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来自二次元的你
【我一直相信着,你就是我遇到的那个对的人】
【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了,我也如此固执】
你出现在我的身边好像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当我醒来时,伴随着轻微呼吸声的你睁着那双下垂眼注视着我。那时我的脑海里除了你,还是你。
短发干净利落,眼角下垂,鼻梁高挺却抿着一张薄唇,没有任何表情严肃的就像个小老头儿。这就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我低下头仔细的想了想,又记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相貌。
看来我是失忆了。
而这个一睁眼就觉得甚是陌生的环境
居然是自己的卧室。除了必备的家居品,我再也翻找不出来任何有关于记忆的物品。空气还翻涌着新装修完的油漆味道,你背着双手走在我的前面,比我更好奇这房子的构造轮廓。
我看着你那完全陌生的背影,觉得你很是熟悉。刚想伸出手拉你衣袖时你却突然转身,秀眉微蹙。
“不要碰我”
我着实被你不悦的语气吓到,伸在半空中的手怏怏的落下。
“咳..我叫格雷。格雷·福尔帕斯塔”
见我一脸憋屈样你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过重,于是你尴尬的干咳了声,语气里夹杂着不协调的别扭做那生硬简单的自我介绍。
这算是道歉吗?
你对我的名字似乎不太感兴趣,在我介绍自己的时候你只是四处张望,随意的哼哼几句。我撇撇嘴,又说不出任何责怪你的话。
“格..格雷,你为什么..出现..”
第一次叫你的名字,我显得很尴尬,心里却莫名的激动,激动到想哭出声来。你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随后便秘似得挤出几个字。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
“...我”
“我知道,你失忆了。所以我才出现了。”
你说着我完全不能理解的话,看着我茫然的样子,你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在卧室里寻了个舒服的位子,随性的解开衣衫的扣子打算坐下来。
“诶?等等!!!你要干嘛?!”
“脱衣服阿?!你房子里那么热”
“..可是我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阿”
你揣摩了下我的话,觉得好像也有道理,便把已经露出香肩的领口拉好。
窗格子外面的蝉鸣喧嚣随着没入泥土的缃漪光华灰飞烟灭,停在电线上的鸽子突然盘旋起飞,拉出一道道透明的伤痕,灰色的羽毛簌簌落下,铺满了整片天空。
格雷·福尔帕斯塔。
【那些我以为统统会忘记的心悸小事却在我不经意间密密匝匝的戳了无数个看不见的小孔,哺育飞蛾】
【或许他们破茧而出的那天,我会心疼的死掉】
偶尔的下午,你会下厨给自己做草莓刨冰,而我只有眼睁睁馋嘴的份。这时候的我是绝对讨厌你的。然后我也会气冲冲的跑去厨房打算也显露一手,可总盯着空荡荡的厨房发呆。
“我说..去超市吧”
我仰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那天放在客厅桌上的一张银行卡。好像这就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像这栋房子一样。
你的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但还是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服。
从超市归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已经拎满了购物袋,而你只是双手插口袋哼着小曲儿走在前面。刚想开口抱怨你的绅士品格去哪儿,可我竟隐隐约约看到红色的夕阳火光透过你的身体落在脚边的柏油马路上。
路过音像店,店门口张贴着一张海报。居中人物有着一头粉红头发,而在他身后的,是嘴含十字项链的你。
我的脚一软,手里的购物袋差点没拿稳。走在前面的你也听到了,转过头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我只缄默的提着袋子绕过你,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呐,我的愿望很简单】
【我希望格雷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谁说过,谁不会永远属于谁】
偶然经过离家不远的公园时意外的发现布告栏上挂出了显眼的贴士
【夏日祭】
三个字足以勾起女生所有的少女好奇心。我飞快的赶回家,连犒劳自己的冰棒都没来得及塞进冰箱就风风火火的闯进卧室。你难得安静的捧着一本书坐在阳台,被我一惊一乍吵得眉头紧皱起来。
“一个女孩子..”
“我们去看夏日祭吧!”
你不高兴的就要抱怨我的洋相,却被我抢先一步的话语权硬生生的憋进肚里。
“什么是夏日祭?”
“当然是约..相约一起吃小吃逛庙会的一种活动”
下意识的就要吐出约会两个字,不过幸好我及时改了口。而你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眼,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继续淡然的看着手里的书本。
“好不好好不好格雷sama !!!”
“我保证不碰你!”
“去吧去吧!我以后会按时打扫家务的!”
“还有不会再赖床了”
...
八月的晚风衔着温热柔软的气息扑面而来,白日里烤糊的曲曲折折终究沉入晚鸣的蛐蛐儿的叫声之中。我只穿了件淡蓝色的背心短裙,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衬衫。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生疏,也不逾越。
慕名而来的人远远超乎了我的假想。
你站在我的身旁,仿佛一点都不介意人多的快要溢出来了。我低下头偷偷望了眼你白皙纤长的双手,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慢慢滋长,从心底。
你卿然的走在我的前面为我引路,衬衫的衣角被吹得泛起一个又一个褶皱。
“抓着这个”
倏尔你回头,递过来一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枯树枝。我看看树枝又看看你,不明就里。
“真是..人多会走散,拉着这个就没事了”
见我一脸迷茫的表情,你脸红了红,别扭的转过身去,手里却依然握着那一截树枝。我忍着嘴角上扬的笑意,握住了另一端。树枝扎扎的,我的心也扎扎的。望着你的背影,似乎你的体温能够漏过那截枯枝传递到自己的手心一般。
我们挨着往来的人群沉默的走完了一条笔直的路,什么也没有玩。人多的让我有些窒息,庙会的尽头就在眼前,我突然停住脚步,互相牵制的树枝也戛然停止。
“捞金鱼”
我只说了三个字。
“哈?”
“格雷我们捞金鱼去吧”
说完,我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拉着连接两人心的温度的树枝再次舍身挤入熙攘的人群。金鱼摊前的人并不多,这着实让我欣慰不少。付钱后我拿着渔网蹲下身子仔细的盯着池中飘然的金鱼。你只是站在我身旁,并没有凑这个热闹。
金鱼游的很欢快,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可能即将离开自己的同伴。我望着自己的面容倒映在粼粼的波光中,被鲤鱼的扇尾搅得粉碎。
我赌气的扔下手里的渔网,紧捏着树枝离开了金鱼摊。
【我偏执的认为你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可就算是你,也是会说谎的】
【即便那谎言真的很善良】
走过终点后行人明显少了许多,你率先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树枝,手插口袋的走在了前头。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风口,手里还捏着半截树枝。盘旋在头顶半空中的乌鸦嘶鸣着嗓子,一声声的落在我的肩上消失不见。
“格雷你是存在的吧?”
我红着眼眶,快步走到你的前面挡住你的去路。也许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太过安逸,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眼泪盈眶的湿润感,喉咙口痒痒的,有些难过。
你望着我,眼神是那样的平静淡然。我想如果我仔细一点,是否就能看到你赤黑的眸子隐瞒了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随后我只听到你重重叹气的声音,继而无奈的妥协宠溺。
“嗯”
这个答案比起真实性更像是在宽慰我一般,可我还是很高兴,很高兴。欣喜的想要去抱你,却被你轻松的躲开了。我刚抬高的手臂定格在半空,又徐徐落下。你背过身去,低低的念叨着什么,我想凑近去听却再次被你拒之千里。
“回家吧”
你说。
【我的世界很锌
【小到只装下了你】
“呐我说,你就一点都不想恢复记忆吗?”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泡沫随着夏日的浮浮沉沉缓缓坠入深海消失不见,燥凉秋季随着第一片枯叶接踵而至。大街两旁的梧桐树很快就落光了叶子,被清洁工扫成一个个小土堆。
你躺在连接着卧房门外的阳台上,翻阅着前不久拜托我买回来的动漫杂志。午后的光线充足魑魅,交织无数的网罗缠绕拂拂纷纷的落在你的纯白衬衫上,竟隐隐约约的露出好看的腹肌骨架。
“..不想”
我本躺在床上吃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关东煮一听到你的话语马上急于反驳的坐起身子,纸杯里的汤水洒了一身。
“..真是,一个女孩子吃东西..”
眼见着你又要絮叨的说教起来我连忙起身去抽床头柜的纸巾,勉强擦去了衣裙上的污渍。
“我还是去洗个澡吧..”
等我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躺着你的阳台空无一人,只剩下干燥的风灌进落地窗里,不断的扑打窗帘。
“格..雷?”
我试探性的叫了声你的名字,却没有预想中那不耐烦又真实的回应。
...
我的眼前突然涌现出一股浓厚的白色蒸汽,像极了模糊的拨不开的未来。
沉默的穿好鞋子锁好家门,我空手上街去寻你。可是当我喊得声嘶力竭你还是没有出现。深深的孤独感瞬间围着我打转。我突然才明白一个事实,如果没有了你,我发现我一点都不开心,真的不开心。
“诶?你这死小子居然躲到这来了?!”
晚出的霓虹灯也算是当地的一种特色,在粘稠的夜色下妖冶的盛开着乡间未有的芬芳。而一个素未谋面的金发女子正站在灯红酒绿的牌匾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左右环顾了下,最后又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你..认识我?”
“真是的,那么久不见了还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喂,你近来好吗?突然不来学校上学了我真是很担心呐,家也搬走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金发女子走近我,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题。
“等..等一下,你说,我家搬走了?我原来住在哪?”
“诶?住在东京阿,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能遇见你..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不会是你爸花了大手笔让你来乡间野外调养休息吧?啧啧有钱真好..”
金发还在不停的唠叨,唾液横飞的落在我的脸上。我觉得头有些发晕,从金发嘴里吐出来的信息我是一概不知的。想起那洁白如新的大房子,没有居住过的痕迹,以及你的出现..
父..亲?
虽然放在桌上的金卡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可如果是自己的父亲放置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见我?为什么又要搬家?
跟金发告别后,我还不能从刚得知的讯息中缓过劲来,望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各路行人,我虚浮的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你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你一点都不想恢复记忆吗?”
...
金发已经穿过冗长的巷子口,正准备接电话时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随后只见先前碰到的人气喘吁吁的吞吐着几个字。
“我..我能跟你..做朋友吗?”
【想要寻找的东西在摸索到的那一刻才是无比的安心】
【我爱的男人不需要用情话哄我高兴,不需要包容我的任性,甚至可以让我一个人反思自己过错】
【我也只是期望能在需要他的时候,他是英雄】
【(笑)格雷永远是我的英雄】
清晨的曙光太过刺眼,霓虹渐渐隐去光华。我摇晃着宿醉的身体与金发告别后,终于忍不住扶墙呕吐起来。难闻的酒味混着还未消化干净的夜宵一股脑儿的涌过喉咙,洋洋洒洒的落满柏油大街。
“你去哪了?”
恍惚的听到了你的声音,可抬头只看到在光线里飞舞的细小灰尘。
回到家时,酒差不多醒了大半,就在我摸索着口袋准备掏钥匙时,家门却自动的从里面开了。我心里一惊,还来不及做好警戒准备就被一双大手掠去,摁进了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中。
你的手臂紧紧的环住我的躯体,身体的起伏都向我证明着这不是做梦。当真真切切的接触到你的肌肤时,我才第一次感觉到安心是什么滋味。拎着零食袋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开,而后攀附上你的后背,紧紧锁住。
那一瞬间想拥抱你的心情来的比平时更加热烈,居然忘记了你说的【不能碰你】这条戒训。
你的怀抱很热很热,热的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温度一样,快要将我融化在你怀里。我的指甲狠狠嵌进你的脖颈间,眼泪笔直的流进你永远不扣的第一颗衬衫纽扣里。
【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可心里高兴又难过的心情冲击的我只能流眼泪】
【大概拥抱自己所爱的人就是这种溽热的感觉吧】
【我没有问格雷昨天去了哪,就像格雷没有问我昨天去了哪】
那一天,我们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双双跪在门口的玄关地上,沉默的用心跳来回应彼此。
“今晚有Live,就在市区,要去看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你怀里昏昏欲睡的我被那温柔的声线唤醒,惺忪的揉揉眼皮,说好。
在呼出第一口气能看到袅袅散去的热气的时候,就是冬天到了。我翻箱倒柜的才找出一件豹纹保暖外套和一条红色的围巾。才想起来你不喜外出,自己也很久没有逛街充实衣柜了。
你轻便的穿好鞋子等在门外,我才磨磨蹭蹭的出去。你的气味似乎已经浸入自己的衣服里了,就算温度下降,我也舍不得换下它。
锁好门窗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颤颤巍巍的燃起点点灯火,缃色绛紫的铺开一路。
望着高自己一头的你露在寒风中的纤弱脖子,我取下了围巾,飞扑上去把它环在你的脖子上。你只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并未多言,随后自然的拉过我的胳膊,握住了我的手。
【那一刻的我深陷幸福,却忽略了平常的格雷绝不会那么待我】
【以至于等我发现来不及补救时,你留给了我后悔】
现场的Live果然比电视上的带劲许多,结束之后的气氛也久久不能散去。熙攘拥挤的人群都在讨论今夜的歌姬如何卖力演唱,我也一刻不得闲的同你话唠。
“A子小姐的高音实在太棒了!”
“现场的爆发力果然跟电视里听到看到的不太一样呢”
“真希望下次还能再看这样精彩的Live”
...
“如果我离开了,你一个人能好好生活吗?”
两人并肩走在落满霜叶的路旁,长长的围巾在两人脖子上连成一根红线。我还不能从那PUNK的吵闹音乐中走出来,大声的发表自己的见解。你安静的不说话,等到我说累了,你才温吞的吐出这几个字。
【当时你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
【如果你有一点点的不舍的话,我会不会留住你?会不会结果就不是现在这般了?】
【没有如果】
我停下了脚步,哑然的看向你。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们都不再说话,沉默的走完了绵延下去的柏油大路。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你却意外的停滞不前,眼睛盯着橱窗里降价出售的烟火套装。
“呐,我们放烟花吧”
虽然你在我身边,可突然降温的天气让我忍不住哆嗦起来。本想一口回绝说冬天哪有放烟花的,可当看到你眼里的一汪深潭时,我的手已经默默的掏出了口袋里的零钱。
你从未用祈求的眼神看过我,所以我心软了,我拒绝不了那双落满星辰的眼睛。
还好住宅附近很空旷,从家里拿出打火机后你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根最长的烟火棒点了起来。火花滋滋的声音混着你清脆爽朗的笑声,在我的心里结痂。
我默念,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开心了?
才恍恍惚惚的想起,你从没有那么高兴过。
等最后一束火光隐去的时候世界一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而下一秒你却突然扳过我的身子,捧住我的脸庞吻了下来。
当唇瓣互相摩擦碰撞的时候,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从那广袤的巨大缺口中落下,交错着掉进泥土里。
你的吻很轻柔却也炽热,你的双手摩挲着我的头发,明明原本可以强行推开你的,可怎么的..身体却不听话的抱住了你微屈的腰身。
【这就是爱情吧..我已经,爱上格雷了】
忘情的吻了许久,你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红肿的唇瓣,随后俯下身子,将头埋在我的耳旁,哽咽着声音说道。
“我们玩个游戏吧”
还不等我回答,你又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往回跑,就这样一直跑到家里,不要回头。如果被我赶上了,那你就输了,输了的惩罚是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了”
或许是被你吻的晕头转向了,我都没揣摩他话里的漏洞,转身就跑。你适时的松开圈住我的手,就这样放任我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跑去。好几次我都趔趄着差点摔倒,可是我没有回头。
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死角,就像转身跑开的我,是看不到格雷·福尔帕斯塔那干净的瞳仁里时如何让眼泪汹涌穿梭的。
【我害怕我输了比赛就会见不到格雷】
【可是我没有想到就算我赢了游戏,格雷还是消失了】
我不记得回到家以后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时已经不是那熟悉的卧房了。房间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还有进进出出的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不知道是谁发现我醒了,大家齐刷刷的聚集了过来,好几双眼睛就这样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我。其中一个看似主治医生一样的人拨开人群,麻利熟练的带上橡胶手套,接过护士递过来的针筒,抡起我的袖口刺了进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难闻的消毒药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熟悉的阳光味道。和你一起选购的粉红窗帘正不安分的蠕动,被风口灌个满怀。
又回到了家里?
房门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起码有两个人在走动。
是谁?小偷吗?
顾不得被针孔扎过还残留的酥麻感,我颤颤悠悠的爬下床,捡起你曾经看过的动漫杂志缓缓的踱步到门口。
如果..如果他们进来抢劫的话..就用这个抡死他们!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却戛然停在门口。房门外传来两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交谈着什么事。
“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是吗?还真是意外的绕了一个大圈子”
“不过院长..您拿自己的女儿做活体实验真的好吗?”
“佐佐木,你没有孩子才不理解我,她整天沉浸在什么格雷sama的世界里,我作为一名父亲怎么可以放任她继续堕落下去?”
“可是您的药正确来说并没有生效,在注入药剂后小姐却产生了幻觉,按照我们的推论来说,她应该是失去了那一部分记忆才对”
“唉,也许是物极必反的效应吧。我们越是逼迫她忘记她越是想念,精神也达到了一定的极点,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您看这药,我们要投放到市场上去吗?”
“...佐佐木,我的初衷只是想让我的女儿从那虚幻的世界里走出来而已,就算是用药剂也好催眠也罢,我实在不忍心她活在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世界里。可是看到她在同空气对话有说有笑时,我从心底觉得可怕。现在好不容易治好了她的虚构症,我不想再重复这样的悲剧了。所以..你去把那些样品统统销毁了吧”
“是”
那两人的话题也到此结束,我愕然的举着半斤多重的杂志忘了放下,那滑稽可笑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举着炸药包准备赴死的前线战士。
是假的..
格雷,是假的..
呵呵,他们说,格雷是假的..
说谎。
他们一定是在说谎。
明明你还拥抱过我亲吻过我。
那热烈的爱意怎么会是假的。
【先前蛰伏在我心窝里的蝶蛹,终于破茧了】
【我的心口真的好疼】
对呀!你还拜托我买动漫杂志呢!还亲眼看到你翻阅的样子呢!
想到这,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手忙脚乱的翻起书页来,直到【Fairy Tail】这几个英文字母印入眼帘。
一个粉色头发的男孩手里拖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与他并肩的则是穿着白色衬衫的你。你的眼神坚定,笑容桀骜,以及那脖颈间明晃晃的十字项链,都无声的击破我最后的侥幸。捧着书的力气顷刻被抽走,整个人颓然呆滞的坐在地上,脚边还散落着关于你的周边。
心底最后一丝的防线被彻底的摧毁掉,无数只蛰伏着的飞蛾扑棱着灰黑色的翅膀源源不断的从心口涌出,带着眼里的透明液体,远走高飞。
一脚踢开动漫杂志,我强忍着眼泪站起来,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在中年男人错楞的眼神中连鞋子都没穿,闷声撞在门框上的肩膀火辣辣的疼,脚底冰凉。
外面世界被银白覆盖,我只没命似得往前跑去,脚步一深一浅的赤行在积雪里。自脚底传来的麻木神经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消化马路道上汽车的鸣笛,引得大街上不断响起咒骂声混着喇叭。
等双腿失去知觉再也不听自己控制时我踉跄着扶住一面长满青苔的墙,才免于摔倒。我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给自己痛苦的时间。最后,我摊着双手缓缓的顺着青苔下滑,烂成一滩水泥一般。眼泪空虚的往下掉,心口就像被锋利的刀尖捅了许多许多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我转过身,狠狠地用头撞墙,头破血流。直到自己的手也没有了力气。
我瘫倒在巷子口,脑门还汩汩的冒着血泡。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灌进四肢百骸里,挫骨扬灰。
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当我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才告诉我他是假的,而拥抱我的亲吻我的不过是空气罢了。我真的..很不甘心阿。
【一切的一切都指证你的罪行..噢不,我的罪行。】
【因为我那接近病态的痴迷,终于将自己推入了更深更痛的荆棘里。】
冷静下来的我才逐渐清醒,想起了厨房的草莓刨冰,想起了音像店,想起了捞金鱼,想起了你说的谎话。这时候的我才恍然记起,夏日祭那天你念叨着的话。
对不起。
...
凭着失而复得的记忆,我落魄的回到了东京,站在原本的房子前。房子还很新,没有人住。熟门熟路的翻进自己的卧室,却被眼前的景象惹得再次落泪。
墙壁上的海报几乎占满了所有空白,书桌上放着的你相框,手机缀着你,书柜充斥你周边,床上放着等身的你的抱枕,衣柜里全是cos服,就连笔记本里都写满了你的名字。
“我还真是..爱你爱得发疯”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从失去你的事实中走出来】
【爸爸告诉我,格雷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
【可是我不相信那天的拥抱和吻,都是我独自虚构出来的】
【因为我知道,触碰我的你,同样也爱着我】
end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