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柱冬日

　　“咳、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室内传来，千手扉间脚步顿时停止，他狭长的丹凤眼稍稍睁大，随即，千手的二当家转身向屋内跑去。
　　“哥！”他喊道。

　　昔日的忍者之神像幕落夕山的圆日，时光不再给予他眷恋，像是一个呼吸间，将先前的三十年一晃而过：虽然还是是年轻的样子，但内里的肌肉，骨骼，五脏……却比半入土的老人还要虚弱。
　　“扉间。”千手柱间的声音微弱，不过却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

　　“你…！”／“我睡了多久？”
　　正想说你终于醒的二代目火影话停在那里，随即在心里叹气。
　　也只有兄长才会把失去意识和睡觉混为一谈，扉间这么想，嘴上还是答道：“一个月又六天。”
　　“这么……”千手柱间在脑中想想一月是多长，好像是一株桃花结实的时间？他眨眨眼睛，疑惑道：“久？”

　　久？
　　扉间看着兄长瘦得不能再瘦得脸，摇头道：“不久。”
　　说着，他弯下腰，把自己的兄长抱起来。

　　“扉间？！”身体失衡的千手柱间条件反射地揽住弟弟的脖子，但因为力气渐失，感觉随时会掉下来的他有些慌张，另一只手也赶忙圈上去，一边问道：\"你有事吗？\"
　　应该是\'你做什么？\'才对！
　　虽然心里鄙视哥哥令人着急的表达能力，但扉间知道这是他哥哥——千手柱间一种体贴人心的说话方式，故而没有像很久以前那样气急败坏地斥责对方的软弱和妥协，而是耐心地解释：“上次醒来时不是说想看梅花？现在院子里已经开了，我带你去，那里还有雪人，日斩他们一入冬就堆好了....”
　　一边告知行程安排的扉间一边拿下衣架上的毛绒大衣盖在兄长的身上，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或者说因为刚刚从深睡中醒来脑子还没清醒的千手柱间就这样被弟弟一路抱着到了外庭，期间惊吓了几个在角落值班的忍者。
　　虽然柱间大人醒来很令人高兴，但看到他被扉间大人抱着出来的场景……几名暗卫默念佛曰不可说边向外传达二代火影的最新命令：休假！

　　“那个扉间……”被周围看得不自在的千手柱间终于意识到问题，他划动手指，用指尖敲着扉间的脖颈后方。
　　已经把人带到了中庭，所以扉间顺从地把自己哥哥放到席位上，然后道：“饿吗？先吃点东西？”
　　“啊？”

　　2

　　柱间放下碗筷，问道：“你不吃吗？”
　　“这是专门准备给你的。”扉间摇头，“味道还行吗？里面有加碎蘑菇，虽然医疗班叮嘱过刚醒来只能吃流质食物，但这样未免太清淡，我便另加了些进去。”
　　“扉间……”
　　千手扉间从不做无意义之事，而像这种顾着一个人的饭食这样无聊的事，扉间更是从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的，可此刻，他却如此……
　　柱间知道，这是出于关心他的缘故。
　　只是以前没有被一向冷静又自持的弟弟这么对待，柱间有些不习惯，但因为理解扉间的心情，所以他一开始没有说什么，可……
　　吃着碗里的暖粥，加上一直被扉间看着，柱间觉得他需要说些什么。

　　可没等他说什么，千手扉间的脸便向右转，他看往窗外道：“梅花开了啊。
　　柱间哑然，他向外看去。
　　白雪皑皑，两枝梅花绽放枝头，那花瓣晶莹剔透又娇艳欲滴，仿佛傲视着整个寒冬。
　　柱间的心里，忽而感到一阵难言的温暖。

　　虽然一开始扉间有说去看梅花，但刚醒来的柱间哪还记得这事？也只有此刻，裹在温暖的大衣里，裹着热乎乎的粥，看到这冬日的一抹艳色，他才真正回想起上次说过的话。

　　3
　　如果冬天醒不来便是醒不来了。
　　上一次的诊断里，便是这样一个结果。
　　介时的千手柱间安抚慍怒的弟弟，“没关系，扉间，这样结果我早有预计，他们没有说错。”
　　“我知道。”
　　扉间怎不知道医疗班已尽力，只是这种还是没办法的状况让他急躁起来，他甚至恨不得时光回到小时候，用练习水遁和刀术的时间来学习医疗！可若说木叶里医术最高的人是谁？不正是他的兄长，最终给自己判言\'时日不多\'的人？
　　扉间无力摆摆手，在医疗人员退出后对着柱间郑重道：“你会没事的。”

　　但这句话在千手柱间眼里，只不过是扉间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的，他对自己的情况清楚——一个从内里开始崩溃，连基本忍术都无法使用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没事？所以才看似坦然地对扉间答：“如果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大概是无法看见今冬的寒梅吧。”
　　“大哥！”当时的扉间便不愿接受这样的说辞。
　　但他似乎没有看见扉间眼里的痛苦和焦灼般，只是闭上眼睛：“我想休息一会儿。”
　　并不是下逐客令，只是想安静的，从容的走向死亡。

　　可是。
　　如果冬日醒不来便是醒不来了，但如果醒来，便可以看见今冬的寒梅。
　　明明醒来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他却完全没有期待；反正这是一件没可能的事，扉间却一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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