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灵感来源于奥德丽·尼格芬的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文中所提到楚子航的女儿读过的一本书就是它,的确非常之优美感人。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恺撒·加图索,楚子航 ┃ 配角:路明非,其他 ┃ 其它:第二人称视角

一句话简介:楚子航女儿第二人称视角||恺楚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924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9 文章积分:123,79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近代现代-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同人-恺楚系列
    之 文艺作死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54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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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分子质量

作者:江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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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分子质量


      你一直不愿承认命运曾让他们熟悉,刀锋相抗脊背相抵,言语不多却惺惺相惜。你想他们的人生在遇见彼此前各自有百种千种万种可能的轨迹,每一种都好过相遇。

      他躺在学院的加护病房里,外面的人隔着宽大的隔离玻璃看到他刚刚苏醒,也许是才结束了七十六个小时的昏迷,他看起来似乎暂时无法习惯有光线进入他的眼睛——即使那光线被厚重的有机玻璃和窗帘层层污染后已经不算明净。此时但凡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候人眼中所见都是白色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可是他偏偏臆想一样地以为自己那双无论何时都褪不去熔金色的眼睛也像患了白内障的老人一样,眼球上覆着白色的浊物一片混沌不清。他下意识地想要扭头找找有没有可以成像的东西,结果护颈和缠得有些不要命地厚的纱布让他少有地略感力不从心。

      于是他把右手食指放在人体保护系统最脆弱的眼球上,轻微的按压以及过于粗糙的指腹和略有刺激性的汗液给他的眼球带来了难以具象化形容的疼痛,但是他硬凭着超乎常人的自制力使他的眼睑没有阖上,于是他手指上的神经末梢就非常荣幸地感受到了瞳圈收缩时睫状肌带动玻璃体轻微地滚动。很快他就意识到颜色的变化并不能直接或者间接被触觉所感知并且传递,但他又并不敢将自己所意识到的东西定义为真理。

      彼时他提着村雨在君焰的无差别攻击制造的废墟里对敌,从头到尾沉默无语却每一次挥刀都要致人死地,直到对方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摁在废墟上,某一段突出的钢骨擦着下颌就朝着咽喉戳进去,那一瞬间他显然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淌,触手一片湿滑的温热。几乎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清楚地感觉那是将败不败的枯槁玫瑰的颜色,只是疼痛和短时间内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失血量使他的理智和逻辑暂时统统还给了上帝,果然真他妈的见鬼了那时候他居然靠触觉感知到了颜色。

      “请问我可以进来么?那位把手指放在眼球上的先生。”

      浅金色短发的发尾软软地扫在他颈窝里,在英国人的眼中作用就是代表同性恋的耳钉在鬓角的碎发底下滚圆透明,白色的正装随随便便地拎在手里,钴蓝色的雪纺衬衣式样古老且刻板得不行,扣子也只是象征性地扣起了最下面的几颗,露出缠裹了层层叠叠绷带的胸膛… …虽然说他的衬衣上紧紧束着的黑色带子也许是个败笔,但谁都得承认这家伙就算穿着过了时的雪纺衬衣也好看得让人惊异。此刻他手里拿着代表校董最高权限的白卡——看起来他是用这张白卡命令管理着每一把锁的诺玛打开的病房门而不是得到特殊许可允许进入的也说不定——不过这样的问题按理来说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值得商榷的意义。
      “把扣子往上再扣四颗以后就请随意,否则就在出去和打赢我中间二选一。”

      他当然知道在学院医务室里械斗简直是禁忌中的禁忌,理由可以列出一堆诸如不利康复不利别的病人休息不利学院和平… …其实这个道理很容易用词义近似的不同词语来解释,比如… …天理——表达简洁说话没有语病的人会用一个非常直接地句子来描述——在学院医务室械斗简直有违人道有违天理。

      “真是棒极了的选择题… …那么我想你是准备好了你知道的我不会选择选项一。”

      的确是棒极了他的刀从不离身他的刀也从不离身,他的刀塞在枕头底下他的刀用黑色的带子贴着肋骨紧紧束着,他的刀刀身细长没有刀镡澈若冷光他的刀强硬锐利是古罗马的独裁官尽是锋芒,他的刀看起来很要人命他的刀看起来也很要人命,对撞的时候发出金属独有的蜂鸣。

      “喔我想你的选修课成绩估计挺好的… …我猜是A。”

      “你是说体育选修的太极么?谢谢夸奖猜得的确不错… …对了听说你今年的绩点是二点七。”

      说话的瞬间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斜劈出刀带着风声切出一个标准的弧形,带着皇帝一样的赫赫威严与不可忤逆的王者气息,而他只是站定了以后用右手握住刀刃末端而不是刀柄在身侧截杀闪击。他的刀以鹰隼一样强硬的架势出手而他手中玉钢打造的太刀就只以一个简单的动作挥刀迎击,却逼得力量远胜于他的人身体后倾微微一个趔趄,真正是太极的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术,不过说实话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他还是个病人并且待在加护病房里。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中国人是这么说的。好吧我承认它的确就那么糟糕跟小布什在耶鲁大学的时候一样糟糕。”

      “我可没什么讽刺你的意思不要说得那么无辜… …再来!”

      “… …亲爱的你真不会聊天。”

      他和他几乎同时找到了新的支点。他的刀直接锲入原本平整的墙壁留下划痕切进十数毫米之深,靠着摩擦因素对加速度的削弱抵消下滑分力,以学院加护病房的一面墙作为代价得到的缓冲使他重新找到平衡,而他的刀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以一个只有千锤百炼之后的钢才能弯曲出来的角度颤抖着静止,于是他和他中间就空出一段微妙的刚好够作一次击杀的距离。

      “左边还是右边?玩儿命的时候说话可要算数。”

      “左边。说话算数。”

      他猛然起身发力反手抽刀,旋身半蹲从右至左挥刀成圆,而他居然弃了支持自己平衡的刀,整个人失力向下倒去长刀却反弹起发出干净利落的锵音,在整个人都倒在地上以前他的左手截住了自己的刀,再一次将刀尖向地上反刺刮出尖锐声响,他就依靠这一瞬间的力反冲使自己直起身来,在他的重心回归与支持点的连线达到基本平衡之前就出刀斜劈——果然是玩儿命也果然说话算数,虽然对于任何一个右手用刀的人来说左手作出的劈杀力量会远远不及于右手,但他这次左手劈杀却力量十足,而他的截杀也简直就是完美,刚好化解了他的杀招… …甚至他的刀已经推到离他的颈动脉不过三吋的地方。

      “认输么?虽然按理说既成事实是真实存在不为人为意志转移的存在,换句话说它不需要承认就已经是事实。”

      “不可能。输赢成败作为人为存在的相对概念故而具有相当的不固定性… …就像化学上的相对分子质量只是引入参照量。你说的那是中国高中二年级的政治内容。”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他似乎都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对对方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骄傲。

      也就是这个时候你在隔离玻璃外面咳嗽了一下——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你自己都在惊讶,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小姑娘,可是已经学会了大人的表达方式——你没指望他和他会理睬你只是你不这么做似乎就会不甘心。

      曾经他和他是宿敌,如今看来依旧还是宿敌。

      凡是他支持的他必定要反对,凡是他反对的他亦必定要支持到底。他们都希望去参加对方的葬礼,穿一丝不苟的正装白色的衬衣,并且是以杀害抱着白玫瑰躺在灵柩里的那个人的凶手的名义,也许那样才是所谓宿敌的真谛。

      你也希望他们只是宿敌啊,永远永远的单纯地只是宿敌。也难为你那么小一个孩子就会相信命运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难为你曾听见了别人给他批命,说的就是他和他的相遇相知再到熟悉再到成为宿敌。

      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背对着夕阳站立华美若神袛,后来你恨那个人啊,是真的恨,你愤愤地想那个人真以为自己在传递上帝的福音么,对他说话的时候居然用那么大的声音——是的你后来恨不得自己从没有听见过那句话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一定会远远地逃离——

      ——“… …必不得善终!”

      那就像是在给他判刑。

      你也宁愿不要听见他和他在病房里说的话,那足以教你更加相信他们逃不脱命运——你真是太相信命运了啊虽然是命运教你不得不相信——

      ——“嘿亲爱的要是我给你表白你会答应么?”

      ——“不好意思先生我才二十一岁还没来得及考虑终生大事… …并且你的家族最近似乎想要调查我的血统问题。”

      待在病房外面抠着裙摆上的蕾丝花边发呆时你看见当年和他一起在北京杀死过名为Fenrisulfr的龙王的男人走过来——他也许获得了特别许可也许没有,因为他朝你摆摆手示意他不进去了,那家伙看起来还是那么脱线却努力在安慰你,作为他曾经仕兰高中和卡塞尔学院的同校同学有些问题他很有发言权… …也许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看起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有多可怜——

      ——“… …这种病的话老化还好要是年龄倒退的话… …不过没关系我介绍你跟他重新认识。你知道的无论是在仕兰高中还是卡塞尔学院他都是个非常棒的人一向温和有礼。”

      你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想重新认识和记得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好在学院校医室的医生很快发现了加护病房里的状况,制止了械斗又把他安顿在病床上,检查了所有仪器又重新记录了他的心电数据,然后非常温和又不容抗拒地把浅金色头发的男人请了出去——

      ——“不好意思加图索先生,就算您是校董也请不要打扰学院教授休息好么。”

      ——“真抱歉医生… …可是看起来炼金机械系的楚教授在被我打扰休息这个问题上似乎是非常乐意。”

      他语气平淡却又不露痕迹地强硬,完完全全就像个年轻的皇帝,学院里总有人说他不像个校董他也不当回事从不在意。而他坐在病床上低头看着横放膝上的刀不言不语,也不像个教授倒像被导师留下来训话的大学生,黑色的额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你们发色相同肤色相同姓氏相同——是的你非常清楚他是你的父亲。其实说来大多数时候他是个挺称职的父亲,只要他的时间和记忆不去做某种无规律的旅行。

      没错他的时间并非是线性的。患有时空秩序损坏症的他不能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固定的时空里,年龄和记忆的变化毫无逻辑——这当然不是一道做错了的小学一年级数学题。他时而记得你时而遗忘你而这一切都得凭你的运气,他记得你的时候他是你的父亲把中国人用来祈福的红绳绕在你手腕上说它可以给你带来幸运,他不记得你的时候总是需要别人跟他介绍你听见你名字的时候微微点头看起来礼貌而又疏离。

      对此你和你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甚至不知道这该死的病——它甚至不能算疾病的一种——是什么时候找上他的。过度劳累、嘈杂声音、压力、突然的起立、泛光灯或者这一次的受伤——任何一件都有可能诱发他时间的游离。后来你看过奥德丽·尼格芬的一本书,真如报纸上推荐的那般优美感人,只是你老会把故事里的情节和自己对比,你觉得你的母亲没有克莱尔幸福你自己没有爱尔芭的幸运,因为你的父亲并没有像亨利爱自己的妻儿那样爱你的母亲和你。

      那会儿你站在病房门口踌躇不前,你犹犹豫豫地问你的母亲他今天认不认识你自己。这个时候你的眼睛透过隔离玻璃看着他床头的病历卡,一下子就觉得哀伤得不行——

      ——楚子航男三十四岁

      可是孩子你知道么,于你的父亲而言记忆消失的不过是假象,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完完整整地回去。因为记忆本身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那些东西就埋在大脑皮层里无论如何无论怎样都抹不去… …就像你上化学课的时候学到的相对分子质量,你可以说它是人为引入的东西,但你能够说质量本身是不存在的么?

      那就是你父亲的记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点不落地留存了的记忆,包括曾经你所不知道的他和他的相遇相知彼此相依… …更何况那些确确实实存在过的过去。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擦着你走了过去,你仰头看见他浅金色的头发和透亮的耳钉在阳光底下好看到不可思议。你记起有人告诉过你他比你的父亲还要大一岁,可是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你,那个时候你吓了一跳… …他的眸子认真而坚定像个小孩子——那样的眼神你在你父亲眼中见过不知一次所以你一下子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熟悉。然后他说了对你而言非常过分的话,想来那样的话又足够你泪水缠绵地哭上半天——

      ——“听好了小姑娘我永远爱你父亲,你母亲和你和时间都没有什么了不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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