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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所谓数值是乱码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再来一次又有何妨呢？——才怪啊！
爱德华趴在黑泥里艰难嗑着药水，试图延缓消散的时间。之前耍帅对那个奇怪的圣杯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实际上他心里怕死的要命，谁想死啊？——而且，自家Master可是用了令咒来命令自己一定要回去呢。“夺得最后的胜利”这个命令已经失败了，他可不想再失败一个……
等等，说来之前圣杯有说过他是胜利者？难道Archer那混蛋也死了？爱德华摆出一张卧槽脸，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个金闪闪被宰掉的场景。
但问题是，英灵的灵核受到重创就意味着被盖下死亡印章，就算治疗也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罢了。感到神智越来越模糊，爱德华迷迷糊糊的趴在黑泥上，手里的药水没拿稳倒在了一边。
……真狼狈……难道真的要死了？
在爱德华没注意到的地方，盛放武器的空间里，一颗黑色的星辰闪耀了起来。
大概真的有走马灯这种东西，爱德华觉得以前的记忆开始在眼前回放。和父母撒娇的自己，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吸血鬼吸干的自己；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自己，从阿尔沃手中接过信的自己；在课堂上做笔记的自己，被帝国军官宣判死刑的自己；在考场上奋战的自己，在逃亡中回首凝望奥杜因的自己；躺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的自己，还有……
在世界之喉上，和体贴的竖起双翼遮挡住风雪的苍白巨龙谈笑的自己。
“帕克图纳斯……”爱德华忍不住喃喃出声，体内的灵核一声轻响，彻底碎裂。
帕克……图纳斯……
“吾之挚友——”一声叹息凭空响起，威严苍白的巨龙虚影出现在少年上方，双翼竖起围拢在他身周隔开黑泥，一如往日帮他遮挡世界之喉的风雪。
“吾之挚友，勿需逃避，勿需惧怕，直面汝之命运——”
什…么……？爱德华思维几乎停滞的看着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命运……这种东西……
“汝与吾等流淌着相同的血脉，汝已完成使命，勿需再执着这脆弱的躯壳——”
属于“她”的部分最为最弱，早已经消散在天地间，此时的爱德华更偏向于“他”，他无意识的望着帕克图纳斯，却没发现自己明明已经灵核碎裂却依旧没有消失。
【我的父亲是时间龙神阿卡托什。】
【我虽为人类之身，却拥有巨龙的灵魂和血脉。】
【我将会杀死世界吞噬者·龙·奥杜因，也是最终会把它从堕落的身躯中将神性解放出来的人。】
“遵从汝之灵魂吧，吾之兄弟呦——”
【杜瓦克因，是流淌着巨龙血脉、凡身龙魂的战士。】
【只有龙才知道如何杀死另一条龙。】
“不…不对……”爱德华喃喃，“有什么…不是这样的……帕克图纳斯，你…终究是错了一回……”
他尝试着抬起手，巨龙垂下威严的头颅，用鼻端轻触少年掌心：“吾非智者，何尝不会犯错。吾之挚友，汝之命运只有汝能看透，吾不过是为领路人罢了。”
“帕克图纳斯……能再说一遍、我被创造出来的理由吗，”
巨龙凝视着半透明状的爱德华。那里，在灵核的部位，一颗黑色的星辰正显现出来。
那是阿祖拉黑星，被逆转的神魔器，永不损毁的灵魂石。
“吾等皆为杜瓦，而汝为杜瓦克因，我父龙神将汝从虚空中创造，投入奈恩，是为驱逐吾堕落的兄弟，奥杜因。”
“是啊……”爱德华慢慢的笑起来，“这就是关键了——阿卡托什创造我，是为了对付奥杜因。所以我说你错了啊，帕克图纳斯，你一直以为在人类的外表下我拥有巨龙本质，对其他龙裔来讲这确实不错，但我不同——我是最后一个龙裔，最后一个杜瓦克因。”
【抓根宝，居然凭一己之力就打退风暴斗篷叛军，不愧是我们帝国的人形兵器！】
对帝国来说，他是可以杀死巨龙、带给他们希望的英雄，同时也是可怕的人形兵器。对阿卡托什来说，他是为了对付堕落吞世者奥杜因而创造出来的武器。
答案很明显了，他的本质——
“——我实际上，是一把武器啊。”
阿祖拉黑星绽放出生命的光彩，完全顶替了灵核，爱德华的数值里唯一显示乱码的宝具那栏字迹逐渐清晰，显露出两个字母。
EX
之前宝具数值是乱码，并不代表爱德华的宝具无法判定，而是他没有认清自己的本质使得圣杯也无法下定义，现在爱德华的三重本质被理顺，完整的资料也终于浮现了出来。
——罕见的EX级宝具！
爱德华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对神宝具！
千年白龙的虚影蓦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猛然展开的巨大双翼，新生的红铜色巨龙缓缓舒展开痛苦蜷缩着的身躯，天空般湛蓝的双眼仰望苍穹：
“帕图纳克斯，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Lak Vah Koor——！”
净天龙吼驱散了乌云，孔洞展露无遗。巨龙振翅扶摇直上长空，强劲的吐息直直撞在孔洞中央，黑泥四溅，隐约间似乎有谁发出一声模糊的惨叫，他再接再厉，咆哮着喷吐出缠绕雷光的烈焰。
“Berserker！”地面上传来一个陌生的喊声，爱德华低下头，看到那个被自己猜测为Saber真正Master的男人正朝自己大喊：“那不是圣杯，是此世之恶！只有攻击载体才能把它驱逐掉！”
爱德华吐出嘴里残留的火星，顺着那个叫卫宫切嗣的人的指示俯冲向民事会馆残骸中唯一完好的高台，连续三重死神印记，然后是一道强劲的火焰之息，摆放在高台上的圣杯发出刺耳奇异的尖叫，逐渐碎裂开来。
然后拖着重伤身躯的卫宫切嗣 =口= 着脸看到变成巨龙的Berserker张开大嘴，一口吞掉了圣杯。
“快吐出来！！”那东西能吃吗？？！！
爱德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咕嘟一声把嚼碎的圣杯咽了下去：“抱歉，龙族本能。”
……本能你个头！你吃的是我老婆！！！
小圣杯下肚，爱德华突然甩了下脑袋难受的干呕起来，弓起脖子做反胃状，卫宫切嗣无力捂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告诉你不能吃……”
“呕——咳咳咳！”
“……这是什么。”卫宫切嗣面瘫着脸拿枪戳了戳被爱德华吐出来的那团黑泥，那东西蠕动着，然后一个持|枪的人影从里边爬了出来。
“Lancer……？”卫宫切嗣警惕起来，这个枪之座的英灵此时看起来不是很对劲，绿色软甲上攀爬着诡异的红色花纹，半闭的双眼里居然是黑色眼白和魔性的红色眼眸。对方缓缓抬起头，咧嘴扯出一个突兀的狰狞笑容来。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那种人物黑化后变身大反派的样子。
吐出Lancer后爱德华似乎就不再难受，此时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模样。之前恶魔套被Saber整个弄碎，现在他只套着一身蓝色的巫师袍，光脚站在废墟上。
“咦？这不是Lanc…卧槽！”
光芒一闪，黑化的Lancer一枪横扫击飞了卫宫切嗣，然后俯身追击上去！
“站住！”爱德华暴躁的怒吼了声拦住对方，血腥斯卡之刃当头劈下，大剑和长枪撞在一起迸出耀眼火花，Lancer后退两步，转身几个起落逃没了踪影。
“……什么情况？”爱德华愣住，决定先不管他，毕竟那个卫宫切嗣一开始就受了重伤，现在又挨了一击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喂，你没事吧？”爱德华给卫宫切嗣灌下一瓶补血药机，右手虚握施展出大师级治疗之手，圣洁的光芒笼罩下卫宫切嗣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
“……谢谢。”
“谢什么，我还没谢你帮了我呢，不然我现在还在和那个洞死磕。”爱德华又递上几瓶药剂，对方接过去动作艰难的往下喝。
“之前那个大爆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个Lancer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会被我吐出来——额，准确地讲是圣杯把他吐出来的。”
卫宫切嗣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民事会馆是我炸的，我事先在那里埋伏了炸药，现在看来这个举动非常明智。”
“你为什么要炸那里？”爱德华不解。
“……爱丽…她是小圣杯，只有在那里才能召唤出真正的圣杯，本来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道，真的派上了用场。
回想着在圣杯内部时对方展现给他的场景，卫宫切嗣脸色阴沉：“真正的圣杯已经被污浊了，现在盘踞在那里的是此世之恶——”说到这里他瞟了眼爱德华的肚子，嘴角一抽：“你吃了小圣杯，等同于吃掉大圣杯的一部分魔力，希望你的胃不会被撑坏。”
“巨龙的胃是最强悍的，我们连钢铁都能消化。”
……这不是一个概念好吧！
无力叹了口气，卫宫切嗣环顾四周。之前黑泥倾泻而下燃起火焰，毁掉了几乎半个冬木市，现在这里是名符其实的废墟。
“Berserker，你有办法熄灭这些火焰吗？我……想去寻找幸存者。”
“这个简单。”爱德华朝天吼了句削弱的风暴召唤，倾盆大雨顷刻间浇下，卫宫切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爱德华顺手扶了他一把：“找人也交给我吧，巨龙的鼻子是很灵敏的。”
“……Berserker，现在圣杯战争也结束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好问题。”爱德华思索着该怎么回答，“简单来讲，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英雄。我来自一个叫奈恩的大陆，那里是剑与魔法的世界，巨龙复苏，帝国内战，十五魔神游戏人间。”
殴喽，真是丢了枚大炸弹，把卫宫切嗣炸了个灰头土脸：“……难怪一直查不到你的资料。”
“能查到我佩服你们。”爱德华撇撇嘴，指着一个方向，面色凝重起来：“——不对劲，有人在屠杀。”
“什么？”卫宫切嗣一愣，挣开爱德华的手朝那里跑去，爱德华没管他，直接越过他朝那里飞奔。在看清那里的景色后，爱德华愣住了。
“Lancer？！”
听到声音的魔化英灵转过头，丢下手里被吸干血液的小孩，朝爱德华冲了过去。
记忆里，一个熟悉的场景涌了出来。
年幼的自己躲在屋里，使劲捂着嘴，惊恐的看着窗外的母亲被一个吸血鬼抓在手里。獠牙刺进脖颈，母亲拼命惨叫挣扎着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本就不健康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最终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吸血鬼扔下被吸干的母亲离开。自己无声哭泣着，屏着呼吸，看到月光照耀进母亲眼里，她自始至终都不甘的瞪大干瘪双眼，仿佛在无声质问创造了奈恩并号称爱着这个世界的圣灵们。
“滚……”爱德华不可自制的颤抖起来，满口鲜血的Lancer和那个吸血鬼的身影重合，恍惚间初见哈孔大君时对方的话再次响起在耳边：
“凡人，你可想要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
“滚——！！！”爱德华失控的挥出长剑，但因魔力匮乏而失去理智的Lancer却并没有失去武技，擅长双枪配合的骑士身手本就比习惯大开大合的爱德华要精妙，数招过后爱德华被长枪刺中手臂，在飞散的鲜血中血腥斯卡之刃脱手而出，Lancer顺势用红蔷薇把爱德华的右手钉在墙上，掐住他的脖子张口就咬——
“砰！”
枪声响起，好不容易赶到的卫宫切嗣举着手枪，大口喘着气。虽然子弹被Lancer躲了过去，但他也露出破绽让爱德华一脚把他踹飞，咬牙拔掉红蔷薇后爱德华反手扔出一串大火球，Lancer被逼的后退两步，突然捂住额头痛苦的嘶喊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爱德华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治疗伤口，顺便询问在魔术方面看起来比自家Master靠谱多的卫宫切嗣。
“补魔。英灵在魔力匮乏时可以通过吸收外界魔力来补充，方法包括和有魔力的人交换液体，以及吞食人类的灵魂。”卫宫切嗣双目无神的扫视躺了一地的尸体，这些都是从黑泥中幸存下来的人，却没有逃过Lancer的猎杀，连灵魂……都不保。
治疗好的爱德华活动一下四肢，一个饿虎扑食压倒Lancer，手脚并用把对方压制住，一边从空间里掏补魔药水一边对卫宫切嗣说：“你不是要找幸存者吗？那边废墟底下还有活人的气息，你赶紧把他挖出来吧，闻起来要不行的样子。”
卫宫切嗣面色一凛，匆匆道了声谢便跑过去。爱德华用牙咬开瓶塞，膝盖猛的一撞Lancer腹部，对方难受的弯起腰，爱德华趁机把瓶口塞进对方嘴里：“委屈你一下了，我实在是空不出手啊。”
——喂少年，你这么彪悍你家Master知道么？
一连几瓶药水灌下去Lancer终于脱离了魔力匮乏的状态，但身上的不详花纹仍然没有消除。爱德华在空间里摸了半天才找出一条铁链把Lancer捆起来，然后变成巨龙的样子抓住对方腾空而起，朝间桐宅飞去。
在爱德华没看到的地方，将复活的言峰崎礼挖出来的吉尔伽美什潇洒坐在一堆废墟上，满意笑着看向天空中的巨龙：“真是越来越满意这个收藏品了呢，不愧让本王等了这么久，真是大惊喜。”
——本身便是宝具的Berserker，可比持有异界宝具的Berserker要珍贵千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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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重新试着搞笑，效果怎样先放在一边，我只想说——切丝貌似被我写崩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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