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高嫁

作者:婉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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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嫁


      “鬼?”顾昔娇不可置信,扫了一眼夏子默,又与夏子卿对视良久,暗忖是贼倒好办,若是怪力乱神该如何是好,以免宅里人心不稳便当即对婆子们吩咐,“去各处院子告之并无有贼入宅,只是风大错看了,让各院夫人姑娘们安心即可。”又千万嘱咐,“可不能胡言乱语。”

      几个婆子点头应诺,即刻就往各处院子告诉。

      外头进来涂氏及夏雪飞,头一句便对顾昔娇不客气道:“家宅不宁全是你之错,若是让她腹中胎儿不保亦是你之过!”

      夏子默最恨涂氏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口气不悦道:“还请母亲客气些,这院里出的事与那边院子什么相干!”

      “如今是她当家,我自然要来问她,若不是她当家......”涂氏话未说全就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回眸才知是夏雪飞在同她使眼色,便只得默了声。

      夏子默甚是尴尬的凝视夏子卿,他回以一笑,示意他不必自愧。

      顾昔娇坐至倾蝶榻边,温柔出言:“今儿个外头风大,吹的树竹摇晃不停,看花了眼亦是有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呀。”

      “不是的。”倾蝶紧拽住顾昔娇的衣袖,哆哆嗦嗦道,“是个长头发穿白长裙的鬼,脸上还淌着血。”

      夏子默见倾蝶似有恍惚,便扶住她的肩膀,轻言:“许是哪个丫头吧。”

      倾蝶蹙眉,一副委屈的形容,道:“她就在窗口那头站着,丫头怎会跑去那里吓我,真未有看错。”

      夏子默听她言说的如此笃定也不好再驳,只说:“今儿个我陪你在这屋里睡,你放宽些心。”

      倾蝶的肚子越渐大起来且又需要下人整夜伺候听唤,因此夏子默都是睡在书房,以免碰触到她腹中胎儿,而今闹出这事便打算留守一夜。

      涂氏当然心疼自己的儿子,暗忖一个戏子还矫情个什么劲,便说:“让那个谁来这里吩咐,何必要你操心,免得明儿个外头办事迷糊。”边言边叫丫头去将林氏唤来。

      “不必她来。”夏子默并不愿意见到自己那位续弦,且也不放心她交待的人守着倾蝶,又言,“免得多生枝节。”

      涂氏最恨别人驳自己,更恼夏子默不肯听自己半句,刚要教训他却被夏雪飞拽着往外头死拉,出了屋子后才小声道:“母亲在里头讨什么嫌,凭她们去管这事吧,不叫我们操心反倒好了。”

      “那是我儿子,你的哥哥,我岂能袖手旁观。”涂氏很不服气,转身要再进去却被夏雪飞越是往院子那头拉扯,又同她讲起了道理,“难道母亲还觉着哥哥是以前的哥哥嘛,说越多越是叫他不耐,况且你方才那样说小嫂嫂,分明就是要我嫁不出去。”

      “你嫁不嫁的出去与她有什么相干的。”涂氏冷哼一声,甚不以为然。

      “到底宫里那位娘娘听她的话较多,若是我那亲生姐姐有用处,我何必小嫂嫂长小嫂嫂短的,母亲也不用如此忍气吞声了。”夏雪飞很是怨念,她到底长大些,明白该讨好时也需作些功夫,待事成之后再挺起腰杆不迟。

      她这话说的好似有些道理,涂氏也甚以为夏雪芊实在不争气,进去宫里还不如在外头嫁人,因此恨铁不成钢道:“生了你们几个都叫我操碎了心,竟没有一个能让我享福的,当初还不如不生!”讫语就往自己屋里去,却又回转身站到林氏窗边拔高了声音对屋里头言,“你也该争些气,如何讨好男人不该我来教你,叫一个猖()妇踩在头上,连我都看不上!”

      屋里林氏擒着泪,她如何不想跟夏子默恩爱相好,无奈抢不过人家。

      风依旧刮着,夏子卿见这头无事便领着顾昔娇回去院子,轻言:“快睡吧,明日还要往四王府去道贺。”

      “也不知是真有鬼还是假装的鬼。”顾昔娇叹,她知道倾蝶的为人,莫不是千真万确绝不会言出如此。

      “待明日在说,此事也不好即下定论。”夏子卿只催顾昔娇早些安睡。

      这一夜无话,待次日清晨就见有婆子过来唤顾昔娇到李氏那头言明昨夜一事。

      李氏刚用好早膳,见顾昔娇过来便是一肚子气,对她极不客气问:“我听下人婆子说家里进了贼,之后又说遇上了鬼,到底怎样?”

      “不是贼,也不是鬼。”顾昔娇为平大家心安,便未告之实情,只说,“风大刮的树枝乱晃,因此花了眼,并未有要紧事。”

      “你可要仔细些,若是有贼亦或是有鬼,我都要唯你是问。”李氏口气犀利,她正愁无错可抓,就等着逮她个正着。

      “太太只管放心,昔娇不敢辜负太太信任。”顾昔娇浅笑,又问:“今儿个早膳用的可好,若是太太欢喜,我便依旧叫这个厨子做午膳,吩咐他出两道新菜式。”

      “你不必讨好我,我不受用。”李氏直截了当,只老生常谈起来,“只要子卿有子嗣,我便记你一功,但若是你为一己私心误了我这条血脉,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不好答,因此顾昔娇并未出言。

      李氏端起桌上茶盏,一面拿茶盖划着水面茶叶一面悠悠道:“今年的生辰也不该铺张浪费,为妻者勤俭持家是根本,也该由你做起。”

      “太太说的是,我记下了。”顾昔娇点头应下,她原也不想办的隆重。

      “你不要当我面一套,转过身后又是另一副心肠。”李氏直指顾昔娇花招太多,生怕她不服气便又提及往事,“你们肚子里那点事打量我不晓得呢,我是为了大家体面,更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才不点破,也该知些分寸,不劝着侯爷些反倒拈酸吃醋要排挤旁人,这是贤妻所为?”

      顾昔娇不言,只低头受教,李氏见她这副不愠不火的形容就越发来气,将手中茶盏“呯”一声置在桌上,而后疾言:“我在问你呢,给我作答!”

      “出嫁从夫,我一直对侯爷的话言听计从,不敢有一丝违抗。”顾昔娇轻声细语,似是答非所问,却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惹的李氏又愠又恼,刚再要对她一顿教训却见外头过来一个婆子,福身禀报:“夫人,院里有位妈妈说找夫人有急事,且还要当面亲自言说,请夫人赶紧回去。”

      顾昔娇早就不想在李氏这里呆了,听见这事便顺势作了一礼,道:“若是太太未有其它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李氏板着一张脸,只轻挥了挥衣袖,突而又唤住顾昔娇,说:“前日你三叔婶(严氏)过来一房亲戚,生的两个女儿干净又清秀,如今就住在咱们隔壁的宅子里,我想着她们也孤单,又缺个教学的先生,不如进园子与姑娘们一道读书写字,你说呢?”

      顾昔娇虽然知道李氏是何心思却只装不懂,应下道:“太太说好自然就好。”

      李氏这才顺了口气,见顾昔娇走远了便即刻让婆子去将严氏唤来。

      那一头原来是严之如的奶奶找顾昔娇,她见到主子过来便连忙要作礼,却被边上彩君扶住,道:“您这么大年纪就不必了,还是进屋里坐着吧。”

      “这怎么行。我们做下人的可不能没了规矩,何况又是难得见夫人,自然要磕头。”奶奶边言边又要跪下,却听顾昔娇说,“妈妈若是要跪我,我便走了。”

      墨茶也上前劝道:“妈妈进屋里去坐着吧。”边言边扶着她进了屋子。

      顾昔娇叫人上茶,又示意她就坐,问:“妈妈这两日可好?”

      婆子听到这话便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来,说:“之如长大了,如今也晓得孝敬我,宅子虽不大却好的很,也不必我操一点心,大公子那头见我过去只叫我坐着,非不让我做一点事,待我客气的很,反倒让我有愧。”

      “妈妈只管享福吧,其它的事自有人费心。”墨茶边言边将茶盏端到她面前。

      “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趁着还能动弹便想多做些。”婆子笑嘻嘻出言,又说起了一件正经事,道,“我今日来一为谢夫人对我们的照应,二来是想请夫人替我们之如做主。”

      “我还未谢妈妈替我打理宅子,怎好妈妈来谢。”顾昔娇轻笑,一面吩咐底下人去做些点心吃食,一面对她问,“要我做什么主?”

      “夫人且瞧瞧这位姑娘生的怎样,我以为是甚好的模样。”婆子边言边从胸口掏出来一卷画来递到顾昔娇面前,又将近日所见之事全盘托出,“我见我那孙儿总是盯着这张画发愣,时而发笑时而叹气,问他也不肯同我讲实话,但我晓得他定是心里欢喜,否则日日瞧这画作甚。”

      顾昔娇看着手中画像便想笑,这不是夏雪妹还能是谁,看来情根已种,但面上却未挑明,只说:“妈妈不必着急,总归是件好事。”

      “若是夫人愿意做主,我何必担忧,只回去等着就是。”婆子从来都信顾昔娇,脸上已是一扫方才抑郁,又说,“快是晚膳时候,我也该回去了,免得之如回来了着急。”

      “我方才叫她们准备了些点心吃食,妈妈带去吧。”顾昔娇起身往前走两步,对廊上尔香吩咐,“你去拿两锭银子出来,再吩咐南枝备马车送妈妈一程。”

      “不必这样兴师动众的,我自己回去就是了。”婆子最怕因自己叫他们手忙脚乱,但顾昔娇却执意送她回去。

      彩君见人走远了就过来往顾昔娇手里打望,轻言:“这画上的人是我们府上的雪妹姑娘吧。”

      “此事不可乱说,你只当没瞧见。”顾昔娇边言边将手上的画卷卷起,思量也该先问问夏雪妹的意思,若是郎有情妹有义自然好,但若是落花有义流水无情也不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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