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高嫁

作者:婉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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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嫁


      顾昔娇生怕里头情景太过惨不忍睹叫人看着笑话,因此只让墨茶及彩君一道随自己往屋里去,后头还跟着李氏及贴身伺候她的两个婆子。

      不仅孙宛燕披头散发,连夏子留亦是激动的头发散落一捋在肩膀,且他还在不停扇面前人儿的脸颊,叫顾昔娇终究看不过眼。

      虽说墨茶及彩君从未以为孙宛燕是个好人,但见她如今这样也是不忍,上前对夏子留好言相劝:“公子别打了。”

      李氏被这一幕吓的不轻,当即就对孙宛燕起了愧疚之心,且她从未看到过如此丧心病狂的夏子留,回过神后高唤:“你个孽障,还不快些住手!”

      夏子留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任谁劝都是无用,虽说扇得手掌生疼却还是不肯停。

      顾昔娇近走他身边提声斥他:“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下这样的狠手,况且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她到如今都未有身孕,从头到尾都是在算计我!”夏子留突而怒吼一声,打的比方才越发凶了。

      这话让顾昔娇为之一惊,且让身边的李氏亦是一头雾水,暗忖他怎能急的这般,这才嫁了几日就巴望着她有身孕,虽有些疑惑却未往深处想。

      “别在打了,打出了人命如何是好。”顾昔娇见叫不住他就去拦他扇人的手。

      “不用你多管闲事。”夏子留边言边甩手重推了顾昔娇一把,让她站不稳连连往后退,幸而彩君与墨茶扶的及时,一面责怪他,“公子有话好好说,动手算什么,况且太太还在这里呢。”

      李氏头痛非常,对身边两个婆子使了眼色,示意她们上前去拦住,但那两个婆子如何肯,生怕夏子留伤到自己,便说:“只怕我们没公子有力气,将方才那两个小厮喊进来吧。”

      “今日谁敢管这个闲事,我就与他拼命!”夏子留突而停了手朝那两个婆子怒吼,又指着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孙宛燕说,“她如今是我的人了,要打要骂全凭我,难道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管教了,要你们瞎操什么心!”

      “管教不是用拳头,不是不知轻重,不顾情义,更不是往死里折磨。”顾昔娇很是厌弃夏子留连这点素养都未有,她这次不再拦着他,而是往孙宛燕跟前去,低身扶她起来却惹的某人越发生气。

      夏子留越想越窝火,他在夏府委屈了数十个年头,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狠心不理不睬,任她嫁去那样的人家,不过为讨得锦衣玉食一生荣华,将来能娶一个自己钟意的女子,但如今全被眼前这几个女人给毁了,叫他如何不气不恼,当即就对顾昔娇吼起来:“她如今是我媳妇,可不是你院里侯爷的小妾,你已是管不着了!”

      孙宛燕满心惶恐,双手抓着顾昔娇的衣袖不肯松,颤抖的指尖透出冰凉,她不敢直面夏子留,她有悔也有恨,只是眼下不知该去怪谁。

      她也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因此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且又被顾昔娇发现二人偷情一事,生怕在夏府过不下去才与之演了那出戏,谁料想竟是这样的结局。

      “这院中之事我都管得,且我眼里容不得一个男人如此打一个女子,不管是妻,是妾,亦或是其它什么。”顾昔娇自然不怕夏子留会对自己怎样,她要带走的人无需谁答应,扶着孙宛燕就要走。

      哪里晓得夏子留气火上头无法自制,原本只是想抬手吓唬吓唬顾昔娇,谁知出手没了分寸,一下拍在她的后脑勺上,带下一枝步摇,青丝也随之散落在肩头。

      彩君顿生怒意,头一次未顾及自己的身份朝夏子留疾言斥责:“公子还请小心一些,若是伤及了无辜之人,侯爷那头也不好交待!”

      这丫头千万年不发一通火,来一次就是个爆脾气,虽让李氏心有不悦却未出言教训,到底是夏子留太过放肆。

      “你个臭丫头,岂容你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的!”夏子留抬手就重推了彩君一下,使得她跌趴在圆桌上磕到了肚子,而后就见他想绕过顾昔娇去拉孙宛燕回来。

      彩君见此便顾不及自己的疼痛连忙提步过去挡在顾昔娇及孙宛燕面前。

      突兀的,外头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责备声:“你如今羽毛长全就来欺负人了!”

      屋里众人往外头打望,只见是夏子闲从外头大步进来,上去头一件事就是给夏子留重重一拳,而后左手握着右腕冷笑:“这一拳是替我哥揍的你,谁让你对嫂子不尊重,竟还敢对她动手,想必是不要在这里呆了吧。”

      夏子留被打的跌坐在地上,且这一拳亦让他清醒不少,他虽心中有气但到底不愿意被赶出夏府,眼下可不敢得罪夏子卿。

      李氏原先没那么紧张,但唯恐自己儿子会吃亏就往前道:“你也该闹够了,若是传到老爷耳朵里,有你什么好处!”

      夏子闲对夏子留没啥感情,总觉得他似个无赖,且夏雪兰之事更让人以为他是个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何必还要管他怎样,成亲之后就该让他分院独住。

      顾昔娇吩咐墨茶先去外头请个大夫过来,而夏子闲却说不必忙,方才从宫里来了一位太医在给长孙娴落诊脉,正巧一块叫他瞧瞧。

      孙宛燕的脸肿似一个包子,两边脸颊不仅通红还鼓的老高,牙齿也被打落一颗,嘴角两处都被扇裂,叫人瞧着多有心疼,太医配了两贴口服的药,又开了外敷的方子,嘱咐连着用五日,而后便福身告辞。

      这位太医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过来夏府给长孙娴落瞧身子的,如今竟给其它人瞧病,且还不是什么要紧之人,如何能叫那位心高气傲的长孙小姐服气,当即就要去讨个说法,谁知夏子闲从外头进来,皮笑肉不笑道:“是我吩咐的,你要说理就来找我吧。”

      “你总是这样不肯帮衬我,却处处照顾外头,真是一家人想两家事。”长孙娴落一张巴掌脸拉的老长,哼一声后就坐回榻上。

      夏子闲最头痛长孙娴落总为这些小事计较,且他也说了千万次,都是一家人就不该分彼此,既是在府内住着的,帮衬一二亦是理所应当,但此刻他已不愿意再老生常淡,因此只顾自己端盏浅抿并未理睬,这让她更是生气,当即又站起了身子,指着他哭闹道:“才刚成亲之时待我还尚好,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倒不如让我回府上去吧,免得碍了你的眼。”

      “你整日说这些话就好了?”夏子闲蹙眉,似有不耐的将茶盏置在桌上,但转念一想却又软了下来,往长孙娴落身边去,笑言,“都说要为孩子积福德,我方才不过就是为咱们未出生的儿子多累些福报,你果真以为我愿意给那个女人好处呢,她是死是活与我们什么相干。”

      这番话说的就让长孙娴落爱听,即刻就换上了笑脸,拉扯着夏子闲的衣袖问:“你怎么总说儿子儿子的,那万一是个女儿呢。”

      “我夏子闲是什么人,说是儿子就是儿子。”夏子闲正经中带着玩笑,却说的甚有底气,其实就是胡扯,不过就是为了能让长孙娴落息事宁人,而她却当了真,甚是得意的轻摸起自己的肚子,低声细语道,“赶紧让你爹给你取个名字。”

      夏子闲轻叹一声,为了不费自己的脑子,当即就起身说:“我外头还有些事呢,要出去一趟,待回来了再取,且这事也不能着急,得慢慢的取,才能取出好名不是。”

      长孙娴落听他这话也觉有理,抬眸见他要离了院门便又提声喊:“你可早些回来,儿子想你呢。”

      儿子的脑子都未长全还能知道想我,夏子闲轻嗤一声,赶紧大步离去,拐个弯了先往顾昔娇院里走。

      顾昔娇正在挽发扶摇,见他进来便起身迎他,吩咐墨茶去倒茶,道:“方才多谢公子了。”

      “嫂嫂说的是客气话,若是大哥在,只怕没他一条活路,立马赶他出去。”夏子闲不以为意,掀袍大方坐下,又问,“嫂嫂有何事要交待。”

      “是二叔叔要寻两个有些功夫的随从跟着,如今你哥哥不在,我只能请你帮衬着找两个靠谱的人。”顾昔娇直言道来。

      夏子闲并不爱管夏逸的破事,一手把玩着杯盏一面蹙眉道:“叔叔这是要有两个利害人陪着,往后就能随意惹事啦?”

      “想来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为自己周全。”顾昔娇虽也这样以为,却不好说出心里话,但夏子闲可不觉着这话不能说,轻嗤一声道,“回来了就只会丢脸,还不如不回来。”

      小辈不该议论长辈之事,因此顾昔娇小声提醒他:“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罢了,若是传进老太太耳朵里头,又免不了一顿教训。”

      “小嫂嫂推掉便罢,管他作甚。”夏子闲十分不情愿。

      “老太太亲自吩咐的,你就寻两个妥当人吧,只是千万不可敷衍了事。”顾昔娇正经告诉夏子闲,免得他不好好办事,以至往后越发麻烦。

      “知了。”夏子闲边言边放下杯盏起身,道,“我先外头去。”才刚走出屋子却又回转身子来,对顾昔娇恭敬说,“近日来让嫂嫂受了不少气,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有孕之人原本脾气就大些,你也该让着,早些回府陪她也是应该。”顾昔娇好言相劝,她虽也知道长孙娴落的脾气叫人受不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也该相互迁让的。

      夏子闲嘴角轻扯,似笑非笑,一言不发只提步走了,谁都不知他心里头的苦啊,果然不选自己喜欢的终究是个累,总算知晓往日夏子卿为夏府委屈求全,放弃自己所要是何其煎熬。

      他原本也以为娶谁不是娶,此刻才知自己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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