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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落花
北周军营,主帐内,郑嫙独自一人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值得一提,某些人从六岁起就一直跟着爷爷学习书法到十七岁,受爷爷的影响,郑嫙对古董也有些了解,又何况来了南北朝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以她的学习能力,读懂古书也应该不算什么。
宇文邕在帐外和众将领饮酒说笑。
郑嫙放下书,随手拿过件披风披好,出了军帐。
走到他身边,纤纤素指夺过他的酒碗:“少喝点酒,你不是说这几天军队要戒严么。”
“嫙儿,不碍事的。”宇文邕反握住她的手,笑道,“嫙儿,我们鲜卑男儿对于婚事,只求真心相爱,等年下回长安,我就请皇兄下旨,让我们成婚。”
周围的那几位将领喝彩了几声。
“那个,四公子喝多了,说胡话呢,我扶他回去休息,几位慢慢喝啊…诶…”话没说完,某些人直接被宇文邕拦腰抱起。
“你干嘛,这么多人在…”
“回帐,外面冷。”宇文邕抱着她,步伐有些轻。
身后又响起了几声喝彩,某些人脸红得似要烧了起来。
“笨蛋丫头。”宇文邕放下她,戏谑道。
“哪有。”某些人为自己辩解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出去和他们说点事情。”宇文邕爱怜的揉乱了郑嫙的刘海。
“这个是你的主帐,那你等下睡哪里?”郑嫙问他。
“和你睡一起。”宇文邕笑着说,“我睡你旁边。”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郑嫙的后半句话活活卡在了嗓子里。
“笨蛋,行军时为了应对有人袭营的状况,所有人都是和衣而眠啊…”宇文邕又送了她一个爆栗。
“你才笨…”郑嫙喃喃着。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我出去了,记得盖好被子,小心着凉。”不放心的宇文邕又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郑嫙笑着回答说,怎么会有男生这么喜欢管人的。
宇文邕拍了拍她的头,笑一笑出去了。
疾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赤焰般颜色的快马上是一个银铠白袍的男子,天际无月,唯有阵阵冷风吹过男子的雪白战袍。
笨女人,你可一定要随我回来啊…高长恭默念。
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急呢?勒马,高长恭思索着原因。
是因为歉疚吗?还是因为郑武老将军是朝廷重臣?
还是因为有的人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不对!明明自己爱的人是清影!
高长恭到达周营时,宇文邕正安排完了巡夜的事情,刚回到主帐。
“你回来了,”某些人勤快地端了碗温热的茶,“喝碗热茶暖和暖和吧。”
“嫙儿,怎么对我这么关心了呢。”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还好某些人及时闭上了嘴,不然宇文邕一定会认为她是个神经病患,“因为我喜欢你啊!”抬头一笑,她说。
这可是公元559年的南北朝,哪有男朋友这个词!
宇文邕凑近,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帐外叫喊声四起!“四公子,有齐人混进了军营!”帐外有人通报说,“我们的粮草被烧了!”
“乖乖在帐里待着,千万别出去,”宇文邕低声说,“很有可能是高长恭。”
“我知道。你小心。”
宇文邕紧紧拥住她,随后放开:“你也小心,等我回来。”
随后,他出了帐。外面依旧吵闹,郑嫙百无聊赖地翻着兵书,她哪里能看得进去?情不自禁的又在担心宇文邕的安全。
帐帘响动,有人走了进来。郑嫙下意识地转身:“宇文邕…”
可是不是。
进来的白袍银铠男子却显然不是褐衣兽首铠甲的宇文邕。“高长恭,怎么是你…”
“你不想看见我。”肯定句,没有丝毫的疑问。
“是。”谁让他的心从来就不在她身上呢?
“亏我辛苦来这一趟,还想带你回洛阳,”高长恭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你不可以留在这里。”
用力抵抗着他要拉走她的动作,她喊道:“我凭什么跟你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放开!”
“别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兰陵王妃。和宇文邕不同的是,我才是你的夫君!”
“你才不是!你以为你给过我什么吗,爱情?关心?”郑嫙甩开高长恭的手,“一个丈夫应该给妻子的,你却都没做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和你回去?!你说你是我的夫君,你有什么资格!你不配!”
闻言,高长恭怔住。
“你知不知道,宇文邕远远比你要爱护我珍惜我,而你呢,兰陵王殿下,你的心在哪里呢,你爱的人是清影公主啊,我在你眼里又能算是什么呢…”
她转身,却被他紧紧抱住。
“别相信宇文邕,他在骗你,因为你是郑老将军的女儿,所以你在他眼里才很重要。”郑嫙耳边是这样的话。
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她再次转过身盯住他的眼:“可你呢?你的心里没有我,同样,我爱的人也不是你啊,这样,我们不是扯平了么!那我嫁给你和没嫁给你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高长恭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忽然拉她入怀,狠狠吻住了她的唇,用他的唇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让他感到心疼和绝望的话。
腰间的手抱得如此的紧,险些将她拦腰折断!
他吻她如此深,连一点喘息的可能都不留给她,险些让她窒息昏厥!
她在他怀中剧烈地挣扎,死死地咬着他,可他依旧不想放开她一分一毫。
“嫙儿!”忽然不放心郑嫙的宇文邕回了主帐,却看到了这样一幕:高长恭紧紧抱着在他怀中挣扎的嫙儿!
宇文邕冲过去,从高长恭怀中拉过郑嫙,小心地把她护在身后。郑嫙拉着宇文邕的衣袖,眼泪“唰”地下来了。
“不准你带她走。”宇文邕冷冷看着高长恭说。
“她是有夫家的人。她是我的妻子,死都是我们大齐的人。”
“我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宇文邕,我不想和你回去过那种被人歧视和嘲笑的生活,我不想再说同样的话,你明白吗?”郑嫙说道。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记住你今天的话!”高长恭说完,转身出帐。
一声轻哨,赤焰已疾驰到他面前。
上马,离开。既然她不领情,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坚持带她回去了。
从此两不相见,两不相欠。
从此,他不欠她的,她也不欠他的。
可是…他刚刚…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不受控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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