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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出京
第九章出京
翌日。
转瞬已至出京之期。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不单单是曾经祸害京城数年的淮安王要离京三年,就连矫勇善战,文武双全的大皇子也要带兵出征。
几乎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去送行。
必然是送大皇子李璟,因为他是英雄。
让这两个人同时出京,也不知道皇帝是安的什么心。
木时恢复了女子打扮,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人的注意力在他们身上,但是她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原因无他。
她为今天算了一卦,卦象为下。凶。
嘛,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木时始终都这么想。
她在平时的基础上,又认真的打扮了一些,甚至给阿锦都仔细的包装了。虽然阿锦本来就很萌。这些都是因为今天一定会来一个人——兰若。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她已经有面对情敌的觉悟。
今天又是小黑来叫的她,但是木时已经不再恋战,拉着阿锦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外走。
看吧,兰若果然已经来了。
而且就在院子里,还拉着淮安王的手。
“安郎——你听兰若的,你不要走,要走也带上我。”兰若带雨梨花的小声啜泣着,甚至还故意调小了音量,就像害怕被淮安王听到一样。
木时头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她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好相与的。
“兰若——”只见淮安王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唯有这两个字听的分外清晰。
木时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微笑的角度,款款向前,迎敌而去。
“兰若姑娘。”木时微笑道。
“木时?”兰若看见木时的时候明显惊讶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抹迟疑,转瞬消失不见:“你可是要跟着安郎一起?”
木时点了点头,笑道:“没错,你看——时候不早了,兰若姑娘。”
也就是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你这个恶灵也该退散了。
兰若叹了一口气,看着不发一词的淮安王:“安郎,你、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她跺了跺脚,紧咬下唇,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淮安王。木时看着此情此景,真是很想提醒一句:“姑娘,你白费力气了,你安郎看不见啊。”
淮安王听着兰若说的话,皱了皱眉,不作回答,只是抬起了双手,向前摸索,好像想找到木时的位置。
木时见状,急忙向前一步拉住了他。
淮安王道:“木时姑娘,咱们走吧。”
木时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才不能表现的那么小人得志呢!嗯!阿锦还在旁边,她这个娘亲要做阿锦的榜样,不是说爹娘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吗?
只见兰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否是见淮安王心意已决,便止住了眼泪,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绣着兰若花饰的香囊,硬生生地塞入淮安王手中。
“安郎——这香囊是我亲手做的,虽然说不上多么贵重,却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够一直带着它。”兰若一字一句的说道:“也罢,兰若便等你三年,等你三年后立业而归!”
淮安王也不犹豫,直接接过香囊,眉头却锁的更深了些。
“淮安,我相信你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我过门!”兰若也不介意淮安王的反应,微扬下颔,声音似黄莺出谷。
木时的眉头也跟着越皱越深。
“诶,娘亲,这是定情信物吗?”阿锦童真的眨眨眼睛,拉着木时的袖子。
木时一只手扶着淮安王,另一只手在阿锦的头上揉来揉去,揉来揉去……
轻声笑道:“不是啊,是个离别赠礼。”
就是个纪念品而已,木时才不知道定情信物是什么呢!
**
马车上,木时的心情简直好极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情敌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了,简直不能再赞了!于是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民谣。
“真难听。”阿锦还不留情的吐槽道。
木时神情睥睨的白了阿锦一眼,继续唱。
“木时姑娘唱的是什么曲子?”淮安王坐在旁边,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我……家乡的民谣。”木时干咳了一声,坐直了身体。
“家乡?”淮安王偏过头,似乎起了兴趣:“听曲子,倒也真不像是这边的风格。”
木时失笑道:“自然不是,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的,是在南国凤城。”
木时的心里突然漏跳了一拍,凤城,她从前的家,她师父收她为徒的地方,也是……
她第一次遇见淮安王的地方。
淮安王皱了皱眉头,似在思索些什么:“凤城?我倒是去过一次,是个极为美丽的地方。”
“是啊,凤城四季如春,气候的极好的。”木时眼帘微垂。
“背井离乡,倒真是不易。”淮安王微微挑眉,勾了勾嘴角。
“不妨,我欲走遍天下,当不枉此生。”木时满不在乎的笑了,颇为恣意。
突然,马车的一阵剧烈晃动打破了这一派安宁。
“咣当——”
木时磕到了头……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除了皇城很久了,积雪足有一尺深,来的路上只有马车留下的两行深痕。
“小黑?”淮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小小小小…小什么黑,你小黑。老子还小白呢!”外面哪里有小黑的动静:“赶、赶紧给老子下来!”一个喑哑的大嗓门……
“此、此树是我摘,此、此、路是我来。要想从、从、从此过,留下买、买、买路财!”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大,咱们得留下他们的命!”
“对对对,你们得、得留下命来。”
木时抚额,打劫的话都说不溜,还留下名……不过,小黑呢?
“我出去看看。”木时皱眉道。
也不等淮安王回答,木时便出了马车。一把刀便立刻架到了她的颈上。
“臭臭臭、臭娘们,想不到淮安王竟然让个女人出来,真是个没种的。”
木时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个汉子结结巴巴的说话……
同时……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汉子,慢慢微笑……
“啊——”汉子突然大叫了起来。
木时叹息一声,默默地用两根手指便把颈上的刀移开,看着这个汉子以及他的小弟们默默无语……
拜托,就这心理素质还学人家当土匪?回去修炼一番再出道好吗?
“怎么又是你啊!”汉子与他的小弟们一同喊道。
木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是不是啊!”
好吧,其实原因很简单,木时和阿锦刚刚要去皇城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这伙人就在那里……打劫了。
也真是不长眼睛,孤儿寡母的既然敢自己走这样偏僻的路,那么必然是有恃无恐啊,木时怎么的也行走江湖许多年了,要是这样一会来个打劫的,一会来个打劫的,不得每天出门前都给自己算算吗?
拜托,一日一卦真的不是说说的,她还打算靠这个坑蒙拐骗呢!
当时这伙人也是说了一样的台词,一样的结巴,虽然没说要她和阿锦的命。
这么一看,还真是业界良心了。
想必结果已经被猜到了,木时打败了他们……并且友情赠送了结巴汉子一卦——
他娘子要跑!
木时都给汉子搭好梯子,汉子当然要颠颠小跑着下台阶啊!
于是汉子以回家看看为由,撤退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又遇见了这伙人……
“诶,那个那个,你家娘子怎么样了?”木时对有些发愣的汉子问道。
木时不提还好,这一提……汉子的眼泪就犹如连绵江水,络绎不绝。
可是几乎要哭成泪人了。
汉子拉住木时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汪汪的说“木时姑娘,真是多谢你了啊,我一回寨子,那娘们真要跑啊!”
“你说说吧,我对她那么好……”
木时的嘴角抽了抽,抽了抽,连忙止住了汉子的长篇大论。
“行行行,没跑就行,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杀淮安王的!”
哪里知道,汉子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我不能说!”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胡汉三绝对不能违背我的职业道德!”
说着,这个汉子竟然扬起了脖子,一把就抓住了木时的手,将刀放在了她的手上,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绝不含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像赴往战场的勇士一般:“既、既然木时你有恩与我,胡汉三也只、只能来世再报答了,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的!”
木时揉揉眉心,真是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个有着节操的土匪,业界良心……
“行行行,我也没要杀你剐你的,下一个城镇的猪肉价又不贵。”木时点了点头,语气无奈。
汉子听见木时的话,霍然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木时:“姑娘之恩,胡汉三定会报答!我只能告诉姑娘,要行刺淮安王的是宫里人。”
木时听见胡汉三的话,皱了皱眉头:“小黑呢?”
她才不会说她现在才想起来不见了一个人……
“小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刚刚就小黑小黑的,我、我家娘们叫小白啊?”胡汉三挠了挠头,一脸无辜,随后,想有了重大发现:“我、我靠,木时姑娘,那个小黑的,不是跟我家娘们私通吧?”
木时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脑洞太大,根本停不下来啊?
“名、名字很配……”
于是,小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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