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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过节都是要回家的
“小柯妮……”
“嗯？”
“我到了。”
“嗯，那你快进去吧。”
“……”
自那天后，维斯每回到彭格列，身后都会自动跟上一条名叫柯妮莉奥的小尾巴。走哪跟哪，甩都甩不掉。这次更是离谱到直接跟着他回到加百罗涅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维斯无声地叹口气，拿这位任性起来比谁都难搞的幼驯染非常没辙，“以后不能偷偷跟过来了，很危险的。”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而且一绪也在。”柯妮莉奥指了指身后倚着墙远远眺望这边的绯发少女。
和柯妮莉奥不一样，绪方一绪是光明正大地尾随过来的。一路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的少女并没有刻意隐匿气息，所以即使被发现了也是不慌不忙的，见维斯抬眸看过来，还笑眯眯地抬手挥了挥。
维斯非常清楚这位超任性的彭格列大小姐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每回迪诺从彭格列回来后，他都能听到自家Boss在耳边控诉这人有多任性妄为无理取闹无法无天。但她是担心柯妮莉奥才跟过来这点，维斯还是知道的，虽然并不清楚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而同样的，他也十分清楚柯妮莉奥在担心什么。
“我不会拿性命开玩笑，小柯妮。”维斯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才不会为那只凤梨去死，就让他继续关着吧，还能多清净几年。”
“不去劫狱了吗？”柯妮莉奥一脸平静地说出了相当不得了的话，“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握手言和了。”
“谁要和他握手言和。”维斯嫌恶地别过脸，“既然已经查到他的下落，那欠他的人情我一定会还。”他淡然道，仿佛事不关己，“但不是现在，等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去把他捞出来。所以小柯妮，不要再这么忧心忡忡的了，我还没死呢。”
“我只是有些害怕……”拉着他衣角不放的手下意识又用力了些，柯妮莉奥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像是在生气，“我怕你会瞒着我自己去救骸，然后和他……”她顿了顿，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眼中盛满不安，“和他一起双宿双飞！再也不管我了！”
“双宿双飞不是这样用的，小柯妮。”
“这不是重点。”她气呼呼地鼓起脸，“你在转移话题，维斯。”
“……你还真是不好糊弄啊，虽然平时迷迷糊糊的。”维斯忍不住嘀咕，满目忧愁地与柯妮莉奥对视，良久后抓着头发又叹口气，“算了。”他终于妥协，“我保证不会瞒着你自己行动，有事情也一定会和你商量，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一起——”
他停住，目光忽然变得幽深，柯妮莉奥猜测他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于是笑盈盈地接了下去：“我们一起把骸救出来——就像他拯救我们那样。”
“——对。”维斯也轻松地笑起来，“一定要再好好的嘲笑一下他的凤梨头。”
*
柯妮莉奥更加努力地磨炼自己了。
虽然她在学习和训练上一直都未有过一丝松懈，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和之前逆来顺受的态度相比，现在的她整个人都迸发出了一种可怕的干劲。
随着她越来越大的食量，也随着她越来越高的任务完成数，众人意外的发现，这个乖巧礼貌的女孩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在里世界中闯出个响当当的名号了。
——彭格列的“人偶”。
身着黑色洋裙的女孩娇小可爱，安安静静的，小巧的脸庞上常常扬着甜美柔和的笑容，精致得像个人偶。
她自称“柯妮马里奥”，在某一天，和手上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刀一起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除了名字和家族外，众人对她一无所知。直至有和她交过手的人悄悄透露，这个身手不凡的小家伙其实是个天然呆、并且还是个能被自己绊倒的平地摔高手后，大家才对这位彭格列的“人偶”有了更多的了解。
就在各大家族为彭格列总能找到旷世奇才这事恰柠檬时，这位人偶已经坐上开往巴利安的车，离开他们口中的彭格列家族了。
今天是圣诞节。
时隔多月，柯妮莉奥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按照往年的惯例，工作至上的巴利安会在当晚给各个部门分发一只美味的火鸡，而干部们或许会比别人多收到一只挂在床头上的圣诞袜——虽然他们并不稀罕，通常都是踩上两脚后再一齐扔向多此一举的路斯利亚的脸上——除此之外，没有圣诞树，没有彩灯，也没有礼物，就这样普普通通地在加班中度过这个隆重的节日。
虽然在财务部长兼雾守的玛蒙眼中这并不普通，因为即便是巴利安，节假日加班也是会有至少三倍工资的。
然而奇迹般的，在圣诞节的当天晚上，巴利安大厅内竟出现了一棵张灯结彩的超大圣诞树，装饰着各种饰物和祝福卡的圣诞树下甚至还高高堆起一座山那样的礼物盒子。
就在众人聚在圣诞树前瞠目结舌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树干后冒出，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高高兴兴地对他们打了招呼。
“圣诞快乐大家！”
“……”
众人齐齐愣住了，盯着面前的小女孩目瞪口呆，直到她露出困惑的表情来，才终于回过神一拥而上，爆发出喜极而泣的声音。
“柯妮小姐！！！”
“嗷嗷嗷柯妮小姐终于回来了！”
“呜呜太感动了！没有小姐在巴利安终日处于零下室温这谁顶得住啊！”
“太好了终于不用挨揍了。”
“又可以被柯妮小姐的笑容治愈啦！”
“哇啊啊我真的好想你啊柯妮小姐，欢迎回来！”
柯妮莉奥被大家热情地围住，一开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回来了。”她说着，从圣诞树下拿过几份礼物递给他们，“这是九代爷爷托我带给大家的圣诞礼物。”
彭格列送礼自然是大手笔，巴利安上至干部下至杂工都通通有份。
并没有提前打招呼说要回来的柯妮莉奥准备给斯夸罗一个惊喜。打听过各干部的所在位置后，她搬着叠起来有自己一半高的礼物盒子准备给干部们挨个送过去。
途中，她拒绝了好几个想帮忙搬运的热心成员。
送到正在房间里摆弄收藏品的路斯利亚手上时，柯妮莉奥收获了一个大大的脸颊吻；送到财务部里忙着算账的小小财迷手上时，柯妮莉奥收获一句面无表情的“谢谢”；送到刚结束任务出差回来的列维手上时，柯妮莉奥颤抖着在他的迷之注视下落荒而逃；送到不确定是不是在房间休息的Xanxus那时，柯妮莉奥没敢敲门，把礼物放在门口后就不管不顾地跑掉了。
然后，她在找贝尔的途中正巧和他在走廊里碰上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看见她时顿了一下，继而发出意义不明的标志笑声，金发上的银冠随着他接近的动作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柯妮莉奥也迈步走近，显然在分别的这几个月里将被咬事件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心理阴影，如常地打招呼，然后将手上剩下的最后三份礼物之一递了过去，眉眼弯弯地笑道：“这是九代爷爷托我给大家带的圣诞礼物。”
“啧，庶民才会需要的东西。”贝尔这样说着，看起来是不屑一顾，但还是把不大的礼物盒给收了起来，紧接着又伸出手掐住柯妮莉奥的脸颊，压低声音不满道，“为什么回来不跟王子说？”
“唔……”柯妮莉奥被扯得有些疼，吃痛地苦着一张脸，“因为要给个惊……”
——“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了！”
话未说完，柯妮莉奥就被前方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熟悉的声音……
她瞬间双眼一亮，微微侧头，视线越过贝尔看向前方——斯夸罗的身影正好出现在走廊一头，他拿着一份文件，正气急败坏地对着身旁的Xanxus说些什么，但黑发的男人却只是双手插兜，神情淡漠，一副压根没在听的样子，斯夸罗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再一次完美的展示了他那得天独厚的超大嗓门。
“给老子好好听人说话啊混账Boss！！！”
但Xanxus根本不予理会，眼见斯夸罗即将再次爆发，柯妮莉奥只好出声将其打断，以免巴利安脾气暴躁的首领一气之下把自家兄长捶了。
“哥哥！”她神采飞扬地喊道。
“柯妮？”斯夸罗循声看了过来，原本惊喜的情绪在看到两人诡异的姿势后立即被杀气压下，他挑眉，还算平静的问道，“贝尔菲戈尔，你小子在做什么？”
柯妮莉奥闻言不明所以地看向贝尔，只见他撇撇嘴，悻悻地放下掐着她一边脸的手。
为什么每次欺负这个白痴都会被发现？贝尔不甘心地揉揉柯妮莉奥的脑袋，用眼神向她传递了“王子明天再来找你玩儿”这个信息后，就利索地跳窗跑了。
等等？眼神？
确定真的看得到吗？
然而柯妮莉奥却奇迹般地点点头，还象征性地道了声再见。
斯夸罗拿起文件就往窗外砸去，怒气冲冲：“明天你敢来找柯妮老子就宰了你！！！”
——这是巴利安内部独有的交流方式。
*
九代目给柯妮莉奥挑选的礼物是一只毛绒绒的白兔子玩偶，做工精巧，设计可爱，正是当下的女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之一。第一次收到这种礼物的柯妮莉奥自然是爱不释手，随即又马不停蹄地拆开一绪给她送的礼物，发现是一对与玩偶同系列的兔子发夹时，简直要高兴坏了。
她欢欣雀跃地将它们别到头发上，在镜子前摆弄了好一会儿后，才兴高采烈地跑到斯夸罗面前，笑靥如花地询问：“好看吗，哥哥？”
斯夸罗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柯妮莉奥闻言抑制不住地嘴角上翘，红眸亮晶晶的。她欢欢喜喜地又唤了一声哥哥，在斯夸罗疑惑的目光下示意他稍微弯下腰，旋即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圣诞快乐，哥哥。”
轻柔的嗓音在斯夸罗耳边响起，饱含欣喜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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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高举骨科大旗！（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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