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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夙
“清歌是几时发的病?”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焦急,来人一身金线云纹紫衣,脚步急促,因恐惧而显得微微有些凌乱。
轻影领着来人绕过走廊,顺着一袭紫衣往上瞧,一缕紫发悄然垂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瑰丽,狭长的凤眼中闪耀着冷光,眉头轻蹙,一张俊脸魅惑众生,不是天枢是谁?“回禀天枢大人大约是正午时分,而且……”轻影的声音微微一顿,还是如实禀报道:“而且是见过冷少爷之后。” 冷瑾遗?天枢急促的脚步微不可见的一滞,“冷瑾遗怎么会在这?”轻影有些迟疑道:“似乎是今日见过大少爷后碰上的,送回来时还受了极重的伤……一身武功全废了。”
天枢薄唇微抿,眉头皱得更紧,冷瑾遗武功废了也好,快死了也罢,这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他只需要知道一旦清歌出事,冷瑾遗就等着承受他的滔天怒火吧!
赶到墨清歌的房间,面色惨白冰霜笼罩的少女安静的躺在床上,一条从琵琶骨横贯整条右手臂的狰狞伤口赫然暴露在空气中。瞬间天枢的脸色也随之苍白,转头看向轻影,“你去把天璇他们叫来。”轻影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原地。
目光重新落在墨清歌身上,清歌此次发病似乎比从前更要凶险,就连他也没把握会发生什么。大概是从六岁开始吧,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横贯整条手臂,浑身覆盖冰霜,第一次发病时,清歌上一秒还在和他品茗钓鱼,下一秒就是面色惨白的倒在他怀里,那一次就连那个从来淡漠的白素山庄庄主白子夙都慌了神,也正是如此才有了白子夙为给清歌治病而至今还躺在白素山庄禁地。当然这件事冷瑾遗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一番事了。
转身看向站在墨清歌床边的老先生,天枢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邱先生,不知清歌现在如何了?”
那老先生一身青衣,额边的鬓发斑白,微微有些褶皱的脸上还隐隐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儒雅的美男子,老先生白眉微皱:“这病情当年不本该抑制住了么?怎么今日……”当年白子夙利用巫山秘术,以沉睡为代价换来压抑住墨清歌的病情,可如今不过短短五年,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再次发病,如此看来先前的一番也算是全废了……
“那……”天枢焦急的看着这个名扬天下的杏林国手,他知道清歌的病来的莫名,当年邱铭就束手无策,更没有可能短短五年时间就有办法医治,可是他还是……
邱铭轻叹口气,“是老夫医术不佳,看来还是得先护住离歌小姐的心脉,否则心脉一旦受损,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小姐。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小姐自己了……”
次日,京城南边的宅院中——
“据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禀,今日早朝凤王因病缺席,已派人向宫中说明。如今凤王府闭门谢客,包括墨家与定国将军府在内一律不见。”那人微微一顿,接着道,“凤王府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只查到这么多。却不知凤王这次是当真病了,还是另有隐情?又或者和前几日刚捡回王府的小乞儿有关?”
离御宸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中,修长莹白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背,自动忽略掉后面的小乞儿道:“只怕这次是真的病了,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
那人不禁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了解她?”
离御宸眼角微挑,“司音落我说你一天不嘴欠便浑身不舒坦怎么的?”
“啧,怎么?自个栽了还不许别人说不成?”司音落揶揄的笑着,“话说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看上一个女人啊。照我说那女人虽有些手段却也不至于让你如此。”
有些手段?离御宸淡淡瞥司音落一眼,却并不接话,他倒是很想看看司音落口中的有些手段会不会让司音落逼到何种地步。
而在东边的凤王府中,他们口中所谈及的凤王此时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小心隐忍着体内剧烈的疼痛。
“清歌,可好些了么?”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隔断用的门纱被掀起,一眼晃过去便如同撞入了满江春水之中,一双精致的眼眸实在温和的有些不像话,与墨清歌一般同样一袭白衣,称得肤色莹白,恍若仙人,却不知是为了迷离谁的眼,亦或为谁而着。
墨清歌有些贪恋的看着那人,真的很少有人的眼睛可以用精致来形容,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偏偏让人升不起任何反对之意,因为这双眼实在是需要用完美来形容,睿智、温暖、淡然……
“这双眼睛……真好看。”
白子夙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如沐春风一般满眼蓄满笑意,“当年,也是一般的话。”墨清歌微微一笑,拉过白子夙修长莹白的手,让他在床边坐下,眼中满满的欢喜仿佛要溢出来,而白子夙却突然沉了脸,拂开墨清歌的手,眸中完全不复方才的温润,全是冷意。
墨清歌委屈的看着白子夙,见他没有半点反应才撇撇嘴道:“你都知道的。”
“是啊,我都知道的,别人或许以为你是太过在意冷瑾遗,可我又如何不清楚你的心思?”白子夙责备的看着墨清歌,伸手扶上墨清歌的脸颊,“你又何必如此?我当初启动巫山秘术就是想要压制你的病情,可你如今这般我先前一番作为岂非白费?”
墨清歌有些沉默,的确,她这次发病那里是真的因为冷瑾遗?早在冷瑾遗说出那番话时便已经被她否定,那里还会在乎他说了些什么?如今再让他留在凤王府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保护白子夙而已。其实早在白素山庄时以她的修为就足以化解白子夙当年立下的巫山秘术,而冷瑾遗不过一个借口而已。
覆上白子夙的手,墨清歌目光坚定,“谁让你当初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决定呢?”墨清歌靠近白子夙幽深的眼眸,声音轻柔的不像话,“夙夙,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复?”
白子夙白皙的俊脸闪过一丝红云,慌乱起身,却又瞬间被墨清歌拉回,“夙夙不要动,这样就好……”本欲挣扎的身躯安静下来,空旷的寝殿只留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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