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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惢之谜
此时床榻之上的巴惢,除了双眼和头发以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长满了鳞片一般的东西,那鳞片此时正闪烁着深褐色的光芒。而巴惢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样子似是痛苦极了。
我呆呆地定在当场,眼前情景的恐怖程度严重地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实在是我无法消化理解的。
三魂七魄被吓飞的我丢下了烛台便一路狂奔而去。
我仓惶地奔下楼梯,一脚踢开客栈的大门,便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待被惊醒的店小二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将大门重新关上之时,我早已在半个人影都不曾见到的大街上飞奔到了城门。天还未亮,此时的城门深沉地紧闭着。见到守门的士兵,我激动地眼泪悠悠地在眼眶中打着转。我蜷缩在一角等待着城门开启。
那时的我一心只想着要逃离这里,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巴惢的样子实在吓人的紧。
天色微微亮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守门的士兵将城门打开了。我立时起身,飞奔了出去。待到一路狂奔了很远之后,内心才稍稍安稳了一些。我倚在一颗树下,急促地喘息着。适才奔跑的过于急切,现下身体疲乏的紧。
此时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哎,一时心慌跑出来的时候太过于急切,竟是一点银子都没带。
不禁叹息一声“要是巴惢那厮在就好了。”话一出口,巴惢那厮往日的种种好处便一股脑地涌入了脑海。
肚子饿时,巴惢会变着法给我弄来各种各样的美味食物。和巴惢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用担心吃食,更不会饿到。和巴惢在一起时,住处也是不用发愁的,虽说天香楼那种青楼楚馆委实不适合我这样清白的姑娘家住,可是那里的卧房却是十分地舒服宽敞的。
想着想着,心里便越来越觉着对不住巴惢。他为了我取出内丹与我解毒,我却在他最是难受的时候丢弃了他;他拼尽全力救我,而我却在他受伤原形毕露的时候落荒而逃了。越想越觉着自己简直是无耻卑鄙到家了。也不知道现下巴惢怎样了?若是客栈的其他人发现了他这个妖孽,会不会趁他受伤将他杀了?虽说巴惢是个妖,可他对我却是极好的。我这样对他,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紧。
这般想着,越想越觉着对不住巴惢。越想越觉着巴惢会出事。若是巴惢被人发现斩杀了,我终会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再也等不得了,我一路飞奔又向着城西的悦来客栈而去。一边跑着一边心里不住地叨念着,“巴惢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待我飞奔至悦来客栈,此时已近正午,客栈的大厅里满满当当地坐着一桌一桌用着饭菜的客人。现下的悦来客栈如往日一般,并不见有什么不妥。
我举步走了进去,正在忙碌的小二哥抬头看见我,便急冲冲地走了过来。顿时我的心提了起来。手心的汗水突突地冒着。
小二哥一脸焦急惊喜地道,“我的公子爷啊,您老这黑不隆冬的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我......我出去....看日出了,对,我去看日出了。”我手足无措地道。
“看日出?人家看日出可都是去山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在街道上看日出的。得了,现下您回来,我们也就解脱了。”小二哥笑得一脸的开怀。
我却是心不由得又是一紧。“怎......怎地了?”
“还能怎地,还不是巴公子,一醒了就吵着要找您,那位爷可真是难伺候啊,那脸阴沉的,吓死个人哩!”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抬眼瞅了瞅楼上。
“小二哥,今日可又什么异样?”我试探地问道。
“异样到是没有,只是巴公子将我们折腾的够惨了。您快些上去瞧瞧吧。”小二哥提着茶壶继续去招待其他客官了。
我蹑手蹑脚地悄悄上了楼,心里还在盘算着待会儿见了巴惢该给他怎样一个说辞才会瞒过那厮。
我正踌躇不定地站在门口时,那厮阴郁清冷的声音便幽幽地传了出来。“相公,这楚州城的日出可还入得了眼?一看竟是看到了正午,我还以为你是去了雪峰之巅看日出了呢。”
我鼓起勇气推来了房门,巴惢那厮衣襟大敞着露出了结实紧致的胸膛,斜斜地倚在床边,一脸幽怨地望着我。
我面颊不禁一阵火烧一般,急急地低下头来。“呵呵,这楚州的日出很是一般,没甚看头。巴惢你身体可好些了?”
“相公,我现下有些饿了,你且过来......”巴惢伸出他修长的手招呼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却是吓得大汗淋漓,巴惢那厮竟要将我拆骨入腹吗?我虽有错,可罪不至死啊!“巴惢,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哦?”巴惢浅笑着一脸的趣味地瞧着我,“你哪里错了?”
“巴惢,我不该忘恩负义弃你而去;我不该嫌弃你的原身太丑;我更不该将受伤的你独自扔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客栈。”我胆战心惊地说道。
“我的原身果然很丑吗?”巴惢右手撑着头,思索着。
“不丑,不丑,嗯,只是有一点点而已。你不必介怀的。真的。”我十分狗腿地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巴蛇一族最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了。你可知,在我们东蜀,有多少妙龄少女、少妇们对我魂牵梦绕呢,就算是你们凡间倾慕暗恋我的女子也不再少数!”巴惢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巴......巴蛇?你竟是巴蛇!!”只听得巴惢第一句话我便我吓得险些翻了白眼晕死过去。要知道,我最是害怕蛇这种东西了,它们滑不拉几的,朝你吐着信子,模样甚是恐怖恶心。而巴蛇可谓是蛇中的极品了。
“相公,相公?你怎地了?”不知何时巴惢那厮竟来到了我的身旁,他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瞧把你吓得。怎么相公你很是恐惧我们蛇族?”巴惢的手很凉,很凉。竟是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冰冷。
“嗯,”我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巴惢,你的手好凉。”
“呵呵,”巴惢将手收回,我依稀看到他的手上满是鳞片一般的东西。他很是尴尬地将手掩好。“是啊,蛇的身上本就是凉的。相公,我的原身虽说是蛇,可是这些时日的相处,你觉得我可是坏人?可会害你?”
我望着巴惢道,“确是不曾。那你还会吃我吗?”。
“吃你?我什么时候想吃你了!”巴惢哭笑不得地将我望着。
“适才你不是说,你饿了,让我过去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道。
“哈哈,相公,你还真是......”巴惢爽朗地笑道。“我是说,桌上有饭菜,我们一起用些。”
我顺着巴惢的手看去,果不其然,那个小桌子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可口的饭菜。一阵阵饭香传来,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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