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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毛法医是在睡梦中被自己的大师兄给叫起来跟着刑一队来到石潭县的，本以为他会一来就要开工干活，为此还抱怨了一路，但没想到来了后没去现场，也没去停尸房，而是一起跑到会议厅看起了幻灯片。他表示这样的出差可以有。
此刻被突然问话，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同行田法医，回头对李昆明点头道：“是有这种可能。但如果两种血液融合度不高，被检验出来有第二种DNA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好吧，可刀柄检验不出其他人的信息就算了。但是我们通过痕迹勘查后发现，现场除了死者三人的足迹，居然没有发现第四人的足迹。”
陈雨欣很欢快的抢答道：“这也不奇怪啊，足迹检验容易被地面的材质所影响，像泥巴地就比大理石地面要容易取证。”
“不。”赵科长摇头继续说，“现场不是大理石地面，是泥土地面，而且前不久一直下雨，所以现场地面很软，一踩就是一个坑，足迹肯定会留下的。比如房子门口就可以找到所有到过现场门口的村民足迹，也找到了石城媳妇的足迹。通过推测，石城媳妇找石城没找到，就来石正家找，在门口看到现场的画面就发疯的到村里大喊大叫。村民没进入现场，通过足迹也都验证，就连进入现场的民警，鞋套足迹也都找到。”
“(⊙o⊙)…”陈雨欣语塞的看了看和她同样表情的李昆明，二人面面相视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赵科长笑着道：“除非凶手会飞，不用走路。不然肯定能留下足迹。所以我们在勘查完毕后，都在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仙或者外星人所以被弄死，结果玩笑被村民听到了，在他们之间传的就更夸张，说什么牛鬼蛇神来索命，上辈子作孽所以这辈子全家受苦等等。”
李昆明听完被惊得一哆嗦，陈雨欣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李梦扬面色严肃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见两个人安静下来后说道：“这种谣言本就不应该在我们警察局出现，那些谣传更别就是瞎扯。另外，为什么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他们三个是自杀？又或者凶手是他们三人中间的一个或者两个？”
“当然考虑过。”赵科长说，“但是凶手在他们三人之间也有没有办法解释的问题。”
“第一，就是兄弟之间的矛盾点虽然是在房子问题上，但是并没有厉害到能导致他们兄弟相残。这个和他们接触过的村干部可以证明。第二，如果是自杀，石正被石城压着，所以不可能自己砍自己。石大和石城又找不出死因，肯定也不是自杀。反正没有任何依据可以判定凶手在他们三人之中。”
李梦扬点头道：“那么我们这次来其实就是帮助你们搞清楚石大和石城的死因。只要确定他们的死因，这个案子估计也就水落石出了。”
金希泰举手提议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去现场看看，到了现场才会有更直观的感受。”
李梦扬看了他一眼后没接话，对着赵科长继续道：“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田法医。”
田法医点头道：“李队长请问。”
“根据你之前说的，你们抵达现场后推测出三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那么你们尸检后他们的具体死亡时间是几点？”李梦扬提笔问道。
田法医翻开手中的记录说道：“石大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点四十左右，和我们发现尸体石僵的情况推测误差不大。”
毛法医问：“你们是根据什么情况确定他的死亡原因？”
田法医笑着道：“这还要多亏你们省局仇大法医的公开课，正好我听了那次他研讨的可以利用尸体小肠内容纳的物质的移动距离来推测死亡时间的课，所以这次我们就是通过确定他的晚饭时间，然后综合判断出他的死亡时间。”
“田法医，那其他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和石大的时间吻合吗？”李梦扬没给两位法医互相寒暄的时间，她继续提问道。
田法医说：“兄弟三人长得不像，石大矮廋一些，石城和石正体型相似，从尸僵形成的情况，再结合他们的胃部内容物质的情况，三个人的死亡时间很相近，误差半小时左右，绝对在一小时之内。”
李梦扬写了几笔后继续问：“谢谢田法医你提供的信息。赵队长，关于石城的媳妇，她可有提供什么线索或者说法？”
赵科长说：“她有很严重的智障，我们找了精神科的大夫辅助询问，折腾了大半天也就只搞清楚了她是3月4日早上发现石城一晚上没回来，然后就去石正家里找，结果就看到现场状况，受到了刺激。”
李梦扬拿着照片仔细看了看道：“这些照片拍的还是不够细致，他们三个死前的衣服和姿势就是这些吗？”
赵队长点了点鼠标，调出几张细节照片投影到大屏上说：“这是石大死前穿的衣服，就是一件衬衫和一个老爷背心还有一条大裤衩。总体完整，之所以看着又旧又脏，这与案件无关，根据村民介绍，他平时就是这么穿的。”
李梦扬一边翻手上的照片一边问：“鞋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赵科长说：“石大穿的就是平时的破皮鞋，石城穿的是平时干农活的外套，里面是蓝色衬衫和黑色外裤，鞋子是黑布鞋。我们到现场的时候，黑布鞋就穿着石城的脚上，石城则是压在石正身上。”
李梦扬拿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的照片说道：“看这张照片，他是骑坐在石正的小腹上方，身体倒压在石正的胸前。”
赵科长点开下一张道：“这张是近距离拍石正的，他躺在床上衣服敞开，穿着长裤，赤脚，呈仰卧状。”
陈雨欣这个时候靠近金希泰小声的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的姿势很暧昧。”
金希泰无语的看了陈雨欣一眼，道：“如果躺着的那位身上没那么多刀伤，哎不是吧，就这么血腥的画面，你怎么能想出暧昧这两个词？”
陈雨欣摊手道：“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点乐趣嘛。”
金希泰无语的摇摇头，然后假装不在意的问道：“你说石家的那个媳妇她怎么在石城晚上没回家后，她先去石正家找呢？”
“他们两家靠的近啊。”陈雨欣说，“而且她虽然脑子不清楚，但是家里人还是认识的，你看这调查报告里面写了，‘经过村民证实，该妇女即石城媳妇，在未受刺激之前，简单的人际交流是可以的，也能认人，平日里虽然在家里的时间多，但精神好的时候也能给石城送送饭等。’”
金希泰又看了看陈雨欣指给他看的照片说：“你看这照片，我到没觉得暧昧，反而觉得他们不亏是亲兄弟，除了老大石大身材和他们差点事，你看他们二人就这样看去，有没有像照镜子？”
陈雨欣看了看，点头道：“对啊，很像。之前法医不是也说了嘛，他们兄弟三人，除了老大矮一些瘦一些，老二和老三体型相似，你再看他们的照片，也很像嘛。除了发型有点不一样。不熟的人肯定会认错。”
“那你觉得石城的媳妇会不会认错？”金希泰摸着下巴问。
陈雨欣眨巴着眼睛道：“这还真不好说，不过这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金希泰还想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就听到李梦扬说：“我们现在就去现场吧。”
因为他和陈雨欣在聊天，也没注意到李梦扬后面和当地的赵科长又聊了什么。反正关于案情的所有线索，他们当地派出所能找到的都在桌面上。
“李队长，我也要跟着你们去吗？”毛法医走到李梦扬身边，“这尸体都不在现场了，我是不是不用去了？”
李梦扬点了点头道：“按理是如此，但是我需要你在旁边给出一些关于尸体细节方面的说明。这也是叫你们法医部来的目的。”
毛法医原本笑着的脸在李梦扬转身后瞬间拉了下来，他苦哈哈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正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熟人时，他看到了正和陈雨欣走过来的金希泰。
“哈，小金金！”
被个男人突然这么叫住的金希泰愣了一秒，立刻扭头转身假装陌生人。
“嘿，你个小子，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明明早上还在一起，用完就不认帐是吧？”毛定一把抓住金希泰的胳膊，然后假装很凶狠的瞪着他。
“什么……”陈雨欣一双大眼睛在两个大人身上转来转去，她的手指也不约而同的在两人身前晃来晃去，“情况？”
如果她不是一脸暧昧的笑容，金希泰肯定会给她眼神求助的。
无奈李梦扬已经走远，无人可救自能自己抢回自己的胳膊的金希泰，嫌弃的背过身道：“你乱喊什么？我们没那么熟，再说了，就算熟也不能那么叫，恶心不恶心你。”
毛定不在意金希泰的嫌弃，依旧赖了过去，贴着他的胳膊一边挤着他走一边说道：“别这样啊，这些人里面我还就和你熟悉一些，一起走一起走。我给你开小灶，让你体验一把当法医的感觉。”
金希泰挑眉看了毛定一眼，表面上满脸不情愿，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什么叫做瞌睡遇到枕头？金希泰还愁等会他要怎么去现场围观，这有人就送机会来了。
“说的你有多厉害一样。”金希泰嘴巴上还不忘损上一句，但身体到是很诚实的跟着毛定走了。
陈雨欣看着刚刚差点要打起来的两个大男人突然就肩并肩欢快的走到一起，心里对于男人这种生物的友情的建立表示有些不太能理解。
一夜没休息的刑一队队员们，连夜赶路加了解案情现在又连续的赶路，一伙人就在车上打起了盹。在车子开了约一个小时后，车辆抵达村口，此刻天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
一连几天的晴天，村子口的路面都干巴巴的，听赶来的村干说，早几个月来这里时，这地面都还是泥巴地，一下雨就到处是坑坑洼洼地，天气一晴就又到处开裂。如今扶贫工作组的人带着村民修路，给村里通网络，带着种粮大户种食，引导年轻人开展线上线下的农产品销售。
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可这种时候，村里发生了离奇的命案，还是灭门惨案，这可对生活刚刚有了一些起色的石潭村，如晴天霹雳。
“赵警官，这么晚你们怎么就来了？不是说省里的专案组明天才来吗？”石村长在众人下车后，急急忙忙的从不远处跑来。
“早点破案，早点让大家安心。”赵科长见李梦扬没有上前接话的意思，只好自己上前跟石村子沟通。
李梦扬抬头看了看渐渐发白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正好走过来的赵科长道：“我们去现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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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清明扫墓，顺便开了两天的高速，回到家就趴着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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