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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识
这一年他们大学里组织写生活动，去的地方是安徽，他们是大一，刚下学期就能出来写生很是兴奋，哪怕是到安徽宏村，离杭州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也兴奋的不得了，想着那边好吃的好玩的，好喝的，坐在硬皮火车上叽叽喳喳的一点都不嫌累。
段靖远靠在铁皮硬座上看着他们笑，他长的太好，穿这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里面是浆白的衬衣，衣领雪白，人也美，一双凤眼看你的时候都带着点端庄，端坐在这简陋的车座上格格不入，幸好他的表情是微笑的，时而看看他同学，时而拉拉窗帘看看窗外，是个耳听八方的样子，是跟他们一样的感觉新鲜的，这跟他平日在学校的时候是大不一样的，他们虽然一个班可是他不住校，平日里上完课就走，也不打扫卫生，也不参加集体活动的，总之在他们眼里是个不好相处的大少爷，这一次难得看他活跃，也就跟他说几句话，学习委员张晴问他：“段同学，你有没有去过安徽啊？哪里都有什么好玩的啊？”
这显然是女孩子给他伸来的橄榄枝，若是别的男孩子一定献献殷情，把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诉她，就算没来过也要来过，然而段靖远少爷当惯了，脱口就出：“我没有来过安徽，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张晴哦了声，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知道下一句话应该再怎么说，段靖远也不知道冷了场，他还等着她们的下一句话，然而这几个女孩子不肯讲了，车厢里短暂的沉默了一会，他身边的秦家洛放下报纸笑：“安徽我倒是来过几次，是个古色古香的城市，特别是我们去写生的这个地方。”
几个女孩子又重新抬起了头：“真的吗？”
秦家洛长相不错，为人也温和，此时就认真的想了想：“恩是的，我们去的这个地方是宏村，宏村的建筑非常的好看，徽系建筑是建筑史上的一大特点，很多的古装片都是在这里拍的，宏村里有一条街全都是买雕刻艺术品的，那里的雕刻师都很厉害，巴掌大的木板上能够刻上游园学子18人，一套竹雕的茶杯上会有一个古典名著，如《红楼梦》咏菊图 。”
他说的头头是道，说的时候会看着你，温和而谦逊，坐在他过道旁边的老师笑：“你们就知道吃喝玩，你看看人家，还记得我领你们来是干什么的吗！写生！不是让你们来玩的。”
同学们出了学校一点也不怕老师了，听着老师笑骂的话都哈哈大笑，段靖远也跟着笑，朝秦家洛俏皮的眨了下眼，秦家洛知道他的意思，段靖远是说他撒谎，这些根本就是杭州的，还是他去淘来的，那一套杯子是两个，雕刻的特别古朴精美，他花光了他自己的钱，又把秦家洛的钱掏光了才买来的，等他攒够了钱想还他时，他却拿了杯子抵债，说一人一个，就当他投资了的，万一哪天就真升值了。段靖远也无可奈何，谁让他花了他的钱呢。
车里的气氛又重新热络了起来，段靖远很高兴听同学们天南海北的说，他的家在杭州，也就没有住过校，每天下了学家里就来接，就算不接，秦家洛也带着他走，准时回家，秦家洛越来越忙，他也不好耽搁，所以他很少能够与同学们如此亲近。
秦家洛的眼神大部分时间看报，报纸摆在桌上，从报纸上隔一会就会看他一眼，段靖远的手在小桌子下掰来掰去，上身是端坐的，可是小动作不断，这是段家家规教出来的，段家老爷子特别的厉害，是那种老古董的厉害，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做要正，立要直，段靖远怎么说也是个少年，总会有他叛逆的时候，他的叛逆在段老爷子的威慑下只能偷偷摸摸的，比如一些小动作，高兴的时候左手掰右手，不高兴的时候，右手掰左手。此刻是左手掰右手，是高兴，秦家洛坐他旁边微微勾起了嘴唇，是知道他高兴，他怎么说也是个小孩，他今年刚到17岁，前几天才过的生日，本质上又是个少爷，在家里里里外外的人看着，这一次好不容易跑出来也难免兴奋。
一个班三十几个学生都集中在了一个车厢，说说话特别热闹，他们是下午走的，车程大概要四个小时，同学们说了一会话有点累了，被这车晃荡着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而段靖远也睁不开眼了，他渐渐的闭上了眼，靠着车皮箱头一点一点的，火车轰隆隆的，他的头撞在车窗上一下一下的，身体还维持着他端庄的样子，秦家洛看了看周围都迷迷糊糊的同学，把他轻轻的揽了过来，段靖远靠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了。
下火车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段靖远迷迷糊糊的跟着秦加洛下了火车，然后又坐了汽车才到的宏村，这里是学校常年的写生点，住宿方面都是齐全的，老师找的这一家不是旅馆，是在宏村里的一大家，这里的人几乎都姓王，这一家也不例外，他们常年接待学生，已经做的像模像样了，家里分上下两层，有一个大天井，客厅非常大，有安徽民居特有的天井，就是有露天的天空，学生们被这个奇特的地方吸引，都先驻足看了看，两个老师就站着说了说住宿条件，房间是足够的，两人一间或者三人一间的，同学们自便，班长学习委员负责安排好。
张晴过来统计名单，先问的段靖远，段靖远这时候了才担心他要住的地方，他要在这里住了，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家里干净，而且他也不习惯跟同学一起住，总之他有话说，他要自己挑个房间，秦加洛没等他说揽了揽他：“张晴，我跟他一间。”张晴啊了一声：“好……”
秦家洛拉着他去他们俩的房间，段靖远看着这简单的房间无处坐：“我们就住这里吗？”眼神很茫然，段少爷从未住过这样的房间，秦家洛把东西放好：“你住段时间就适应了，你刚开始不是还说这里好吗？”段靖远抿抿嘴，找不到话反驳他，说跟做是不太一样的，秦家洛笑笑：“好了啊，帮我铺床单。”待秦家洛把两个人的床单被罩全都换成他家里睡习惯的，他才觉得差不多了。
秦家洛所有的东西都先去用过了，洗手间的洗浴设备是公用的，段靖远跟着他草草的冲了下终于躺床上了，写生要明天才开始，他们初来驾到老师不让出去，怕晚上走丢了。段靖远便躺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他讲的话有几分可爱，趴在床上问他带了多少钱，他老爹给了多少钱，秦家洛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笑：“你要买什么？”
段靖远有很多想买的，败家子的手笔，见到什么稀奇的都想买，这一次显然带的钱不够花的，段老爷子知他儿子花钱如流水且不懂真假，只凭好看就能买，特意把钱给了秦家洛，特意叮嘱他一定别让他卖古董，他买的那些十有八九是假的，秦家洛想着老爷子那个心疼的模样就想笑，段靖远看他笑就知道有门，知道他有钱这心里便高兴了，把被子往上一拉闭上眼睛：“明天再说，睡觉吧。”
第二天这学生便撒了野的往外跑，他们要在这里住半个月，正个宏村就算是天大也能翻个遍了。写生好说啊，人人抱着个速写本，混入人群后立马不见了，老师们也没办法，让他们玩吧，反正这个宏村小，他们不用一天就能玩够了，剩下的时间再画也不迟。
段靖远出了家门那就是个野的，起先他们俩还跟其他同学一起的，后来走着走着就掉队了，段靖远对女孩子喜欢的浆染衣服不太感兴趣，他专走卖古董的店，这里的店跟杭州的差不多，只是东西比杭州的多了一份安徽的特点，段靖远倒知道自己的本性，努力的想着自己口袋里的钱，结果一天下来，他又买了一堆东西。古董瓶子他果然买了好几个，甚至还有一卷竹子刻成的书简，说是要送给段老爷子，这些东西都是小物件，钱花的也不多，显然都不是珍品，然而他很高兴，感觉花了少量的钱买了这么一大堆。秦家洛坐在一边想，这等走的时候难道还要托运回去。
段靖远在这里也就新鲜了几天，买东西渐渐的少了下来，如老师说的那样，他们顶多就新鲜一两天，伺候就是写生画画，逛南湖书院，在南湖河畔漫步，偶尔画几笔速写，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出来旅游的，他们班女生也不少，十个女孩子，那自然是他们班男生献殷勤的对象，入大学半年多了，该有感情发展的这一次就彻底的催化了，某天段靖远就发现了一对，南湖河畔，杨柳树下，段靖远看呆了。
时值晚上，头顶一轮圆月，两个小情侣靠在树上亲了亲嘴。秦家洛抱着一卷画册出来就看见段靖远看着湖边发呆，秦家洛走近了喊他一声还把他吓了一挑，慌忙捂上了他的嘴：“别嚷嚷。”秦家洛被他捂着嘴眼睛看他：“干嘛？”
段靖远好事坏事都没有瞒过秦家洛，两个人这些年也是合伙干过不少不上大堂的坏事的，所以段靖远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偷偷摸摸的指给他看，秦家洛看了一眼阴影里的两个人眼睛眯了下，这两个人是他们班的同学，都是学生还是挺单纯的，就是亲了个嘴，可是，秦家洛看看段靖远，段靖远的脸让他这一看红了，秦家洛笑了笑，段靖远被保护的太过，这十六年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娘去世的早，他爹又是个老古董，家里也没人教他，以至于他跟见了什么一样。
秦家洛把他的手拿开轻笑：“好了，我们回去吧。再看就让人家发现了。”
段靖远很不好意思的切了声，手插在口袋里往前走，急急忙忙的，差一点被自己绊倒，哈，秦家洛看着他纤细的少年身影笑了笑，他们全班人加起来都没他一人好看。
段靖远因为撞见了人家的好事，见了人家总有点不好意思，张晴很少能看到他脸红就觉的很有意思，画画的时候坐他身边，她是学习委员，性情活泼可爱，说话也特别的利索，没有那些女孩子的害羞矜持，段靖远时常被她的话吸引，渐渐的俩人就靠的很近了，张晴还给段靖远指指哪里画错了，段靖远看着人家小姑娘的嘴唇有些发呆，亲上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秦家洛站在南湖的桥上脚步微顿了下。
秦家洛走进了这俩人才发现他，段靖远接过他手里的水笑：“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我们俩都快画完了。”秦家洛笑笑：“都画完了，那我们回去吧。”段靖远收拾画架跟着他回去，路上秦家洛沉默不语，是为刚才的事伤神，然而段靖远很快就忘了，他笑着问：“你刚才去哪了，好半天才回来。”秦家洛言简意赅：“前面有一家抄茶的，我看了一会。”段靖远觉得有些无趣：“这是出来写生啊，你还去看抄茶的，在家的时候你都没有看够吗？”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了巷子里，宏村的小巷子都挺宅，秦家洛这一拦，段靖远就没路走了，撞他胸口上了：“干嘛停下？”
秦家洛看着他笑，心里感情倒是一丝也没泄露，他比段靖远年长四岁，且长期寄人篱下，虽然段靖远从没有把他当外人，可是别人就不是他了，他也有那个自觉，深知自己的身份，这次来安徽他是另有任务在身的，即便段老爷子不说，他也应该各方面考查一下，安徽是一个盛产茶叶的名地。
原本做这些事情时他无所顾虑，就跟以前一样，他是愿意为段家做所有的事的，因为段家有段靖远，因为有段靖远才有他今天，他能留在段家这么些年不肯走，哪怕现在已经是秦家少主了，他也不肯走，因为他不想离开段靖远。十年了，段靖远把他当成哥哥，而他远不止想当哥哥，他对他的占有欲超过了预期的界限，超过了做哥哥的界限，他从没有想过段靖远会长大，会去喜欢女孩子。秦家洛心中堵着一口气，但又不舍得对他发火，段靖远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了？”
秦家洛拉着他手：“没什么，回去吧。”段靖远在家里是娇生惯养的，段家所有的人里他只怕两个人，一个是他老爹，另一个就是秦家洛。秦家洛说什么他都没反驳过，这次看他不太高兴，就跟着他回去了，路过旁边的栗子店时，段靖远忍不住看了眼，糖炒栗子很远就能闻到香味，甜香，秦家洛走到跟前给他买了一大包，段靖远看他一眼：“不生气了？”秦家洛好笑的看着他：“我哪有生气？”段靖远扒开一个栗子放进了口里：“刚才。”
秦家洛眼神闪了下，段靖远低着头，凤眼微合，纤长的睫毛铺成了扇子，一颤颤的让他心动，这个小孩他没有白疼，所有的人，甚至他的手下都说他喜怒不形于色，然而这个小孩一眼就知道他生气了，秦家洛此刻心里便一点气也没了，拿过他的画架：“我没生气，你专心吃吧。”
段靖远晚上吃栗子吃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秦家洛起来坐他床边摸摸他肚子：“让你全吃完，现在撑着了吧，难受吗？”段靖远摇摇头：“不难受，就是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吧。”秦家洛一边给他摸肚子顺食一边笑：“好啊，你想说什么？”
段靖远被他摸舒服了，便老老实实的躺着，他穿着一件细格子条纹的睡衣，他自己撩起来，露出肚子让他摸，他对他当真一点都没有设防过。
段靖远想起什么来突然问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秦家洛手顿了下：“你想知道？”段靖远笑的狡黠：“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她长的好看吗，是咱班的吗？比张晴好看吗？”秦家洛手摸着他肚子一点一点的往背后滑，段靖远有点痒抓住了他的手：“快说啊。”秦家洛笑笑不动声色：“你喜欢张晴？”
段靖远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倒是平常：“她挺好的，最近都跟我一起画画。”秦家洛比他直接：“那你就是想喜欢她了？”段靖远咳了声：“不是……我没想。”秦家洛依旧是笑的：“会不会接吻？”段靖远脸终于红了，他盯着张晴看的时候心里想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秦家洛慢慢俯下了身：“我教教你。”段靖远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低下头，在快要亲下来时飞快的转开了头，双手捂着脸：“秦家洛！”这都是什么事，秦家洛又不是女的。秦家洛吻落了空，也没有走开，他干脆的躺上了床，单人床比较挤，秦家洛侧着身体，手撑着有看他，段靖远被他看的很尴尬，结结巴巴的说：“我就是问问，我没有想要亲她。”秦家洛看着他沉默不语，以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你时，那真的跟审犯人一样，段靖远懊恼的要命，他还不是因为跟他亲近，才会想问问他啊！
秦家洛把他看的无地自容时才笑：“我没有笑话你，你也长大了，喜欢……女孩子也是应该的。”看到段靖远瞪他，秦家洛安抚性的摸摸他背：“我就是教教你，亲吻应该这样。”
段靖远觉得这根本不是接吻，人家接吻都是很陶醉的，温和的，应该像那一晚上他看的那样，闭上眼睛，如同鹅毛般轻轻的覆盖上，然而他的不像，秦家洛压吸着他的嘴唇他都觉的疼，段靖远手忙脚乱的推他：“唔……秦……”
秦家洛也想过要温柔的对他，他从没有让他吃过苦，从没有强迫过他，然而他此刻忍不了了，他原本还想等他再长大点，可是他已经学会喜欢女孩子了，秦家洛确实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无论他心底多气，面上总是笑着的，然而手段让人觉得害怕，秦家洛垫在他背后的手掐着他的腰牢牢的把他压在了身下，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强硬的吻了上去，从那一次开口就没让他合上过，段靖远不会接吻，而且很不喜欢这个强迫兴致的吻，他从没有见过秦家洛这一面，竟敢这么的欺负他。
段靖远一巴掌呼了上去，并不疼，秦家洛该摸他的脸：“不舒服？接吻不舒服吧？”段靖远骂他：“王八蛋！”秦家洛笑笑，
段靖远推了他几把都没推开后就放弃了，秦家洛知道他没真跟自己生气，这个小孩对自己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
段靖远气了一会就泄气了：“起来，我要睡觉了。”秦家洛摸着他的背：“你睡。”段靖远踢他：“我自己睡。”他现在又不是小孩了，还要人哄着睡。秦家洛不以为然，还一点一点的摸他
他把胳膊伸直了，把段靖远的头硬搬上去，把他侧搂着，哄孩子一样：“好了，就这么睡，你睡着了我就过去。”
段靖远头脑都糊涂了，被秦家洛弄糊涂了，秦家洛一时对自己跟哥哥一样，一时又跟……混蛋一样，做了这样的事他也无动于衷，像是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一样，段靖远被他弄的也生不了气，秦家洛的动作是做过千百次的，他小的时候可喜欢他了，几乎天天睡在他床上，睡在他床上也不老实，秦家洛那时候就是这么一点点把他哄睡的，段靖远迷迷糊糊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段靖远很早就醒了，觉得睡的不太舒服，睁眼一看才发现秦家洛根本就没有走，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怪不得这么挤，段靖远一动秦家洛就醒了，段靖远推推他：“去那个床上睡，太挤了。”秦家洛又闭上了眼：“再睡会，天还没亮。”
……
此后几天的写生段靖远扭着头不肯理秦家洛，秦家洛笑笑不在意，他不理自己但是也不理其他人了，所以他很放心了，让他别扭几天就好了，果然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和好了，段靖远买了很多东西，走到时候分出来，有一样是送给秦家洛的，段靖远给他：“这个太重了，你自己背着。”秦家洛看着这个精致的木雕笑：“好。”
两个人又跟小时候一样和好了，背着一大包胜利品回家了，段老爷子看着段靖远送给他的礼物也不好意再骂他，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秦家洛回去后就进了他的房间，往段靖远手腕上戴上了一串珠子，然后就躺他床上了，这一次帮他解决，段靖远推辞的厉害，但是再厉害也让他得逞了，在这件事上他不想跟他妥协，不想哄他，他的人就是他的。段靖远反抗过了觉得自己努力了，也就没有太大的羞耻心，
自这天起两个人就一个床了。
两个人的第一次是年前，放寒假了，秦家洛帮段老爷子去茶园照理冬茶，冬天的茶树要好好的养着，段靖远也要跟着去，两个人就一起去了乡下茶园，茶园里的抗烧的很热乎……
秦家洛把他往怀里抱了抱，额头抵他脸上，心里很安详，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段靖远却给了他一个家，什么都给了他。
段靖远在炕上趴了两天，秦家洛出去帮忙，茶园里的老何笑：“小远怎么没出来呢？是不是茶园里太闷了，我记得他小时候还喜欢来这玩的。”秦家洛也笑：“他这两天感冒了，我就没让出来。”老何有些担心：“严不严重啊，我们这乡下冷，小远一定不适应，我让老婆子给他熬碗姜汤。”
他说去就去，没一会老何老婆就端了一碗滚烫的姜汤过来了，段靖远趴在炕上脸上红扑扑的，有一点烧还没退下来，老何老婆摸了一下，当即心疼了：“果然是感冒了，来，小远啊，把这姜汤喝了就好了。”
段靖远趴着喝了，老何老婆笑：“再多盖上点被，出身汗就好了。”段靖远脸更红了，老何老婆怕他闷，跟他说了好些话，段靖远每年寒暑假都会跟着秦家洛来这里，跟这守茶园的两口子很熟悉，几个人坐在炕上说了一会话，从段靖远小的事说到现在，说他小时候那个皮，恨不能爬到茶树上，段老爷子在后面追着打。段靖远笑了声：“何妈，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我现在长大了，都十七了！”何妈笑：“十七是虚岁吧，在我们乡下才十六，你生日又小，还是小孩子，没长大呢。”
秦家洛在一边听着，脸都红透了，他怎么这么禽兽不如呢。
晚上了，何妈又做了清淡的饭菜给两个人吃了，送走了两人，秦家洛端来热水帮他洗洗，段靖远坐在铺着被的炕上，双上撑着把脚放到了盆里，秦家洛握着他细白的脚丫子一点点的搓，段靖远的注意力全在屁股上，他以奇怪的姿势一点点的调整他屁股，最后发现完全能够坐下来了，除了后面有点麻外不疼了，段靖远心中高兴，就踢了个水花，水珠溅到秦家洛身上，秦家洛抓着他脚：“不疼了？”
段靖远抿着嘴又踢了一脚，秦家洛哈哈笑，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可是段靖远一点伤疼他都会寝食难安。
晚上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段靖远一直躺了两天，此刻就睡不着了，脚踩在秦家洛脚背上，五个圆润的指头让人从心里酥麻，秦家洛搂了搂他的腰，拉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缠，他想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不管两个人以后会经历多少磨难，他一定能够要跟他在一起，他这么小就跟了他，那他以后一定不会让他受委屈，一定要跟他白首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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