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

　　察觉到卢修斯的打量，尼尔忙不迭地开口为自己作出解释，企图增加游说的筹码：“噢，虽然我们丢失了一些货物，但相信我，我一定能给出让您满意的价格的。”

　　卢修斯扫了尼尔一眼，没有马上回应。
　　基于他此前建立起来的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尼尔这支商队的构成确实有点奇怪。
　　一趟交易如果能够拉上尽可能多的货物自然能增加收益，但随之而来的，就必然是安全风险的增加。一般的商队都会认真衡量这两者之间的尺度，根据自身所能雇佣到的保卫力量来抉择。
　　从刚才的战斗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尼尔这一趟请来的保镖可以算是实力非凡的。但他带的货却不多。然而，带货不多的商队却依然在战斗中显得笨重，就是因为它非战斗人员的比例问题了。
　　一支从首都离开的商队，要前往除了那两座要塞具有特殊战略意义而其他一无所长的萨恩盖宝。但商队没有带上目的地最有可能需要的大批日常补给，反而带了很多没有战斗能力的随行人员。其中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我反而好奇，”卢修斯没有接对方的话茬，而是收回视线，语气上扬，微妙地转移了话题，“这么庞大的一支商队可不常见，你们为什么要去萨恩盖宝？一笔大的交易？”
　　尼尔愣了愣，随即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大交易啊……我这是逃难来了！”
　　“逃难？”卢修斯饶有兴趣地追问，“这和你刚才遭遇到的袭击有关吗？”
　　“哦，那个……”尼尔的表情尴尬了一下，很快摆摆手，“这么说起来，我逃难的理由倒是又多了一下。刚才那些人来自一个强盗团，离开伊多拉斯没多久之后，我们就被盯上了。前面我们也有过几次有效的回击，但是伤员多了之后，应对他们的进攻就有些吃力了。”
　　“那么，就是有其他的原因了？”卢修斯配合地接了个问句。
　　“确实是的。”尼尔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在伊多拉斯生活了很多年，如果不是发生了瘟疫这样的情况，我也不会选择离开那里。”

　　“瘟疫？”
　　这个在近期听来十分熟悉的词却让卢修斯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看了瑟兰督伊一眼。
　　精灵王把武器收起来之后就又坐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他的所在距离卢修斯并不远，不可能错过了卢修斯与尼尔的对话。不过，瑟兰督伊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像他确实没有听到这边发生的对话一样。
　　萨恩盖宝的瘟疫找到了原因，疾病发生与传染的渠道也就一目了然。作为诅咒力量产生源头的铁铂矿石已经被隔离，瘟疫的警报也得到了解除。按理来说，两个城市的瘟疫大概不会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但从这个角度来看，伊多拉斯同样发生了瘟疫的事实未免显得太过巧合。

　　捕捉到卢修斯打量自己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尼尔第一时间就误会了，急忙开口为自己辩白：“不要担心，我们是不会带有这种疾病的传染性的，在我离开的时候，伊多拉斯的瘟疫已经被解决了！”
　　“既然解决了，为什么又说是逃难？”
　　“唉，这个就一言难尽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尼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再提起其中的细节，“不知道您是否同意我的提议呢？”

　　听到这个问句，卢修斯用余光扫了瑟兰督伊一眼。他想通过简陋的野外生活条件逼得精灵王知难而退，如果现在时机成熟了的话，护送商队回到要塞那边倒是不失为一个给瑟兰督伊找台阶下的机会。不过，依然瑟兰督伊至今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显然是时候未到了。
　　“我们并不准备因为任何理由，返回萨恩盖宝。”卢修斯的回答让尼尔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面露纠结，“而且，我也不你继续前往萨恩盖宝。事实上，那里也只是刚刚从瘟疫的麻烦中挣脱出来而已。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啊……？”尼尔一愣，顿时为这意料之外的状况惊呆了，“那你们是准备去哪里呢？”
　　因为惊讶，所以尼尔又问出了这个重复的话题，不过这时卢修斯兴起了打听伊多拉斯信息的念头，便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原来的话，目的地是伊多拉斯。”
　　“啊，那还真是不巧呢。恐怕现在不是一个拜访伊多拉斯的好时机。”尼尔摇着头叹气。

　　一时，卢修斯和尼尔相顾沉默，仿佛同时陷入了沉思的样子。但没一会儿，不曾产生退意的尼尔又开口了：“冒昧地再问一句，四位前往伊多拉斯是要做什么呢？我姑且也算是了解伊多拉斯的情况，说不定能帮你们出出主意。”
　　“这个……倒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卢修斯扬了扬眉，爽快地回答，“我是一名药材商人，这一趟，是想到伊多拉斯寻找商机的，一个城市经历过瘟疫之后……我想你懂的。”
　　“哦……这样？”尼尔有些意外，因为卢修斯回答中的人称代词而停顿了一下，再次往另三个精灵的方向扫了一眼，“那伊多拉斯想来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且不说那里同样经历了一场瘟疫的消耗，就是还有好东西剩的话，估计也都被艾辛格拿走了。你现在去的话，结果也只会是空手而归。”

　　新出现的名称难得吸引到了瑟兰督伊的注意，精灵王往尼尔身上看了一眼，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这个过程很短暂，但卢修斯并没有错过。
　　“艾辛格……是什么？”卢修斯摆出一脸疑惑问道。
　　“那是一座刚铎的要塞，因为远离国境而被废弃了很多年。但是在两百年前，那里成为了东方归来的巫师的住所。他虽然是得到刚铎宰相的许可驻守在艾辛格，实际却是和我们洛汗王室的接触更多一些，这一次伊多拉斯的瘟疫也是被他解决的。”尼尔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虽然他给了我们很多的帮助，但这个巫师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少啊！托他的福，我在伊多拉斯的交易基本都没了，因此，只能带着整个商队一起离开了。”

　　“巫师？”卢修斯挑了挑眉，因为这个称呼想起了曾经在河谷城外看见过的那个灰袍甘道夫。
　　“是的，就是巫师，白袍巫师萨鲁曼。”尼尔点点头，“你应该听说过巫师的传说？”
　　“算是吧。”卢修斯扯了扯嘴角，“但也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见卢修斯与自己达成了一致，尼尔转了转视线，很快又开口道：“对了，既然伊多拉斯和萨恩盖宝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我有个提议，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请说。”卢修斯点了点头。
　　“原本，我是准备在萨恩盖宝停留一段时间，如果条件不合适的话，下一个备选方案就是刚铎的米那斯提力斯。现在看来，直接改道刚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接下来我准备前往伊西利安，一路向西南方向走，再从渡口进入刚铎。”尼尔露出笑容，为自己再添加几分友善的气息，“你们要不要一起？”

　　“伊西利安？如果你要去刚铎的话，原路返回，再从伊多拉斯转上南北大道不是更保险的选择吗？”尼尔的提议有些出乎卢修斯的意料，他再次看了一眼人类商队的方向，“以你们的战斗力的话，伊西利安也不见得是一条安全的路径。”
　　尼尔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尴尬，仿佛是因为卢修斯直白的实力评价。而后他又听到卢修斯说：“如果你是担心瘟疫的话，完全可以在进入伊多拉斯之前就绕开那里。”
　　“不，并不是瘟疫的原因。”尼尔为难了半天才开口道，“也许像你说的那样才是最平坦的道路。但盯上我们的那个强盗团实力很强，据我所知，东洛汗的旷野都可以算是他们的地盘。今晚的战斗你也看见了，如果原路返回的话……”
　　“伊西利安虽然已经废弃了很多年，还有危险的野兽和半兽人出没的总计，确实危险。但是，如果有足够的战斗力的话，这些其实并不会比一个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强盗团更加危险。”尼尔说着，又一次以羡慕与渴望的眼神看向卢修斯身后的三个强大战士，“而且，我走过这条商路所以我知道，与汉纳斯安南庇护所的游侠交易也能得到不少意外的收获呢。如果……如果你们能够一起的话……”

　　“哦，是吗，你走过那里？”铺垫了一堆，尼尔的话语中终究出现了一条吸引卢修斯的信息。
　　“是的！”尼尔随即兴奋地点点头，“如果你要寻找药材的话，伊西利安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唔……”巫师笑着，目光又一次落在不远处那支处处透着可疑的商队，“好吧，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卢修斯便听到身后传来哈迪恩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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