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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瑟兰督伊拂袖离开瑞文戴尔之后，这里的会议并没有结束。人类想要不仅想要得到精灵的物资、精灵的技术、精灵的战士，也还希望可以借这个会议搭上北方的矮人，获得奇巧的武器战备，武装自己的军队。
然而，这贪婪的目标还没达成，洛汗战败的消息就先飞进了山谷。
魔多的半兽人大军通过阿蒙汉这个缺口直接杀进了洛汗的草原。不同于上次地震同时发生的小规模袭击，这一次索伦派出的是数量庞大的正式军队。
洛汗的使者还没能给自己国家带回什么好处，就先被火烧了家园。
使者未归，防御零散，重创之后的防御空虚。
所有人都以为索伦会获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但人类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形势在战火烧到白色山脉之前发生了逆转。
半兽人军队进入洛汗草原之后便化成数支分队，分三个方向向外攻城略地，力求以最短的时间控制洛汗全境。他们的面前已经没有敌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三支队伍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遭遇到意料之外的敌人。
西向而去的军队直取洛汗王庭，一天之内就逼近了伊多拉斯。惊慌之中，病重的洛汗国王亲自率领王庭守卫出击荒原，誓死不退半步。两支军队在雪界河畔激战一天，血液流入河水，一路蔓延到下游树沐河的入河口。
正南而下的半兽人沿着安度因河畔清扫沿途产粮区的村庄，却在白色山脉最末端的阿蒙丁遇到刚铎骑兵偷袭截杀。一向主张封闭国界的刚铎摄政王在一夜之间遭遇政变，刚铎亲王软禁摄政王，强行夺走控制权并要求骑兵在最短时间内驰援洛汗。移动力强悍的骑兵在战场上势如破竹，直将整支半兽人敌军冲得七零八落、只能各自逃命。
北上以打通洛汗通往多尔哥多要道的队伍在本该四下无人的旷野上遇到一支神秘的杂合军队，数量不多，却从不正面相拼。他们用游击骚扰的方式贴着半兽人的队伍一路，生生耗死了他们的反抗气力。
国界坍塌之后，洛汗境内俨然成了战士的修罗场。
就在刚铎骑兵在交锋中占据领先地位的时候，昂巴海盗趁着夜色靠岸偷袭刚铎沿海主城林何，打得刚铎顾此失彼。不过半日，就有刚铎极西孤城的领主率军出航贝尔法拉斯湾偷袭昂巴的海上基地。
林何守城的人类士兵在苦苦坚持三天之后终于迎来海盗退军的曙光。
在极短的时间内，由魔多在洛汗之东发起的战争就一路烧到了刚铎的最西边，将人类最主要聚居地的洛汗和刚铎一起拖入了战争的泥潭。
半兽人雷霆出击，却只占下了洛汗东境，锐气骤减。一时之间，局势复杂难辨。
来自各个地方的战报差不多是前后脚送进了瑞文戴尔。
萨鲁曼沉默的藏在议论声中，震惊于刚铎、洛汗居然能联合起来抗住了攻势。洛汗虽然已经千疮百孔，却成功阻止了战火北延。
但更他惊讶的是，一直如同飞地般与刚铎宫廷往来极少的极西海港竟然能在如此巧妙的时机围攻昂巴，解了刚铎的燃眉之急。这显然不是一句“偶然”能够解释得清的。
白袍巫师迅速锁定瑞文戴尔领主的身影，果然发现埃尔隆德在听到有关海盗败退的消失时，长长地松了口气。
萨鲁曼顿时觉得不好。
索伦这一波的战争动作主要基于萨鲁曼提供的情报和计划。当初他信誓旦旦地向黑暗魔君保证战局已定，却被现实打得措手不及。
更要命的是，林地王国在这个时候送来了有关卢修斯的消息。
卢修斯离开多尔哥多之后就出现在长湖，在于赶回长湖的瑟兰督伊发生激烈争吵之后便不知所踪。
听完林地王国信使传达的口信之后，萨鲁曼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冻在原地。
他万万没有想到索伦会放任卢修斯离开多尔哥多！
监视多尔哥多的动静是萨鲁曼的任务，所以多尔哥多的暴露就意味着萨鲁曼的危险。
但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无知无觉的萨鲁曼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借口逃离这里。
“卢修斯在多尔哥多见到了偷偷潜入的索伦，并从他那里得知了有关预言的事情。”埃尔隆德快速看完瑟兰督伊的手信就震惊得变了脸色，“索伦正窥探着这里！”
瑞文戴尔领主无暇注意萨鲁曼的紧张，他下意识看向盖拉德丽尔：“我们的遮挡失效，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这个结论让所有与会者都慌张起来。
盖拉德丽尔闭眼试图感受着无名力量的存在，不慌不忙。但她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有一股力量遮挡住了多尔哥多，无法探知。”
埃尔隆德看到她这个动作，马上也猜到了：“我们这里……是因为甘道夫不在，少了一枚戒指的力量？”
那位女性领主对埃尔隆德猜测不置可否，充满智慧的双眼垂下，仿佛洞察了所有。
萨鲁曼知道盖拉德丽尔的沉默是因为言语在这时已经不再安全，却没办法猜到她的心思。
埃尔隆德瞒着众人的安排成功摆了索伦一道，用海盗的退兵化解了刚铎的死局。但在会议之上摊开来讨论的信息却尽在敌人的眼底，甚至还成功瓦解了长湖与林地王国牢不可破的联盟。
这样的情况在萨鲁曼看来已经足够明显了。
但刚才来不及逃脱的他，现在确实不敢动作了。
他害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让所有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职。
然而幸运之神今天似乎格外垂青萨鲁曼。
索伦可能无处不在的窥视让所有人都僵硬得不敢有动作。
在大家都没主意的时候，失踪了很久的甘道夫竟然也赶在这敏感的时刻出现了。
甘道夫显然不知道宴会厅里存在的紧张气氛，他风尘仆仆地归来，身后还跟了有一个精灵侍卫，凑近了埃尔隆德小声回报。
埃尔隆德有心要追问这个连他也看不懂的状况，但又不敢轻易开口。犹豫之下，眼神再次飘向盖拉德丽尔。
“你去了哪里？”盖拉德丽尔倒是主动开口了。
这也是个信号，安全的信号。
眼看着所有人望向自己都松了口气，甘道夫也是莫名：“你们在他讨论什么？”
“是卢修斯。”埃尔隆德顿了顿，想起甘道夫离开的太久，大概是连最初的起始都不知道，顺道就看了萨鲁曼这个“始作俑者”一眼。不过，让萨鲁曼无比庆幸的是，埃尔隆德的眼底没有任何敌意，“我们发现卢修斯去了多尔哥多，仿佛是应证了那句预言。瑟兰督伊一意为他作保，却没想到卢修斯真的见到索伦，并得知了有关他自己的那个预言。现在，卢修斯不见了。”
“不见了？在这个时候？”甘道夫诧异道，“预言……我记得那一句话。但是，如果我们不知道当初欧瑞费尔是为了什么最终求得了这一句批语，我们也就不可能真正窥得预言所印证的结局。你们没有问瑟兰督伊？”
“他也不知道。”埃尔隆德摇头说，“但他笃定卢修斯与这场战争无关。”
“如果卢修斯真的和这场战争无关，又为什么偏偏是在三千年后的现在出现呢？”萨鲁曼冷哼一声，重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
“但卢修斯能起到什么作用？对这场战争？”甘道夫并不受牵制，有针对性地追问。
“他手上有一枚魔戒。”萨鲁曼眯着眼应道，“索伦急需恢复力量。他重建了巴拉多塔，就在卢修斯离开多尔哥多之后。”
这是非常合理的猜测。
“但这也许不是重点。”甘道夫肯定地反驳，“如果那是他唯一的作用，他不可能活着离开多尔哥多。”
“即便是这样，索伦的恢复速度也不合理。”埃尔隆德补充道，“太快了。”
“五军之战后，索伦和他麾下的半兽人大军都受到了重创。他被驱逐到了东方，应该非常虚弱。但这不过几年时间，他已经回来了，回到近乎巅峰的状态。这不是一个附属魔戒能够带给他的。”甘道夫叉着腰，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魔火、地震。他在汲取这个世界的力量来加速恢复。”埃尔隆德分析道，“这不是没有代价的。即便他赢得了所有，这也会严重损害这片大陆的状况。”
“他志不在此。”盖拉德丽尔惜字如金，抛出了一句重要的转折。
“另一个世界！”甘道夫恍然。
一直插不上嘴的人类使者终于急了，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们必须阻止他。”
“能怎么做？”埃尔隆德攥拳，“留给我们的时间更短了。”
“找准他最薄弱的地方，一劳永逸。”甘道夫忽然坚定地开口。
“你是说……”
“我找到了那枚戒指。”甘道夫突然丢下了这个重磅消息。
“不可能，至尊魔戒已经流入了大海了！”萨鲁曼下意识反驳，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再不可能，那也是现实。”甘道夫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我已经把他带回这里了。”
“什么！”
“你告诉我，甘道夫。”埃尔隆德想到了什么，苦恼地揉了揉额头，“这就是那位霍比特人，比尔博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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