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记忆

　　那天傍晚回到家，大乙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姐，我想吃煎鱼了。就吃一条。行吗？”

　　从仓房里找出冻刀鱼，洗过，下锅，油星刺啦啦溅起老高。手背上被烫起了一串的泡。我气急败坏的拿水冲手，一边喝斥大乙嘴馋。

　　这时候，我吃惊地发现爸爸回来了。

　　爸爸默默地看我一眼，“做功课去吧，我来。”

　　饭桌上摆好了菜。除了煎带鱼，还有蒜苔炒肉和三碗白饭。

　　“大乙，吃饭了。我饿了。”

　　“爸爸你也在这吃吗？”

　　我站在厨房门口，问他们。

　　我从小和爸爸说话并不多。在我的印象里，他严厉多于慈爱，疏离多于亲近。他很少大声的笑，却总是皱着眉头。

　　“妈妈又不回来吗？”大乙问。我只能还给他一个白眼。

　　“小意。手疼吗？去抹一点酱油能好点。”爸爸拿起碗，坐下之后问我。“你们这一阵子好吗？”

　　“嗯。”想起中午的黑大个，我眼帘低垂，只看着饭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期末考试成绩发了吗？考得怎么样？”

　　“爸爸，我又是双百分啊。”大乙扬起小脸，抢先说到。

　　“我的数学没考好。总成绩在我们班排第十。”

　　“还不错啊。老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报志愿？”

　　。。。。。

　　那天晚上，爸爸第一次和我讲了很多话。他讲起他小时候和继母的故事，他讲起那些挨饿和被嘲笑的过往，他讲起他学数学和英语的心得。他告诉我他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把书读好，因为这样才可能有美好幸福的将来。

　　我一直在听，一直在听，不敢说话。我怕我一说话就会哭出来。我的脸在一直涨红发烧。其实我想问“爸爸,我们全家在一起难道不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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