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原理

作者:墨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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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我撑着伞,等来了一场大雨,却等不来你的消息。

      我撑着伞,看着你为他淋这场大雨,却无力为你遮风挡雨。

      我丢了伞,陪你感同身受,却换不来你的注意。

      爱情不是公平的竞争,也不是感动堆砌成的沙堡。很多时候我们终其一生也爱不到想爱的人,就如同方景,沈瑞,和夏离。

      桃子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话。原本她相信夏离已经很好地解决她和方景的问题,但在夏离生日那天看到方景抱着一束花站在楼下时,她下意识侧头看了夏离一眼。夏离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看样子,方景仍旧不死心啊。

      夏离是被她们推出去的。眼看着方景抱着花接近,带着无害的笑容,她越来越不安。明明不是说清楚了嘛?

      “生日快乐,夏离。”夏离听到方景如是说。她没有伸手去接,但方景似乎是打定主意她不接花就不放下手的样子。无可奈何下,夏离抱过花就转身,还是被方景叫住了。

      “是不是,真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如果你还喜欢我,就不可能了。”夏离回答的决绝。

      “那,社团,你还去的吧。你放心,如果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去了。从来,喜欢跳舞的是你,不是我。喜欢你,真的,是我一个人的事。”方景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听得夏离心里阵阵难受,“对不起。是我的错。就当是我先招惹你的吧。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夏离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没有动,也看不到方景的表情,直到桃子她们走上前来说他已经走了夏离才轻轻松了口气,秋晨直骂她没良心:“你没看到他的脸色啊,在你说完话之后整个就变了,你太狠了。这么伤害人家。”

      夏离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说:“走吧,不是要吃饭嘛,哥和沈瑞还等着我们呢。”

      夏离抱着玫瑰花出现的效果是惊人的,苏煜辰和沈瑞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分开。沈瑞瞬间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伸手就去搂夏离:“哟,野百合也有春天啊!”但不知为何,夏离没有像往常一样炸毛,反而避开了与他的肢体接触。沈瑞很诧异,一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而苏煜辰不禁想到,那天让你流泪的人,和今天送你花的是同一个人吗?你的反常和他有关吗?心里忽然的有些异样,这个围绕自己身边这些年的妹妹终于要属于别人了吗?

      因为三个人的各怀心事,吃饭时大家的兴致都不高。直到众人把礼物拿出来哄着夏离拆时,气氛才有所好转。

      寝室里三人加起来送了一套首饰,从项链到戒指。夏离直呼没有诚意。沈瑞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盒子,递给夏离。

      “看见没,先不说是什么礼物,看起来就很实在啊。”

      拆开礼物盒,才发现是一对娃娃。夏离没有太过吃惊。送娃娃,成了沈瑞的一个习惯。从一开始流行送礼物时,沈瑞就送夏离一个毛绒娃娃,不知他哪来的自信,硬说这娃娃长得很像他。甚至要夏离抱着他睡觉。加上这对娃娃,沈瑞送的礼物可以塞满夏离的一个柜子了,

      只是,最初的那个娃娃呢?那个长的很像沈瑞的娃娃呢?似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夏离已经忘记了它被沈瑞赋予的特殊的意义,闲置在角落,应该已经落满了灰吧。如今,回想起来,从收到娃娃的那个时候起,沈瑞就喜欢她了嘛?比她喜欢上苏煜辰早的多得多得多。手捧着这对娃娃,夏离有些鼻酸,如果说自己是对不起方景,那么从一开始,她就亏欠沈瑞了。她忙着追逐苏煜辰的时候,却不知道身后还有个沈瑞在保驾护航。

      眼见夏离对着娃娃发呆,沈瑞尝试着逗夏离:“有这么感动吗?都说不出话来了?”

      夏离回过神,白了沈瑞一眼,若是真的喜欢她,那他的演技太好了,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逗弄她。

      收拾了心情,转向苏煜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夏离疑惑的看着他。

      “喏,红包。”苏煜辰催促夏离收下。

      “生日送什么红包呀?”桃子她们一阵吐槽。“再说,红包不是长辈送后辈的嘛?”

      夏离接过,仍旧不解。

      苏煜辰微微笑了:“只要你叫我一声哥,你就是我小辈。以后生日年年送红包给你,反正礼物也不见你用。”

      夏离不知该有什么心情。礼物不用只是因为膈应莫歆,叫他哥,只是因为只有这个身份可以留在他身边,怎么现在都成了他可以理所当然的理由呢?

      这是夏离过得最难熬的生日了,不断有人扰乱自己的心,从方景到沈瑞再到苏煜辰,都不要她好过。

      久久都不见夏离有反应,大家就停留在这么尴尬的氛围中。一阵静默后,桃子捅了夏离,在她耳边提醒她:“你今天怎么老是发呆,专心点。”

      夏离点点头,重拾了笑脸,“果然哥送的礼物是最实际的,我刚在想要给自己买什么呢!”夏离的话打消了众人的顾虑,大家嚷嚷着要切蛋糕,夏离站起来祝自己生日快乐,似乎之前的发愣是幻觉而已。现场只有两位男士没有起哄,苏煜辰本就喜静,而沈瑞,一直出神地盯着夏离。他知道今天的夏离不对劲,从她抱着花出现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不再是唯一可以倾听夏离心事的人。夏离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忍受寂寞的人,方景出现的时间太微妙,出现在他离开并且苏煜辰还没有爱上夏离的时候。夏离一直就有转移注意力的毛病,这个人不是他可以是任何人,更可况,方景的感情很直接,没有顾虑。他想问问夏离,到底会拿方景怎么办?这束花,又代表着什么意义?

      吃饱喝足后,夏离和苏煜辰送沈瑞去车站,临上车前,沈瑞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问出自己心里的话。怔怔地望着并肩站立的人,落下一句叹息就离开了。

      俩人难得沿着学校散步,“花很漂亮啊。”苏煜辰率先开口。

      “你喜欢,送你好了。”夏离确实不知道拿这束花怎么办。

      苏煜辰瞥了一眼花,摇头:“我一个大男人要花做什么?不过,送花给你的,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嘛?” 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苏煜辰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何如此在意这个答案。

      夏离定定地看了苏煜辰一眼,“不是,他不会送我花的,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哦?原来生梨还是暗恋。看来我这个哥哥做的还不够格,竟然连妹妹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都还蒙在鼓里。”苏煜辰执意追问:“他是谁啊?我认识吗?”

      夏离突然笑出声来,这么八卦的苏煜辰还真不常见:“哥,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有机会待在他身边就好了。”苏煜辰不喜欢这种语气的夏离,甚至,他开始嫉妒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夏离在他身边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在他分手后失意的那段日子里,他刚刚才重新调整回两人认识初期的状态,又出现一个男人占据夏离的时间。而他连那个人是方景还是又另外冒出来的人都不知道。夏离身边太多异性,送花送礼物,都让他不安。

      “这么快有异性没人性啊,你哥我才失恋。”苏煜辰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夏离。

      “你失恋很久了。”夏离打击他,转而,换上了一种严肃的语气:“哥,如果你一辈子都走不出莫歆给你的伤害,是不是,我也要一辈子陪着你度过?”

      苏煜辰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想法里,夏离不会离开,失恋也好,以后结婚也罢,夏离都是一个不能抹杀的存在。

      “想什么呢?现在的你,可比……比莫歆重要多了。”

      “是嘛?”夏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哥,到寝室楼了,我先上去,你回去吧。”

      “嗯,好。”

      夏离看着苏煜辰转身离开,苦笑了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她想问,莫歆离开了,是不是就有她的位置了;她还想问,哥知不知道沈瑞喜欢她?她渐渐怀疑,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喜欢苏煜辰的秘密迟早要暴露。就连方景都看得出来,苏煜辰为何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其实苏煜辰不是没有反应的,至少,他觉得难受。曾经在他面前无话不说的小女孩有了自己的秘密,有了不可以与他分享的人。就像自己守护了好几年的东西被人抢走一样难受。所以,索性叫了室友出来喝酒。

      现在的苏煜辰没有爱上夏离。仅仅是因为寂寞,而夏离正好在身边。夏离的存在就像是方景一样。可悲的夏离伤害了方景,却换来和方景一样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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