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

　　凤儿今年三十八岁，圆圆的脸儿，欢快明亮的眼，丰满的身材，高高隆起的胸。快人快语，爽直的性格。人长的不但漂亮，还有一种气质的魅力吸引人。但凤儿却是个苦命人，老天好像故意的捉弄她。天资聪颖的凤儿却嫁得一个蔫儿吧唧汉子，老实男人要摸样没摸样，配不上凤儿，要口才没口才，十个碌碡压不出个屁来，根本配不上凤儿的伶牙俐齿。整天吃了睡，整出个圆圆胖胖的身子，真可谓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凤儿心里那个苦啊，整天哭成个泪人。想聊天，老公半天答不上一句；想到城里逛街，凤儿爱面子，不愿和老公平行前进。看看别的同龄人，郎才女貌，幸福的整天黏在一起，看看自己，好强的凤儿用被子蒙住头，泪水湿透了枕巾。

　　（一）
　　当年漂亮的凤儿在学校里可是众人瞩目的女孩，可能性格、气质的内在美更生动一些。在初二的时候，班里一个男孩控制不住那种青春期的萌动，向凤儿写出了一封封的求爱信。凤儿爽直、正派，根本不理那一回事，男孩子继续写着，凤儿依然拒绝着，不愿让这种麻烦困扰自己。终于学校政教处知道了，出来解决，凤儿做得对，政教主任肯定了凤儿，那个男孩子没有心情继续自己的学业，离开了学校。
　　凤儿恢复了平静，开始了在知识的海洋的遨游。天真的凤儿感觉到知识很奇妙，安静的课堂充满着吸引。凤儿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未来，在梦幻中拼搏，在理想中奋斗。或许是凤儿的正能量，还是凤儿那双欢快明亮的眼儿，依然让早熟的男孩子迷恋，安静不断被打破，纸条、贺卡、书信不断向凤儿袭来，凤儿不断停下学习，摆平那些困扰自己的烦心事。
　　凤儿中考落选了，心情一下子进入了地狱般的寒冷。记得那天到学校领取分数条，偏巧下着小雨，没有考上的心情使凤儿大脑一片空白，在雨中推着自行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家中，头发湿了、身上的衣服湿了，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不停的流着。凤儿妈心疼的一下子把凤儿搂在怀里，心痛地抚摸着、安慰着，熬了姜汤暖着身子。爸爸倒是过来人，语重心长的讲述着人生故事，那些平凡的、并没有太多知识的人居然人生也那么光辉。故事震憾着明镜儿般的凤儿的心。沉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的凤儿又有了光彩。
　　在家里凤儿也是活泼可爱的，从此，凤儿家里、田里有了银铃般的笑声。
　　渐渐的，媒人到家里来了。农村的婚事都是提前定的，初中毕业，只要没去上学，便开始了谈婚论嫁。
　　第一个对象是凤儿的同学，男孩子对凤儿印象不错，凤儿也有了一些中意，关系就确定了下来。两个月过去了，俩人关系依然平稳，半年之后的一天，男孩的父亲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信的内容是：凤儿在上学的时候，曾经恋爱，已经和写信的人进入真实意义的□□恋人，凤儿已经是他的女人。凤儿的第一任对象和家长那里容得下没有结婚就带上了绿帽子，可又舍不得的凤儿，想通过凤儿得到认证。凤儿没有做过的事哪里容得下玷污自己的洁白，一度想用生命捍卫自己的纯洁，曾经割腕未遂，喝下农药及时送到医院捡回了一条生命。没有真爱的爱情终于经不住风吹草动，那个没有道德的在学校追求凤儿的男孩不肯死心，不断的写信给凤儿第一任对象的父亲。细节的描述，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终于动摇了那个男孩的决心，到了年底两人终于分手了。
　　凤儿不想给别人留下阴影，相信没有真爱就没有幸福。接着那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出场了，对凤儿展开了勇猛的攻势。凤儿被他伤害的心还没有愈合，看着那个家伙丑恶的嘴脸，纯洁的心像是被盐水盐渍一样的痛苦。毅然决然：今生就是不嫁，也绝不嫁此人。父母的好言相劝，媒婆的苦口婆心，那家伙的死缠烂打，没有动摇凤儿爽直果决的心。
　　连续的风波，在相近农村弥漫开来，一种不好的评价在考验着凤儿的坚韧。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凤儿没谈对象，媒婆们也绕过她的家门。凤儿心情煎熬，无中生有的事人们怎么会相信。谣言说上一百遍就成了真理。年幼的凤儿觉得做人好难，彻夜难眠泪水湿巾。半夜偷偷出来跑到自家祖坟，凄惨的少女哭泣划破了夜空，冷风习习好像是在怜悯，星星闪烁似乎是在陪伴少女的寂寞。黑夜深深静悄悄，偶尔猫头鹰在树上哀嚎，乱坟岗夜间动物出来疯狂觅食，根本不顾及凤儿还是个人的存在。此时的凤儿已经没有少女的胆怯，心里盼望有个妖魔鬼怪把自己掳走才好，脱离这个充满是非的人间世界。直到父母发现，拿着手电寻觅而来，父亲、母亲、雪儿三人相拥而泣，父亲老泪纵横，跪倒在父母坟前，祈求失去老的保佑。
　　“爹、娘，您们孙女凤儿真难啊，救救她吧。”三人搀扶着离去。
　　慢慢凤儿年龄大了些，女大十八变，凤儿变得水葱般的鲜嫩。怀春的凤儿越发漂亮。凤儿有心中的意中人，也是自己的同学，上学时彼此遥遥相望，没有点破彼此的心。毕业后偶尔见面，那男孩知道凤儿风风雨雨，依然默默的爱着凤儿，可是等到决断，却阴错阳差的选择了凤儿的闺蜜，那个比他大两岁，世故而漂亮一些的冷美人。这个男人不懂的爱情，因为爱情不是商品，有爱才值，权衡其他因素，挑挑拣拣，失去爱的主题，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他没有选择凤儿，凤儿的闺蜜也在挑挑拣拣中没有选择他。
　　凤儿在比较中被淘汰了，意识到那个男人还是过不了风言风语的坎，看来今生没了爱情，凤儿的心又一次凉到了深渊。闺蜜和意中人的不欢而散，凤儿有原谅的心，但是却没有勇气追求。虽然爽直，但是传统女孩那种羞怯、那种爱面子，尤其现在极度自卑心理的凤，宁可把强烈的欲望烂在心里，宁可泪水终日洗面，也不愿、或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凤儿意中的那个男孩，虽然喜欢凤儿，但是却没有脸面和勇气回头再续，彼此的真心相爱失之交臂，从此深深的埋藏在彼此的内心。
　　已经死心的凤儿不去相信什么是爱情了，甘愿自己了苟且一生。怀春的女孩在屡屡被打击之后，春意枯萎了，变得现实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媒婆领来了一个憨实的小伙子，看着父母的愁眉苦脸、近乎哀求的模样，凤儿咬着牙点了头。
　　（二）
　　到了那一天，凤儿门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行破旧的汽车、拖拉机停在凤儿门口，来了一群迎亲的人。凤儿穿上新娘的婚纱，面无表情的履行人生最神圣的事情，簇拥着上了车，颠簸到了婆家。婆家的亲戚们看着娶来的仙女般的新媳妇惊呆了，之后议论纷纷，凤儿看着人群中的指指点点，又一次绝望到了极点，难道被人诬陷的子虚乌有的东西要害一个人的一生，还是人们嫉妒赖汉子娶了好媳妇肯定有问题，自己有嘴难辨，有苦水只能咽到肚子里。心想人活着要小心翼翼，女人尤其如此。
　　农村的婚礼很不文明，粗俗甚至低俗的习惯很多，认亲的环节就是女人、孩子们的攻击，撒盐、甩粮食、抹黑，喷上五颜六色的彩片还说的过去，算是喜庆。到了新媳妇的房里，各种花样把凤儿折腾的精疲力尽；熬到中午，不让去厕所；熬到晚上，凤儿已经无力反抗了，小伙子、辈分小的趁机下手乱摸，凤儿象到了狼窝的小鸟，拼命的扑楞着翅膀，捍卫着少女的纯洁。然而站在一旁的憨厚女婿一直在傻笑，觉得这样好热闹，凤儿绝望了，无言了。
　　直到深夜，客人困倦的散去。凤儿才大胆的方便了一下，吃了饺子，碰巧吃的一枚硬币，婆婆说好，公公说好，憨女婿傻笑着也说好。收拾好被窝，疲倦到极点的凤儿没来的脱衣服，已经睁不开双眼。怎奈憨女婿的戏刚刚开始，一次风雨过后，凤儿没有丝毫的快乐；又一次暴雨席卷而来，凤儿痛苦的哭了；憨女婿二十年的积聚想要第三次释放，凤儿愤怒了。看着秀目圆睁，握紧拳头的凤儿，憨厚的大汉害怕了、退缩了，一场浩劫终于停手了。
　　第二天硝烟依然弥漫，战争依然继续。又是农闲的季节，憨女婿吃饱喝足没事干，白天睡足，养精蓄锐。晚上凤儿可惨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本来是不幸的，如果文雅、有礼节、有风度会换来和谐和改善，偏偏憨女婿不懂那一套，认为娶来的媳妇是私有财产，应当履行义务。本来新婚蜜月，幸福的卿卿我我，凤儿却是在忍受一次次蹂躏。
　　好容易熬到了六天头上，娘家人酒宴之后把凤儿接走了，凤儿扑在妈妈的怀里，哭成泪人，善良的妈妈劝慰着，咱女人都是这样。爸爸眼圈爆红了，他是过来人，明白女儿心里的委屈，两个手握紧了拳头，如果现在憨女婿出现在他眼前，非揍扁了他不可。
　　三天之后，新媳妇按规矩要回婆家了，憨女婿早早的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岳丈家。憨女婿是憨厚些，但人一点不傻，见了岳父岳母，“爸爸、妈妈”的叫着，老两口顿时没了那么大气，一边嘱咐着憨女婿照顾着凤儿，一边收拾东西，催着凤儿早点走。
　　凤儿在憨女婿的摩托车后座上颠得老高，马尾辫在空中摆动飘扬，红扑扑的脸在寒冷的空气中更显得动人无比，红色鲜艳的新娘装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一路上被人指点着、夸着，憨女婿异常兴奋，不由得加大油门，一阵狂奔。
　　结婚后凤儿就没来过例假，憨女婿的种子发芽率极高。面对现实，凤儿开始了对未来的考虑。憨女婿极听话，知道要当爸爸了，对凤儿言听计从，这让凤儿心里宽慰了许多。
　　新年开工了，憨女婿和凤儿一块到了附近的钢铁厂面试，双双合格录取。从此小两口开始了又工又农的生活之路。俩人同班，双双飞来飞去，看起来倒也幸福。只是憨女婿文化极低，没有多少文化素养，除了干活，吃饭，就是倒头大睡，除了床上那点快乐，他也没有其他乐趣。凤儿明白义务，虽然极不情愿，但顺从和忍耐是一个农村少妇不得不履行的义务。
　　转眼凤儿的第一个孩子诞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孩，正好继承了父母身上的优点，这是凤儿的最大安慰。爷爷很快给孩子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诗韵”，充满着文化气息，凤儿很喜欢，整天“韵儿，韵儿”的呼唤不停。孩子的到来，憨女婿有了干劲，产后的半年时间里，不让凤儿上班，不让凤儿下地干活，他一个人力气好大，竟能干得了俩人的活儿。凤儿感觉到那是一种爱的成长，心里开始心疼憨女婿，细微的关心让憨女婿受宠若惊，到了晚上憨女婿那种感激、那种激情让凤儿感觉的真真切切，憨厚的人不善言表，也只有在情绪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几年后，凤儿的第二个女儿“诗涵”诞生了，涵儿精爽，带着灵气。两个孩子的到来，改变着家的风格，爷爷奶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凤儿感觉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儿。

　　(三）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相继去了学校，家里开始了异常的安静，原来凤儿每天都是说不完的话，但是所有的话都是她和两个孩子之间进行。老公依然除了上班就是睡觉，年龄大了床上的乐趣也逐渐淡化了。学着现在的年轻人，凤儿开通了□□，在网络上去释放自己的苦闷。
　　多年的压抑，凤儿学会了倾吐，很快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物跟她聊得很近，尤其在□□上那男人礼貌与关怀。
　　“凤，你好。”
　　“凤，心情好吗。”
　　“凤，享受人生不要拼命劳动，身体重要啊。”
　　“凤，闷了找我，我们在人生路上结伴而行。”
　　温暖的问候让春回大地，凤儿享受到了一种温馨的感觉，感觉到做女人好快爽，之间的谈吐让她释放了多年的压抑，通过这个窗子，凤儿看到了外边五彩缤纷的世界，看到了科技发展的祖国，看到了信息充斥、知识爆炸整个宇宙。她像一个从原始部落解救的现代人，被囚禁的数年几乎与社会隔绝，如今重返人间，能与社会同步。
　　网络很大，但是网络又很小。一天，一个帅男的头像不断的晃动，一个神奇的人物又重新叩开了凤儿的心田，当年凤儿钟爱的男生影子开始在网络出现，那种谈吐的潇洒、那种简洁语言的习惯、那种关爱的温柔、那种语言渗透的浪漫，不断的敲击着凤儿的心房。凤儿爽快的语言、爽直的性格似乎也传到了□□的另一端。只是毕竟经历了近二十年的沧桑岁月，人生的蹉跎、社会的积淀，尖锐几乎圆滑，原则失去了棱角。凤儿终于鼓起勇气视频，那一端沉默良久终于在屏幕出现，瞬间，□□的两端惊呆了。
　　“你是凤儿吗？”
　　“难道你是……？”
　　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有岁月的痕迹，彼此透过对方的双眼依然发现那熟悉而心动的影子。凤儿哽咽了，那一端的汉子流泪了。相视许久泪流满面，别时相思，见时无言。凤儿说：
　　“我们彼此能够再相见是命，但是我们今生无缘。”一句话概括了全部的意义。
　　俩人诉说着熬过来的艰难岁月，话题自然转向了二十年前。凤儿问：
　　“你为什么当初选择闺蜜而不是我？”
　　“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喜欢你，但人们都在传……。”
　　“你也相信那是真的吗？你我是同学，我的为人，难道你也误解我。”
　　“我…….”
　　“我的闺蜜不要你了，为什么你没有回头找我？”
　　“我没有脸面，不敢。”
　　“那时我心里已经原谅你了，一直盼着你，那时候我多难。”
　　之后□□另一端沉默许久。凤儿连珠炮似问完，发现对屏幕那端的男人没了一点感觉。自己的日思夜想，一生的难忘，原来是这般的懦弱、自私、卑鄙。那里有男人的担当，那里又有女人可以凭靠的肩膀，一个把喜欢的女人丢下，一个无耻的男人。心想，一直美好的追求原来是这般模样，好悬。昔日的阳光帅气男人如今没有一点灵气闪动，言语吱吱唔唔，拼命的吸烟，似乎掩饰自己慌乱的心情。
　　凤儿说：“我们还是彼此忘掉对方吧，二十年的伤疤刚刚抚平，我不想新的伤痕再添，既然今生无缘，我们何必聊出烦恼，终生遗憾。”
　　然后凤儿拉黑了对方，从此视若路人，老死永不相来。
　　网络上凤儿相遇了一个公务员，学者的风范，张口成诗，闭口成篇，确实文化功底深厚，是凤儿的人生经历吸引了他。凤儿在网上戏称他教授，俩人不属于一个层次，不可能有共同话题可谈。凤儿的快人快语，尤其煎熬般的经历使教授震撼，凤儿网上照片，青春的少妇，自然朴实的情怀，一种天然的美吸引了这个生活在城市美女中的中年汉。凤儿可不管他是什么教授学者，用尽地方的方言，讲着土的掉渣的故事，或许正是这些，把教授牢牢拴在身边，一种对天然美的欣赏，一种对方言文化的追求，教授无声无息的走到凤儿的心里边。凤儿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是今生能够与这么大文化人对话，眼界确实有了好大的放宽，就这样各为各的目的，一谈就是半年。
　　恰好教授回家省亲，顺路教授来到了凤儿的县城，他们约好了在一个茶馆见面。教授先到定了一个房间，要了茶点等待。
　　一个丰腴美丽的少妇，微黑而干净脸儿，靓丽有神的眼睛出现在房间，教授惊呆了。没有丝毫的羞怯扭捏，那么大方自然，虽然没有浓厚粉饰，一切那么美丽自然。凤儿看见的教授，并非文弱书生，高度近视眼镜，眼袋松垂，脑袋脱发光亮，而是一个风度潇洒、饱经风霜的靓哥帅男。
　　“你是凤儿吗？”教授疑惑的问。
　　“俺是，你是教授？”
　　“正是。我在等你，你比我想像的更美。”
　　“啥呀，俺都老太婆了。你这么年轻，哪像教授啊，俺以为你好老好老还秃顶呢？你那么多知识，怎么还头发黑黑的，人这么斯文，没想到，看见你俺还不好意思呢？”
　　“不年轻了，已经而立之年。”
　　俩人本来在网上互相吸引，已经倾慕已久，如今看见真真实实的人，凤儿灵气十足，热情奔放，自然的美释放出无限的光芒；英俊潇洒的教授举手投足一种文雅风度，谈吐超脱，标准的普通话，带着磁性的声音震荡在凤儿耳畔。现实中的一见钟情，使得两人忘乎所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俩人拥抱在了一起，久久的热情涌动，强大的情感交融的吸引力，启动了动物的原始本能。谁也不肯先分开，呼吸变得急促，拥抱在用力，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号。“咚咚”的心跳使彼此激动万分，沉稳的教授也克制不住原本的斯文，强烈的动物反映已经挑衅凤儿的敏感。
　　毕竟教授几十年的文化素养与道德情操的洗礼，加之雪儿正派、爽直、本分的性格，他们明白一个人最宝贵的是什么，人应该区别于动物的最本质的是什么。最终他们彼此克制住了情感，嘴一直没有移到一处，还是凤儿先说话，教授，不让我坐下吗？一句话从感情的世界呼唤到了现实。
　　俩人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话题丰富广泛，凤儿依旧方言土语，教授感觉亲切自然。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教授的火车要赶时间，俩人站起来，恋恋不舍得又一次拥抱在一起，这一次冷静了许多，教授在凤儿背上抚摸，拍打着，似乎在传递着亲情，凤儿在教授的怀里闭上了幸福的双眼。许久，教授说，妹子，哥得走了，一句称呼的变化，是爱情向亲情质的转变。自此，兄妹相称，聊天不断。
　　从此以后，凤儿没再加更多的网友，按她的话来说，家里有孩子丈夫，网络有哥，我什么都知道，何苦找那么多陌生人聊天。凤儿多了一份亲情的牵挂，感觉这份亲情让她更懂得了社会人生、亲情与爱情，一下子凤觉得原来人生这般幸福，想着，想着，微笑荡漾在花朵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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