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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那是非常美丽的声音，霸道、悠长、带着苍茫遒劲的力度，驱散了烟尘，招来云雨，降下救赎。
就如同有一只站在世界之巅的巨兽，对着天空昂首长吟。
对，没错。那是只存在于幻象中的、美丽至极的野兽。
大火，恶魔，身穿深蓝巫师袍的少年，还有永远不会忘记的红铜色巨龙。
爱德华……
“卫宫同学，请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卫宫士郎撑着腮帮的手一滑，猛地从走神中清醒过来，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旁的柳洞一成小声对他说：“是第三题，答案是B。”
乱七八糟的回答完，卫宫士郎长舒一口气坐下来对柳洞一成道谢，对方摆摆手露出一贯的笑容：“别再走神了，士郎。”
“是是，知道了。”
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黑板上，卫宫士郎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但这次做的不是servant的记忆之梦，而是十年前那场灾难的回忆——即使深刻如斯，现在也仅剩下地狱般的火灾和龙之少年的部分了。
上学前卫宫士郎找到为了照顾昏迷的爱德华而借住他家的间桐雁夜，尝试询问爱德华以前的事，白发病弱的中年人露出怀念的神色，用一种无奈又苦恼的语气说：“爱德华这个人，怎么说呢，他虽然很坚强，却也是个没有归属感、胆小脆弱又爱逞强的滥好人。”
“诶？”第一次听到这种别致的回答，卫宫士郎不由得有些诧异，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爱德华一直是个好大哥、是个强者，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笑的阳光过头导致看上去很不靠谱，但却从来不掉链子。对孩子宠溺而不纵容，做事洒脱认真，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总是站在他们面前遮挡一切风雨。
但是间桐雁夜却说：“这家伙啊，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孩子呢。”
——虽然想想因为人种显老而外貌接近十九的爱德华被说成孩子有点恶寒……话说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是十六岁，这么多年连一丁点都没长呢。
“你也知道，爱德华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他是来自异世的英雄——所以他很孤单。”间桐雁夜轻缓的叹出一口气：“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依据，找不到任何熟悉的东西，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是虚假的，所以他把与自己联系紧密的Master看的比性命都重要，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
“当年四战的时候，我一门心思都扑在小樱身上，直到战争结束才察觉他的不对劲——太快了，即使是因为看重Master，这么迅速的将Master所重视的人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给予同等的重视，他做到的也实在是太快了——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在害怕着被迫失去了所有羁绊的自己，害怕着孤单。而后来借着观察，我也证实了这个猜想。”
间桐雁夜捧着茶杯，视线温和的望着卫宫士郎：“想象一下，士郎。假如某一天你死了，然后变成另一个世界的英灵。那里没有你的历史、文化、家族、过去，你谁都不认识，什么都陌生，又很清楚自己回不去，被困在在这样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世界里，你会怎么办？”
“……大概，会疯掉吧……”卫宫士郎喃喃。
“但是爱德华没有疯。”间桐雁夜啜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你看，他活的好好的。所以我说他很坚强，但同时他也胆小又脆弱。爱德华从来不和我们说他以前的事，即使我问了他也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者干脆笼统的概括过去，对于他的经历，我都是从梦里知道的。”
又啜了一口茶，间桐雁夜看着杯子里起起浮浮的茶叶，道：“这家伙，明明自己的状况这么糟却一个字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着，还拼命担负起迪卢木多和英雄王的供魔，简直就是个圣父嘛，干脆送到教堂里供起来算了。”
最后，间桐雁夜用了一句话做总结：
“我看着他花了这么多年才有所好转，士郎，现在你在爱德华的心里远比我这个前Master重要，要照顾好他啊，那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我会的。”这样回答着，卫宫士郎看着屋里仍然在昏睡的爱德华，在心底坚定的发誓：我会的。
——其实要是爱德华能听到这俩家伙的对话绝对一口血喷给他们看。什么叫坚强胆小脆弱逞强滥好人？？老子坚强是因为都活了第三辈子了！不说以前的事是因为世界背景不同说了也白说！你到是告诉他该说第一辈子平凡的要死的事还是第二辈子变成游戏主角的事？还有那个滥好人……口胡你才滥好人你一户口本的滥好人！老子承认一开始是有雏鸟情节，但后来纯粹是被萝莉正太萌到了不自觉的在玩养成啊啊啊啊！！
不过可惜的是爱德华现在正昏迷中，没办法来个马教主附身玩一把咆哮，于是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这里是晚上放学后的分割线———
一睁开眼就对上卫宫士郎浅褐色的眸子，爱德华大脑转动速度相当迟缓的楞了半天，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因为失血和缺魔昏倒在地下室了。手上用力想把身体撑起来，谁知道卫宫士郎一伸手又把爱德华给摁了回去。
“士郎？”
卫宫士郎紧紧抿着嘴唇，表情受伤：“爱德华，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都不告诉我？”
“……？”……啥事？反应不过来的爱德华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身体里的，是此世之恶吧？你现在严重魔力匮乏吧？你心脏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吧？而且你之前告诉我们的补魔，并不只是药水，还包括这种损伤自身的方法，对吧？”卫宫士郎的表情看起来快要哭了，却强撑着笑意：“你还要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爱德华用还没恢复正常运转速度的大脑稍微总结了一下。
一、金闪闪这次又嫌药水味道糟糕直接从他体内吸收魔力，还不幸被看到了。
二、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定是被检查了身体，不然不会连黑泥都被挖出来。
三、其实这些都不算个事……真话。
此世之恶有阿祖拉之星镇着，除了偶尔做做噩梦外没有任何影响；魔力匮乏只要多吃点结晶或者喝药水就行了——从卫宫士郎身上汲取魔力这点免谈！爱德华自觉还没丢脸到榨压一个孩子的地步；库丘林的刺穿死荆之枪上带有诅咒，被擦伤的心脏确实还没愈合，但是不代表就长不好，毕竟又不是迪卢木多的必灭黄蔷薇，只是愈合速度比较慢而已；最后金闪闪通过体|液汲取魔力……
爱德华表示又不是被上了，喝点血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啊！想当初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瑟娜拉的移动血库，大小姐一饿了就会自觉过来扒两口，被吸血神马的他早就习惯了啊！
总算弄清楚问题的爱德华苦逼着脸正打算解释，却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大地，鸣动。
和爱德华的龙吼不同，那巨大的咆哮虽然同样震动天地，但却比之更为细腻，如果说龙吼是霸道蛮横的毁灭之力，那么这咆哮就是与天地交融为一体、和百兽一同对着圆月长语。
而且，说那是咆哮的话也未免太过美丽了，那简直就如同巨大的天使什么的、或是大地本身在唱着摇篮曲一般的声音。
被众人联手敌视、正处于发飙边缘的吉尔伽美什突然顿住动作，他面露激动和怀念相混杂的神色看着那方向，低声喃喃自语：“是你吗？吾友……”
与此同时，坐在卫宫切嗣对面的言峰琦礼掏出灵气盘，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哼，看来因为这次规格外的英灵太多，而创造了自己的御三家又对自己起了杀心，圣杯降下了一个了不得的职阶呢。”
“难道是Avenger？”正整理资料的间桐雁夜问。
“不——是Ruler。”话音刚落，言峰琦礼拿着灵气盘的手一顿，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哦呀，最后一个servant也终于出现了呢。”
闻言卫宫切嗣和间桐雁夜一起皱起眉头，七个职阶中的最后一个、同时也是最（删掉）八卦狗仔（删掉）无孔不入的麻烦职阶，Assassin，紧跟着Ruler被召唤了。
——————
晚饭后一堆人聚在卫宫宅开战前会议，也亏得当初卫宫切嗣买的是大到可以当迷宫的房子，不然还真装不下。
卫宫切嗣坐在沙发上的老位置，挨个点着大圣杯解体战队/此世之恶净化战队成员：自己，干儿子士郎，宝贝女儿伊莉娅，间桐雁夜，间桐樱，远坂凛，言峰麻婆，Rider，Lancer×2，Berserker。
吉尔伽美什虽然说过对被污染的圣杯没兴趣，但他对被圣杯召唤出来的Ruler有兴趣——其实是已经兴奋的快失态了——因此利用的好的话可以算是半个战斗力。Rider和两任Lancer都是那种不将愿望寄托在圣杯本身的存在，因此没有冲突。至于Saber，也就是爱德华，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关系而暂时非战斗性减员，对此四个小孩加迪卢木多和间桐雁夜整齐划一的朝金闪闪瞪过去，而爱德华则是乌云罩顶的蹲到墙角画圈圈。
“等等，我呢？”间桐慎二指着自己问，“为什么没把我给算进去？”
卫宫切嗣淡然的瞥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没有魔术素养，好好做后勤吧。”
弱点攻击！暴击30×！间桐慎二HP归零！蓝发少年（T_T）着脸跑到墙角和爱德华一起画圈圈去了。
卫宫切嗣呼出一口气，把目光投向预感到不妙的红A身上，开口：“那么，最后一个问题——Archer，你的愿望和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整整十二个半战力，其中五个半还是强大的英灵，现在的任务已经不是再增加战斗力，而是确保队伍里没有二心。
啊？你说言峰琦礼？在被卫宫切嗣揍过一顿后他一点意见都没有了。
“……”红A紧紧抿着嘴唇，以沉默来抗议。
卫宫切嗣看了眼言峰琦礼，后者（删掉）乖巧的（删掉）对远坂凛道：“用令咒吧，我会帮你补全的。”
“那么抱歉了，Archer。”得到保证的远坂凛露出左手背，在红A大变的脸色中说：“以令咒命之，Archer——说出你的身份和愿望！”
第二划圣痕消失，在令咒强大的压力下，红A满身是汗的低下头，声带不受控制的震动起来，吐出最隐秘的真实：“……身份是卫宫士郎，愿望是，杀死以前的自己。”
在吉尔伽美什猛然爆发出的大笑声里，众人僵住了。
卫宫切嗣牙齿一松，戒烟糖掉在了地上：“……士、士郎？”
爸爸大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红A现任Master的远坂凛脖子异常僵硬的转动着，目光在红A和卫宫士郎间来回看，而卫宫士郎——我是说这个世界的卫宫士郎——他茫然了：“我长大后都做了什么啊……居然会想抹杀自己？”
爱德华右手一动，握住龙祸挡在红A和卫宫士郎中间，但是红A根本看都不看卫宫士郎一眼，在说出真相后他仿佛放下心里的重担般长呼出一口气，微笑着单膝跪在卫宫切嗣身前，握住对方消瘦的右手。
“老爹，我最终按照约定，成为正义的使者了哦。”
说出来了。
将心底最重的一块石头搬开了。
红A满足的微笑起来，那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成佛了一样，就算吉尔伽美什在一旁嗤笑、言峰琦礼用异常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都不能扰乱他的心情。
卫宫切嗣的嘴唇颤动了一下：“正义的使者……你是，怎么知道的？”
嘎？红A愣住了。
一旁的卫宫士郎（无意中神）补刀：“等等，我从来都没和老爹有过什么约定啊？——不过倒是有约法三章不准在家里抽烟，还有每餐不许挑食不吃胡萝卜，枪械一定要收好不能乱用balabalabala……”
咯啦——
红A石化了。
这下子众人全部都开始用观赏珍惜物种的目光围观红A。
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是不好的，所以爱德华暗搓搓的用伪链接八卦：【迪卢木多，你怎么看？】
【是平行空间吧。】跟库丘林站在一块儿的迪卢木多回道：【大概是其他空间的士郎有不同的经历，死后成为英灵，又因为什么原因而想要消灭自己的存在吧。】
【这么快就有结论啊？】
【爱德华你是第一次所以不清楚，我们英灵的本体是处于超脱时间和空间之外的英灵座上的，会被不同的时空所召唤。】
【……】啊咧，老子没有那什么英灵座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站在这里的就是老子本体啊！
总结，红A你就对幸运E认命吧，以及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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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来猜猜Ruler是谁（这还用猜吗），以及是被谁召唤的~~话说上一章因为字数不够于是硬塞了一段体|液梗，结果大受好评的样子 0w0！那原本是大纲里的一段，但其实我是【边写边推翻自己大纲然后无比苦逼的从头再来】的白痴业余者，觉得这个小梗浪费掉很可惜就拿来凑字数了。我把原本的大纲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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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被金闪闪惹毛了，对幼年版闪闪吐槽对方居然有脸自称此时最古之王，把他的父亲还有之前的整个基什王朝和早王朝第一期的王都当成了什么，当晚被怒极的成年版金闪闪袭击，几乎撕开喉咙喝掉身体大部分的血液（补魔用）。后来凭着体内的破晓者发现某人不对经的远坂樱带着间桐雁夜破门而入，金闪闪狂妄（远坂樱和间桐雁夜视角）的说这天上地下的宝物都是属于他的，某人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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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多谢大家的关心~~~~可惜大家的祝福完全没能打倒感冒病毒（真的不是空调病，我这里是冬季啊T_T）不但头痛没怎么减轻，就连眉骨和眼眶都开始痛了……呜QAQ 脑子一团浆糊让我怎么用幸运E来扒红A马甲啊！
不过在床上装死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又开了一个脑洞，讲一个苦逼大三狗在女神面前被小偷捅死后糊里糊涂的和阿赖耶签订了契约，用来自三次元的高级灵魂顶替成功自己把自己弄死的红A的英灵本体，然后四战里被士郎召唤了的故事。不过我已经确定自己写不来红A的嘲讽风，因此把假·红A定义为“总是在本能的说出嘲讽句子前憋回去，给别人造成一种沉默寡言的错觉”这样子……这篇文完结后大概会试着开始存稿子？话说我还有一篇银他妈和一篇刺客信条还坑着啊……这样子何年何月才能填平那些大坑啊啊啊啊（←喂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篇原创坑？）
对了，那个说3P的，对对对就是你别往两边看，虽然我本人可以接受这种程度但是某人和士郎完全承受不了啊！小心被（删掉）二逼（删掉）高傲的金闪闪旺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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