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

　　卢修斯不仅认识这个倒霉的精灵，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刚好认得人类在话语间，频频提到的那个完美贝壳。

　　“你的意思是，精灵会故意毁坏你的东西吗？”围观者组成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句气定神闲的问句。
　　叫嚣的人类一句话被打断，下意识抹了一把口水，望向了那个方向。
　　“以及你觉得，你所带来的东西真的有你所说的价值？”拥堵的外围逐渐蠕动，给后来的这个声音让出了位置。
　　人类还没有看到这个让场面突然安静下来的声音来自谁，便已经信誓旦旦地回应了：“那当然，全部都是好东西！”
　　“哦，是吗？”越过人群走出来的卢修斯不疾不徐，和气得脸都红了的卢安什对了一下视线。年轻的精灵眼底明显亮出一阵狂喜。机灵的小鬼此时仿佛灵机一动，突然对卢修斯作出一个握拳敬礼的姿势。
　　不明所以的随从护卫下意识复制了他的动作。
　　紧随其后，刚才还有点头大的加里安不需言语就似乎捕捉到了卢安什突然敬礼的意图，迅速跟从。
　　转眼之间，突然所有精灵都做出了一样的动作。齐刷刷的敬礼让局面突然一下寂静了。
　　卢修斯扬了扬眉，好整以暇地往行礼的精灵们身上扫过一遍，之后才自信而悠哉地侧过头来，对着那个人类一声轻笑，语气随意：“你从哪里来，人类？”

　　在这样的背景下，面对卢修斯与周遭完全不同的气势，人类商人还未开口，态度便已经弱了几分。 “我从塔山来的，这是我从遥远的隆恩海湾……”

　　“辛苦准备和运送的商品来换取一个合适的价格，听起来很正确。而破损了一件重要的商品确实让人恼火。”卢修斯并不会让对方说完完整的句子，气势上的压制在此时必须被发挥彻底，“不过，既然你从那里来，那你应该知道，那边有一整片的精灵领地？”

　　“我……当然知道，但……”人类的眼神略一茫然，又很快咬紧牙关回应，只不过，话尾音调不太正常的提高显示，这个人类已经开始失去底气了。

　　“我没有必要追究你的身份。而如果你‘确实’从那来，我会敬佩你的勇气和能力。”随手拿起桌面的半块贝壳，卢修斯似乎认真地把玩了一下，“我也不会阻碍你用自己的方式去赚取你的生活，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唬弄一个精灵。”
　　突然加强的动词伴随着贝壳突然化作粉末所发出的一道轻声。盯着这一切发生的人类吓得嘴唇一哆嗦，刚准备脱口而出得话语又吞了回去。
　　化作细砂粒状的贝壳粉末从卢修斯手中换换倾斜，全部落入另一半贝壳之中。
　　卢安什和绮丽儿这两个脱线的精灵在一片惊疑不定的背景当中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分别收到卢修斯的一个严厉眼神，两个精灵同时一缩的动作再次加强了人类身体往后仰的幅度。

　　“指甲的硬度是2.5。而贝壳的硬度则是在2以上。数字越大意味着硬度越大。即使是寻常的海贝，硬度也大多在3以上，远不是指甲可以破坏的程度。你所说的完美海贝，在这么大的体积情况下，硬度只会更高。然而，它却这么简单的化作了粉末。”卢修斯的手指在贝壳的边缘画了一圈，就像在用指腹感受贝壳的纹路，“比起完美海贝，我看你的这个收获，更像是在行商路途中，河岸意外拾取所得吧。”

　　拿起人类放在桌上还没收起来的一条精灵手链，卢修斯冷哼了一声，收起了笑容：“这些小工艺品对于精灵来说，确实不值钱。但是你要明白这份交易背后所隐藏的隐形价值。如果你觉得多捞一笔的价值可以超过进入这块土地的准入资格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把你列入精灵领土的黑名单。”手链“啪”地一声被卢修斯扔回桌面，“既然贝壳已经被我捏成粉末，也就无所谓究竟是不是他损坏了你的宝贝商品了。现在，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损失的这个‘珍宝’，到底需要我们精灵支付什么代价呢？”
　　“我……”卢修斯还没有抬头，人类商贩便已经颤抖着退缩了，愣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卢修斯的出面让精灵在这一场争执中大获全胜。也许是不想惹祸上身，刚才帮腔的人类纷纷灰溜溜地闭嘴散开。刚才的纷闹顿时消散。
　　然而，首当其冲的人类却想走也走不了。原因无他，卢修斯一直停在他的摊位前，好整以暇的一一打量他的商品。
　　一边害怕精灵可能的后续手段，一边又没有魄力把自己的存货都割舍下，刚才还满脸嚣张的人类纠结得都快把自己的破帽子揉烂了。

　　“卢修斯，你为什么把东西放成两边？是有一边的东西都是坏的吗？”绮丽儿盯着卢修斯的动作，好奇的问。
　　她的问题还没得到回应，人类就先一个哆嗦，拼命摇头。
　　“这些不是坏的，只是我想要的。”卢修斯把过寿的最后一块石头放到贝壳粉末所在的那一堆。
　　“这么多吗？”陶瑞尔意外道。
　　“你的贡献值不够吧？”绮丽儿皱眉抢白，“这么……”
　　“我来给！”一直跟在旁边，以一种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注视卢修斯的卢安什第一时间拍胸脯站了出来。
　　在场者都露出诧异的神情，只有卢修斯在意外地看了卢安什一阵之后，很快就又点头，坦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他救了这个小鬼一命，还促使对方获得成年礼头筹，这点答谢他收得心安理得。况且，即使卢安什不开口，卢修斯自己也并非无力支付。贡献值虽然肯定不够，但是精灵们送给他的礼物可是足够多的。再者，他还有另外的筹码。

　　旁观者当然无法对卢修斯的想法一目了然。而卢修斯的接受让卢安什倍受鼓舞，爽快地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年长精灵去核定总价，落实交易。
　　“如果你还能找来这类东西，可以再拿来给我坚定，合格的，我都会要，至于价格……”

　　卢修斯这边付账爽快，转眼包走了人类近一半的货品。如此发展让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要挨打一顿的人类喜出望外。一听说还可以有后续的交易，顿时连连点头，兴奋地搓动双手。
　　只不过，美梦的泡泡还没完全成形就被打碎。他的应承还未出口，和卢修斯的对视中就插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卢修斯发觉视线受阻，眼睛微眯，流露出些不悦来。原本的注视点处出现一个鼓囊的胸膛，他于是敛起笑，移高视线。

　　能在这样的状况下冒昧介入，来者显然不会是普通角色。
　　毛色极佳的皮大衣难得奢侈地覆盖全身，还有着出色的针脚。这样的装束在总体衣衫褴褛的人类中十分少见。
　　看清来者的脸，卢修斯颇有兴致地挑眉。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看见的第一个短头发。

　　黑发人类扬着大大咧咧的笑，盯着卢修斯看：“如果你要的是这些东西，找他，倒不如找我。我会拿出更能让你满意的货物，至于数量，当然也是一定能让你满意的。不过，”人类瞟了一眼桌上还未被卢修斯收走的东西，揶揄的语气十足，“就连这些东西都需要别人代付的你，能给我什么回报呢？我很怀疑哦！”
　　“你这个嚣张的人类竟敢怀疑卢修斯！有的是精灵愿意为他付款，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精灵何曾被寿命短暂而平凡的人类看轻过，心直口快的卢安什抢在了所有精灵之前发难，直抒对黑发人类的不满。

　　卢安什的表态让身边的精灵纷纷戒备起来。只差拔出武器来刀剑相向了。
　　短发人类并不服软，高扬的下巴表现出他的无所忌惮。他的视线在各个精灵身上一圈扫过，最后定格在卢安什脸上，得意地一哼：“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支付不起，看到他的一头金发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不这么说，又怎么能马上知道他的名字呢？本来只是不想让我的手下抢个先。毕竟，精灵王的面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不过……我倒是没预料到，还能收获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明显带着奸计得逞与调侃意味的话让没什么经验的卢安什瞬间涨红了脸：“你这个……”
　　卢修斯恰在此时扬起了手，小鬼要出口的愤怒便又委委屈屈地收了回去。

　　“原来你叫卢修斯啊！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今天能见到你可真是幸运，交个朋友？”得意的人类向卢修斯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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