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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莫寒看到莫雨抱着碗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哎呀，若果让后世玩游戏的那些妹子看到莫雨这个样子肯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莫雨一侧头就看到莫寒憋笑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放下碗说道：“姐姐看着我笑什么？我长得很好笑吗？”
莫寒点点头说道：“我见到我弟弟，不笑难道哭吗？”
“……姐姐，你还能笑，这真好。”莫雨先是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莫寒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低沉，就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高兴了呢？今晚就有大块的肉吃，笑一笑嘛。”
莫雨抬头静静地看着她，看到莫寒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才说道：“姐姐，对不起了，我险些就杀了你……”
莫寒见到他如此严肃，也很严肃地答道：“我掉下去就被孙真人和裴师兄捡回万花谷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但是我把你带了出来却忘了把你带回去，令你在外流落多年，是我对不起你。”
莫雨只说了一句话：“不在外流浪的话，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弑父杀母了。”
莫寒闻言也只得沉默，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会认字不？”
“会。李先生教过我。”
“李先生？”
“就是稻香村里的教书先生姓李名复。”
“真的？来，把自己的名字写一次。”听到鬼谋的名字，莫寒的脸僵了僵，看到自己帐中刚好就有笔墨纸砚，说道。
“你认识李先生？”
“诶？”
“你认识他，不然的话，你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身边是不是跟着一个叫做秋叶青的女子，如果是的话，那他应该就是九天之一的玄天君鬼谋。”
莫雨闻言，沉默了一下说道：“谢过姐姐如此相信我了。”
“嗯？”
“如果姐姐对我心存怀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我看出来的，有些事情你是想告诉我的吧？”
“非要这么聪明吗？”莫寒狠狠滴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留给我一点自豪感，可以不？给我写字去。”
莫雨悲愤地看了莫寒一眼，上前抓起笔，蘸了蘸墨水就写，墨迹淋漓，力透纸背，其气外漏。莫寒在旁看到他抓笔的姿势，嘴角就抽了抽，再看他写字时的样子，眼角抽了抽，最后一看那手字，捂着额角，道：“小雨乖，横竖你受了内伤，不能做什么剧烈活动，你就给我好好练字吧。”字是风骨脸面，总得能见人才是。
莫雨垂头看着宣纸上张牙舞爪的两个大字，说道：“能认不就成了吗？”
“你不知道，练一手好字很占便宜的。”对于莫寒来说，师承自颜真卿的一手颜体向来是刷文人们好感度的利器。
莫雨想了想，还是不明白这个很占便宜指的是哪方面，但也没有反对，失学了这么久他还是愿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正在莫寒手把手教莫雨练字的时候，就有一名小校来到帐外说道：“莫记室，标下有事禀报。”
“进来吧。”
“是。”小校进来拱手道：“标下今日带人往紫源泽东边方向搜查，抓捕了红衣教余孽二十人，她们还有裹挟了一位年轻女子，观其服饰，像是藏剑山庄的人。”
莫寒闻言放下笔，抬头说道：“你们倒是认得。”
小校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藏剑山庄每年来送兵器的少爷娘子有不少，见得多就认得了。”
莫寒听到，道：“既如此，我还是去见见她吧，毕竟也是大派出身，同气连枝。”说完就跟莫雨道：“小雨好好在这写字，我去去就回。”
“好。”
莫寒回头一看，哎哟，墨水都甩得满袖子都是了，到时候只能找方剑咩借两套衣服给他了。
莫寒一边走，一边问道：“那些红衣教徒呢？”
“当然击毙。”
“能只留下那个女子只击毙其他人，天策府的人好本事。”
“那位藏剑山庄的娘子轻功甚好，如果不是神志不清，时睡时醒，只怕早就能脱身了。”
莫寒听到这里，猜到这个女子大概就是藏剑山庄失踪了一年有余的六娘叶婧衣，只是不知道长风万里卫栖梧在哪，莫非是被炮火轰死了？
说话之间，二人已经到了，小校掀起帘子，让莫寒进去。莫寒进去就看到刘忻正在为她施针治疗，也不说话，只是找了个位置安静坐下。
刘忻收针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师叔，这女子身体太过虚弱，实在不是师侄所能处理的。”
“唉，你且尽力吧，可以让她醒来说几句话吗？”
“可以的，刚刚师侄行针就是为了这个。”
“那就好。”
这时候，那女子已然醒来，双眼缓缓睁开，眼波流转，说了一句：“七哥……”
莫寒与刘忻对视一眼，放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藏剑山庄的弟子？”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救救七哥，好吗？”
莫寒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奔主题，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就被她一把抓住，她急促地说道：“求求你们……救救七哥吧……他叫做卫栖梧，号称长风万里。”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剧烈地喘气。
莫寒低头就看到叶婧衣因为喘气而青筋毕露的手，削瘦光洁，苍白得近乎透明，可以看到里面青色的血管，赶紧安抚道：“叶娘子，你不要说话了，注意呼吸。”
叶婧衣一次过说了那么多，已然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缓缓放开紧握着莫寒的手，仰躺着喘气，缓过来之后才说道：“我的身子已经是不中用的了，但我总想要他好，只要他无事，便在泉下，我也当结草衔环以报。”
莫寒反握着她的手，说道：“你能为他死，就不能为他活吗？”
叶婧衣惨然一笑，道：“我还能撑多久？”
莫寒沉默了一下，这妹子如果死了的话，藏剑山庄的小黄鸡们会不会去拆了我的私宅？抑或追着我转风车？！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听风吹雪的心法已然运行。
叶婧衣只见莫寒脸色一白，从她们双手交握处向自己体内涌入一股热流，然后精神就觉得好了许多，心里奇怪，就听道刘忻在旁说道：“师叔，你这是用了听风？”
莫寒苍白着脸，笑了笑道：“没事，师侄你可放心了。”
“我自当尽力。”
“好。”莫寒说着，支撑不住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刘忻再次给她施针，以此稳定她的病情。
叶婧衣虽然不懂刘忻口中所说的听风是什么，但也猜到了几分，心下明白，萍水相逢万花谷的弟子也不惜折损自身气血来救我，那我又怎么能辜负此厚意，轻言生死？！陡然生了几分求生之念。
刘忻收针之后，为叶婧衣把脉，发现里面透出了几分生机，不由得欣喜，好了这下子她能多撑几天了。
待把脉开方之后，刘忻扶着莫寒出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想不到师叔也是医者父母心。”师叔你不是花间的吗？
莫寒闻言，脸红了一下，苦笑道：“她是藏剑山庄的六娘子叶婧衣，你敢让她死吗？想想纯阳宫的留情剑，那就是前车之鉴。”
刘忻听到也只有哑然，真是简单直接又有效的报复方式，垄断武器制造的小黄鸡们最讨厌了！
莫寒回去之后，只觉得头晕脑转，实在不愿意再处置公务，但又不能不处置。方轻崖看到她恹恹的样子很是心痛，伸出手给她就说：“来吧。”
莫寒勉强从公文中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
“听风吹雪。”
莫寒闻言皱眉道：“不能用了。”
“真的？”
“真的。”莫寒侧头说道，说道：“来替我读公文吧，别想别的了。”
“好。”
莫寒靠在他身上，一边听他读公文，一边说出自己的处理意见，直到夕阳西下，她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帮我写封信给曹将军，就说我们找到了藏剑山庄的叶婧衣。”然后她就睡着了，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听风吹雪的后遗症真大，以后要少用。
下午跑了去找毛毛，黄昏时回来找姐姐的莫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默默地又回去了。幸好方轻崖虽然和莫雨不甚熟悉，但也不会让他饿着，直接就让人把晚饭送过去了。
莫雨一边给卧床的毛毛喂饭，一边想着，这人还算得上细心，会是姐姐的良配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除非激发毒血咒印，否则他很有可能打不过方轻崖，只能言语威胁有个什么用处，他对于力量的渴望更加大了，好歹等以后他敢让我姐姐哭，我就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毛毛看到莫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委屈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莫雨问。
“小雨哥哥，我听说你找到你姐姐了。”
“是。”
“那你会不要毛毛吗？”
“当然不，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嗯，我们一定是一辈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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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家九娘果断滴把少爷忘记了，幸好少爷还有毛毛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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