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瘦

作者: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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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路


      肖水夏麻木的沿著灯火通明的路漫无目的的走著。C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边的吆喝声不断,肖水夏却什麽都听不见,明明是蒸笼般的闷热她的身上却冒著冷汗,她的心像是跌入了冰窟一般连带著行动的脚步都要被冻住了。她拖著灌了铅似的双腿,心是从未感到的累。忍受著生理期带来的绞心绞肺的疼,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爱上乔楚熙大概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吧,无论你如何的小心翼翼还是免不了被划伤,而一旦被划伤就不会像擦破皮那麽简单的疼痛那是会渗入骨髓的,刻骨铭心的痛”肖水夏近乎绝望的想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对著别人的热闹。
      她失了魂般在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站在熟悉的门前,肖水夏却开始感到一阵无助的迷茫袭上心头,她开始疑惑自己究竟有没有在这里生活过,而乔楚熙是不是只是她的一个繁华梦而已,她迷惑的歪著头看著门两边的灯。那两盏灯一到晚上就会亮起,柔和的光像是天空随便洒下的一把弥霰一般,随意的和不停奔赴而来的虫儿缠绵起舞。那些虫子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痴情的物种吧,明知道那是最不可能的爱还是拼尽全力奋不顾身的爱一场,最後撞得自己粉身碎骨却还是无怨无悔。肖水夏失神的望著这毫不顾忌的“飞蛾扑火”,心里干涩地疼著。一路上她咬著牙刻意回避的场面此刻却铺天盖地而来,像是一群猛兽汹涌著叫嚣著冲破她的心理防线。她哆嗦著开了门,跌跌撞撞的将空调调到一个很低的温度然後开始跪在地上擦地板。她必须用其他事情来抵挡那势如破竹的场景,她必须让身体的疼痛来压制心里的疼痛。她跪在地板上来来回回一遍一遍重复著机械的动作,心里的疼却一点都没有得到缓解。因为痛经,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冷汗,那冷汗凝成汗珠跌碎在地板上,碎成无数个细小的微粒,就像肖水夏的心早已碎成了沫拼都拼不起。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停地颤抖著,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也浑然无觉,一切身体上的疼痛都掩盖不了她心里生生撕扯的疼。乔楚熙和另一个人缠绵的画面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她挣扎著想要挣脱那梦魇般的画面,然而她越是想逃避那只手就箍得越紧,肖水夏放弃了,她无奈的垂下头等著乔楚熙的审判。在太阳将屋子里照亮的那一刻她终是撑不住昏了过去。
      乔楚熙醒来时她的身边已经空了,揉了揉有些晕沈的头,忽然她猛地坐了起来,不著寸缕的身体和身上那刺眼的红痕昭示著残忍的事实。她的心快速下沈沈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慌乱的穿好衣服,脚步错乱几乎是贴著门走了出去。在酒店的大堂里唐俊生一脸得意的经过她身边说了句“你老婆已经看到了,哈哈哈”狂笑著离去。乔楚熙听到这句话双腿虚软了几乎要瘫倒在地,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稳,也没有心情理会唐俊生,匆忙忙招了辆出租车回了家。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恨不得把自己杀死,屋里冷得像个冰窖而那个被她伤透了心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
      “水夏,水夏,醒一醒”乔楚熙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贴著她的脸呼唤著她,心疼的眼泪落了下来。然而怀中的人毫无反应。
      “李伯伯,李伯伯”乔楚熙咬了自己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忙脚乱的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李医生听到她带著哭腔的声音立刻调了一辆救护车将肖水夏送进了医院
      乔楚熙一直握著她冰冷的手,那刺骨的寒意通过她的手传到她的心里,撕扯著她的心。看著她惨白的脸色被咬破的嘴唇还隐隐带著鲜红的血丝,乔楚熙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肖水夏因为受了寒而且痛经身体机能达到了极限才昏了过去,医生给她输了一瓶营养液,她的身体才渐渐回暖。乔楚熙片刻不离的守著她,望著肖水夏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乔楚熙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醒来後会怎麽样呢,自己要怎麽面对她呢,昨晚的事情她不能推卸责任,即使後悔的要死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祈祷著事情能有回转的余地。她的心现在就像是被慢火烤炙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肖水夏从一片混沌中挣扎著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乔楚熙疼惜又焦急的眼睛,动了动手指,手心传来乔楚熙的温度。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肖水夏冰冷的吐出这句话,然後身体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软著身子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她一眼。
      “老婆你别这样,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我也不奢求你原谅,只是你别赶我走好不好”乔楚熙抓著她的手近乎哀求的说道。
      “别说了,我们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没有可能了”肖水夏拼命的摇著头,泪迸出了眼角。这段时间那个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昨晚又看见那麽不堪的一幕,她真的是撑不住了,她不想再见她,只要看她一眼她的脑海里就会不停的播放昨晚的画面,那是她拼尽全力都摆脱不掉的。她现在之於她就是一种折磨。
      “老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昨晚我。。。”
      “听你解释什麽,解释昨晚你是如何的快乐吗?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我不想我们的关系陷入难堪的境地,你走,我求你离开我吧”肖水夏哭著,发了疯般朝乔楚熙喊叫著。抽出被乔楚熙握著的手,发了狠的撤掉针头,欲要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老婆,你冷静,你冷静一下”乔楚熙紧紧抱住发了狂的肖水夏,心被她绝望的挣扎割著。
      “滚开,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肖水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乔楚熙跑了出去。
      她不停的跑著,头发乱了,眼睛哭得红肿了,手上还流著血,脚上没有穿鞋就那麽在路上跑著,好像心里的疼能被跑掉似的。一路上好多人被她不寻常的行为吸引了,纷纷回过头来看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肖水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最後实在没了力气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脚上被路上的小石子划破了也不觉得疼。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全是陌生的景象。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绝望感。她在长椅上呆坐著,夜色静静漫了上来,路灯也相继亮了起来,驱走了不断侵袭的黑暗。她的面前黑暗一层叠著一层,灯光一片连著一片,互相较著劲儿。她的眼前不断变换著色彩,迷茫的望著前方不知去向何方。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蓦地站起身朝那个人的家走去。
      身後是被她丢弃的孤零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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