么后来就没见过你了?”
他做了个打游戏的手势,夏离就懂了。不过游戏夏离也不了解,没有接话。方景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久没去练功房了,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微笑着邀请夏离。夏离点点头。在路上,方景问起夏离心不在焉的原因,夏离只说了一个朋友有感情问题,方景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一时没忍住,夏离将莫歆的事告诉了方景。
自从那天开始,方景就经常出现在练功房里,尤其是夏离的四周。他声称他们是互相分享秘密的关系,夏离也没有反驳。在别人看来他们关系暧昧,久而久之,他们关系真的变好了,群里也都是他们打趣的身影。
而另一边,夏离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莫歆出国的事告诉苏煜辰,但想想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夏离没有资格插手
就这样,这个秘密在夏离心里憋了半个月之久,直到莫歆打电话告诉她出国的事都搞定了,她于是知道,他们的感情也要结束了。
她没有亲眼见证他们分手的场面,只是收到了莫歆好好照顾他的短信。而苏煜辰,一点消息也没有。夏离很担心,苏煜辰一直是个长情还脆弱的人。连课也不想上了,偷偷跑出去找人。
教学区离校门口挺远,跑得她气喘吁吁,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她五分钟跑到了苏煜辰校门口,可她根本不知道苏煜辰人在哪,电话也没人接。
靠在校门口泄气地抓抓脑袋,夏离有些难过。她几乎不了解苏煜辰,不知道他难过时会在哪里,做什么?
她只能一通一通地打苏煜辰的电话,希望他能听到。
几乎打到手机没电的时候苏煜辰接电话了:“喂?生梨?”苏煜辰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哥,你在哪里?还好吧?”夏离立马站直身子焦急地问。
停顿了许久,苏煜辰低落的声音才传来:“生梨……你知道了?”
那个她仰望了许久的人就站在她面前,面带笑容告诉她,别担心,没关系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第一次,苏煜辰的笑容没能让夏离感到高兴,而是为他深深地难过。他说:“我只想她可以陪着我,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到头来,她未来的计划里没有我。生梨,你觉得好笑吗?”
艰难地摇了摇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她始终是个局外人。她能做的就是拉过他的手,放在她头顶上,告诉他,她还在,她没有变。
苏煜辰顺势揉了揉夏离的头发,用手压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抬头。
“莫歆对我来说,是一本书,一本青春的书。在我们都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四年,渐渐习惯了我们在彼此身边的时间。她很了解我。她知道她要什么我都会答应。可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要的是离开!”
夏离低着头,听着苏煜辰不同寻常的鼻音,眼泪也偷偷地掉出来。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女人难过,心里酸胀的可以。明明莫歆离开了,可是依旧没有我夏离的位置。
那天以后,再没有莫歆的消息。而苏煜辰也似乎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只是越来越少出现在夏离的视线里。就算是夏离主动找他,也是被搪塞过去。夏离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前。沈瑞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能跟他诉诉苦,现在只有方景那个家伙了。那天夏离将这件事告诉方景。他只回了她几个字:乘虚而入。夏离一气之下就没有再理过方景。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