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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一脸血的红A
这是梦。
站在雪山之巅，卫宫士郎看着身穿蓝色巫师袍的爱德华和一个妖异美丽的女子打打闹闹，绕着一头苍白色的巨龙转圈、肆无忌惮的大笑时，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这只是其中一个画面而已，在卫宫士郎的周围，围绕着无数半透明的画面，而主角都是一个人——爱德华。
有年幼时面无表情跪在三个墓碑前的爱德华，少年时跟在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身后逃路的爱德华，穿着铠甲站在巨龙骨架前被橙色的旋风包围的爱德华，在地下墓穴里匍匐躲避陷阱的爱德华，还有——
一剑刺穿了一个人形怪物的胸膛，同时也被对方挖出心脏的爱德华。
和怪物双双倒在地上的爱德华挣扎着伸出手，有着金色眼睛的女人哭泣着握住他染满鲜血的手套，爱德华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嘴唇无声开阖着。
他说：瑟娜拉。
他说：别哭，瑟娜拉。
“你有无尽的生命，不需要为我伤心难过，我只是你漫长岁月中的一个小插曲，你很快会遇到新的同伴，他们会和我一样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在意你吸血鬼的身份，遇到敌人时冲到最前方——瑟娜拉，到时候记得冰锥一定要扎准点，我的冰抗可全是被你扎出来的。”
“不！”黑发金眼的吸血鬼抱住爱德华，声音颤抖：“不一样！你是我生命中最独特的同伴！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还毫无芥蒂，没有人会陪我去穿越遗忘峡谷寻找奥瑞埃尔之弓，也没有人会为了帮我找我母亲就毫不犹豫的分割自己的灵魂！爱德华，你不能离开我！请让我转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吸血鬼无法享受阳光这一点，但是现在还来得及！让我把你转换成吸血鬼大君，再陪我下一个、下下一个半年，好不好？”
“瑟娜拉……”半阖上眼帘的爱德华叹息一声，“很抱歉，我的大小姐……对不起。”
妖异美丽的吸血鬼痛哭出声，她紧紧拥抱住气息逐渐微弱下去的爱德华，娇嫩的唇瓣下露出两颗尖锐犬齿，她表情犹豫着，却最终只是看着爱德华在她怀里完全停止了呼吸。
冷港之女全神贯注的看着诺德少年英俊硬朗的面容，伸手擦干净上边的血迹，在对方额头上印下一吻。
“……爱你，爱德华。对不起。”
所有的画面瞬间破碎，隐约间似乎能看到捧着血腥斯卡之刃的瑟娜拉站在苍白巨龙面前低声说着什么，巨龙发出一声长叹，威严低沉的嗓音响彻山巅：
“汝无需悲伤，吾之挚友永不会迎接死亡，他还有其未完成的命运。”
“不，帕图纳克斯，你老糊涂了。”瑟娜拉扭曲着嘴唇，面容悲痛：“爱德华死了，在我面前死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巨龙用平静睿智的眼神看着瑟娜拉，静静颔首：“然。”
暴风雪突起，被遮挡住视线的卫宫士郎只听到妖艳美丽的吸血鬼低声说了一句：“他知道我喜欢他，但他从来都只说对不起……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一点了。但我还是爱他，我会守望着他的墓碑，直到无法挽回的终结来临。”
“瑟娜拉，你魔怔了。”
“那就让我永远魔怔下去吧。”
——————
睁开眼后卫宫士郎莫名不爽，然后这不爽被自己枕头边的那个脑袋一下子冲飞了。
——紧皱眉头、面容憔悴的爱德华正趴在他旁边浅眠，一只手放在他腹部，温暖的力量源源不断的通过接触点流入卫宫士郎体内。
呜啊，嘴里好恶心……一呼吸就有黏腻的血腥味涌进来，卫宫士郎难受的张开嘴，爱德华的脑袋一动，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神在看清卫宫士郎后猛地清醒过来。
“士郎，你总算醒了！”
“唔……”卫宫士郎呻|吟一声，吓的爱德华一阵手忙脚乱。
“怎么了？是哪里疼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去帮你倒水，躺好了别乱动啊！”
看着换回一身牛仔裤加衬衫打扮的爱德华脚步不稳的走出屋子，卫宫士郎忍受着胃里如同被灌了融化的铅一般难受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记得，这里昨天晚上被整个打飞，肠子撒了一地来着……为什么现在完好无损？啊对了，爱德华说过他的治愈术很强的，不管缺胳膊断腿都能长回来，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吹牛皮……
门外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响，还有远坂凛的惊呼，透过门缝卫宫士郎发现那居然是倒在地上的爱德华！他不顾自己身上的绷带，强撑着坐起来拉开门，马上又被一双手给按了回去。
“慎二？”
“啧，弄成这个样子就不要随便乱动！给我回去好好躺着，爱德华我们会照顾的。”间桐慎二一脸不赞同的咂舌，他身后是正把爱德华往背上背的Archer，间桐樱捡起地上的水杯重新倒满水递进卫宫士郎手里：“前辈，喝点水吧。”
卫宫士郎呆愣愣的被间桐慎二给踹回了床上。
“间桐君，如果我和爱德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士郎被你弄出问题，我保证不打死你呦~”看到这一幕，一脸阴影的远坂凛一边漂亮的笑着一边在右手指间夹住三颗宝石，周身都散发出无比危险的气息，间桐慎二被吓的一个哆嗦，原本打算把被子扔在卫宫士郎脸上的手也改为轻柔的帮他盖上。
卫宫士郎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咳，那个，爱德华怎么了？”为了转移话，题卫宫士郎咳嗽一声问道，同时也是真的在担心。
“他没事，只是魔力枯竭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远坂凛撑住额头做出疲惫的表情叹气：“那个家伙，说什么也不肯从你身上汲取魔力，本身魔力就快见底还受了重伤，吉尔……吉尔伽美什那家伙还大半夜的跑过来捣乱，不过也亏了那个家伙爱德华才没有消散掉。”
“消散？！”卫宫士郎一下子紧张起来。
远坂凛优雅的白了卫宫士郎一眼：“恭喜你，第一仗就害的自己servant差点死亡，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了吧。”
“手握最强职阶还能搞成这样子，卫宫士郎，你的Master素养真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差的。”已经把爱德华弄回灵体化状态的Archer在一旁吐槽，却冷不丁捂住脑袋痛呼了一声。
“Emyia先生，就算你是士郎的先祖我也不允许你这样说他哦。”爱德华的声音凭空响起来，他保持着灵体化又敲了红A几下，白发褐肤的英灵额角蹦着青筋却不敢反击——一屋子四个小孩都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Master，默默抓狂的红A怎么也搞不懂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英灵到底为什么这么得人心。
——其实你要是也玩个十年养成也会是这效果的，红茶君。
灵体化的爱德华来到卫宫士郎身旁，用非常严肃还带着丝怒气的声音说：“士郎，我要你给出一个解释，昨天晚上你为什么突然闯进战场？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啊！”
一旁红A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扭过头去，看上去似乎也非常不满意卫宫士郎的行动，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却是“为毛这家伙不干脆死在昨晚上”……
被Archer的态度搞的有点火大，但当务之急是明显在爆发边缘的爱德华，卫宫士郎屏蔽掉红A对着爱德华的位置认真回答：“那时候没有别的选择吧！虽然从结果上看是很笨，但我本来是打算做的更好的。”
“……什么意思。”爱德华的声音里仿佛正涌动着岩浆，只要卫宫士郎说错一个字就会惊天动地的爆发出来。
卫宫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脸颊微微泛红的说：“我……我不希望你受伤，爱德华，一点都不希望。”
“……”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全部消散了，爱德华憋了半天最终无奈的垂下肩膀：“你是白痴吗？这届Berserker的数值和我上次不相上下，被那种力道击中你没当场死亡都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
“你不也是……”知道自己惹对方生气了的卫宫士郎嚅嗫着喃喃。
“……士郎，这不是平常那种魔术师间的打闹，这是战争，已经远远超出了你所能触及的层次。不要再介入了，全部都交给我，否则你就是在侮辱英灵，懂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虽然语气很平和，但爱德华的言词实在是有些严厉，卫宫士郎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爱德华，我……！”
突然实体化的爱德华半跪在地上拥抱住卫宫士郎，半阖着天空般湛蓝的双眼，嘴角微翘：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士郎，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我只是想告诉你，servant的战斗只要交给servant就好，你的职责是在背后成为我的支点，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你可能不懂，士郎，对servant来说Master是和圣杯同样重要的存在。只要你好好的，我战无不胜。”
卫宫士郎的脸红了起来，慢慢抬手回抱住爱德华：“……我明白了。”
“有没有人觉得气氛怪怪的？”早就拉着众人退出房间的远坂凛小声和两个间桐咬耳朵，间桐樱看看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年迟疑的点头，而间桐慎二则是撇了下嘴：“他们哪天不这样了，爱德华最偏爱的就是那家伙。说起来比起这个小樱的情况才更应该讨论吧！这个该怎么办啊？！”他抓起间桐樱的左手，那上边赫然是一个由三笔画组成的鲜红圣痕。
“还能怎么办，召唤呗。”远坂凛淡定道。
“然后像笨蛋士郎一样遭遇那种怪物？我绝对不允许！！”间桐慎二抓狂。
几个少年少女在那里嘀嘀咕咕，而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里，灵体化躲起来的红A一直在拼命捶墙：我擦擦擦擦牙要倒了，这股子粉红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绝逼没有这种甜腻腻的黑历史啊！！
自从被召唤以来一直在被迫刷新世界观的红A无语凝噎，阿赖耶不在服务区，盖亚不是他BOSS，两大抑制力都指望不上他这绝逼是幸运E的具显化啊！
——————
下午的时候间桐雁夜、卫宫切嗣和迪卢木多紧急回到冬木市，正好赶上晚饭。早就通过伪链接知晓爱德华情况的迪卢木多沉着脸把他揪到地下室监督补魔，而这些年身子越发瘦弱的卫宫切嗣在得知言峰琦礼早就知道圣杯战争再开却没有通知后，面无表情的摸出两把枪就往教堂方向走，几个孩子被他身上的杀气震的不敢上前，唯有间桐雁夜战战兢兢的把他拽住：“卫宫君，有话好好说。”你吓到小孩子了啊！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把目光移到间桐雁夜脸上：“放开。”
在昔年最强外道杀手的气势下，间桐雁夜果断没骨气的松手了。
间桐慎二：叔叔居然也拦不住那家伙啊啊啊啊——凛你快去帮忙！
远坂凛：我才不要送死！
间桐樱：如果前辈醒着的话就好了……
远坂凛：呣嗯，确实，那家伙一点都不怕卫宫先生的气势。
间桐慎二：他走出门了，现在怎么办？
远坂凛：该死，早知道就不让Archer出去探寻情报了。
间桐樱：凛前辈……
间桐慎二：……魔女，你不会是想让堂堂英灵去欺负卫宫桑吧？
远坂凛：……你刚才喊我什么？
间桐慎二：——唔额？！
远坂凛是如何【——】间桐慎二的暂且不提，反正卫宫切嗣是和言峰琦礼打了一架，爱德华和卫宫士郎赶到时正好看到言峰琦礼被卫宫切嗣扔出去的手枪砸中额头，捂着被砸青的部位面无表情的蹲在原地，房顶上幼年闪看热闹看的是津津有味，就差拿包爆米花了。
“好了老爹，回家了，你晚饭还没吃呢吧？”卫宫士郎若无其事的拉起卫宫切嗣往回走，爱德华被幼年闪嘲笑完后低头正好看到言峰琦礼，被对方那“被抛弃的小媳妇”样给吓的不轻，脚下一滑差点跌下屋顶去。
“居然让本王出手救助，给我记得补偿，狂犬。”
“是是是——”爱德华无奈的挠头，灵体化追上卫宫父子回去了。
一大帮人吃完晚饭后聚在卫宫宅讨论五战问题，间桐樱既然已经得到了令咒众大人决定还是让她进行召唤，殴打过言峰琦礼此时神清气爽的卫宫切嗣习惯性摸出一根烟，被卫宫士郎非常顺手的没收了，卫宫切嗣表情尴尬的咬着根棒状戒烟糖代替，双手撑着下巴语气阴郁的说：“本来我已经在圆藏山的灵脉汇聚点布下了一颗‘瘤’，最多四十年，淤积的灵力就会引发局部地震将大圣杯封印，可是……没想到五战居然提前发动了。”
“间桐家的文献里完全没提到这种异常状况，小凛，远坂家有相关资料吗？”间桐雁夜放下厚厚一摞卷轴问。
远坂凛摇头：“没有，每一次圣杯战争都是六十年一度的，这种意外完全没有记载。不过我注意到一点，文献上说圣杯之所以会每隔六十年发动一次是因为它需要先收集足够的魔力，卫宫先生，作为上一次战争的最终胜利者，你对当时的场景还有印象吗？”
“……”卫宫切嗣无意识的拿牙齿研磨了一下戒烟糖：“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并没有许愿吧。”
远坂凛和间桐雁夜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此一来就能说得通了。”间桐雁夜点点头，“因为没有许愿，圣杯其实并没有完全发动，所以只需要再收集很少的魔力就可以支持另一场战争了。”
灵体化以节省魔力顺便在外边巡逻的爱德华心不在焉的听着屋子里的谈话，杰出的感知力发现一个熟悉的气息，他懒洋洋的朝对方招手：“Emyia先生，你回来的正好，卫宫先生他们正在屋子里呢。”
“？！”红A的身子僵硬了。
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进门，里边一堆人纷纷抬头，其中那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身躯瘦弱却不掩其气势的男人沉静的望过来，被那目光落在身上的红A心脏狂跳，手掌不由自主的张握了一下。
老爹……
卫宫切嗣淡淡的看了眼英灵Emyia：“你就是Berserker说的那个卫宫家先祖？”
咯啦——
红A石化了。
——————
【一句话小剧场
爱德华：“卫宫先生，说了多少遍叫我爱德华就可以了，还叫Berserker很容易和现任弄混啊。”
【口胡小剧场
乱翻书时看到一句诗，爱德华觉得很适合，于是跑到卫宫士郎面前说：“Master，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卫宫士郎（喷茶）：“你你你你——？！”
爱德华（疑惑）：“怎么了？”
卫宫士郎（脸爆红）：“我不是同！！”
爱德华（歪头）：“？？同是什么？还有这不是形容战友情谊的诗吗？”（举起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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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拿大小姐刺激一下士郎，以及瑟娜拉明明近战强悍却偏偏喜欢玩远攻，每次我冲在前边时都被大小姐的冰锥补刀 =。=
话说我突然发现瑟娜拉和迪卢木多都是黑发金眼……看来无意中找出了一个留下枪哥的理由——睹物思人怎么样？
顺便再丢一张巨龙的图片，某人的巨龙真身可以稍微参考一下这个：
！重！要！
本来文下边的留言被回复后会被顶到上边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留言没有被顶上来，因此我没能及时回复，要不是我心血来潮每一章每一章的翻看也不会发现这个问题，因此在这里先道一声歉，然后提醒各位我是【不回复会死星人】（投票留言除外），如果我没回你的留言，那我一定是没能看到它，而不是无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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