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杨过的后神雕生活

　　杨过幼年父母皆亡，后来孙婆婆、欧阳锋、洪七公等人都死在他面前，只是那时他还年轻，虽然自己也面对过死亡，但是内心中却从未有今日这样见到大雕故去的沧桑感。

　　和他朝夕相处的雕兄，就这样离开了他，年初离别时，它还健硕，不意半年后，竟然悄然故去。曾经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似乎犹在昨日。

　　杨过本是多情之人，此时意识到人生苦短，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是人到中年，不由的有了伤春悲秋之感，心情落落寡欢，小龙女本来就是寡言之人，平时两个人或安静相对，或杨过一人说话，她安静的含笑倾听。这时杨过不说话，两个人从山上下来，便一路沉默。

　　因断肠崖远在湖北，是以杨过和小龙女一下山，便先到了附近的集市买马。

　　时值早市，集市上人来人往，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种小镇子上，没住了几户人家，来往的多是一些熟面孔，忽然来了两个陌生的男女，而且男的长得英武俊美，却是独臂，女子长的貌若天仙，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深秋的天气，依然披着一件白色的轻纱长衣，周身笼罩着一层飘渺之气，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也成了月光，看起来实非尘世中人。

　　这样的两个人一出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立时成了市集上的焦点。

　　小龙女本就不喜热闹，这时只盼早早买到马，远离人群，只与杨过厮守。

　　只是市集之上，卖的多是普通农家用的马匹，两个人转了半天，都找不到合意称心的马。正在失望之际，见一个老汉垂头丧气的拉着一匹马，正向这边马市走来。

　　那匹马通体枣红，身高体壮，杨过心想，这匹马虽比郭芙的小红马逊色一些，但是也算是一匹良驹，于是便迎着那老汉走了上去。哪成想那老汉拉着马儿到了马市，明明有卖马之意，见了买主，转头就走。

　　杨过好容易等到合意的马匹，如何会轻易放过，上前一把拉住马缰绳，问道：“老伯，这马卖吗？”

　　那老汉回过头来，见杨过一脸的善意，先去了几分惧意，他看着小龙女，那神情仿佛还在梦里，半天似乎才晃过神来，嘀咕道：

　　“这姑娘我十几年前便见过，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摸样，莫非我在做梦不成？”说着伸手狠狠的拍了自己脸一下，哎呦叫了一声。

　　杨过是怎样聪明伶俐之人，一听老汉的话，便醒悟定是他十几年前，见过小龙女，小龙女这样的人物，世间罕有，所以印象深刻。他自是不知道小龙女修习玉女心经上的内功，十几年容颜并未改变，所以吃惊。

　　杨过不愿与他多费唇舌，招惹是非，便笑道：“你认错人了，她是我姑姑的女儿。十几年前，你见到的必定是我姑姑。”

　　他心想，十几年前，我的确叫龙儿姑姑，我说这话也不算骗人。

　　那老汉听了杨过的话，又揉了揉眼睛，发现小龙女的鬓边也生了白发，和当年毕竟不同，方信了杨过，却接着又道：“你们要买马，可要给钱。”

　　杨过奇道：“既然买马，自然给你钱。”

　　那老汉回道：“十几年前，也是和这姑娘一模一样的人，到了我的饭馆，吃了饭就走，伙计跟她要钱，她全不理睬，还反问伙计，吃饭干嘛要钱？那时我家境况尚好，被吃了一顿白食也穷不了，便没有和一个姑娘家为难。只是近几年，兵荒马乱，饭馆也倒了，家无长物，我也老了，只有这一匹马还算值点钱，家中等我卖了马急用，再不给钱，可是不行。”

　　小龙女从未和杨过提过这些事情，今天听这老汉提到，杨过才知道原来小龙女因为不谙世事，离开自己，还闹过这种笑话。他与那老汉谈妥买马的价钱之后，又多给了老汉一两银子，权当是付了当年小龙女当年的饭费。

　　两人同骑一匹骏马，因小龙女不喜热闹，两人尽捡荒山僻野行走，白天赶路，夜里便宿在野外。两个人的武功已臻化境，也不怕寻常的豺狼虎豹、强盗歹人，饿了便捕些野物，渴了便喝山涧泉水，一路顺利，十几天的功夫便到了湖北地界。

　　不想快接近绝情谷地带时，发现路边房屋倒塌，尽是逃难之人，一问才知，原来这里刚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地震之时天崩地裂方圆几十公里的房屋村舍，无一幸存。

　　“这几日那边的山还在摇晃，常有巨大的山石滚落，活下来的人也不敢再留在这里，尽皆逃难走了，二位还是不要再往那边去了。”

　　见那村民所指便是绝情谷方向，杨过不禁心中忧心忡忡。这一路奔波，也不知道是没用食用蜂蜜之故，还是太过劳累，小龙女鬓边白发更生，眉心黑气有蔓延之势，显得人更加的憔悴了。原指望到绝情谷，有了寒潭水和银鱼蜂蜜，再能将她体内的毒性压制，却没想到遇到了这种百年难遇的灾难。如今余震不止，若在山中再遇到大震，恐怕就有葬身之祸。

　　看着远方白云飘渺环绕的连绵山谷，想起十六年前断肠崖边自己不见小龙女时的疯癫之举，杨过暗叹：绝情谷啊，绝情谷，难道这里注定是我的伤心地吗？

　　他心里虽然难过，却不想让小龙女看到，故作轻松的转向小龙女问道：“龙儿，大家都说前面危险，我们还去不去断肠崖底？”

　　小龙女刚才便听到远处时而传来隐约的轰鸣声，每每传来，震得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摇动。她本不畏死，若不是因为想和杨过常相厮守，对于她来说，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但是要让心爱之人与自己赴险，却是她死也不愿意做的事情，听杨过这样问，她摇了摇头说：

　　“还是不去了，过儿，我们回古墓去吧，我只想和过儿安安静静的呆在古墓里。”

　　杨过知道小龙女都是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他自小失去父母，孤苦伶仃，自从遇到小龙女才得到关爱，若是再失去了她，实不知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眷恋。想到她可能因为毒发离开自己，杨过只觉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陪着她闯一闯，就算死了，两个人死在一起也便是了。

　　想到这里再不迟疑，催马和小龙女一起向绝情谷而去。进山之后，很多山石因为地震都松动了，不停有乱石滚下，幸亏杨过和小龙女都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胜平常人十倍，方能提前躲闪，化险为夷。

　　好容易寻着旧路，来到断肠崖边，却是大吃一惊。昔日的悬崖竟然已经塌陷，深谷已被乱石几乎填平，若不是小龙女给杨过留字的断石倒在一边，杨过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这样一来，还到哪里去找寒潭水。杨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仰头长啸，似要将自己这一生的苦楚悲哀全部发泄出来。他这一声长啸，引得乱石纷纷而落，竟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啸声过后，杨过内心一片空荡，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小龙女见他这样伤心，既难过又感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在她心里自己的生死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能看的杨过难过。想到自己若是死了，杨过不知会怎样伤心，不由的也流下泪来。

　　杨过抒发了狂性，心境稍平，看小龙女流下泪来，心中着实后悔，暗怪自己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惹她伤心。

　　他想自己年少拜师之时，便曾经发誓要一生一世护她周全，这时又怎能轻易放弃。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寒潭水十六年前能救了她的性命，他便不信，十六年的后的今天，没了寒潭水，便找不出救她的办法。

　　想到这里，心里略感宽慰，遂向小龙女问询道：“龙儿，寒玉床也性寒无比，本是疗伤圣品，你说为何却比不过寒潭水的功效？”

　　小龙女低头想了一会说：“我在寒玉床上疗伤，寒气只有从下而出，可是在寒潭水中，却是四面八方皆浸没在寒气之中，自然是寒潭水的功效强些。”

　　杨过听了她的话，冥思苦想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拍掌叫道：“有了！既然如此，我们去一处至寒之地，那寒气也是四面八方而至，岂不与寒潭水的功效相似。”

　　小龙女看着一脸兴奋的杨过，觉得这样的过儿真是痴傻的可爱，她其实也不知道杨过说的是否可行，只是不想扫他兴，便含笑点头道：“过儿说的有理。”

　　杨过听小龙女这样一说，大为兴奋，兴致勃勃的谈起自己当年一个人流落到华山，遇到洪七公时，和现在的时节差不多，大雪封山，山顶便是一个冰雪的世界，寒冷异常，他最后提议两人一起去华山，既可为小龙女疗伤，也可再祭拜一下义父和洪七公。

　　两个人于是又折原路而返，来到华山时，已是半月以后，到了初冬时节，华山上已经下了一场大雪，到了半山腰，积雪不化，深达数尺。

　　华山本身天下第一险，加之山上的积雪，足底溜滑，道路更难辨认，当年杨过刚出古墓，遇到郭芙和大小武，深受刺激，一个人游荡到这里，心情激荡，爬山之时好几次都差点葬身在万仞深谷里。

　　只是如今的杨过内力轻功已非当初可比，古墓的功夫原就以轻灵见长，小龙女经过这十六年的潜心修炼，身法也越发的飘逸，两个人携手上山，在巉崖峭壁处行走，竟毫不觉得困难，只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天下第一险的华山山巅，来到了欧阳锋和洪七公的坟前。

　　却见紧挨着欧阳锋的坟边，多了一个深坑，坑里积雪明显比别处少，看起来倒象是新挖的。杨过四顾查看，却没有发现别人留下的足印，偌大的华山，空旷寂寂，只有北风呼号的声音，除了他和小龙女，哪里还有人迹。

　　杨过于是拉着小龙女分别在欧阳锋和洪七公的坟前跪拜以后，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只野鸡，却是他在路上狩猎而得的，故意藏了起来没有吃。

　　因为他一直记得初遇洪七公那晚，洪七公用公鸡引来华山山中的蜈蚣，还记得洪七公说的话，华山之阴，是天下极阴寒之处，所产蜈蚣最为肥嫩。所以他在路上便计划着，学洪七公的样子，用野鸡到华山上引来蜈蚣，再做一顿丰美的蜈蚣大餐，用了祭拜七公和义父，余下的自己和小龙女一起享用。

　　杨过于是象当年一样，跃上与洪七公一起到过的华山绝顶大石边，刨土挖坑，将野鸡埋在土里。做完之后，与小龙女找了一处山石凹进之处，就地而眠。他二人都长年习惯在寒玉床上练功睡觉，是以虽然身下便是冰雪，却并不觉得不适，奔波了几日，又刚爬完山，两个人都已经倦极，不一会便沉沉入睡。

　　黎明时分，刚露出天光，习惯了早起的杨过睁开了眼睛，看到小龙女已经起了身，正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晨光洒在她的脸上，象悠冥的月光一样安详，杨过一霎那只觉得心灵充满了幸福和安宁，只盼今生今世每天早晨都能看到小龙女饱含着深深爱意的眼眸。

　　本来还有些睡意的他，一下子精神大振，感觉腹中有些饥饿，纵身跳上了昨晚埋鸡的所在，抓起泥土往旁拋掷，刨了一阵，不想不见野鸡的踪影，却在土下见一光滑之物，似乎还在蠕动，他伸手抓在手中一看，不由的大叫出声，却见自己手中居然抓起的是一条足有两尺长的青蛇。

　　那青蛇背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黑红相间的花纹，猛然吐着红信，向他窜起，快如闪电。幸亏杨过手疾眼快，躲过了它这致命一击，一伸手，掯住了蛇的七寸，那蛇登时断做两截，头尚被杨过捏在手中，蛇尾落在地上，犹在扭动。

　　还未等他喘过一口气来，忽然一个白色的影子掠了过来，速度奇快，杨过举手一档，那影子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杨过自练了重剑以后，武功以深厚沉稳见长，那影子却飘忽闪烁，两个人瞬间便拆了十几招，却没有一招打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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