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杨过的后神雕生活

　　“后来杨康和穆姐姐一起将欧阳克的尸身埋在了客栈的后院。”

　　杨过听到这里脸色苍白，这些陈年旧事象利刃一样切割着他的心，让他实难接受。

　　黄蓉见杨过脸色难看的厉害，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一时沉吟不语。

　　半天只听杨过嘶哑着嗓音说：“这么说我娘的清白并未曾被欧阳克玷污。”

　　黄蓉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之后我和靖哥哥在七月十八日来到铁掌峰，去赴那裘千丈老贼的约定，在铁掌峰正巧碰到杨康和穆姐姐，那一晚穆姐姐没有抵挡住杨康的花言巧语，失身于他。没想到杨康自以为得手以后，便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机，穆姐姐当下伤心欲绝，自己跑下了铁掌峰。

　　到了七月末，我和靖哥哥在桃源县又碰到了穆姐姐，当时她一身道姑打扮，正准备回临安牛家村去。原来她一个人伤心下山，在一个道观里病倒了，在那里修养了十来天，才启程回乡。我邀她同行，她却执意一个独自走了。

　　在那之后，我和靖哥哥就没有再见到穆姐姐。直到两年后的一天，我和靖哥哥来到长兴郊外的山间，又遇到了穆姐姐。那时你已经出生了，穆姐姐那天带着你在山间捡柴，没想到遇到了丐帮的彭长老，那彭长老擅长摄心术，穆姐姐被他以目光迷倒后，被他绑了手脚，正要非礼时，幸亏我和靖哥哥及时赶到，救下了她。

　　事后穆姐姐对我和靖哥哥说她在铁掌峰上失身于杨康后，竟然怀孕，只盼回到临安故居，千辛万苦的向东行到长兴郊外，已支持不住，在树林中一家无人破屋中住了下来，不久便生下了你。”

　　黄蓉话音刚落，却发现杨过放在桌子上的单臂紧攥成拳，牙咬得蹦蹦作响，全身都在颤抖。
　　他知道娘亲一生苦命，没想到几次三番受人欺辱，到最后又差点受辱于恶徒，这让他如何去面对和接受。

　　黄蓉见他如此，忙劝慰道：“过儿，穆姐姐虽然受了很多苦，但是毕竟事情也过去多年了，好在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又这样的出类拔萃，穆姐姐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慰的。”

　　“可是我娘却告诉我，我的生日是嘉定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如果她是七月末才怀上我，我的生日怎么可能是次年三月？我娘她为什么要骗我？郭伯母我娘当时是跟你们说了我的生父是杨康了吗？”

　　“当时她只是说自在铁掌峰上，失身于杨过后，没想到便怀孕了，虽然并未明说，但是言下之意定然是了，后来她说你还没有名字，让靖哥哥替你起个名字，靖哥哥便为你起名叫做了杨过。过儿，也许是你多想了，或许你娘怀上你，在山间自己独自生活，不小心早产了也说不定。”

　　“是麽？”

　　杨过一双凤目饱含着泪水，充满期盼的看着黄蓉，让黄蓉不忍拒绝，只得点了点道：“我想穆姐姐自有她的苦衷，过儿，既然先人已去，这事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既如此说，自有她的道理。我们就尊重她的意愿，又何必再去深究呢？”

　　“可是我和龙儿该怎么办？若果真她是我的姑姑，我怎能娶她为妻？我。。。我怎能离开她？”

　　杨过说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

　　此时纵然黄蓉机智百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杨过与小龙女之前经历种种磨难，经过十六年分离，终于可以相聚，没想到又遭此打击，黄蓉心中暗暗叹息，只得安慰杨过不要心急，待日后找到小龙女以后再做计较。

　　这日晚饭之后，杨过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始终坐立不安，总觉得黄蓉似乎有所顾虑，对自己并没有倾囊相告。在他心中郭靖是最耿直之人，便有心再找郭靖相询，谁知他走到郭靖夫妇的窗外，却正听到他们在说自己的事情。

　　只听黄蓉说：“从前我没有细想过，今日听过儿一说，也觉到蹊跷。在铁掌峰上，穆姐姐与杨康那晚你我亲眼目睹，是七月十八日，我们到了桃源再遇到穆姐姐不过七月末，从桃源到长兴，不过四五天的路程，这前后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为何穆姐姐后来会说，到了长兴发现有孕，身体已然支持不住，而不能回到临安，一个人在树林里住下呢？如果是在铁掌峰上怀上了过儿的话，到长兴时她怀孕不过二十几天而已。”

　　“你是说过儿真的并不是杨兄弟的孩子？”郭靖显得十分诧异。

　　“时间上完全对不上，只是奇怪的是，穆姐姐明明说过六月间被欧阳克劫持时，清白未失。靖哥哥，你可还记得当时穆姐姐说过的话？”

　　“蓉儿，时间这么久，我完全记不起来了。”

　　“当时穆姐姐跟我说，她去给梅超风报信，没想到却先碰到了欧阳克，被欧阳克抱紧，她心中大急，当时便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欧阳克的怀里，浑身酸软，身子竟不能移动，嘴巴也被手帕缚住。那段时间欧阳克做过什么，穆姐姐却是不知道的”

　　“你是说在她晕过去的时候，失身给了欧阳克？”

　　杨过在窗外听着他们夫妻对话，心中一阵紧缩，侧耳细听，只听黄蓉轻轻嗯了一声道：“所以欧阳克后来才将穆姐姐关在棺材里，对她不闻不问，若不是后来恰巧被我们所救，只怕会被活活饿死在棺材里。现在想想那欧阳克到处强抢民女，又何曾有过君子之风，象穆姐姐所说等到两厢情愿才下手，就是程瑶迦程姑娘，若不是我们及时相救，也早已经被他所辱。”

　　黄蓉说完，窗内半天无人说话，过了良久，才听郭靖道：“当日我们在嘉兴见到过儿，只觉得他面善，似一个故人，后来见他使出穆姐姐的功夫，便认定他是杨兄弟的孩子，现在想来，他竟是与欧阳克更为相像。杨兄弟与欧阳克虽长的一样文雅俊秀，但是过儿的凤目却和欧阳克一模一样，只是那时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和欧阳克有关，便没有往这里想。怪不得欧阳锋认了过儿做义子，象他这样狠毒之人，却独独对过儿特别好。我还一直以为他的杨兄弟的儿子，甚至想将芙儿许配给他，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于他，没想到他却是欧阳家后人。”

　　“靖哥哥，你不会因为过儿的身世，便对他有所不同吧？那杨康虽是你的义弟，却是从来没念过这份情义，和欧阳克又有什么不同？”

　　“是啊，那欧阳克倒是对你有情有义，当年被你算计断了腿，还念着你的安危。”

　　“靖哥哥，原来这么多年你还在吃别人的醋，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羞也不羞，若是被芙儿她们听到了，看会不会笑话你这个当爹爹的。”

　　杨过一直站在窗外呆呆的听着黄蓉和郭靖的对话，直到此时方知道，原来在黄蓉心里也早怀疑自己的娘被欧阳克玷污，只是故意瞒着自己。他们夫妻恩恩爱爱，又怎么能体会娘亲孤身一人带着他的苦处，在他们的心里，都在笑话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想到到这里，他恍恍惚惚的转身狂奔而走，一直跑出了十几里路，一直跑上了郊外的荒山之上，方捶地大哭，这一夜他哭累了就席地而卧，在荒郊野外的山上呆了一夜，直到天明，觉的心中的苦楚宣泄了一些才回去。

　　如此又过了数日，郭靖的腿伤渐愈，黄蓉一直都在派人打探襄阳的情况，这一日终于有人传回可靠讯息，耶律齐已经离开了襄阳，回到了蒙古，忽必烈任命他为同知枢密院士一职，并为其父耶律楚材迁坟建陵，修建祭祠，以表彰他为蒙古所作出的杰出贡献。而丐帮在郭靖离开的这段时间遭受重创，许多帮中精英都被耶律齐清除殆尽。

　　消息传来，黄蓉和郭靖自是忧心不已，却没有注意到郭芙黯然离开。

　　原来她因为耶律齐一事心伤难过，又懊悔愧疚，这些日子以来，唯一想着的就是要回到襄阳，亲手为父兄报仇，没想到却听到耶律齐离开襄阳回蒙古的消息。她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耶律齐的对手，耶律齐离开了襄阳，要到蒙古去刺杀耶律齐，更是痴人说梦，恐怕这辈子再没有机会报仇雪恨。

　　既然无法报仇，那她还有什么颜面留在襄阳？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忽然倒塌，她一时只觉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家，顺着小路踯躅而行，一直走到了郊外的荒山之上。

　　她迎着山风站在山谷的峭壁上，想起自己这一生，当真是一事无成。一直以生为郭靖黄蓉之女而骄傲，但是到最后，却只能给父母丢脸，还因为遇人不淑，给父母和丐帮带来灭顶之灾。

　　而自己当初倾心之人，居然如此狼子野心，与他生活了十几年，自己竟然茫然不知，一直以为他是好丈夫，一心依赖于他，还曾经为了心念杨过，而觉得愧对于他，自襄阳大战之后，尽心竭力，想做个好妻子，她怎么这么傻！

　　对杨过自己又做了什么？砍了他的胳膊，误伤小龙女，让他一个孤独渡过了漫长的十六年。最后还是他救了自己和家人，这些愧疚，这些感激，此生无以为报，若有来生，我。。。我便。。。

　　郭芙想到这里却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悟道杨过早已有了心爱之人，在他心中对自己只有憎恶，只怕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到她。

　　她想到这里，心意如灰，望着茫茫无底的山谷，忽觉前方才是乐土，只需一步所有的烦恼都将化为乌有，她再不犹豫，纵身一跳，投向山谷，瞬间她身上的粉红长裙象绽开的芙蓉花，被强劲的山风裹着向深谷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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