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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你需要睡眠……”哈利戳着银盘里的蛋奶布丁,目光在魔药大师的眼袋和油腻腻的头发停留片刻,理智的在要求对方注意个人卫生前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明天我会去找罗恩了解一下情况……别急着发火,我猜对于昨晚——好吧现在是前天晚上了——发生的事情你并不比我清楚更多。”
“所以波特先生想要去找现任的傲罗司司长,好告发自己家里藏着一个食死徒?”斯内普放下勺子,谨慎的挑起一边眉毛。
哈利装作没看到他放到腿上的右手。
“如果我真那么干你就可以再次嘲笑我脑子里长满芨芨草了,别忘记我在半小时前刚刚犯下窝藏罪。”
“救世主总是享有特权,”魔药大师从鼻子里喷气,“人们都会认为你被卑鄙的食死徒蒙蔽,哈利波特永远是正义的黄金男孩。”
哈利简直被气乐了。
“现在听着,你这油腻腻的老混蛋,”他说,“你早就不是食死徒了,而我也不可能像独角兽那样纯洁无害。你以为我为什么从傲罗里退出?没错,我厌倦这个从金斯莱离去后,正在重新变得腐朽的魔法部,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敢让别人发现我的力量——你能想象我的蛇佬腔甚至比学生时代更纯熟了吗?在最后一战时,伏地魔的咒语肯定是出了岔子,他在杀死我额头的魂片时触动了某个链接,在他死后我获得了他全部的魔力。想想看,如果人们知道‘活下来的男人’变成了‘活下来的拥有黑魔王全部力量的男人’,将会引起一场多么大的恐慌。”
斯内普现在看起来就快吐了。
好吧,其实还挺有趣的,哈利苦中作乐的想,能让斯内普露出这种表情的机会可不多。
“很好,现在你手里有我的把柄了,我想咱们两个现在就是人们所谓的‘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哈利用尽可能轻松的语调叙述这个事实,不过斯内普看起来一点也不领情。
“你是认真的?”那长者眉间的褶皱深得能夹死狐媚子,“你获得了……黑魔王的力量?”
“伏地魔可不是适合拿来开玩笑的话题,先生。”年轻的巫师挖了一大勺布丁,绿眼睛柔和的闪烁着,“不过考虑到我目前为止还没有变成黑暗君主、黑暗国王或者类似的其他什么,和我住在一起还是很安全。”
两人都没了继续用餐的心情,哈利叫来克利切,拜托他为斯内普先生准备睡衣和换洗的衣物。
“你继续睡在二楼拐角处的房间行吗,克利切已经把它收拾出来了。我猜你还记得那个房间,先生?”他抬起头看着斯内普,后者点点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
哈利被老式座钟吵醒时,刚刚走过八点一刻的指针让他差点以为这台老古董又出了毛病,一分钟后,昨晚发生的事情渐渐在脑中被连接成应有的样子——
斯内普被指控杀人。
傲罗逮捕了斯内普。
斯内普逃脱了。
逃脱后的斯内普出现在哈利波特的门前。
梅林的花裤衩,这活见鬼的世界。
未得到充分休息而持续抽痛的脑袋发出回到被窝里的指示,绿眼睛的年轻人差点就此屈服。
想到今天的计划,哈利捂着头痛苦的呻吟起来,闭着眼在床头摸索,碰翻了一堆瓶瓶罐罐后终于抓出一只扁圆形的药瓶,将里面的蓝色药水喝了个干净。
魔药糟糕的味道让男人皱起了眉。
“梅林啊——”哈利用他备受赞扬的意志力将自己拖下床,手指胡乱揉着脑袋上翘起的黑发,睡眼朦胧的往浴室走,几乎被自己的拖鞋绊个跟头。
如果他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都保持清醒,恐怕需要再来上一升提神剂。
绿眼睛的巫师在劈头盖脸浇下来的冷水里打着哆嗦。
他下楼吃早点时,斯内普的房门还关着,昨晚临睡前哈利特意叮嘱过克利切不要打扰魔药大师休息,虽不清楚前天傍晚傲罗逮捕斯内普后他被关在哪里,反正总不会是有舒适软床的套间。
餐桌上摆着夹了培根和煎蛋的三明治,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不是南瓜汁或奶茶,而是浓咖啡。
克利切总是很细心。
习惯了与对方的相处后,克利切确实是个好精灵,在斯内普养伤的半年里,米勒娃开放了校长办公室与格里莫广场的飞路,但忙于课业的哈利并不能一直留在家中,是克利切承担了照顾斯内普的工作。
或许老精灵有些唠叨,不过哈利喜欢这个,唠唠叨叨的克利切更像是一个家人。
自从发觉自己更喜欢男人而和金妮分手后,哈利就不经常去陋居了,哪怕罗恩在他耳边反复念叨他妈妈有多么想他,哈利也只在节日里拜访韦斯莱一家,并尽量赶在晚饭后告辞。
天知道他有多怀念茉莉的唠叨,但在金妮停止以那种留恋的目光看着他之前,哈利决定永远都不做陋居的常客。
当男人拿起第二块三明治时,一个小不点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机灵的窜进他怀里,随后赶到的克利切看起来马上就要晕倒了。
“多比,你不能——冒犯主人!”
“没事的,克利切,多比还小。”
“如果主人总这么说,多比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出色的小精灵!”
克利切打了个响指,把小家伙召回自己身边,拎起松松垮垮套在对方身上的破帽子,带着他一起从餐厅里消失了。
在哈利毕业,结束为期一年的傲罗训练加入傲罗后,他希望在自己不在家时有人能陪着克利切,于是拜托米勒娃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找到一只新生的家养小精灵给克利切作伴。哈利希望能以为自己牺牲的忠实朋友命名那只有着蝙蝠耳和长鼻子的绿眼小精灵,老克利切为此嘟嘟囔囔的念了几天,最后还是没有改掉小家伙的名字。
那段时间,哈利每天从外面回来都听到克利切抱怨多比毛手毛脚,会成为另一个让家养小精灵蒙羞的家伙。但哈利发誓他曾看到小多比拿着从自己最好的一套袍子上拆下的两个宝石袖扣当弹珠玩,而克利切走过敞开的房门时突然对走廊上挂着的挂毯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
差一刻九点时,哈利站在壁炉前,抓起一把飞路粉洒进火焰里,接通傲罗司司长办公室。
“上午好,罗恩。”
红发的男人正背对着炉子整理文件,突然出现的访客显然让他吓了一跳,文件散了一地,男人根本顾不上那些东西,匆匆穿过整间屋子跑到壁炉边。
“哈利!我的天哪,上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压根儿就不记得联系我们!”
“我很抱歉,但埃及的工作一直拖到昨天才搞定,事实上我昨晚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一点。”黑发绿眼的客人歉疚的笑笑,“中午出来吃个便饭怎么样?”
“就这么说定了,”罗恩立刻答应下来,“对角巷新开了一家‘Oxalis’,他们的康沃尔馅饼和奶油蘑菇汤简直棒极了!”
和罗恩约好时间,哈利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里,思考自己还需要做什么。
他当然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不过他不确定两个小时后再次从被窝里爬起来是不是个好决定。斯内普还没有下楼,自己也找不到什么人聊这件事。
哈利伸出手,今早的报纸从大门旁飞到他张开的手指里。
当他拥有如此庞大的魔力后魔杖就变得不是那么必要,这也是他所保守的秘密之一,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一样,它们甚至没有被告知自己的两个挚友。
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斯内普逃逸的消息,毫无疑问的头版头条。
第二版上是一张通缉令。
第三版已经变成了一个蹩脚巫师幻影移形时不小心跌在一个正在过马路的老人身上,被判处100加隆的罚款。
预言家日报永远写满了各种荒唐的新闻,但当你真正需要获取什么消息时,他们从来不会大方的提供这些。
男人无奈的抹了把脸,抓起飞路粉丢进火炉——
“马尔福庄园。”
~~~~~
哈利选择拜访马尔福庄园的时间并不恰当,当他从壁炉里探出头,发现会客室里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盯着他瞧。
“呃……你们好?”
“疤头,我猜你是要过来拜访?毕竟马尔福可不能冷落魔法部的特派员就为了和一个壁炉里的脑袋聊天。”
“是的。”哈利很快反应过来,迅速调整自己的计划,“我刚从埃及回来,在亚历山大城的集市上买到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纪念品,庄园那边方便我现在过去吗?”
“为什么不呢,如果现在不方便,那么之后的几天都不会更方便了。”
德拉科用指尖敲着椅子扶手,浅灰色眼睛嘲讽的扫过沙发上的年轻傲罗。
十分钟后,哈利从马尔福家的壁炉里跌跌撞撞的摔出来,一边呛咳一边扑打袍子上的炉灰。
“恐怕我一辈子都没法平稳的从壁炉里走出来。”
马尔福的现任家主发现无论多少次自己都看不惯救世主的不雅举止,再加上手工长毛地毯上灰色的污迹是如此刺眼,干脆偏过脑袋眼不见心不烦。
弄脏了主人地毯的来访者完全没有自觉,抽出魔杖给自己施过清洁咒,大步走到马尔福和那个褐发傲罗之间,将自己舒舒服服的安置在暗绿色的扶手椅里。
“比起欧洲出产的香水,埃及人制作的香精气味更浓郁自然,也不容易消散。”大约四英寸高的银色磨砂玻璃瓶被放在圆桌上,哈利将它推往马尔福的方向,“‘沙漠的秘密’,可不是外国人容易弄到手的东西,我拿到这瓶也是托了一个朋友的福,记得谨慎使用。”
显然这份礼物符合了马尔福家族苛刻的审美,德拉科假笑着收起桌子上的香水瓶,朝不请自来的救世主点点头。
“那么我假设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件完全能由猫头鹰带来的包裹?”
“只是想和从前的老同学打个招呼而已——对了,这位先生是?”早已对马尔福式假笑免疫的哈利毫不脸红的回答,转头与会客室里的另一人问好。
“我是比利斯托克,去年刚成为正式傲罗,很荣幸认识您,哈利波特先生!”
德拉科在自己的座位里哼了声——
“十个傲罗里有九个格兰芬多。”
哈利假装没听到他的抱怨,用救世主的招牌微笑晃花了新晋傲罗的眼。
“你来这里也是有事找德拉科吗,比利?”
“不、并不是,昨晚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被带出囚室受审时打伤押送的傲罗逃跑。考虑到他曾是食死徒,十分危险,所以魔法部决定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派专人蹲守。今早的报纸上也刊登了通缉令,我想您应该看到过。”
食死徒这个词语让哈利的胃袋不舒服的挤在一处,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愤怒。
“比利,斯内普先生并不是食死徒,他为凤凰社工作,我以为这件事在七年前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说不定他只是担心黑魔王会倒台才假装成两面派!波特先生就是太仁慈,事实证明他还是个嗜杀的杂种,他怎么对得起波特先生的信任……”
哈利在话题发展为“狡诈的前食死徒斯内普如何利用了善良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前打断了激动的年轻傲罗,比利足够热血,也有格兰芬多式的鲁莽冲动,这非常好。
“你可以叫我哈利,比利。”哈利说,“我看过《预言家日报》,但记者们总是不让他们的读者看到重点,能告诉我斯内普为什么要谋害布莱夫曼先生吗,我从昨天看到报导时就在好奇这个了。”
“当然,哈利。”得到直呼偶像教名的允许,比利兴奋的两颊通红,“我们认为是布莱夫曼先生阻了斯内普的财路。布莱夫曼先生一直对那些逃脱了审判的食死徒保持着充分的警惕,当初在法庭上他就看穿了斯内普的真面目——抱歉,我没有责备您的意思。”
绿眼的救世主摆摆手,示意他无需介意。
“您知道的,战后的审判中布莱夫曼先生强烈反对宣判斯内普无罪,我想斯内普一定从那时起就恨他了。而斯内普辞去霍格沃茨的教职后一直从事魔药制作,考虑到安全问题,布莱夫曼先生向魔法部提议,让他们禁止斯内普发现的新配方在市场上流通——谁知道那些药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副作用。三天前布莱夫曼先生递交提案,希望魔法部能禁止背景不干净的魔药制作人获得非洲树蛇皮和毒角兽的爆炸液等危险原料;当天下午斯内普约布莱夫曼先生出门,想让布莱夫曼先生拿回他的提案,两人在酒馆里吵起来,晚些时候我们在小巷里发现了布莱夫曼先生的尸体,那个丧心病狂的食死徒把毒药加进了他的威士忌里!”
财路?哈利在心里哂笑。斯内普就快被这些瞎眼的混蛋逼到悬崖边上了,可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一次寻求他们的帮助;他甚至没有告诉米勒娃,当自己还在魔法部任职时,哈利定期陪过去的院长喝下午茶,如果斯内普曾向她求助,自己会知道的。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假如斯内普确实有罪,他理应获得相应的制裁。”
哈利站起身整理他的袍子,严正声明自己的观点,并为比利的迭声赞同勾起嘴角。他礼貌的与马尔福告辞,中午时他还有一个约会,哈利不希望错过这个。
“还记得雷神托尔的神庙吗,德拉科?”与主人握手时,他提醒那金发的马尔福,“我即将启程去探索它的奥秘,我希望你能帮我收集这座遗迹的情报。”
“当然,我没道理拒绝救世主的请求。”对方傲慢的扬起下巴,浅灰色的眼底闪过光芒,“雷神的神庙不被人们所知,恐怕我需要一些时间,一旦得到消息,我会及时猫头鹰你,希望你不要等不及出发。”
“动身前我会做一些准备,不过大概不会太久。”
“那么至少等到我第一次通知你,我曾听说那座神庙牵扯到许多黑暗时代的传说,贸然进入只会让你尸骨无存。”
迈进壁炉时,哈利的胸口沉甸甸的,似乎有人不小心打开了忧虑的闸门,它们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他相信斯内普的无辜,可若是连马尔福庄园都被魔法部监视,帮斯内普洗清罪名要比他想象中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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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雷神托尔……很牵强的联系,总之就是这个神曾与巨蛇搏斗,这里就用他来借指斯内普。没办法,我熟知的神话体系不多,北欧和希腊神话里没有接近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