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以为我是NPC[快穿]

作者:昨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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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子之交拾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秦洛军同祁襄质子队伍回到了洛国国都,弋阳。
      到弋阳的时候,正是黄昏。弋阳城建得古朴大气,民众大都端肃深沉,仿佛立于大漠边缘的一座要塞。
      这儿气候却要比祁城干燥不少,祁沈岩一来,便觉得喉咙干涩不已,时时不可抑制地漏出咳嗽。
      草草休息过后,第二天清晨,祁沈岩便要上殿面见洛王。
      他这一路上,虽然同秦之戚待在同一个营地里,二人却从未见过面。
      因此,明天算是他同作为洛王的秦之戚,第一次会面。
      祁沈岩盖着被子,望着帐上明明灭灭的烛火影,思绪纷杂。
      近两年不见,不知他身量是否又高了些,做了洛王,总该会收敛些从前的任意劲儿了吧?他是否也已经后宫佳丽三千了呢……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祁沈岩才恍然回过神来,不由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想那么多做什么……
      总之,如今,他算是同秦之戚,整个身份倒调过来,一个在阶上,而另一个,在阶下。凭着他临走前,自己明面上对他的那些冷遇,现在,他若是不叫人磋磨自己,便已经算很好了吧。

      第二天清晨起来,祁沈岩因前一天夜里,思虑复杂,睡得不甚安稳,故而晨起脸色并不大好。他那奴婢见了,便蹙起眉来,道:“殿下敷些粉遮遮可好?”
      祁沈岩笑道:“不必了,我又不是女子,还要擦什么粉吗?”
      那奴婢点头道:“理应也是。不过,殿下这样差的脸色,显得整个人都虚浮起来,穿上这礼服,就不是您穿它,而是它穿您了。您说,这叫那些洛国朝臣见了,要如何想我襄国?更何况,殿下您还是这样尊贵之人。”
      这奴婢牙尖嘴利,说的头头是道,倒是叫祁沈岩哑然失笑起来。
      “这么说,我还是非擦这个粉不可了?”祁沈岩笑道,“那就擦吧。”
      正是洛国早朝。
      “宣襄国逸王觐见——”
      只听这么一声洪亮而悠远的通报声,从大殿之外,缓缓行来了一人。
      这人穿着黛蓝色的衣裳,面如冠玉,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边一缕淡淡笑意,皎洁辉华令明月也难与争光。
      他一进来,便令满朝文武,无不为之侧目。这让高踞于上的秦之戚,心中暗暗地不虞起来。
      “参见王上。”
      祁沈岩走到殿中,向秦之戚行了一个大礼。
      秦之戚的目光,淡淡地落到他身上,“起来吧。”
      他声音威严淡漠,祁沈岩起身,余光轻轻一扫,便见座上那少年郎,早已褪去青涩,变得沉稳严峻起来。
      祁沈岩不由微微一笑,心中骤然升起些许欣慰。
      他笑起来更是美好,秦之戚却如同见到私藏的珍宝正在招摇过市般,愈发愤怒起来。
      “逸王从前便貌若好女,”秦之戚沐光时分敏锐,语气讥诮,“如今也当真同那女子般,涂脂抹粉起来了?既然如此,逸王入孤的洛王宫可好?”
      祁沈岩面上薄粉本应不被察觉,只是秦之戚直直盯着他的面容,目力又极佳,片刻之间便看了出来。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当即便有一生得棱角峥嵘的臣子站了出来,激昂道:“王上当初用襄皇换逸王已经是糊涂,如今竟要将逸王纳入后宫?!这是昏君之举、亡国之兆,王上万万不可啊!”
      他话说的委实不客气,秦之戚也怒了:“郑琰,孤不论做什么决定,你都要跳出来争辩一二,是你是这洛国的王上,还是孤是?!”
      那名为郑琰的臣子毫无退意,只指着祁沈岩道:“王上若年轻气盛,自可在国内择选好女入宫,做什么要这样一个敌国质子!臣恳请王上将逸王幽居宁间道!”
      宁间道是什么样的地方!那儿与世隔绝、终日苦寒,就算是一个年轻力壮的侍卫进去了,住不了多久也要去了半条命!郑琰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秦之戚一拍桌案,震得山响,“郑琰,孤对你客客气气,是看在你三代忠臣的份上,你若是再如此放肆,就休怪孤不留情面!”
      秦之戚双眸一瞪,杀气四溢,直把堂下众臣激得战战兢兢,放眼望去,竟无一人应和郑琰。
      祁沈岩看着,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还在后面,祁沈岩下了朝,尚未出宫,便被一伙宫人“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后宫,将他关在了一间宫室里。
      到了傍晚,更是有几个奴婢将祁沈岩带到了浴池,不顾他的抗拒,强压着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又拿被子裹了,送到一间富丽的寝殿里。
      不用想,祁沈岩也知道这是洛王的寝殿。
      等了大约快一个时辰,才见到秦之戚进了寝殿。而秦之戚一进寝殿,便见到这么个只着里衣、露出雪白脖颈和双脚的美人坐在床上,满面怒容。
      秦之戚心头一缩,下意识地便生出些许退意,可脚后一磕触到门槛,猝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便蓦然挂上冷峻的神情,朝屋内走去。
      祁沈岩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床前,伸手抬起自己下颚,有些轻浮地说:“怎么?殿下这是自荐枕席来了?”
      祁沈岩一愣,听见秦之戚说出这样的话,一思量,哪里还不明白?于是他脸上怒气消了几分,轻轻挥去他的手,低道:“你的宫人私自将我扣在宫中,梳洗打扮送到你床上……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秦之戚有一瞬愣怔,心下猛然升起失望,但他不愿扫了面子,便强撑着脸上傲然,朝他轻轻压下去,故意在他耳边吹气道:“殿下不愿意?可就算不愿意,你现在也在孤的床上了,倒不如,干脆就让孤做殿下的入幕之宾……”
      两年未见,秦之戚有意在他面前表现得世故老练、高傲过人,却未曾想,祁沈岩只冷笑一声,转头直视着秦之戚的双目,眼中满是失望:
      “我曾经以为你会是个明君,可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先是为了一个敌国王爷放走敌国皇帝,现在又为了一个质子在朝堂之上公然呵斥朝臣,这难道不是昏聩之举吗?再看看你现在轻浮的样子,同色迷心窍的浪荡子有什么区别?你如此——如何能传承祖宗基业,统领洛国?!”
      秦之戚被他的话一激,见他一副痛心疾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心意的模样,两年来出生入死、忍辱负重潜藏在心底的委屈、不解、辛苦在这一瞬统统化作了滔天的怒火,令他紧攥的拳头高高扬起,随即恶狠狠地砸在了祁沈岩身侧的床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呵,我是昏君,我是昏君……!”秦之戚气得怒发冲冠,双眼赤红,在宫中走来走去,怒气喷薄。
      若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任何一个祁沈岩以外的人,他都能想到千百种办法来残酷地惩治对方这种激怒自己的行为,可,就是祁沈岩、是他!……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除了愤怒地走来走去以外、任何发泄愤怒的举动!
      最终,秦之戚重重一瞥祁沈岩,粗着嗓子冷声喊道:“来人……给孤把他关到寒星阁,没有孤的允准,任何人都不准见!”

      这夜,王上的愤怒,由中宫传遍了整个洛王宫。
      洛王宫中诸人,原本皆知他们的王上喜爱襄国的一个美人,爱到不惜用江山换美人的地步。他们本做好了迎接这位美人入主洛王宫的准备,却就在第二个晚上,接到了王上将这位美人关入冷宫的消息。
      因而,都说君心难测,错不了。
      众人起先还观望着王上的动静,却见王上沉迷政务,仿佛已经将那人抛之脑后的样子,渐渐地也就放下心来。寒星阁中伺候的人,便动了歪心思,换着法儿捞油水。
      要么,是今日的炭火少了一半,要么,明日的饭食只有一顿,又或者,统统溜到别宫开小差,任祁沈岩怎么唤也唤不来人。
      如此过了几天,弋阳的天气愈发寒冷起来。
      正午,秦之戚刚从议事殿出来,便见天上落起了小雪,星星点点,落下来,便不见了踪影。
      “王上,今年雪落得多了些,来年必定又是丰年啊。”十延仍然是他的近侍,见此情状,如此笑着奉承道。
      秦之戚站在檐下,望着,不由便发起了呆。
      不过不是想着风调雨顺、瑞雪丰年,而是想起几年前,他带着一身寒气,走进祁沈岩宫中,对方看着他抖落风雪,笑着问他:“外头雪可大?”
      那是他藏于心底的珍宝。
      “这雪要下多久?”秦之戚冷不丁问道。
      宫人一愣,急忙应道:“约莫要下上一天呢,王上。”
      这话好像一句引诱,勾着他克制不住自己,往回忆中走去,走向祁沈岩的宫门,走向他温和的微笑和温热的茶水。
      明明心爱之人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他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别扭忍着不去见他,此时的秦之戚,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如此想着的他,愈发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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